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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章 未知的恐惧 ...

  •   学会在正确的时间中正确地恐惧,是一个物种在自然界竞争中逃离危险并且延续下去最为必要的条件。因为恐惧,所以生存。
      ——摘自联邦历59年《恐惧的源头》 乔治·华莱士著
      “我开始喜欢你了。”林雪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他垂下枪口,耸了耸肩,“这个告诉你,没问题,并且我保证绝对真实,但你能给我什么回报?”
      “我可是一看到你就喜欢上了……真是个迟钝的男人。”维多利亚暧昧地一笑,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又被林雪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如果你想说你保证那个女人的安全就不必了……那本来就是我的。”
      说到这里,林雪顿了一顿,然后轻轻说了一句“只要是不该你拿的,不管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我都会让你带血地把这些东西吐出来。”
      “我暂时还不会把那女人放出来,她会乱事的,但我保证她不会有事。”维多利亚点点头,她完全放弃了依靠那个女人来讲条件的想法,因为她发现这只会让对方更加愤怒,愤怒到想要跟自己同归于尽,而在没有做完她想做的事之前……她还不想死。
      “那给你一个提示吧。”维多利亚神秘一笑,“我不知道第二枚核弹在哪,但我在需要的时候,便可以找到它。”
      “什么意思?”林雪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逐渐有力起来,一种活得无比真实的错觉让仿佛让自己整个大脑都“苏醒”了过来,他开始变得无比敏锐,空气中饭菜香味带着火药的味道,粘腻宛若毒蛇一般的气息在这个女人身上浮现,将自己缠得无比扎实。
      维多利亚俏皮地向林雪眨了一下左眼,“你猜。”
      也许换了旁人被在如此要紧的事上卖关子恐怕不是急不可耐就是怒发冲冠,不过林雪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奇异起来,“不错,有意思,但是你既然给的信息这么暧昧不明,那么我要求,我拥有三次和那个被你抓走的女人视频通话的机会,然后在那个时候,我告诉你具体的时间。”
      这个要求是为了确保人质安全。
      “我以为你真不在意呢。”维多利亚微撅着嘴,宛若小情人吃醋,“她有什么好的?”
      “她还欠我钱呢。”林雪漫不经心地编着鬼都不信的谎话,“我从不作亏本买卖。”
      “亏本?那我们可以去你后面的卧室……我愿意好好补偿你。”维多利亚舔着嘴唇,露出无比诱惑的神情,“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忘了她的。”
      林雪听闻,便开始皱着眉上下大量着维多利亚,一言不发。维多利亚被很多男人看过,按理她早就已经习惯,但她被林雪上下打量的时候却猛地感到了一股来自心中的寒意,林雪的目光中有的不是她无比熟悉的情欲气息,而是屠夫在打量一块上好的猪肉……
      前者是依靠本能的占有,而后者只是单纯地准备屠杀。正当她忍受着那让自己不适应的目光时,便听到林雪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是的,林雪在打量这个让大多数雄性动物都会有兴趣的女人后,发出了一声叹息,好像某个人长得十分令人惋惜,“我对丑女没兴趣。”
      对形象相当自信的维多利亚眼中总算出现了一抹怒意,但她很快就很好地掩饰住了,微微一笑,“口是心非的男人可不讨喜哦……嗯,那我可以走了吧?”
      樱井贤治在看到林雪点头后,退后三步,飘动着的绿色头发逐渐平息了下来,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将刀缓缓收了起来。
      维多利亚转过身,看了一眼樱井贤治,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父亲很不错,不知道你怎么样。”
      樱井贤治脸上的神情蓦然一变,他直愣愣地看着维多利亚,然后眼中逐渐酝酿出了无边的杀意,他明白过来了。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秘书!
      冷静……
      冷静!
      要杀她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是现在!
      樱井贤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将那几乎可以啃食自己心脏的恨意压了回去。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再无一抹不该有的负面情绪,他淡漠地盯着维多利亚,“你的命,我要了。”
      “只要命?胃口真小,你父亲可是对我的每个部位都有兴趣……”说完这句,十分暧昧地舔了舔嘴唇,维多利亚不管樱井贤治的反应,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身后的门自动关上,她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大街。大街上人群拥挤,嘈杂的声音中有着各种纷乱的情绪。但这些都没有干扰到维多利亚,她此刻眉头紧锁,她从踏出许雁的家门刹那,便隐隐觉得有点不对,所以她此刻神情专注,完全无视了周围对她惊艳的目光。
      “滴滴!!”一辆晶能车因为阻挡在前面的两部车发出了一阵鸣笛声。这略带刺耳的鸣笛声仿佛电流一般地从维多利亚的耳朵传遍了全身,酥麻的感觉过后一种清明随之而来,她不由脱口说了一句略带恼意的话:“上当了!”
