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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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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玺这个东西算是属于我和闷油瓶的共同财产,我只要摸一摸就知道是真是假,因此,这次去赴约的时候,他们给我的那个鬼玺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当时我就皮笑肉不笑地取出另半张地图,在解叔和袭德考的代理人面前用手缓缓把它撕裂,只不过才开个头,那个代理人就满头大汗,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乖乖奉上真货。
把图纸扔给他们,我潇洒离去,避开了想除我后患的尾随者,跟着三叔回到他的铺子里。
我已经知道藏在铺子下面守棺材的那人就是解叔,因此当黑眼镜离开时,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跟着他进去,然后拉下一直挡住脸的帽子。
“大侄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广西了吗?”解叔贡献了一个清花茶杯在地上,还好没碎,不然他该心疼了。
“说来话长,解连环叔叔,不请我吃饭吗?”我露出调皮的笑,直接道明他的身份,“一边吃一边说,顺便给你老当下酒菜。”
解叔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然后失了魂般的又跌落在椅子上,那无神的样子让我反思这么直截了当是不是太刺激了,或许应该慢慢来。
我给解叔倒酒,一杯又一杯,他没拒绝,像是给自己壮胆,“大侄子,不,小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我也跟着喝,现在不想抽烟想喝酒了,“而且,我也知道真的三叔是谁了。还有,这次的夹喇嘛你不能去,由我带队。”
“胡闹,你在说些什么!”解叔很生气地拍着桌子,酒撒了出来。
白亮的灯光下,那张有些苍老的的脸上爬上了红晕,应该叫二叔帮他多调理下身体,现在正该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成熟年龄才对。
“解叔,我没胡闹,那张地图本来就是我拿出来拍卖的。”我叹了口气,把怀里的支票拿出来,“这是拍卖得到的钱,我想要的只是鬼玺而已,为了这东西,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那些帛书的复印件。”解叔咄咄逼人地抓着我的手,只是眼神有点焕散,他已经醉了。
“这些就说来话长了,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们。”我把东倒西歪的解叔放到床上,轻轻合上他不肯闭上的眼,“解叔你放心睡吧,等你醒过来时,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他不死心地挣扎几下,终是抵不过药效,沉沉睡去。
接着,我就开始扒他的衣服,然后为他易容,自然是易成我的模样,我也戴上人皮面具,成为了三叔。
把人搬到我早就租好的一间偏远小屋,然后点上早就准备好的禁婆香,这东西可以让人的意识朦胧也没什么大的副作用。
出门的时候把工钱给了那个一直照看这里的佣妇,让她不要把房间内的香味散掉,然后等他醒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不用管他。
那香可以维持七天,等他适应又要几天,这样算下来,不管我成功还是失败,都已经有结果了。
戴着三叔的人皮面具,模仿着他的说话动作,这一切已经从无数次的循环中变成了本能,可以说,我就是第三个三叔。
接客见人选拔,长沙那边由楚光头把三叔的人带着低调隐好,小花那边我找到了他亲信,让他把不安分的人全都挑出来送给我。
秀秀那几个哥哥就是主动送上门的,说想分一杯羹,而最重要的袭德考那边,是阿宁拉的线,她说,这是她还我的人情,她把能调动的人手和资金全都投入了进来,反正袭德考去了广西不在这里,她算是负责人。
我们并没有见面,只是在电话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多嘴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结果她不正经地笑了起来,说,你再这么关心我,我会爱上你哟~
我当时就愣了,因为我是以吴邪的身份和她谈事的,这么说,她这是在对我表白?
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女孩对我的表白,虽然是隐晦性的。
我的沉默她也不在意,她说她在这件事结束后就会消失,要重新找份正常的工作,然后带着弟弟的愿望去海南定居,她说她弟弟喜欢那里。
我就那么一直听着她说,直到手机没电,我以为她会迎来她想要的结局,没想到后来却听到了她死亡的消息。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那时才知道,她挂了我的电话后就连夜飞到了海南,然后消失在大海里。
尸体是几天后才浮上来的,虽然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但听捞她上来的渔民说,她的脸上带着笑。
很快,我就带着一大群人走向秦岭,走向他们的死亡坟墓。
现在,所有势力的力量都一分为二,最强的那部分在广西汇合,他们的后备力量全都被我带走了。
我要做的事很简单,就像老痒做的那样,带他们去爬青铜树,这样,就没人能活下来,他们可不像我和麒麟竭防身,而且身手也不行。
还真是可笑,明明不想再来这里的,但命运还是让我回到了这里,只是,这次我没再进张家古楼,那么这次循环结束后,是不是又会有点不同呢?
