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流浪狗 ...
-
一个馒头可以产生友情，为何苹果不可以？
小狼不是一只狼，而是一个名字叫做小狼的男孩。
小狗不是真的狗，而是一头名字叫做小狗的森林狼。
这两样生物搭配在一起是很难想象的。
可是如果你也住在那条繁荣的商业街，就会觉得他们应该天生就在一起。
小狼其实并非真正的人。只是在他的体内，人类的基因远胜于狼的基因，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是狼族里的异数，一个不成气候，抹煞狼族高贵血统的异教徒。
所谓人狼，指的就是他这种人与狼结合的衍生物。
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身份这种东西，反正有小狗陪他。
小狗虽然是真正的狼，却并不是小狼所属的狼族份子。对于狼族那些进化后的高级种族，真正的森林狼只是他们的奴役，随便他们驱使的兵卒。
但在小狼的心里，小狗不是他的奴役，而是他的兄弟，他最重要的亲人。毕竟父母相继死去后，只有小狗天天陪着他。
为了让它获得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他连夜带着小狗逃出了狼族的势力范围。来到了长老口中最憎恨的地方——人类的城镇。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可他一点都不陌生，相反非常熟悉。
他知道人类害怕狼，害怕一切会伤害到他们的猛兽，尽管最终被伤害的只会是那些可怜的低级生物。
不过为了入乡随俗，配合人类的生活条律，他把小狗先前一个非常威风的名字换成了现在这个很宠物的名字。
因为人类喜欢那些向他们示弱的小动物。
每逢有路人问起他身边这条蓝眼睛的宠物是什么品种，他都会回答说：抱歉，这只是一只脑子被烧坏的狼狗。
小狗听得懂他的话，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它都会扮演弱者的角色，趴低身子去舔小狼的脚丫子。
就靠这样默契的合作，他们蒙骗了不少人的眼睛。
可是既然在人类的城市，如何生存下去是小狼面临的最大困境。他知道有街头卖艺这种适合流浪者的行业，可惜小狗毕竟不是会杂耍的猴子，更不是真正的宠物狗。
它也会有自己的脾气，也会撕咬小狼的裤角以示报复。但小狼还是觉得很幸运，因为小狗是个爱吃素食的狼，这样说明它非常好养活。
而它最爱吃的一种食物，就是小狼母亲健在时经常做给小狼吃的馒头。
小狼每次都会掰一半给它吃，到最后，连小狼手上的那一半也会被小狗抢了去。
或许他们的友谊就是从一个馒头开始，逐步升温，逐渐牢固。
现在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只能彼此相依为命。
实在饿极了，小狼就会蹲在包子铺的橱窗边，紧紧揽着小狗坐在角落闻着肉馅包子的香气。
小狼觉得有必要给小狗一个希望，所以他对它说：小狗，闻到了吗？这些包子馊掉了。所以我们等他们出一笼最好的包子时，再去吃。
小狗眼巴巴的瞧着他，似乎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可是等啊等啊，人家都快打烊了，小狗还是没有等来一笼最好的包子。
包子铺的斜对面是一家脂粉店，老板娘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八岁大的女儿。小女孩见小狼可怜兮兮的模样，十分同情。她拿着两个大红苹果，一摇一晃的走到小狼的面前。
她说：哥哥，请你吃苹果！
稚嫩的童音很亲切，可是小狼不喜欢和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一块。以前在狼族的时候，他就很抗拒那些长老的女儿。
可是他很饿，小狗也很饿，于是他只能接受这善意的苹果。
他将苹果递到小狗的嘴边，喃喃自语：瞧见了吗？有女孩子请你吃东西。我们是兄弟，所以你一定会留个苹果给我吃的。
言下之意，他接受的不是小女孩的苹果，而是小狗的口粮。
小女孩和小狗都听不懂他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讯息，本来小狼也没打算让他们弄明白，那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乞丐苦乐