      那个女人不是次要的,她才是主要的筹码!
      ……
      “呼……”
      樱井贤治和林雪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恢复成黑发黑瞳的林雪少有地对樱井贤治夸赞了一句:“不错,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如果不是你控制我的进化者告诉我。”樱井贤治摇摇头,他扬了扬左手上的进化者,“我以为你是玩真的……骨传导技术这次倒是帮了大忙了,嗯?这是什么?”
      “如果她不配合,我的确会玩真的。”林雪说了一句让樱井贤治面色微沉的话,“不过还好,她有点脑子,但也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樱井贤治指着林雪小心翼翼的用一个透明的小袋子装进了一根头发问道。
      “那个女人的头发,在吃饭前从她肩膀上拿的。”林雪有些神经质地看着小袋子里的头发,仿佛在看一块活化石,“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味道不对了?”
      “哪不对?”
      “从我小时候开始弄哭她无数次然后被打的经验来说,她从不直接用手擦眼泪,即便没有带纸巾,也会用袖子,而且成年以后她坐下来吃饭绝对会喝酒,每次至少三杯,啧……”林雪长叹一声,然后满是遗憾地摇摇头,仿佛是惋惜蹩脚演员破坏了剧本的导演,“再加上理查德说有个可以变化样子的异能者,再想不到我就该进焚烧炉自觉地为世界减少一个蠢货了!听着,我真是忍了好久,她要再不变回来我都准备拆穿她了,真不容易啊……”
      面部微微一抽,樱井贤治懒得再对这个问题搭腔了,他从一边口袋掏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柠檬——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他走进厨房,拿出了砧板和菜刀,面色阴郁地开始切着让他已经觉得牙齿隐隐发酸的柠檬。
      自从有了这个讨厌的能力后遗症后,他身上老是散发着一股柠檬味,但就是没有人味!
      想到这里,樱井贤治突然对客厅里那个舔着棒棒糖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恶棍出现了一抹不爽的情绪,但好在他不会和某人一样随随便便就发火乱来,他甚至还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帮助他来想一些可能诞生的问题,“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察觉有问题了。”
      “晚了。”虽然樱井贤治看不见林雪的表情,但从语调上听便知道林雪很是得意,“既然在当时就把底线露出来,我就不可能让步了……除非对方不想拿到一点好处。”
      “如果她不让步,你的损失只会比她大。”樱井贤治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的未婚妻真的会死的,而且死得很惨。”
      “哪又如何?”林雪轻笑一声,但却笑得很冷,“听着,这世界上我和别人比很多东西都会赢,但别人不是没有赢的可能,但有一样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人可以说自己世界第一。”樱井贤治很不喜欢林雪的狂傲,他认为作为一个有教养的现代人,应该表现出谦逊,或者至少体现出一种对自我认知的诚实态度,“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如此骄傲,但这无疑是一种错误的观念。”
      “不不不,谁都不可能。”林雪走进了厨房,走到樱井贤治身边,从他手上接过菜刀和柠檬,然后一手按住剩下的半个柠檬,一手倒握菜刀高高举起……
      樱井贤治神情微变,因为他看到林雪此刻苍白的脸上满是一种病态的喜悦。他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个绝望而执着,独自面对亚洲政府劫持医院的恐怖分子。
      林雪倒握着刀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然后对着自己指缝间的柠檬狠狠扎了下去,让樱井贤治的呼吸微微一滞。
      “噗!”菜刀从林雪刺入了柠檬,柠檬的香气混合这酸涩的汁水飞射到了林雪的脸上。但仔细一看,那些透明的汁水似乎淡了一抹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红色。
      樱井贤治目光下移,他看到了,林雪的指缝被菜刀划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这说明林雪根本不会好好的用刀。
      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很可能把自己的手扎穿。
      “论发起疯来,没人能疯得过我。”林雪收回手,他感受到了柠檬汁染到伤口的疼痛,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尖利,笑得樱井贤治心底发寒,“拿许雁的命来要挟我,我不会妥协,但若是她有事,我便敢拿半个中东给她陪葬。”
      许雁的安危的确影响到了林雪,但影响的方向却出乎意料,林雪开始脱离所有人的掌控——包括他自己在内。
      樱井贤治沉默半晌,突然他脸上的神情充满厌恶,“你弄脏了我的柠檬。”
      林雪一愣,然后看了看砧板上那带着意思血渍的柠檬皮,脸上病态的笑容收敛了回去,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去时我再买一个给你,还有半个你先将就着撑下。”
      不知道是因为林雪的态度让樱井贤治觉得忌惮,还是他懒得为了半个柠檬计较,总之他算是认可了林雪称不上道歉的道歉。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奇异,“你真的觉得她是丑女?还是你只是想打击下她的气焰?”
