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4 苦难，哭泣与人间喜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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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苦难，哭泣与人间喜剧
“Pro……professor？？”
噢这该死的，很好，非常好，真是再好不过了！
“劳烦你告诉我，魔法界失踪多年的救世主，随手捡回他一条命的黄金男孩，唯恐天下不乱的波特——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不带任何愉快意味的咧开嘴，紧紧盯着还处于震惊过度的状态中，哈利·结结巴巴的·波特那盛满不知所措的漂亮的绿眼睛。
那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居然被斯内普给逮到了？他什么时候迟钝到这个地步了？！
“斯，斯内普教授，我，我想我能解释……”
“解释什么？关于您和‘路过的’食死徒在威尼斯小巷里来了一场甜蜜约会的原因吗！？”
梅林在上，这真的不像是在逼问他为什么失踪三年的说法。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尽管对方明显已经原因不明的冒火了——他可还是不想看到他的（前）魔药教授化身暴怒的中国火球。当然，是在他正被对方压制的情况下。
“我想我们之间大概有什么误会……”
“啊哈，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母亲的留言水晶球是你伪造的？还是你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
哈利忽然轻轻叹息。
“请停止吧，先生。”
“你竟敢——”
“我并不想和你争吵，先生。”
斯内普看上去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有直直瞪着对方，黑发青年眨眨眼，有些艰难地朝他微笑。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活得好好的，那么您还要追究那么多做什么呢？
“就像今天我们遇见彼此……如果不是您抓住我，难道我还得乖乖呆在原地陪您聊上整晚，或者是让您把我绑回魔法界？”
斯内普突然发现，后一个选项对他来说确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尽管……
“就算您真的打算把我带回去，我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在这里，在威尼斯没人认识魔法界的救世主，没人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而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
“更何况……您也不会想要回去的吧？”
黑发男子愣住了。
“……很抱歉。晚安，教授。”下一秒，哈利就猛地甩开他失去了气力的手，幻影显形了。
小巷在数十步之遥，人潮的喧嚣之外显得格外冷清。黑发男子独自伫立在夜所张开的黑色羽翼下，表情晦暗不清。
☆
哈利出现在半空中，直接摔进自己柔软的被子里。他几乎是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对着那样一个人——他们也是互相憎恨了彼此七年有余的人——他居然说出了“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这种话？
像个傻瓜一样。或者他本来就是。哈利望着倒映出水波光泽的天花板，不带任何欢乐意味的大笑起来，笑声里是满满的苦涩。
他一直渴望有人能了解他，有人能看见他，看见哈利·波特本身这个一无是处，除了名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存在本身。可是从来都没有。从来也没有。哪怕是在罗恩和赫敏心中，他也是打败了伏地魔的勇士——就好像魔王已经被牢牢绑在了十字架上，而他只要举起魔杖，砰的一下——没有战斗，没有尸体，没有牺牲，没有死亡。Happy ending圆满大结局。
战争结束了。人们遗忘了他，他对此心满意足。可人们连英雄都能遗忘，他拿什么要求人们去记住——去缅怀那些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沉默的鲜血与声音？有谁会永远记得荆棘鸟的歌唱？他们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就像他在骑士公车上看到的麻瓜们那样，不好好听，不好好看……
人向来如此。
他用微微痉挛着的手指抓住了被子的一角，盖住了自己的头。
哈利没有哭泣，只是在窗外传来的潮汐声中闭上了眼。
只有他的灵魂正在为战争中那些无辜、痛苦抑或幸福的逝去者悲恸且颤抖。
◆
“Mr.Hoper？”
褐发青年不解地抬头，露出泛着血丝的眼。他对上了一双锐利的灰眼睛。
是建筑系教授恩佐·西维耶罗斯。
对方从梳得整整齐齐的夹杂着苍灰的额发下望向他，挑起眉。
“Mr.Hoper，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上下打量着他，老人不高兴地把嘴唇抿成一条线，“你看上去比四天前做了噩梦的那个早晨还糟糕。”
青年勉强地笑了笑，刚想开口，门就被推开了。爱德里安诺·博阿勒托走进会议室，Sanes·Peruves紧随其后。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前者向他们愉快地咧开嘴，后者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
Rarty马上闭口不言，但Sanes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昨天辛苦你了。谢谢。”
Rarty回给他一个紧张的笑容，没有回答。
“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他？”恩佐皱起眉，却意外的看到青年吃惊的表情。
“噢，不，这……不是这样的，昨晚Peruves先生有些私事先回旅馆了，我只是——我只是——”
他说不下去了，只有疲惫地揉揉自己的头发。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茫然地对着老人眨眨眼。
“Rarty，”恩佐·西维耶罗斯的声音柔和下来，“你看过奥诺雷·德·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吗？”
青年困窘地耸耸肩，看上去有些难为情。
“这没什么，孩子。你只要学会有选择的读书就行了，”恩佐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你要知道，你一生也读不完世界上所有的书的。”
不明所以地点头，Rarty仍不明白老人为什么会说起这些。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多复杂的经历——Rarty，别那么惊慌，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可在人生中，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悲伤与挣扎，同时也有着欢欣与幸福。也许在某些时候你痛苦到无以复加，但你总能找到希望所在，这正如《人间喜剧》所展示的世界。”
褐色的虹膜有些湿润了，对此老人只当做没有看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很多事埋在心里，这很正常，你也不需要为此对我们感到愧疚或者其他。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太过温柔了。”
青年羞涩而快乐地微笑起来，Sanes带着隐约的诧异，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们一眼，爱德里安诺赞许地恩佐。
扣门声响起。门再次被推开了。卡拉卡罗对着房间内的几位教授一颔首，走向主座。
“新学期就要开始了，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作出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4 苦难，哭泣与人间喜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