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沉沦荼靡

9、沃尔图里一游（上）

　　吸血鬼只能是传说，暴露在人类面前，令吸血鬼的身份被发现，必须处决。这是沃尔图里家规定的法律，唯一一个没有商权余地，必须强制执行的法律。
　　科伊斯算是看见了，人类打完吸血鬼接着打，一场好戏。
　　这就是沃尔图里的实力？三个打七个游刃有余，那年轻女孩根本没动弹过，她看向哪个人，哪个人就会因为剧痛失去反抗能力，任人宰割。恐怖的实力，难怪凯厄斯只凭自己四处闯荡，也能那般狂傲可爱。
　　“检查残余，不留活口。”
　　科伊斯舔舔唇，美丽的女孩是把刀，割掉别人的性命毫不留情。
　　沃尔图里家的人很谨慎，确定场中没有活人后开始检查四周，科伊斯陷入一个很糟糕的处境，动会被发现，不动也会被发现。他干脆安安宁宁站在那里，等着对方发现自己。

　　“什么人在那边？”
　　“Coeus·Hunter。”科伊斯分开树丛走出来。
　　“Hunter？和Anndier家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不过在四处寻找狼人踪迹，却看了一场狼人大战吸血鬼的好戏。太过入神，妨碍你们清理门户了。”
　　“没关系，不是Anndier家就好，看到他们的下场，能让自己有所警惕。你是单独的吸血鬼？为什么追杀狼人？”
　　“还不是为了Caius，他生我的气回家了，我得投其所好哄哄他。”
　　“你认识Caius？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太好说了，你们来自Volturi，自然之道他脾气不好，脸皮又薄，万一真恼了我……还是算了吧。”
　　这话说的暧昧而自然，三个都打量他，莫非他是凯厄斯的——这喜好真奇怪。
　　“要不要来Volturi家做客？”那女孩突然问。需要确认一下，而且有好戏看。
　　“太好了，我正愁他回家了找不到，万分感谢你们的邀请。”科伊斯答应得很爽快。没办法，这女孩杀气太重，自己弱支吾搪塞，这女孩以为他说谎，弄不好会宰了他。三打一，他可打不过。

　　沃尔图里家在意大利，普通人眼里不过是一景点，偶尔会有前来观光的人全团消失的事情发生，善后工作做得很好，也没引起太多人注意。
　　这里是圣城，眼皮底下就有吸血鬼可说是最大的讽刺。
　　阿罗对科伊斯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凯厄斯却有点发懵：“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当然是来找你，亲爱的，开心看到我吗？”
　　凯厄斯青筋直冒：“给我注意点你的口气！我不想再重复这句话。如果你来是为了让我杀了你，我绝对如你所愿！如何？”
　　“我就知道你看到我总要生气，其实我烤的兔子肉真的很好吃，又没有逼你吃，是你自己动手的。”
　　“谁跟你说兔子肉！”
　　“那就是死在你手上的James？你肯主动出手解决我的对手我当然开心，如果你不愿意，说一句就好，我也不会强迫让你动手。”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被我记住？我早就忘了！”
　　于是科伊斯显得很无辜，圆圆的眼睛骨碌碌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到我了？”
　　“我为什么要愿意见到你！！”凯厄斯觉得不是自己突然听不懂他的鸟语，就是这家伙从头到尾没说过人话。什么跟什么！
　　科伊斯配合地做出‘瞧，还是在生气’的表情，内心暗笑。凯厄斯情商比较低这点他一开始就发现了，没想到真这么配合。
　　其他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是小情侣吵架啊！
　　“Macus阁下，我们又见面了。”科伊斯突然说。
　　“啊……是的，Coeus·Hunter先生，你可曾找到你生命的意义？”
　　“托您的福，多少有些领会。”科伊斯行了个礼。
　　阿罗一直听着，这时候突然拍手：“Coeus和我们家渊源颇深，真好。”
　　“久仰大名，Aro先生。”科伊斯不卑不亢。
　　阿罗和他对视几秒，突然笑开：“要在这里住下吗？”
　　科伊斯看向凯厄斯。
　　阿罗立刻从善如流：“当然，Caius那边有空房。”
　　凯厄斯第二次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和这个男人扯在一起了？