骨头是坚硬的，奈何肚皮是最容易饥饿的。
当有人说包你一日三餐，而你只需要付出同等的劳动力时，任何勒紧裤腰带的人都不会拒绝。
所以云姨只动了几下嘴巴皮子，就将小狼还有他的宠物一起纳入了自己的脂粉店里。
云姨磕着瓜子，用涂满血红色的手指，来回捏着小狼的下巴仔细打量，不时还将他的身子转前转后，就像在商场选衣服一样的挑剔着他。
她吐出口中嚼烂了的瓜子壳，唤来了店里的老员工。
[阿四，把这孩子和他的狗领去后院和昨天那小子一间房。注意点啊。]
阿四木纳的点点头，他已经在这个店里呆了有些年岁，自己最黄金的时期就是在这里渡过，对于老板娘的交代从来都不会悖逆。也是因为他太愚忠，云姨才愿意让他一直跟着自己。
在去后院的路上，他什么话也没跟小狼说，连小狼问他老板娘叫什么，他也只会摇头。当时小狼就有种感觉，他一定是哑巴。
当他们来到一间看上去还不赖的瓦房时，阿四把门一开，就手将小狼和小狗推了进去，随后锁上门就离开了。
屋里不算太亮，是因为四周门窗都是封闭状态，只靠着薄薄的窗纸映照些日光进来。由于房间内部没什么摆设，所以看着空荡荡的，一眼扫过去，整个房间就看光了。
这时小狼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床上躺着的就是老板娘口中的‘昨天那小子’。
‘昨天那小子’也瞧见了新来的伙伴，他勉强从床上支撑起来，发呆的看着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还有他的‘狗’。
[喂，你从哪里弄条狼进来的？]
小狼一怔，没想到这人认出了小狗的真面目。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敢动。
[别怕，我以前跟我老头狩猎的时候，经常逮到这些动物，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小子’将头枕在床头的杆子上，有气无力的对小狼说：[我叫苦乐，你可以叫我乐哥，往后大家互相有个照应。]
[哦。]小狼应了一声，还是没敢靠过去。
苦乐指了指小狼跟前的大圆桌，说：[帮我倒杯水来喝，那臭婆娘把我锁在床上，害我一晚都没喝水。]
小狼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道义当前，倒了水给苦乐递了过去。
苦乐大口大口喝着水，被呛到连着咳嗽，还是没命的往喉咙里灌。
小狼这时候才发现他一双脚上拷着拇指粗的脚链，并且捆绑在床后的铁栏杆上。
小狼好奇的问：[谁给你拷着这个的？]
苦乐说：[还不是脂粉店那老妖婆干的！因为我不听话呗！如果你也不从她，今天你也会被她给拷上了。]
小狼继续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干？不是来这里当杂工吗？]
苦乐吐了一口唾沫，发狠的骂道：[老妖婆会那么好心？！这时她骗人的伎俩了！昨天我也是被她这么骗来的，后来听屋里原先的一个哥们告诉我，她这是卖人口，专门挑模样不错的小男孩往城里大户那儿送！]
[今早就把那哥们给送去了！知道娈童是干嘛的吗？ ]
小狼摇摇头，不理解苦乐所指的意思。苦乐见他不懂得，只得换套方式解释。
[就是要咱们男人去干女人干的事，现在懂了没？]苦乐见小狼还是摇头，只得叹口气，说：[算了，你不知道也好！反正咱们不能再继续呆下去，得想办法逃走！要不是我现在身上背着罪名，早叫人把这老妖婆的店给铲平了！]
小狼将左眼闭起来，光用右眼瞅着苦乐，半响才道：[咦，我怎么在你背上看见了一只金龙？]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立马让苦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其实小狼真不是有意去窥视别人的身份，作为狼族的后人，他也只有右眼才能看见一些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
尽管这个发现，会令他日后走上另外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但即使历史重演，想必他还是会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流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