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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浮光:作茧自缚 ...

  •   -你真是一个出色的棋手,阿释密达-

      “将军。”男子温和沉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十分突兀。
      阿释密达落下棋子,然后微微抬头面对着欧尔。

      欧尔轻轻蹙起眉,咬了咬下唇,然后焚毁了棋盘。
      “你真是个出色的棋手,阿释密达。”欧尔略微懒散地坐在软垫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承蒙夸奖。”闭着眼的男人平静地面对欧尔,让人觉得其实他看得见。

      欧尔撇撇嘴,“话说,阿释密达。”她突然双手撑着冰凉光洁的地面向前附身过去,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的金发男人,而阿释密达则不动如山地继续保持着姿势,“想说什么?”他温和地问,欧尔撇撇嘴坐了回去。
      “那个金牛座的阿鲁迪巴,似乎一直对你怀有怀疑的态度啊,而且对我的态度也不怎么好,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只有蛮力和盲目的忠心,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欧尔曲起腿,胳膊撑在膝盖上面,双手交叠放在脸下,看着阿释密达温和沉静的笑容。

      “没关系。只是出于一种忠心而已。”阿释密达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活该被怀疑?”欧尔瞥了他一眼,明明白白的鄙视。

      “……欧尔,稍微拿你的精神去做些有用的事情。”罕见地沉默了一会,阿释密达幽幽地说。

      “喂喂,不是真被我说中了吧,你不会真那么活该吧。”欧尔抽了抽嘴角。

      “欧尔,他对你的态度也不好。”你的意思是你也活该么。

      “……”阿释密达你这个混蛋腹黑!

      “我该走了。”阿释密达站起来。

      “又去看你处女宫的沙罗双树?”

      “嗯。”阿释密达的身影在余晖的照耀下柔和了轮廓。

      “…下次的话,给我带朵花过来吧,一直没去看过。”

      “你可以亲自去看。”

      “喂喂!叫你带几朵花很难吗?阿释密达你个小气鬼!”

      “沙罗双树的花摘下便会枯萎,但是它盛开时却十分美丽,这必须要你亲自去领会。”

      “啧,”欧尔撇撇嘴,“这么麻烦。”

      “你看到了就不这么觉得了。”阿释密达微微笑着,嘴角挑起的弧度如此柔和安宁。

      “好了,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哟。”欧尔挥了挥手,随即具现化出一幅棋盘,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制成了一个精美的棋局。
      阿释密达站在旁边定定的看着,突兀地开口问了一句话。

      “再完美的棋局,失去了对弈者,又有什么意义?”

      欧尔回过头,唇畔弯起的弧度带着某种寒凉。
      “因为对弈者已经要走了啊。”她指了指棋盘,“你这么说的意思,莫非是要再来一盘?”
      阿释密达沉默了一秒,然后转身离去。
      欧尔在他身后,笑出了一抹倦容。

      再完美的棋局,失去了对弈者,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了啊,就是因为没有意义,才更要把这一局玩到底啊。
      这是,我与自己的抗争。

      “将军。”
      你又输了啊。
      是啊,我又输了。

      自己与自己对弈,不会有赢得那一天。
      这就是欧尔一直寻找的平衡点。

      我会赢。
      我不会赢。

      如此,便就是这局棋的意义了吧?
      -
      阳光和煦的下午,欧尔一如既往地安静坐在软垫上自娱自乐地下棋【喂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月白色的长发上面,漾起点点波光。

      门边冒出一个小小的紫色脑袋。

      “萨莎?”她怎么来了?欧尔略微诧异地看着那个有些局促的孩子。

      “嗯……我听别人说了,嗯,你叫……欧尔?”萨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欧尔。
      “嗯。”欧尔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吧。”

      萨莎小心地坐下。
      “我听说……欧尔,是水的意思。”萨莎小心抬起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对面安静地欧尔。

      “嗯,给我起名字的人是这么说的。”欧尔抬起头,微微弯起柔和的弧度。

      “那……是什么意思呢?”萨莎眨眨眼,不安地动了一下。

      “萨莎的母亲给萨莎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呢?”月白色的长发缀上了点点落樱,显得宁静而美丽。
      “唉?我不知道唉。”萨莎诧异地瞪大了眼,僵了僵身子。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啊。”欧尔摊摊手,似是无奈道。

      “……那,给你起名字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萨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好奇道。

      “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啊。”欧尔略带感叹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样啊……”

      “……”
      沉默过后,萨莎明显有些不安了,“对、对不起,我先走了。”她站起来。

      “嗯,路上小心哟。”欧尔挥了挥手。

      “对了,”她停顿了一下,“是谁叫萨莎过来的呢?我记得萨莎好像是很怕我的啊。”

      萨莎回头,“是阿释密达。”她顿了顿,“而且,我才不怕欧尔你呢。”

      “……”欧尔微愕,“为什么呢?”
      但是萨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走出门的萨莎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宫殿。
      ——因为欧尔看起来很寂寞啊。
      她悄悄这么说道,匆匆走开。

      欧尔落下一子。
      “将军。”
      又输了。

      这个名字的意义啊……欧尔眼里闪烁这么明明灭灭的光。
      水,水是什么?不是温和,不是柔软,而是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那个女人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大概就是想让自己,在这漫长的生命中,找到真正地意义。

      虽然她是残忍,但其实……
      欧尔转过身看着残留的花枝,零落成泥碾作尘后却依然不忘它曾绽放的枝头,留下余香。

      但是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还有阿释密达。
      欧尔闪了闪眼神。

      仰起头,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阿释密达,你这家伙真是个出色的棋手,不论是棋盘上,还是人心上。
      真是……不甘心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浮光: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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