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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染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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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出嫁?若汐突然想到之前荷花是提到过自己尚未及笄就有很多人上门提亲的,可是没有说准了哪家啊?这要是随便嫁了个人家,以后夫君不疼婆婆不爱的,逍遥安逸的日子可就要跟自己说再见了啊。
若汐强作镇定地说道:“娘亲,你说什么呢,汐儿不要出嫁,汐儿要一直留在娘亲身边!”
柳心梅将若汐扶起,怜爱地抚着若汐,说道:“好了好了,娘亲知道你的一片心了,但是姑娘家的年纪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呢?汐儿放心,来府上提亲的男子很多,娘亲自会找一家合适的允了,等到你行过了及笄之礼,再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若汐听这话,想来应是还没订下来具体要结亲的人选呢,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柳氏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汐儿,你觉得杨家公子怎么样呢?最近我见老爷与杨将军常有来往,兴许将汐儿嫁与他也未可知呢!”
若汐一脸震惊,原来今天偷听到的信息确有此事啊!
柳氏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为娘看那杨公子就不错,长相俊逸配得上我的汐儿,又会武功可以保护你,而且听说他这个捕头当得还不错,就职以来破了很多凤城里的悬案,想来做事能力也是可以的!我们家老爷是朝廷里颇有位置的文官,杨家是世世代代为将的武官,我们两府要是结成姻亲,在凤城中定会传为一段佳话!”
若汐忙道:“可是汐儿与他相交不深啊,怎知合不合适呢?”
柳氏听后一叹,道:“这大户人家的女子啊,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若是老爷应允了这门亲事,那为娘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你只能在家待嫁!娘当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你爹的,不过后来还是爱上了他……”
若汐心想,虽然是爱上了,但现在娘亲还不是过得一点也不幸福,自己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才是!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门亲事还是取消了更好!
柳氏思虑了半晌,说道:“汐儿,娘这一生坎坷,定不会让你也和娘一样!我自会多安排些机会让你和他共处,也好看清楚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若汐回到兰芳阁后便两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样子,荷花在一旁不禁问道:“小姐?你看起来怎么又跟从前一样了,像失了魂一般。”
若汐不解地问道:“我以前也这样过么?”
荷花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小姐对从前的事情是一概不记得了,便说道:“对啊!恕荷花直言,自从小姐去年参加完宫里的桃花宴之后就好一阵子都是这个样子,每日都会抚琴,愁眉紧锁。不过我看小姐自从落崖回来之后好多了,如今怎会又成这个样子了呢!”
若汐不知荷花说的事情,也猜不到以前的自己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闷闷地并不答话。
杨清歌回到府衙之后便一直拿着那只墨绿色的荷包左看右看的,最后索性用剑把它抛开,可是荷包里面只是一些寻常的香料,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刚才林聪回来报告说并没有抓到集市上卖糖葫芦的女子,想来她应该是提前得了消息逃了,这条线索眼看着又要断了,杨清歌一双桃花眼微眯,盯着那荷包不知所思。
蓦地,荷包上那朵妖艳的莲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杨清歌拿起剑在荷包内侧划了几下,果然一个小纸条从莲花心处掉了出来。
他急忙把纸条展开,里面的一行小字映入眼帘:今夜子时,广运染坊。
广运染坊?这不是苏掌柜的新开的么?
杨清歌叫来林聪吩咐道:“林聪!你派几个兄弟速去广运染坊日夜守着,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告!对了,你再去查查广运染坊近日的生意销路。切记,一切要暗中行事,不得打草惊蛇!”
“林聪遵命!”
临风哥哥昨日就跟着周师父启程去参加个什么衡山比武大赛了,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痴迷于武学。
虽然这回没有人来监督若汐早起了,但是若汐还是一早就被吵醒了。
原来是清舞急急地赶到尚书府,据说传说中的展婷姐姐明日就要嫁人了,清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副要跟李云启同归于尽的架势。
“若汐姐姐!要不然咱们明天去劫亲好了,怎么也不能白白看着姐姐嫁给坏人啊!”清舞一咬牙一跺脚地说道。
“就凭我们两个人么?恐怕我们也会被丞相的人抓住吧!”若汐回道。
“那可怎么办啊?那个呆子也不在,要不然还能暗中帮我们一把!哥哥倒是武功很好,不过他这几日都不回府上,我去找他,他又忙着不见我!我记得以前展婷姐姐经常到府里玩的,那个时候哥哥吹笛子,展婷姐姐抚琴,我舞剑助兴,不知道有多开心呢!现在哥哥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也不出一点力,整天就知道办他的案子!”清舞气鼓鼓地说道。
若汐心中暗想,原来白展婷和杨清歌是相熟的,也许他的心上人就是她呢,若真是这样,那自己不用费心了,也许这亲本就结不成呢。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没有见上白展婷一面,也不知道上次府里的热花病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若汐随着清舞来到白府,决定先想办法见到展婷再做打算。可是偏偏门口的侍卫死活就是不让进。
“我们是尚书府小姐和将军府小姐,特来给展婷姐姐送上薄礼的,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不放我们进去!”清舞大声说道,俨然就是一副要拔剑的样子。
“府上老爷吩咐了,小姐出嫁前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见小姐!小的也是没办法啊,还请两位小姐担待担待。”
清舞闻言小声说道:“若汐姐姐大不了我们闯进去,救走展婷姐姐!”说着就要拔剑。
这个清舞怎么会这般没脑子呢,势单力薄的怎么跟人家府里众多的家丁拼呢!真不知道她这十几年是怎么闯荡过来的……不过这股子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傻气,若汐还是很赞赏的!