      虽然是半个杀父仇人,但樱井贤治的性格,无疑没法睁眼说瞎话,因为无论从那个角度上看,“美女”这个名词,似乎就是为了这种女人而诞生的。
      “你怎么有这种疑问,看来对你的审美观,我必须感到惋惜了,毫无疑问,她真的很丑,丑到让我受不了!”林雪则表现出了一种彻底的厌恶情绪,看上去他真的没觉得自己定义维多利亚为丑女的结论是个错误,他仿佛挥手胡乱甩了甩,仿佛想要赶走某只烦人的苍蝇,“穿高跟鞋的都是该死的丑女。”
      “……”
      ……
      耶路撒冷的夜空下,一位牧师和一名坐着电动轮椅的孩童在向总理府邸缓步前行,牧师在孩童身后推着轮椅,感受寒冷的夜风吹在皮肤上,让大脑变得越发地清醒,更加能够感受到空气中那细微的尘土气息。
      “不冷吗?”莱特轻声问道。
      “相比有暖气的室内,我还是觉得这里比较舒服。”吴迪眯着眼,感受着寒风轻轻地刺在自己的脸上,那熟悉而独特的微疼,让他想起儿时过得并不算好的那段日子。
      但他并不抵触那段最终让自己终生只能依靠轮椅行动的回忆。他尤其记得那条死在自己怀里的小狗,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种狗是什么品种,因为毛色挺杂的,分不清棕色还是灰色。他还记得当时它用微凉的舌头讨好而吃力地□□自己被垃圾桶边金属片刮伤的伤口,却给予自己前所未有的温暖,直到自己昏了过去,它也没有停止,这让他到最后失去意识为止也没有感到那种被遗弃的寒冷。
      而后自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但那条不知名的小狗……却似乎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莱特先生。”
      “怎么了?”
      “我能看到别人心里想什么,包括他们回忆时那清晰的画面。”吴迪轻轻地说道:“但自己的记忆却有点模糊,我开始记不起来……那条小狗的样子了。”
      “主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便是让我们能够忘记。”莱特缓步推着轮椅的把手,在一个交叉路口的红灯前停下,“这是好事,你会忘记,便代表你可以把更多的目光看向未来。”
      “但你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你还是觉得,我是个怪物,对吧?”吴迪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莱特握着把手的双手微微一僵,随后便放松下来。
      “没错。”莱特看向了十字路口的对面,那里不止何时一个人都没有了,过了一会,他看到了大量的防暴警察从这里冲来,他轻轻的松开轮椅的把手,将挂在书袋里的圣经拿了出来,翻开了第一页,眼神怜悯地看着朝这里涌来的人群,“我们都是怪物。”
      “前面的两个人人!全部不许动,举起双手!”
      当听到这个充满警告气息的命令,莱特不为所动,他只是看向了吴迪,“有问题吗?”
      “没有,他只是接到命令说有恐怖分子袭击总理府邸,这只是试探。”吴迪看了那个大声喊话的人一眼,便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用来试探的弃子。”
      莱特闻言,便将手中已经打开了的圣经重新合了起来,“那就没有必要出手了,今天我们也只是来看看他们的反应……目的达到,散步结束了。”
      “你们没有听懂吗!?”为首的防暴警察大声怒问,“我让你们举起双手!还是说你们想被两百多把枪打成筛子!?”
      这位老兄没有戴防暴头盔,所以在一群戴着头盔的人群中显得很显眼,他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神情严厉,他以一种看待罪犯的目光看着莱特以及坐在轮椅上的吴迪。他没有因为这两个人表面的无害而放松警惕,在中东什么人都有可能成为人体炸弹,孩子,老人,女人和残疾人都不可信任。而他此刻就怀疑吴迪的轮椅中是否藏着武器或者炸药。
      所以他要求对方举起手,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活捉他们是最好的选择。他曾经想过对方或者反抗或者逃跑,却没有料到对方那种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这让他变得更为愤怒,他刚想下令狙击手开枪将他们的四肢击穿,手做除了抬起的手势后却僵住了——他觉得自己见鬼了。
      那个神父和坐在轮椅上的孩子在他眼前十分突兀地消失了。夜灯昏黄的光线打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的阻隔,也没有照到任何人的影子——仿佛之前所见皆为虚幻。
      “这不可能!”
      ……
      “消失了?”维纳总理皱着眉头听着秘书给自己的汇报,他无法定义这条信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也许两者皆有。坏消息是亚洲果然准备动手了,但目标未知,所以也无从防起。而好消息是对方既然躲避,那么对方必然缺少正面冲击的能力,想要强行突破一些重要设施场所无疑会有些困难。
      而一个说不上好和说不上坏的消息则是——对方无意谈判。
      或者说他和对方都意识到了,此刻都不是一个谈判的好时机,互相的试探只是代表了一个想要吐露给双方的一个简单讯息。
      维纳总理想告诉对方,“我发现你了,别有小动作。”
      而对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并且向总理府邸散着步前进则有了另一个意思,“我来了,是战是降?”
