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呆提欢颜

29、第29章

　　转眼已是深秋，天高云淡、落叶纷飞。霍格华兹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城堡里来去匆匆的身影，操场上不时互相追逐嬉戏的小巫师，半空中飞舞的穿着各自学院制服的魁地奇爱好者，冰冷潮湿的天气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微波荡漾的黑湖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光，艾格和他的室友们以及其他学院比较要好的小巫师们在岸边靠近禁林的地方席地而坐，热烈的讨论着即将到来的万圣节。
　　“安东尼，我们这只有你在霍格华兹过过万圣节，讲讲嘛？”艾格他们已经聊了一会了，巫师们居住地非常分散，聚集生活的村落只有霍格莫德，所以每个人在上学之前都是当地一起过万圣节的。一年级生们非常好奇，聚集了英国小巫师的霍格华兹，在万圣节这一天会怎么度过呢。
　　“其实也没什么，学校就举办一个万圣节晚宴。到时候，不像麻瓜们使用面具，各种服饰化妆，教授和学生一般会直接把自己装扮成各种事物，人或者各类魔法生物，甚至扫帚、果冻布丁都有。”
　　小巫师们听的都哧哧笑着。
　　拉文克劳的拉塞尔迪恩斯是个麻种巫师，他从知道巫师才不过半年，对于安东尼的描述觉得非常神奇，不由非常向往。“可惜啊，要是高年级生就好了，他们对变形、魔咒了解的更多，变化起来肯定很方便，也很随意。”
　　艾格和他的室友们也纷纷点头，眼含期待。
　　安东尼想到往年的情景，笑了起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麦格教授会非常忙碌，而庞弗雷夫人也会很头疼。因为时常有小巫师对着自己变形然后变不回来了。”
　　他看见艾格他们很失望，提醒他们。“其实不用魔法也可以伪装自己啊。用变幻药水就可以了，变形药水在所有的低年级生里最受欢迎的。每年有些魔药天赋好的高年级生会熬煮一些次级的变幻药水出售，虽然变化种类少、时间短，也足够了。就这种变幻药水也是很抢手的”
　　“变幻药水？很难熬制吗？”艾格对魔药还是很敏感的。
　　“这个我听学院首席提到过，据说是七年级选修的时候可以学到，熬煮出品级高的变幻药水的只有魔药大师才行，顶级的变幻药水市面几乎都没有。”安东尼解释。
　　“咦，斯内普教授不就是顶级的魔药大师，要是你能拿到，分一些给我们行吗？”拉塞尔开口，文森特他们也是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艾格。
　　艾格想到，往年在麻瓜界过万圣节，西弗勒斯都是用魔法为他变装，伪装成活灵活现的矮人、木乃伊等，他的小伙伴们都非常羡慕他的逼真的装扮呢。
　　也许今年可以求着西弗勒斯提供些变幻药水，哎呀，明天就是万圣节，会不会来不及。艾格想到这些，脸上带出几分焦急，以前都是西弗勒斯帮他准备好万圣节行装，不会还是按照在麻瓜时那样准备吧。
　　鲁修见艾格面带难色，便问：“怎么了，斯内普教授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的。”
　　艾格索性起身，今天下午只有一堂课，又快过节了，所以才约着伙伴们出来。“我不知道熬制变幻药水需要多久，明天就是万圣节了，我去找斯内普教授。”
　　说着和朋友们告别，急匆匆的想着城堡地窖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走去。
　　安东尼心里叹息，自己学院这位冷酷严厉的蛇王还真是宠爱艾格，不知慕煞多少人呢。
　　虽然西弗勒斯不再是阴沉沉油腻腻的大蝙蝠，那也只是他年轻的外表、柔顺的长发、高贵的气质加上非凡的成就，使得学生们看到了不再心生厌恶恐惧，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位斯莱特林蛇王陛下变得和蔼可亲、易于接近了，他还是那样的冷漠、不苟言笑，再加上他的毒舌、威慑力，即使是他偏袒的斯莱特林小蛇也多是敬畏他。霍格华兹也只有艾格是个例外。
　　艾格很快就到了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他推门而入，只见西弗勒斯正站在办公桌前，书桌上放着两个大盒子。
　　“先生”艾格走向办公桌，站在书桌前，好奇的打量大礼盒。“这是什么啊？”
　　“是卢修斯寄来的。其中一个是给你的。”西弗勒斯刚刚忙完一阶段的魔药研究，神情还带着点疲惫，见艾格过来，走到办公桌对面的高背沙发长椅坐下，轻声的说道。
　　艾格主动的走到西弗勒斯身后，轻轻的揉动西弗勒斯的双肩，最近西弗勒斯似乎特别的累，艾格想想还是决定放弃讨要变幻药水的想法。
　　“怎么，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了吗？”西弗勒斯见艾格不声不响的站在他的身后，觉得有点奇怪。
　　“有我的，那一定是和万圣节有关，明天才是万圣节呢，不急。先生，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肩膀好僵硬啊。”
　　“没事，我已经忙好了，就等着实验结果呢。”西弗勒斯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艾格担忧的天蓝色澄净的双眼，心下一暖，开口安慰。
　　莉莉需要的魔力循环修复药剂已经差不多了，就等实验结果。这些年莉莉虽然没有明着催促他，可是每年1月30日莉莉生日的那天西弗勒斯都会过去看望她。
　　莉莉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天真开朗的女巫了，经历了好友背叛、丈夫昏迷、儿子离身的莉莉波特，在面对即将完全变为哑炮的时候，已经有点歇斯底里，快要崩溃了。她开始埋怨西里斯的自作聪明、詹姆斯的鲁莽冲动，还埋怨卢平的袖手旁观，甚至连西弗勒斯自己，莉莉总是哀怨的看着他，言下之意是连活命药剂都可以研制出来，为什么还不能帮她解决魔力问题。
