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赭墨苍翠）》苏玉璃

1、第 1 章

　　夜深沉。
　　长长的廊道里，赭杉军一边走一边望向出口处。显然他有些急于走出机场，但他却没有办法加快脚步。因为他身后还跟着苍。
　　苍号称睡不醒，可是赭杉军还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睡。上了飞机往椅子上一靠就睡得熟了。直到下飞机，被赭杉军拍醒的时候他说了句“小翠来接我。”就又闭了上眼睛。眼看他又要沉入梦乡，赭杉军只好牵着他的手把人带出机场。
　　赭杉军不停往出口看当然不是在找翠山行。因为墨尘音也说过要来接机。虽然赭杉军觉得到的太晚不愿叫他出来。可墨尘音一再坚持，赭杉军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出口处并没有那件熟悉的宝蓝色外套。正想着也许墨尘音贪睡临时变卦不来接，斜刺里窜出一群记者把赭杉军吓了一跳。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噼里啪啦一阵响，闪光灯就此起彼伏的一通乱闪。
　　去路被堵住，赭杉军只有停下来，而被他牵着依照惯性前进的苍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他身上。“怎么了。”苍嘴里低声咕哝着，想要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又被亮起的闪光灯逼得闭上。
　　发现有几个大胆的记者弯下腰公然对着两人牵着的手拍个不停，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赭杉军放开了苍的手。
　　一个记者举着录音笔上前来：“请问二位的新组合什么时候成立？成立‘赭霞苍烟’是否意味着‘苍山翠意’和‘赭霞墨曲’的解体？你们和自己的搭档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导致玄宗爱乐乐团发生这样大的变革？能否透露一下？”
　　“怎么回事？”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赭杉军的脑海，轻轻皱起了眉头。
　　倒是本来快要睡着的苍，显然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应对自如，他上前一步推开记者高举的胳膊：“对不起，请让一下。”
　　记者们跟着两个人前进的步伐一步步后退，却不肯撤去包围圈。苍大步上前，一路摆着手从记者中间穿过去，赭杉便也依样画葫芦，跟着冲了出来。

　　两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向前冲，直到记者们都已经看不见影子，苍才停了下来，微微喘息着：“宗主又在乱说话了。”
　　赭杉有些不解：“什么？”
　　“这些年你闭门作曲等小墨毕业自然不太清楚，我们这位团长兼经纪人，嘴巴实在是大得很，真的假的消息乱放一气，没少给我惹麻烦。”
　　回想团长慈眉善目的样子，赭杉军无论如何把他和大嘴王的形象联系不起来。
　　只听苍继续道：“半年前我帮蔺无双办了一场音乐会，他随口说我们两个要组成《沧海明玥》组合效果一定不错，被记者登报。结果小翠在饭里加料，害我吃了半个多月的咸盐，我差点成了腌肉。”
　　“噗！”一声轻笑传来，骇的苍停止抱怨睁大眼睛看向赭杉军——他竟然会这样公然笑出声？不是说是极品红木没有情绪起伏的么？
　　而赭杉军的确嘴角轻轻翘起，不过却不是对苍，而是回头向身后廊柱招呼：“小墨，出来吧。”
　　话音刚落，穿着宝蓝色风衣的墨尘音已经跳了出来，笑眯眯道：“苍师兄，我看你不会成腌肉的。最多也就是盐水泡葱。”
　　不等苍反应，赭杉军已经拉过墨尘音责备的揉了揉他的头：“小墨，不要乱说话。”
　　墨尘音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开玩笑的嘛。”
　　只是即便赭杉出言制止，苍却还是要小小的回击一下，他过去故意搂住赭杉军的肩：“小墨，我们两个这次巡演效果不错，明天记得看报纸啊。”
　　“你们两个的事吗？我已经知道啦。团长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后面呢。”说完，墨尘音眼珠转了转，指着远处道：“苍师兄，我差点忘了说，翠师兄在那里等你。”
　　仿佛应和他的话，有一辆车子的大灯闪了两下。意识到刚才自己的举动被车里的人看了个满眼。苍开始暗暗叫苦，顾不得再和墨尘音计较，硬撑着淡定的表情离开。

　　坐到车子里，赭杉军没有急得启动，转头看向副驾驶位置的墨尘音，问道：“怎么躲在这里？”
　　“因为有记者啊。我可不想被拍照上了明天的头条。”
　　回想起刚才记者的问题，赭杉军心里有点不舒服，问：“宗主说什么了？”
　　“你们巡演结束，记者问他感想，他就说‘苍和赭杉军两个人我一向信得过，何况这次是两人一起出马？’然后转头问翠师兄‘要是他们两个弄个组合叫什么？赭霞苍烟这名字怎么样？’，就被记者写成这样了。”
　　虽说这些年几乎一直埋头作曲，最近为了配和墨尘音才开始渐渐参与演出，但这并不代表赭杉军对于圈子里的宣传手法一无所知，加上刚才苍的解释，很明显的，宗主是故意在记者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造成误会。只是，这样的花边新闻，对于乐团，甚至对于自己或者苍，会有什么好处呢？想到自己最近都会被人们茶余饭后的议论，赭杉军皱了皱眉头。