      防暴警察的出现让对方退去,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绝不退让的态度。按理来说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但维纳总理在意的是——亚洲议会凭什么那么有底气?
      有底气到仅仅两个人就摆出一副现在不和你谈的姿态?仿佛只要到了时间便可以让自己明白对方拥有绝对的优势让自己举白旗投降。
      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找到核弹?
      维纳总理打了一个激灵,他站了起来,在自己办公桌渡了几步,脸上阴晴不定,他对秘书问道:“最近有没有维多利亚的消息?”
      “没有,她一直没有主动联络。”秘书摇了摇头,“而且因为已经到了关键时期,保险起见,我们也没有去联系她。”
      “也就是说,她现在做到什么程度你们也不知道?”维纳总理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看上去只是个很普通的表情,但秘书知道这是他即将发火的征兆。
      “我们只能推断,似乎不是太顺利。”秘书咽了口唾沫,“林光远刚刚公布了□□长候选人,但不是小姐。”
      该死!她一定又做了多余的事结果玩过头了!
      维纳总理蓦然转过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通知维多利亚,别浪费时间,最短时间完成计划后就回来,不能拖了,事情不对。”
      ……
      “事情当然不对了。”林雪摇了摇手指,他此刻双脚站在住处客厅的沙发上,下巴微扬,神情高傲,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坐垫上,仿佛正在对面前盘子里的柠檬朝圣的樱井贤治说道:“我怎么可能一直被压着打?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天才!”
      樱井贤治虽然认可林雪在某些方面的天赋,但因为此刻要纠结地面对那盘可以将自己牙齿酸掉的柠檬片,导致他心情糟糕,所以在听到林雪不可一世的话之后,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嗯,天才到连未婚妻也被抓走,生死不知。”
      “是前未婚妻。”林雪纠正道,他表现得不以为意,并且显得得意洋洋,丝毫没有因为许雁此刻的安危问题而表现出不安,“我承认这次的确有点小看那个女人了,但那又如何?赢家永远都是我!”
      “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樱井贤治有些受不了林雪自恋狂人的态度,他完全不符合东方人三观审美,导致樱井贤治脸上浮现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林雪挑眉,“担心会有用?”
      “……没用。”樱井贤治有些不情愿地说了句实话,然后他就又看到了林雪对自己充满鄙夷的表情。
      “那就别以为我会和你犯一样的错误,蠢货,那个玩蛇的变态女人可不是用你这种态度就能应付的。”林雪冷笑一声,随即他的口气开始变得逐渐兴奋起来,“这个女人很不错,如果上次中东这个女人在场,也许会更有趣一点……嗯?来了。”
      见林雪冲自己点点头,樱井贤治会意,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了个手势让特勤局的特工警戒,然后他将窗帘拉上,随手将灯的亮度调至最小,转头对林雪点了点头。
      一道光影在房间顶部的3D投影仪下出现,出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房间,房间正中坐着许雁。
      她没有被捆绑的迹象,除了脸色略带苍白,以及神情疲惫之外,似乎没有遭受太多的虐待。
      而在她的身旁,站着那个蛇蝎般的女人——维多利亚。
      “你的小情人看上去还是活蹦乱跳的哦……”维多利亚将脸凑到了许雁的耳旁,吐气如兰,微带沙哑的声线撩拨着所有人的心弦,“和他聊几句?”
      许雁是第一次在林雪“死后”重新见到他,她的表情有些复杂,,“你果然还活着。”
      “没有酒的日子快把你逼疯了吧?”林雪表情看上去好像挺幸灾乐祸的,然后对着维多利亚诚恳地赞了一句,“干得漂亮。”
      许雁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你看到我被人绑架就只会说这个?”
      “还有。”林雪挑了挑眉,“你泄露了多少关于我的情报?你旁边这个女人假扮你我差点没认出来。”
      “差点认不出来?那是你变蠢了。”许雁一挑眉,毫不留情地回击林雪,然后她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说了多少,但她对我用药了,看来效果很好,如果再来几次……即便我活着回来,大概也只能去大脑功能障碍的监管设施里了。”
      林雪脸上那讥讽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笑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他看向维多利亚,“如果最后她变成了傻子,杀了她吧,即便你不杀,我也会杀。”
      维多利亚看到林雪嘴角那冰冷的弧度,蓦然感到了一种没有办法言喻的压力,但她还是保持着笑容,“然后呢?然后你会做什么?”
      林雪沉默半晌,然后挠了挠脑袋,说了一句让维多利亚想不到,却忌惮不已的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你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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