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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师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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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谷想要拿到那些武学?”唐非意立即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白长川点头,正要开口,却似乎拉扯到了伤口,轻轻嘶了一口气才摇头道:“涤尘阁的钥匙被我藏在一个隐蔽地方,他们无论怎么逼问,也是没有办法拿到的。”
唐非意颔首,却仍是忍不住问道:“你能够确定无忧谷找不到那钥匙所在?”
“嗯。”白长川十分肯定的道。
两人说完这些,白长川实在撑不住便又睡了过去,唐非意将空了的药碗送了回去,又去寻了云小辞,云小辞刚从地牢之中出来,与苏微说了几句话便到了唐非意的面前,出声问道:“白公子现在如何了?”
“已经无碍了。”唐非意答了一句,接着又笑着补充道:“很有精神。”
云小辞稍有些诧异,很快又道:“听到白公子无碍我便放心了。”她这般说着,脸色又稍稍沉了下去,低声道:“先前我们已经拷问出了无忧谷那两名弟子来到这里的目的,我听说他们无忧谷的谷主练武走火入魔,现在正急着寻找涤尘阁里面的一种武学,好让他以那种武学调息恢复回来。”
听到云小辞的说法,唐非意微微诧异:“这世上当真有这种武学?”
云小辞点头:“无忧谷的两人是这样说的,他们说学了那种武功的人非但可以让自己自走火入魔的状态调息恢复过来,还能替别人运功疗伤解毒,只是要耗费许多功力而已。”
听着云小辞的话,唐非意动作一顿,却是低头沉吟了起来。云小辞的话,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在亭山之上的经历。当初在亭山上,云宿便是以内功替他祛毒的,并且他还将那种功法教给了他,他当时也是十分疑惑,云小辞他们也曾想过用内功为他祛毒,只是都没有效果,为何云宿却是可以办到。现在看来,当时云宿所教他的那种功法,很有可能便是云小辞现在说的武功。
见唐非意突然之间沉默不语,云小辞出声问道:“怎么了?”
唐非意回过神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云小辞,云小辞听后沉默许久,过后才轻叹道:“你什么时候用一次那种功法让我看看?”
唐非意点头答应下来,这时候殷月疏却又来到了他们两人身旁,小声道:“盟主,谢公子听说了你回来的消息,想让你过去一趟。”
云小辞“嗯”了一声,朝殷月疏问道:“他还是在书房之中?”
“不错。”
“我马上过去。”云小辞答应下来,又对唐非意歉然一笑:“那我先去见谢公子,刚刚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唐非意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只随意点了头,见云小辞和殷月疏一起离开,这才轻笑了一下。
又是那个叫做谢南秋的人。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连他一面都没有见着,但却是每天都在听到他的名字。
重新回到房间之中,又开始照顾重伤的白长川,唐非意在脑中理了一下这些日子的事情,觉得许多谜团竟仍是在云宿的身上。若那涤尘阁之中所记载的功法真的让云宿所学去了,那么云宿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武功?难道他曾经上过涤尘阁?那么他又为何要将那武功传给他?
这些事情唐非意都想不明白,索性他便停下了想法,等着白长川醒来再询问便是。
当日晚上,白长川醒过来之后,唐非意便问了白长川是否知晓有人进入过涤尘阁,白长川拿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唐非意,道是涤尘阁只有历代百晓生才能进入,普通人是进不去的,更不用说学习里面的功法了。唐非意听后不由苦笑,看来谜团并未得到解决。
接下来的几天,云小辞每日在霁月山庄的大堂和谢南秋的书房之间跑着,唐非意每次问起云小辞,下人都说她正在忙,唐非意不忍打扰她,便想着要去见见宫玄春,却没想到宫玄春正被云小辞派出去办事,恐怕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他无奈之下,只得呆在自己房中照顾白长川。白长川自从受伤以后每日就睡得跟死了一半,唐非意叫了叫不醒,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照顾的,唐非意有时候便坐在房间里面看书打坐,实在无聊。
而这段日子里,一到午后,楚邻儿便会来敲白长川和唐非意的房门,然后将自己新钻研出来的药端给白长川,每次唐非意都在房间门口就将药给截了下来,没有让楚邻儿见着白长川。
“唐公子,不知道白公子昨日喝了我的药之后是什么反应?”楚邻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唐非意,出言问道。
唐非意无言半晌,回忆了一下前一天白长川肚子痛得在床上辗转了半天的场景,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白公子说那药味道比前几日要好些了。”至少不是酸的也不是辣的,只是一味的苦而已。“只是药性或许还是重了些,所以白公子喝了以后稍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他没事吧?可否让我看看?或者我给他把脉……这样我也好重新配药。”楚邻儿满脸关切,眼看着便要冲进屋里,唐非意连忙伸手拦住她,摇头笑道:“姑娘不必担心。”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白长川,见后者脸上满是紧张,正一个劲的摇头,便轻咳一声道:“他只是有一点不舒服,并无大碍。”
楚邻儿仍有些担忧,但见唐非意都这般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说要进屋,便只小声应了一句:“要是再有什么问题唐公子请一定要告诉我,这服药我研究了很久才配出来,希望白公子能够早日好起来……”
“他会很快好起来的,楚姑娘别担心。”唐非意出言安慰着,接过药碗,等到楚邻儿离开才回身进屋,将药放在白长川手里。白长川早已经习惯了楚邻儿稀奇古怪的药,接过来便直接仰头喝了下去,半晌没有再开口。
唐非意悠悠问道:“这一次是什么味道?”能够将药的味道做得五花八门,唐非意也有些佩服楚邻儿了。
白长川瞪了唐非意一眼,隔了一会儿才道:“……咸的。”
“……”果然楚邻儿是个充满了神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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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唐非意披衣出了门,打算去看云小辞是否还在大堂里面忙着。他拐过院前几道长廊,正要再走,却突然抬眸见不远之处房顶上面坐着一个人,正提了一坛酒仰头喝着,看起来形单影只倒是十分单薄。唐非意微微勾起唇角,上前两步,提气纵身到了屋顶之上。
“哪来的酒?”他这般说着,很快走到了那人的面前打算坐下,却蹙眉发现屋顶上面灰尘实在不少,要这般坐下,他身上的衣服必然会被弄脏。
心里考虑着究竟要不要坐下,旁边的人却是开口了:“喂,之前你中毒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唐非意脚步停住,轻轻笑道:“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随便找一个人都能打听到。”那人喝了一口酒,眉眼在月光之下映出些许银色,他侧头看了唐非意一眼,拍了拍身旁的瓦片:“你怎么不坐?”
唐非意神色不变的看了一眼他手里沾满的灰,又看他用沾着灰的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酒,忍不住挑了挑眉:“我站着就好。”
那人轻轻“嗤”了一声,一下看出了他的心思:“怕脏?”
唐非意不理会他的话,接着道:“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那人摇头,低头憋了一会儿才道:“抱歉,之前我没有想到透露了云宿的消息,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这个人,便是当初引着唐非意发现那山洞和云宿所在的男子。
唐非意脸上带着笑,却是毫不在意:“说到底也有着我的问题,若不是我不肯将事情解释清楚,你也不必急得将事情立刻告诉众人。”他这般说着,又迟疑了一会儿,这才道:“你这般心急云宿的事情,其实也是在担心霁月山庄吧,师晴师公子?”
他最后的那个名字一出口,那人提着酒坛仰头喝酒的动作,便直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