　　虽然演出很累，昨天又回来的很晚，赭杉军还是很早就起了床——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改不掉。不过一向喜欢赖床的墨尘音也跟着起来了，这叫赭杉军多少有些意外。本来打算先整理一下演出的资料再做早餐的他，见状立刻钻进了厨房。
　　才把鸡蛋打进平底锅，就听见门响，赭杉军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高声：“小墨？”
　　墨尘音站在玄关处，重新关上门，晃了晃手里的报纸：“我取报纸。”
　　“嗯。”赭杉军点了点头，继续煎蛋。

　　赭杉军端着两人份的早餐出来的时候，墨尘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成一团。
　　赭杉军招呼他吃饭，他也只能摇摇手表示自己听到了而没有办法回答。赭杉军有些无奈的看着，等他笑得差不多，才道：“快吃吧。”
　　墨尘音没有动，而是向他招了招手，又指着面前的小茶几上横七竖八铺着的报纸招呼：“你来看看啊，挺有意思的。”
　　赭杉军走过去，发现上面每一张都有自己和苍的照片，至于标题更是五颜六色，什么“玄宗乐团发生重大变动”、“赭霞苍烟成立，苍山翠意、赭霞墨曲何去何从”……总之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他和苍已经成为新的组合。对于这种根本还没发生也不会发生的事竟然写得这么煞有介事，赭杉军摇了摇头。
　　墨尘音却依然兴致勃勃，他抽出一张报纸来：“这个写的最有意思了。”
　　那上面是大红的标题：苍与赭杉军十指紧扣，对于成立组合之事不做正面回应。下面的大幅照片上只有一双手，他和苍握在一起的手。
　　看墨尘音歪着头，审视又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赭杉军叹了一口气，把报纸一张张收起来放到一边，牵起墨尘音的手：“先吃饭。”

　　饭后，把东西收拾好从厨房出来，赭杉军就看到墨尘音又窝进了沙发，把他刚刚折好的报纸摊成一片。赭杉军拍了拍他的背示意给自己腾出一点地方，问：“还要继续看吗？”
　　墨尘音往旁边挪了挪头也不抬道：“不是。要开始剪报了啊。”
　　这么多年墨尘音一直有收集剪报的习惯，把有关他的消息报道都小心地剪下来收藏。这些赭杉军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这些华而不实的消息也要保存？”
　　墨尘音抬起头笑着：“只要是你的就要存着啊。以后拿出来看至少可以笑一笑，挺好玩的。”
　　看他这样说，赭杉军便不再阻止，摸了摸墨尘音的头，把手提放到腿上打开电源。才开机，默认自动上线的MSN就有新的对话框跳了出来，最上面有一句提示：“赭杉军被宗主邀请加入对话。”再一看右边亮着宗主、自己和苍的头像，赭杉军道：“宗主找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报的事。”
　　闻言，墨尘音放下剪刀，连声道：“拉上我拉上我！我这就去开机。”
　　赭杉军“嗯”了一声，看着墨尘音跑进书房，将目光移到显示屏上。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小墨说他也要加进来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好啊，那连小翠也一起拉进来吧

　　翠山行被宗主邀请加入对话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小翠不在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咦？他做什么去了，今天没他的通告啊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我是说他不在电脑前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宗主找我？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o^ 小翠，来聊天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哦 可是我马上要超市去买东西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是要给苍慰劳吗？小翠你对苍真好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家里盐不多了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苍师兄有话说吗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没有……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哦那就好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小翠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可是师兄你昨晚才回来很累了不休息一下吗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没关系。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哦呵呵呵呵呵~~~~~~~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是说，苍。你现在出去不怕记者吗？估计他们还堵在门口呢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 =是。对此宗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我忽然发现赭杉不见了哎！小墨也是，这么久还没上来。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我在。小墨在开机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嗯嗯

　　翠山行。盐分是人体不可或缺的说：
　　我要走了，下次再聊。宗主再见，赭师兄掰

　　苍。谣言止于智者说：
　　我也下了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再见

　　翠山行离开对话

　　苍离开对话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咦咦？真走了啊。还一走走两个

　　墨尘音被赭杉军邀请加入对话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怎么只有两个人？苍师兄翠师兄不在吗？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他们出去了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小墨你太慢了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没办法，机子破，没钱买新的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过几天我们去电脑城看看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不用啦。我随便说说的。其实它挺好的，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那就换一个相同色系的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这台是你送我上大学的礼物，我舍不得丢掉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那现在再送你一台做毕业礼物好了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宗主在做啥？你键盘坏掉了哦？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你们两个聊天也要这么闪，老人家眼睛快花掉啦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宗主，你眼睛本来就已经老花了啊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小墨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打击别人了？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我只是诚实而已啊。赭杉说这是美德。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赭杉你把小墨带坏了>_<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宗主，我想和你谈谈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好呀好呀。我喜欢和你们谈心。什么事什么事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今天各大报纸娱乐头条的事吧？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嗯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什么娱乐头条？我还没看报纸哎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宗主装傻是不对的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我没有啊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哈哈！宗主，看看你的状态再说没有吧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宗主不打算澄清吗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澄清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被拍到的又不是我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还说你刚才不是装的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那么赭霞苍烟的事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我只是和小翠说说，谁知道记者的耳朵这么长。听听就算了，还给写出来了