若汐忙拉住清舞,将她拉到一边,说道:“妹妹先不要轻举妄动,待姐姐想想办法!”
清舞闻言不甘心地把剑放下。
白府门口突然来了一批小厮,身后跟着一个马车,马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为首的小厮停下,说道:“侍卫大人,御史大人在广运染坊订制的上好苏锦,小的们给送来了,不过只运来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中午之前一定送到府上,还请侍卫大人们验货!”
带头的侍卫走到马车旁,掀起箱子,朝里面望了望,确认无误以后,便发令让他们运进去了。
若汐灵机一动,拉起清舞离开了白府。
“若汐姐姐!我们不是要去找展婷姐姐么?你怎么拉着我走了呢!”清舞望着越来越远的白府,不禁问道。
“傻妹妹,你刚才也看到了,白府戒备这么森严,根本就不放我们进去,为今之计,我们可以先去广运染坊,再想办法混进送苏锦的队伍里,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去了!”若汐边向路人打听广运染坊在哪里,边向清舞解释道。
“嗯,是个好办法!”清舞这才乖乖地跟着若汐走。
广运染坊的后院暗房中,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急急地走了进来,对着房中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说道:“老大!大事不好了!”
房中的男子正搂着个美人正要为所欲为呢,被来人这么一吵,顿时意境全无,怒道:“不是说了,没有急事别进老子房间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着一脚就踹了上去。
小厮模样的男子跌倒在地,忙起身说道:“老大!有两个姑娘跑了!”
刀疤男这才正经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模样的男子回道:“兄弟们干完了这票大的,昨日便喝酒庆祝,没想到今天早上发现关人的地方跑了两个姑娘!”
“什么?你们这帮饭桶!尽给老子找事!上头已经安排好了,今日下午就要押人启程了,这少了两个,可如何是好啊!”刀疤男丢开怀里的美人说道。
言罢,刀疤男出了屋子,正好看见了溜进广运染坊后院的若汐和清舞,虽然两人是一身男子打扮,但多年从事采花行业的他,还是一眼就辨出雌雄了。
刀疤男小声吩咐道:“你去叫几个兄弟,给我把那两个人拿下,哼,老子正愁找不到人呢,你们偏偏就送上门来!”
旁边的男子揉了揉眼睛,回道:“老大!上头要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你让我们抓两个男的作甚呢?”
刀疤男忍不住又踹了一脚,骂道:“你以为老子眼瞎了啊!快去给我抓人!”
这广运染坊还真够大的,若汐拉着清舞混进来后居然找了半天还没有找到要送到白府的货物车。
一位小厮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若汐忙拉住他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这送到白府的货物在哪里呢?府上明日是大喜之日,夫人催的急,便特地派我俩来接应货物的!”
那男子伸出手往右指了指,回道:“你们二人往右走再左拐便是。”
若汐点头道谢,拉着清舞便照着男子说过的路线走去。
半晌之后居然走进了个死胡同,若汐心里正盘算着是不是走错路了,想要往回折。不料刚一回头便闻到一阵香气,之后便失去知觉了。
林聪大步流星地赶到府衙。
杨清歌忙开口问道:“是不是广运染坊有什么动静了?”
“大人,小的查过了广运染坊与苏州的往来最多。广运染坊除了接手一些大型的染布生意,也会贩售一些锦缎,因着凤城里现正流行着苏锦,广运染坊便经常从苏州进些上好的锦缎,也经常运些凤城里的蜀锦过去。刚才小的们看见又有一大批货物从广运染坊启程了。”林聪一五一十地汇报道。
杨清歌手中捏着荷包,冷笑道:“不知它广运染坊到底运的是锦缎呢,还是人?林聪!你这就去带上兄弟们,我们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