　　吸血鬼晚上不睡觉，科伊斯要睡。他的房间不错，还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可以供他睡到自然醒——如果没有打扰的话。
　　门突然飞开，发出巨响。科伊斯刚揉了揉眼睛，就被压倒了。
　　这股冷香很熟悉：“Caius啊……心情不错来夜袭我？”
　　“你今天竟然敢那么对我说话！”
　　反应过来了？尖锐的爪子就在眼前，科伊斯还很好心情，身体极其放松：“不好吗？这叫做愉悦身心，我自己觉得很不错。”
　　血花飞溅，科伊斯皱起眉，受伤这件事他算是体味到了，不是一般的疼。
　　“你真下死手啊？”还好自己偏了一下，不然开个洞的就不是肩膀，而是脖子了。
　　凯厄斯一愣，冷冷道：“你刚知道吗？”活该，谁让他躲的？要是不躲，也就脖子上一道血痕而已，能要了他的命？自作自受。
　　“你有血，你不是吸血鬼。”
　　“我也可以让自己没有血来着，只要我愿意的话。”科伊斯动了动，不免皱眉：“你对我的力量也有些了解，我只是不太想动用它。”
　　“是啊，一旦动用了，倒霉的只有你自己。”凯厄斯恶劣地按了按：“疼吗？”
　　“很疼，不过也蛮舒服的，你身上真软。”
　　再次挨打，这回冷汗也下来了。
　　“还舒服吗？我可以多让你舒服一会儿。”
　　“再舒服一会儿倒是可以，我就可以失血过多而亡了。”科伊斯推了推他，没推动：“不让我包扎伤口？”
　　凯厄斯坐起身：“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你就去死吧。”
　　科伊斯抱了伤口，感觉有点眩晕：“晚安。”
　　刚刚躺下，凯厄斯又摁了一下。
　　科伊斯打哆嗦：“如果我惨叫出来会很丢面子。”
　　“丢的是你的面子不是我的。”
　　“OK……我爬起来和你聊天，想和我说什么？”
　　“Coeus·Hunter，我查过这个名字，你不是吸血鬼，也从没有吸血鬼叫这个名字。”
　　“你是说我的姓氏？的确没有，我自己也查过了。”
　　“你一点都不紧张？虽然你身上没有人类的气味，但既然不是吸血鬼，我们就可以杀了你。”
　　“如果我想死就不会来了，你们没有杀我的必要或理由。”
　　“没有也可以杀。”凯厄斯冰冷的指尖滑过他脖颈：“就像我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任何人会说一个不字。”
　　“当然，你是Volturi的家主之一，我则是客人——你的客人。”
　　“我没承认的客人。”
　　“这话才真的伤我的心，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比其他人亲密一点了。”科伊斯只是调戏而已，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有调戏而已，可是也许是夜晚的关系，比白日更让人萌动。
　　于是科伊斯微微抬头，凯厄斯就感觉到一个温热擦过嘴唇。
　　“你…………”
　　“要杀我？我保证我是故意的，刚刚那一下。”科伊斯突然动了，他将凯厄斯翻身压在身下，瞳孔重新恢复深幽的蓝色，一潭碧水一般。
　　凯厄斯手都没抬起来，身体便僵硬，非常难以动弹。
　　“你瞧，我的力量还是可以的，虽然会头疼，却足以克制你了。”
　　“放开我！”
　　“不，至少现在不。”科伊斯顶着他的额头：“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血，你还想玩……那我们当然要玩些好的。”
　　“你如果真的想死的话——”
　　“这话我听你说不止一遍了。”
　　男人的吻总是带着些强硬的掠夺姿态，嘴唇也是干干的，一点都显不出柔软。含住唇瓣品尝，用力厮磨，突然他用牙齿咬了一口。
　　凯厄斯脸色发白，绝对是被气的。
　　“这股冷香的味道是你身体的味道，还是香水的气味？我真是喜欢……”他头垂在凯厄斯肩膀，再不动弹，似乎是睡着了。
　　凯厄斯察觉到自己恢复动弹的能力，立刻把他推到一边，才发现他已然昏过去，脸色惨白惨白的，只有唇上还有一点残红。
　　他的脸色忽青忽白，也不知是气急了还是有别的心思，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突然抬起手，一掌挥下！

