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姬落樱

8、八

　　“冰儿，对不起！”他抱住我，拉起我的手臂，把我放在身上，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是烈哥哥不好，我不该不信你的。樱，姐姐她都告诉我了。是我发昏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的目光温暖而平和，让我不由的想哭。
　　“烈哥哥！”我抱住他，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即使是梦，即使是死，我也愿拥有这一刻。“对不起，烈哥哥，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啊！可是我却在那个时候任性妄为，甚至忘了你，对不起啊！”
　　“怎么会是你的错！”他搂着我，充满悔意的声音让我心痛。“是我的错才对。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轻易落到别人手中，以你的能力，不要说是治国，即使要统一整个灵界又有谁可以抵挡。我怎么会这么笨。竟然看不出你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救我，你一个人忍受了这么多，可我却在恨你，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烈哥哥，如果不是我太差劲，就不会让你受苦了啊！”
　　突然间，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我不由睁大了眼睛，烈哥哥？
　　“不，不要！”我又一次推开了他，“不要，烈哥哥，这个身子已经脏了，不要碰！”不要，有了别人气息的身子不配再被你碰触了。如果小的时候是不懂事可以被原谅的话，现在的我也没有求你原谅的理由了啊，因为我是自愿的。
　　“怎么会，你都是为了我啊！”他含着泪，不顾我的反对又一次吻上了我的唇。
　　“烈哥哥！”长久以来的痛苦似乎都在那一吻中爆发。我知道，他的温柔让我沉沦。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哪怕前面的世界是烈焰焚身；可我爱上你，却注定万劫不复！
　　“烈哥哥！”我呼唤着，索求着，却因为过于激烈的的冲击无法成句。
　　“叫……我……烈……”
　　“烈……”
　　“我爱你……”
　　“我也爱……你……烈……”
　　无论将要面对什么，我知道，我已经得到我的救赎，即使是毁灭，也不会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你夺走我的温暖，我毁灭你的光明！我锁紧你的心灵，你禁锢我的世界！你我相遇的冬天，注定是毁灭的开始，可你我却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冰儿，这一切都是你的，喜欢吗？”他抱着我坐在大殿上，看着底下朝拜的众臣，温柔的问我。
　　“不要，烈！”我摇头，眼中充满寂寞。烈，这样不可以。不久之前，这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他也是这样宠溺的看着我，可是我亲手毁灭了他的国度。虽然你我明白，可是他们呢？有谁会不把那一切当成前车之鉴？
　　“没关系，有谁敢说，我就杀了他！”一脸的信誓旦旦，却是我最不愿见到的表情。
　　“不可以，烈，我要你好好的做一个君王。如果我对不起你的已经还清，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了。为了你，我狠心的毁灭这朝堂中的忠心。如今，我以没有资格赎罪，你怎么可以不替我完成这一切？”我看着他，质问。
　　对我而言，保护才是苦难的吧！如果我想，我可以毁灭世界的，你知道的！可是我不要啊！我知道守护的艰辛，所以请不要否定我的努力！
　　“冰儿，你太执着了，也太固执。你坚强的不愿接受任何帮助，把所有痛苦都一力承担，你的目光依然坚韧，可我知道，你的心早已层层破碎。执着与放弃，结果却都是毁灭，我不愿伤害，可伤害却是你我注定的结局吗？”他质问，目光不曾离开我片刻。
　　我转过头，不敢面对他的询问。
　　“最完美的保护，却也是最孤独的禁锢；你我的救赎，或许只能在世界倾覆吗？如果那样，我不惜为你毁了这个世界！”他的目光固执而坚决。
　　“不要！”我惊诧，恐惧，我知道，他会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善良少年，他是控制整个灵界的帝王啊！
　　“冰冷的心，可以让世界上最美的花朵凋零，孤独的痛，你又能承受多少？热烈与冷漠的极致都是毁灭，如果不想失去世界，你我只能失去彼此吗？”
　　你固执的看着我，要我如何回答，我何曾愿意失去你，可是我又能怎么样！
　　“你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烈了，灵界的人都需要你！我只要遥遥看着你就好！”我怯怯的说，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我的理由。
　　“陛下，亡国祸水不可留啊！”不知何时起，这样的呼声渐渐变大，变的响亮。
　　“烈，你看，不是我背叛你，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我啊！执意留下我，我也不会开心的，而且，我害怕自己那一天嫉妒的话，真的会毁了这一切啊！
　　轻轻推开还在发楞的他，我信步走下阶梯，在丞相面前伸出双手。
　　“杀了我吧！”我微笑，走入重重包围之中。如果烈还恨着我，就不会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付出这么多，不想一朝毁灭他啊！在你用融化一切的目光注视我时，我就知道今天的到来了。烈，我不会恨你的，我爱你，永远会爱你的，无论生死！
　　“不准，放开他！”殿堂之上，新王不顾形象的咆哮，试图穿过层层的包围。可是几个颇有分量的老臣挡在了他的面前。
　　“惑国之人留不得啊，陛下请留步！”那副架势分明是打算死谏。有这样的人辅佐，我不用担心了吧！
　　“烈，如果今天这里有任何一个人死，我就立刻自尽在你面前！”噙着微笑，我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我不是在吓你，烈，我说话算话！
　　跪在殿外阶前，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倒这个天空如此美丽。不管用什么方式，我的一生终究可以守护一次吗，守护这个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没错啊，只要我死了，这里就不会毁灭了吧！
　　我笑了，在生命的最后。
　　一定很美吧，因为我看到你失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