　　可是魔力源崩溃的问题历史记载以来就没有解决之道，这种涉及魔力本命元素的研究又怎么会短短几年就有突破。何况活命药剂也是因为上一世他曾经花费了十数年时间才有头绪的。
　　这次要不是从麻瓜界的制药技术得到启发，单单所需的几种已经绝迹千年的稀有材料，他又不是梅林。
　　虽然西弗勒斯一直孜孜不倦、毫不放弃的研究着，虽然可以理解莉莉的处境、想法，可是褪去了阳光外衣的莉莉终究还是让西弗勒斯感到失望。选择詹姆斯的是她自己，同意西里斯主意的也是她，卢平狼人的不便身份她更是一清二楚不是吗。
　　其实西弗勒斯自己也知道，因为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暖太少，和莉莉这个唯一童年好友的决裂又是因为自己的一句“泥巴种”，甚至在上一世也是自己的泄密导致了她的死亡，他的执着、愧疚加上曾经给予的温暖，升华了原本单纯的爱，他人为的赋予了莉莉“完美女神”的地位。
　　只是如今，再世为人的他远离了曾经的悔恨，平静和谐的生活抚平了他的伤痛，梅林一级勋章得主、魔药大师的称号褪尽了他的卑微、成就了他的骄傲自信，同艾格的相偎相依更是让他知道了生命中的付出与回报。
　　他已经不是那个追逐阳光的夸父了，也就看到了“跌落尘埃”的莉莉，一个平常的女巫，她不再是西弗勒斯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西弗勒斯想着，他终于可以将莉莉波特划入普通好友的行列，可以坦然以对了。
　　艾格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半靠在沙发上的西弗勒斯，慢慢松开放在西弗勒斯肩膀上的双手，点亮壁炉，轻手轻脚的来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盯着西弗勒斯略显憔悴的白皙柔和的睡脸，心中充满怜惜。是累坏了吧，一向警觉的他这么毫无防备的睡着。虽然不知道原因，艾格也知道西弗勒斯一直压力很大，想想他说的忙完了，也许西弗勒斯以后不用这么拼命了。
　　艾格想着，也许以后他应该多照看先生，先生虽然看似精明强悍，并不善于照顾自己，而他已经长大了，以后先生的饮食起居由他顾看好了。他一定会是个好助手的。
　　至于帮西弗勒斯找一个伴侣照顾这种更为合理的想法，艾格压根就没意识到。也许在他看来，他和先生两个人是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根本没想过会有第三个人插入他们的中间。
　　艾格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魔法书看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起来，屋内的魔法灯自动亮了起来，西弗勒斯缓缓睁开双眼，脸色一凝，猛地起身转向右侧沙发上，手中魔杖已经滑落手指。看清是艾格以后，心神一松，抬脚走了过去。
　　“先生，你醒了！”艾格看到一个阴影罩着他，抬头就看见西弗勒斯神情复杂的站立，笑着对西弗勒斯。
　　“嗯”西弗勒斯刚从前世的梦魇中醒来，看到艾格关怀的笑脸，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略有点失神的看着他。
　　艾格自然也发现西弗勒斯的异样，心想着原来西弗勒斯刚睡醒这么迷糊，只觉得更加亲近了。
　　“先生，我们看看卢修斯叔叔寄来的是什么吧？”
　　说着两人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礼盒，是两套流传的精灵传统礼服，应该是为万圣节准备的，一套墨绿色的应该是西弗勒斯的，另一套淡金色的穿在艾格身上正合适。艾格不由期待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生活这么久，还从没见西弗勒斯穿过如此繁复华美的衣服呢。
　　西弗勒斯看着手中的衣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现在的魔力水平远远高于卢修斯，这些年容貌也维持在20岁的样子，虽然并不明显，出生斯莱特林、观察敏锐的卢修斯马尔福一定会注意到的，何况他一直奇怪自己战时远离巫师界的原因。
　　现在看来他是猜到了自己觉醒血统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以他们的交情，加上斯莱特林特有的狡诈、谨慎，西弗勒斯并不担心卢修斯会说出去。这次他寄来礼服，多半出于看戏的促狭心里。不过，哼，自己的血统觉醒魔药早就改良成功，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已经足够卢修斯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到时候自己却是稳坐钓鱼台了。
　　“你要穿这个参加万圣节晚宴吗？”西弗勒斯挑眉不怀好意的问。
　　“嗯，先生，你穿的话我也穿。”艾格见状赶紧小心的回答。
　　“哼”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手一挥，衣服连同盒子都不见了。然后他转身走进实验室，不一会，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走出来，递给艾格。
　　“变幻药水和解剂，随你心意变化，每一瓶药效可以持续8个小时，我相信足够你愉快的度过这个万圣节了。”
　　艾格每年的万圣节变装都是他准备的，今年自然也是。他在霍格华兹任教近20年，对那些小巨怪们很了解，他特意熬煮了一大锅变幻药水，足够艾格和他的小伙伴们使用。
　　艾格一看，里面足有二十多个小瓶子，几乎够赫奇帕奇所有低年级生用的了，不由裂开嘴冲着西弗勒斯露出灿烂的笑。
　　已经过了饭点，西弗勒斯叫来家养小精灵，吩咐了几句。
　　很快桌上布满食物，两人温馨的用完晚餐，艾格又在办公室看了一会书，帮着整理资料，快宵禁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