一路上,我就做个向导,他们滋事也不理,掉队的也不救,他们互相下黑手的时候也只是看着。
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的时候,我们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走到,这些人,真是太菜了。
他们分成三队,一队自行原路回去,一队主张灭了我继续走,一队没主见不敢下也不想下。
最后,我对着他们笑了,献上了如此多的祭品,不知道会出来几只烛九阴。
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卸掉了所有的伪装,只是一个多星期没修理的头发就长到了腰间,皮肤感觉不到人应该有的温度,伸手贴在胸口,微弱的心跳几乎快要消失。
“怪,怪物啊!!”受到惊吓的那些人抬枪便要射击,只不过被一闪而过的黑影撕裂成两半。
温热的鲜血淋了我一身,我居然觉得舒服,真是越来越离不开水了。
游走在黑暗中的烛九阴一共有三只,它们把那些还存活的人围起来,慢慢进行狩猎,我从它们面前慢慢走过也视而不见。
蛇是冷血动物,所以它们对热源特别敏感,我现在已经根尸体没什么两样,它们自然不会理我。
我走到了老痒被压在石头下的尸体边,一边听着外面的惨叫,一边无聊地数旁边的虫子。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慢悠慢悠顺着原路出去,踏着一地还没凝固的鲜血走得很慢。
不是我不想走快,实在是我的骨头似乎支撑不住我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尸化的人会在地上爬了,根本是没力气站起来嘛!走到出口刚接触阳光,立刻就惨呼一声,缩回像被烤焦一样的手。
出不去了,我已经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爬出去只会被阳光晒成一具干尸。
最后看了阳光一眼,爬回了入口那潭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水中,皮肤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磨伤得很严重,从最初的痛变得麻木。
泡进冰冷的水里,连心也渐渐变冷,头发越来越长,最后漂满了我眼前的水里。
前几天还有心情把它们剪掉,后来就任由它们疯长了,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趴在潭边望着远处的出口,看它们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不想吃饭也不用喝水,渐渐连记忆也开始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出口的地方传来嘲杂的声音,有人打着手电进来了。
那光芒让我不适应地挡住脸,没有回避,任由他们接近,因为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有人颤抖着摸着我的手,有人惨叫着怪物逃离。
黑暗中,对方格外明亮的眸子闪着光,他缓缓把我的手贴在脸上,那人的体温灼伤了我的手,我的心。
“吴邪,对不起,我来迟了。”
记忆瞬间回笼,我笑了,“小哥,我知道你会来,因为我一直在等,记忆全都恢复了吗?”
“嗯!”他将我从水里抱出来,“这里给你的礼物!”
我一遍遍地摸着那柄熟悉的小刀,是我一直每个世界都会使用的黑金做成的小刀,我很喜欢它,因为它跟闷油瓶的那把长刀看起来像情侣。
“帮我理发吧!”我把刀递回他,倚在他身上,“小哥,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黑暗中只有闷油瓶用刀剥头发的声音,然后我被包裹在一块厚厚的披风里,闷油瓶就这么直接把我抱着往外走,隐约可以听到出口似乎有很多人往里冲的声音。
“吴邪!”
“嗯~”
“我带你去看终极……”
“真的?为什么?你不是每次都把我打晕吗?”
“……已经没关系了……”
“……好……”
其实终极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不能接触阳光,我就把自己完全埋在闷油瓶的身上和披风里,然后和其他熟人说话。
他们都来了,三叔、解叔、小花、秀秀、潘子、胖子、黑眼镜、二叔……
没人对我提他们在广西发生了什么,反正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同样的,他们也没问我发生了什么,那张地图和入口都被我毁掉了。
我一直被闷油瓶抱着不离手,除了让我淋水保持湿润,我就只在没有灯光的黑暗中掀开披风看着外面的风景。
闷油瓶说要带我上长白山看终极,没人反对,看样子他们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除了有事的三叔和二叔他们,剩下的人都陪我们走上了长白山,而他们为了我也尽量适应黑暗,然后和我聊天。
最后,他们留在又层壁画的那个温泉旁休整,闷油瓶则带着我闪进了通往青铜门的裂缝。
现在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可能是因为闷油瓶在身边太过安心,所以就不再强迫自己清醒。
青铜门悄无声息地裂开一条黑洞洞的口子,闷油瓶非常平静地抱着我走进去,门关上时也隔断了他的声音。
“吴邪,这就是我们的终极。”
呵,和梦中的那个我说的一样的话啊!终极,终于要展现在我面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