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卫何早

2、第 2 章

　　卧室离得远，轻微的开门声仍然惊醒摆临，摆临拉门，封侵倒地。

　　摆临开灯，灯光下封侵面白如纸，胸前一片暗红，比艳红还要深的颜色。

　　“至于这么拼命吗？”

　　“我帮安穹挡了一枪。”

　　摆临骂：“你这只母狼，不但凶狠，还讨好上司，不由得我不鄙视。”

　　说罢，抬上床，拿镇静剂，被封侵阻止：“止痛剂，剂量小些。”又道：“我没复命。”

　　摆临厉声：“见你终身指标的鬼去！”

　　封侵冷然望她一眼，疲惫地垂下眼睛，不再出声，神情坚定，摆临无法，娴熟地取子弹，包扎完毕，封侵几欲昏厥。

　　摆临冷冷看她伤口：“站得起来吗？”

　　封侵深呼吸：“两点之前回去即可，我睡一会儿，到时叫我。”

　　摆临看着她，无法理解她的迫切，迫切到，隐瞒伤势，只要受伤，杀手下次获得任务的时间大大推迟，粟封侵莫非等着投胎，只为一个功程身退的资格，命可忽略。

　　疯子，冷静的封侵此刻在摆临眼中，与疯子无异。

　　当然，最低等的身份，已经结束，成为佼佼者，有今天的待遇，完全有资格素手一指，让他人充当炮灰，可封侵依然拼命。是朋友也是室友的摆临，始终不明原因，封侵缄口不谈。

　　摆临挂电话给安穹。

　　片刻安穹到，摆临道：“她不知道你来。”

　　安穹是个高而不大的男人，浅棕色皮肤，目光精炼，沉默几秒钟：“你该尊重她本人的意思。”

　　“那一枪没打在你身上。”一个杀手的命算什么？一个倒下，不知多少等着替代，牺牲品又如何？摆临感同身受，唇亡齿寒。

　　“赵小姐。”安穹哭笑不得：“我没忘记她的救命之恩，也没说，不把她的伤情报上去。”

　　“对不起，只是不想看她活活累死。”摆临问：“喝什么？”

　　“酒。”

　　摆临倒酒，回来时见安穹的目光留恋地扫在封侵脸上。

　　“忘情是男人本色。”

　　安穹沉默，接过杯子。

　　“不介意问，发生了什么？”

　　“一方不能妥协，所以分开。”

　　“一定是封侵。”

　　“这么肯定？”安穹诧异于摆临不偏袒。

　　“她是固执的人，跟她相处，只有你做出改变的份，如无法做到，OK，拜拜。”

　　“而且转身无比坚决潇洒。”

　　摆临与安穹相视一笑。

　　“够难受，这关系，怎么排解？”

　　“安先生，粟小姐，是，好的，可以，我想没问题。”安穹昂首想日常交流词汇。

　　“可以申请调职。”摆临关键时刻，还是替朋友打算。

　　“我可以不妥协一次吗？”

　　摆临笑，小气的男人。

　　“她要什么，终身指标？”

　　摆临但笑不语，为朋友隐私守口如瓶。

　　“一场战争，千万人死去，一个人成为英雄。”

　　“劝她，我不好奇她什么反映。”

　　安穹坐一会儿，告辞离开，临走，给摆临定心丸：“一个月内，她申请无数次，却接不到任何任务。”

　　“为什么呢，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啊，这是怎么回事？”

　　“损友。”安穹盯着她。

　　“诤友。”摆临口气严肃，却笑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