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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用座进屋把你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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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被人娇宠溺爱,被人搂在怀里用沙哑而带着柔和磁性的声音唤着“宝贝”,她曾经,是他掌心上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她是茶语,而他却已经不再是她的叶瑾青。他冲进包房里,和乖巧的儿子相拥,双眸锁在茶语那落魄憔悴的脸庞和零落缭乱的发丝上。她看着他时,双眼空洞的可怕。她以前分明是很美的,此时看起来,却如同一张苍白的纸,经不起一丝丝的风吹雨捶。她面前的桌子上有一颗大的耀眼的北非钻石,那星辰一般的光泽度正如同它身上凝结的鲜血一般,向人昭示着惨烈代价所换取的昂贵。他在一瞬间就懂了,她正被人求婚。
叶瑾青是个有着强大存在感的人,顾锒却肆无忌惮地无视他。顾锒目不斜视地望着茶语,“我想,刚刚到来的客人应该不会打扰我们的雅兴。”
茶语不言。叶语心眨着清澈的眼睛,对叶瑾青说:“爸爸,不要让妈妈嫁给这个叔叔好不好?我喜欢爸爸。我要妈妈和爸爸在一起。”
“可是你妈妈不喜欢和爸爸在一起。”叶瑾青笑望着儿子之余,瞟了茶语一眼。
顾锒说:“茶语,老街的房子还空着,等着你去住。”
叶瑾青说:“心心啊,爸爸找到了一个有大滑梯和很多小朋友的地方。咱们到那里住好不好?”
叶语心猛点头,然后看向妈妈。妈妈没看他,妈妈的眼神好奇怪,像是在看桌子上的杯子,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看。
顾锒说:“茶语,你记不记得老街的后巷里的那排垂丝海棠树?那些花每年都开,美极了。”
叶瑾青说:“心心啊,你喜欢小花么?”
叶语心猛摇头,“不喜欢不喜欢。心心一闻到花香就打喷嚏!心心好讨厌花,妈妈也讨厌的。”
顾锒将一杯酒推到茶语面前,她接过来就喝了。他又推过去一杯,她又欣然痛饮。当他推过去第三杯的时候,叶瑾青突然站了起来。叶瑾青不是冲着茶语和顾锒去的,而是冲着桌上的那颗钻戒。前一刻,他将钻戒拿在手中随意把玩,后一刻他已将那名贵的小玩意儿扔在茶语面前的酒杯里。看着酒花飞溅,他的笑变得如云朵般轻盈。他是多么享受着孩子般的恶作剧啊,就好像看见面前这个可恶卑劣的妄图得到茶语的男人坠入深海一样。
茶语终于肯抬头看他了。两人对视之间,周遭的空气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冰。茶语笑了,她的笑容就好像数九寒天的阳光。她的眼一直在望着他,一手拿起杯子朝地面一翻,一手挡在杯子下面。枚红色的液体洒落在地上,溅到了她和顾锒的鞋子,他们谁都没有躲。戒指落在了她的手掌心,她利落地地戴在了左手上。无名指上的那点星亮,灼烧了叶瑾青的眼。
“顾锒,回老街吧。”她接过顾锒递过来的餐巾,说出了一个让对方出乎意料的提议。
顾锒点头,茶语起了身,“心心,咱们该走了。”
“可是妈妈……心心要爸爸。”叶语心难以割舍地望着叶瑾青,又委屈地看着妈妈。
“心心。”茶语只是叫着孩子的名字,轻柔地叫着,就好像在呼唤着自己那已经沉沦到北冰洋底的心。
叶语心苦着小脸挪步到茶语身边,牵起妈妈的手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叶瑾青伫立在那里,似乎还没有从茶语戴上钻戒那一幕中醒转过来。这个女人……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吧,不愧是她。能做出这种事的,只能是茶语,他的茶语。
茶语上了顾锒的车。车子没开出多远,她就要求下车。他却把车子上了内锁。
老街是沧桑的,因为那里有太多历史的痕迹。顾锒将茶语母子带进了一处老式别墅门前,有几个人迎了出来,帮忙拎了行李,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这就是你在这座城市的家。”顾锒注视着她,过度焦灼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手上。忽然间,他发现那戒指已经没有环在她的手指上了。
她伸出手,摊开手心,那是她在车上偷偷摘下的名贵戒指,“还给你吧。”
他顿了一下,没有伸手接,“留在你那里。”
“你了解我的。你该知道我会做怎么样的决定。”
“我了解你么?我只知道我亲眼看到你将那戒指戴上了。”
“因为叶瑾青在那里。”
“好吧,你非要给我这么一个理由。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好理由。茶语,我再说最后一遍,那枚戒指留在你那里,我会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带上它。”
叶语心躲在茶语身后,发怵地望着顾锒,小声说:“妈妈,这个叔叔好凶。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不要再提你的什么爸爸!”顾锒对着叶语心,提高了声调。
“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的儿子。”茶语俯身将戒指放在身边的茶几上,连行李也不管了,拉着儿子就往外走。
顾锒疾步上前,拦在这对母子面前,冷冷地说:“你要在他面前留下最高傲的姿态。你当着他的面戴上别的男人奉上的求婚戒指,随着别的男人扬长而去。这是你最炫目的报复,你报复他和童家千金的订婚,你报复他离你而去。你会说,这都是做给他看的,都是假的。但对于我来说,这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你戴上了我的戒指,你走进了我给你的家。茶语,我顾锒不会甘愿做你报复的工具。我只相信,有来必有往。请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和你的儿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顾锒,你疯了!你这是绑架!”她想推开他,他却抱紧了她。她用脚踢他、踹他,叶语心也跟着用小拳头捶打着这个他眼中的大坏蛋,大喊着:“你放开我妈妈,你不可以欺负我妈妈!爸爸会来收拾你的!爸爸会打你的!”
他不为所动,那冷笑比刀尖更阴凛,“绑架算什么?茶语,你难道不知道么?比绑架更卑劣的事情,我都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