　　赭杉军。工作中无事勿扰说：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宗主的话才导致误会的发生

　　敲出最后一行字，赭杉军忍不住皱了皱眉。宗主是乐团的团长，也是经纪人，但是同时，更是他的老师。不论是赭杉军和墨尘音，还是苍和翠山行，都是宗主从小养到大的孤儿，更给他们在音乐学院深造的机会。如今都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演奏者，赭杉军他们对于宗主的尊敬是发自心底的。要不是对于这种炒作的方式极为反感，他也不会用这样近乎指责的语气和宗主说话。可是即便是这样，说出这些话来，赭杉军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但不说却又不行。
　　显示屏上的对话窗口沉默着，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这并不符合宗主的性子。赭杉军正在思考宗主怎么了，墨尘音抱着自己的手提笑嘻嘻从书房出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之后，他把显示屏转向了赭杉军。
　　那上面，除了他、宗主和墨尘音的多人对话框，还有另外一个MSN窗口。赭杉军将上面的对话飞快的看了一遍。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宗主，我悄悄问你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哦哦！小墨要和我说悄悄话？说吧说吧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那天对翠师兄的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哪句呀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赭霞苍烟哪句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小墨就是聪明啊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就不要夸我啦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小墨啊，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怎么说？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你和赭杉的组合名字虽然打出来了，可是还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赭杉这几年一直都是做幕后，你又在上大学。要想叫别人熟悉你们的组合，当然要借一下势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我明白了。宗主想叫我们借苍师兄的名气对吧？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加十分！就说小墨是最聪明的！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可是这样对苍师兄没有什么好处不说，还会害他吃咸盐……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咦咦？这是怎么回事？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就是上次苍海明玥的事，翠师兄做了半个月的咸汤给苍师兄喝。赭杉说的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哦呵呵呵呵~~~~~~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其实那些天因为苍也是首演，小翠比苍还要紧张，所以味觉失调了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苍也是心虚吧？不然和小翠说一声不就好了。可怜小翠味觉失调还不许我告诉他……

　　谈话到此为止，就在赭杉军打算把电脑还给墨尘音的时候，一句话跳了出来。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对了小墨啊，这个你不要叫赭杉知道啊

　　“噗！”墨尘音笑了一声，把笔记本转到自己的方向，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符上去。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 说：
　　说晚了，他已经看到了怎么办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小墨……>_<~~~~~~~~~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有时候耍点小手段更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啊……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啦说：
　　这种借人上位的方法并不光彩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阿赭你抢小墨的机器……好啦好啦。我明天去和记者说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说：
　　那好，我还有工作，先下线了。

　　说完，赭杉军把电脑还了回去，在自己的电脑上敲敲打打写着巡演的总结。片刻之后，墨尘音又笑着把笔电推了过来。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赭杉离开了没啊？

　　墨尘音。娱乐版太好看了！说：
　　他去忙工作了

　　宗主。炒作是一门艺术说：
　　那我悄悄和你说，就算明天澄清，我的目的也达到啦！这次你不要给赭杉军看了哦

　　看着那句话，赭杉军已经可以想象宗主在网线的另一端得意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道：“这件事还是和苍他们说一下吧。”
　　墨尘音同意道：“嗯，等下我给翠师兄打电话，顺便告诉他苍师兄其实不太喜欢咸汤。”说完，想起苍昨天苦着的脸，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

　　三天后，赭杉军和墨尘音翻看着剪报夹。最新的一张，分别配了苍和翠山行、赭杉军和墨尘音的两张合照，标题是：“赭霞苍烟纯属子虚乌有”下面配了一行副标题：“苍山翠意和赭霞墨曲将继续合作发展”。
　　将报夹合上，墨尘音抬头看着赭杉军，道：“贴满了，要换新的了。”
　　赭杉军把夹子接过来，道：“以后，剪报的内容大约是我们两个一起了。”
　　墨尘音笑道：“好呀。为了快点和你一起出现在报纸上，你巡演这些天我试着做了首曲子。宗主说收在苍师兄他们的新专辑里看效果，如果好的话，就也吸收我加入作曲团。”
　　赭杉军愣了一下，随即表情一松，露出一抹浅笑：“加油。”
　　“叫暮色尘音。你要不要先听为快？”
　　看墨尘音跃跃欲试的样子，赭杉军点头道：“好。”
　　话音未落，墨尘音已经跑进琴室取出了自己的爱琴墨曲放在膝上。
　　于是，无边暮色下，铮铮琮琮的筝音暖融融倾泻下来，盈了满满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