　　太阳晒在床单上，从温暖一直到炎热。科伊斯被晒醒了，一模皮肤滚烫被褥也滚烫，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太毒。
　　他立刻起身，走到一边椅子去坐，顺手把窗帘拉上。
　　伤口已经被包扎上，透出一股清凉感，而且也不那么痛。科伊斯撕开纱布一角看看，伤口已经快要愈合。再拿起表看时间，只过了一晚上。这个身体还不错嘛，疼痛不是那么强烈，伤口愈合得也很快。
　　不过……凯厄斯呢？他可没想到吻到一半会头晕，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阿罗走进来：“我想你也该醒了，Caius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
　　“所以你也该看出来他有多别扭。”科伊斯倒是半点没紧张。
　　“也许，Macus也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我只能说，你很厉害。”阿罗坐在他身边。
　　“Macus的话绝对正确？”
　　“对于人和人的感情这方面，是的。”阿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突然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对感情的参悟，真是不错的能力。”
　　“你的能力更加不错，我从没想过有人会有这样的能力，真难得。”
　　科伊斯搔了搔脸颊，凯厄斯虽然没杀他，却似乎把他给卖了。这样也好，以前没说是因为不把他当回事，如今却真放在心上了。不管是好是坏，是欣赏是讨厌，总比漠视好。
　　“我不是吸血鬼，否则你会更开心？”
　　“那是自然，那样我就可以邀请你成为Volturi家的一员，这将是我们的荣幸。”阿罗看向他肩膀，目光又移向他脖颈：“你不会让我们渴望，你的血没有一点味道，虽然颜色极为纯净。”
　　“这是我没被你们吞了的原因？”科伊斯摸摸肩膀：“以前我不这样，我也是改变了才知道，原来我没有味道。”
　　“所以我很好奇，从Caius口中知道你曾是人类，一场意外有了改变，却不知道是什么意外。”
　　“意外……自然是很糟糕的，不堪回首的，让人魂断神伤的。”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不想说的。
　　“有道理，所以伤痕一定要抹平，藏太深很容易腐烂。”阿罗的态度也很明白：我很好奇，就是想问，你到底说不说？
　　人在屋檐下，也不一定非得低头。科伊斯的神色很平静，态度很平稳，说得好听叫做坚如磐石，稳如泰山，说的不好听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于是阿罗又笑了：“现在要离开吗？”
　　“不，我想在Volturi家做些学习，Aro阁下可欢迎？”
　　“当然，随时候教……不过不要去找Caius了，他好像有点生气，我很好奇。”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亲了他一下。”科伊斯的语气愉悦：“他的反应很出乎我的意料，三千多岁了吧？竟然那么青涩。”
　　阿罗很想告诉他，人是被你吓着了！
　　“能向Caius问好吗？就说虽然他上次来的很突兀……其实我还是很欢迎他再来夜袭。”
　　“当然，我很愿意他再来和你谈谈。”这个男子的力量太奇特，如果凯厄斯的美人计有用，他当然不会介意。
　　阿罗走了，科伊斯却没得到消停，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又进来，科伊斯现在知道她叫简。
　　“Jane，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我。”
　　“我去看Caius，路上遇见Aro。”简的眼中闪烁着好奇，淡化了她一贯的冰冷：“你真的亲了他？”
　　“真的，不过有点吃亏，因为我亲到一半的时候晕了。”
　　“被Caius打晕？”
　　“失血过多晕倒，不然能说吃亏吗？”这些吸血鬼还是很好玩的，虽说各有各的高傲，却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怪物，只是心底柔软的地方埋得太深，需要细细探寻。
　　“所以他真喜欢你？”
　　“……他没说过不喜欢我。”
　　“你偷换概念。”简立刻指责他。
　　“是你好奇心太重了，丫头。”科伊斯突然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