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 12 章 ...
-
“你说穿越者联盟的Code是谁的,是我的。”胧说,“他们需要实验体,毕竟万一纹样褪不下来不是悲剧了吗?”
“宝条知道”
“因为他们都是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存在所以承担code也可以”胧撩起额发,灰色刘海下藏着一对飞鸟的双翼。
“你就这么喜欢他”
“帝后绝配不是吗?”
总有人类喜欢居家一生,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不是吗,没有人有权力剥夺他人的选择,但世间如果少了剥夺不是很无趣吗
胧从男人的喉咙里拔出剑,“全死了吗?”
“是,首领”“你们先走,便当多买点”
“是”奈落众离去。
“一直跟踪我做什么,松阳”胧回头看向树后。
“不干什么,你要回去吗”
“不用你管,我去吉原妓院,你也要去”胧讽刺道。
郁金在那里也有据点真是老鼠会打洞还是狡兔三窟。
镜花水月,我的刀已经足够,不过备用手段多多益善,过去视可不像梦魔那样好糊弄,梦魔被我牵制只是人类全部灭亡后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但完美的王权机器就不受威胁了,怎么办好呢?
艳丽的灯火刺眼,每次胧都对普通人的□□无感,□□论:嫖客会跟妓女讲情?
暗杀最方便的时候就是性高潮的时候,胧希望男人多多益善。
取男人的人头比女人的有价值多了毕竟掌权的大都是男性。
同一个性别更好互相理解。
同事用我没女人来嘲讽我,胧无感,你有女人怎么了?连你我都可以杀,我还缺女人吗?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只有弱者才挥刀向更弱者,因为可怜的自尊心。
胧稀少的自尊心映照男人的自恋只觉得无聊,还不如尽忠职守的武士道有趣。
踏上台阶,乌鸦带来死亡,不。
是死亡召开乌鸦,因果关系是重要的。
兄弟吗,可惜。胧只有一个血统相同的妹妹,弟弟没这个福气。
因为胧的母亲在生育妹妹时过世了。
或许有些哥哥会因此加倍珍惜妹妹但胧不这样想,既然母亲会死为什么不为她的儿子而死?
为什么要为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去死?
凭什么,母亲再也不能牵着胧的手了,只是因为生育。
父亲,不在乎的原因是胧忘了父亲的名字。因为平时胧只称父亲为父亲,哪有儿子会直呼老子的名字的,又不是想以下犯上。
糟老头子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倒幕运动中多的是武士杀人,他能躲得过奈落躲得过武士吗,他躲不过,终究会被武士刀杀死,胧决定此生不再关心父亲。奔赴死地时若还有留念那刀会钝、剑会折,死亡就变得无法忍受。
男子汉可不能被美□□惑,眼前脂粉弥漫,模糊的画面中黑纱披身的美人有着麦色长发,玲珑身段,引诱凡人陷入深渊。
市丸银: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有光大夫可心欢?”胧放低琴,低下头,只稍微抬眼看花魁,等待评价。
“哥儿唱曲里的市丸银是何人?”
“回花魁,是给我新生的人。”胧郑重回答。
“是后、是妻”花魁问。
“与我并肩之人,放纵情欲我不配”
“小哥也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花魁搁置烟斗,仔细打量自己的描金绿指甲,烟雾笼罩中胧只是微笑,“师傅认为喜欢的人一定要拉上床”
胧向顶尖的花魁学习音乐,大夫就是胧真正的老师。
胧不以为耻,他交钱的,按时学琴还付出时间,总有属下以为好不容易抓到上任首领,应该寸步不离但胧不愿守着虚。
守护的人心里装的是别人,而世界上有上百亿人口,胧何必执着于吉田松阳。
到了师傅熟悉的闺房胧感到了救赎,女色终究比男色更高,银分享给我的小册子里理想的男人即使在男妓馆也不多见,还是身前浓妆艳抹的女子更能挑起胧的□□。
男妓,松阳。
不该亵渎老师但…亵渎神明不是更爽吗
胧问老师:“师傅您爱过什么人吗?”
“爱过,谁没爱过什么人物呢”
“人物,师傅是指…”
“虚幻的人。我只爱过虚幻的人,烟花之地的女人要生存而不是情爱,□□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但感情的对象……我们还没奢侈到能挑选的地步。”
妓子的悲哀吗
胧不是十分了解,毕竟生来是男性的胧不可能理解女性,想了解的女人已经死了。
“你觉得我的回答有价值吗?弟弟”有光问。
“还好,我,胧受教匪浅”挑起珠花,“因为、因为我也只爱过虚幻之人,只不过和老师不同的是对方不是人类”
“是鬼怪?”
“不是”
“是妖怪?”
“也不是”
“那是…中意之人?”
“是,我中意的人,只是如此而已。”
妓女重新拿起烟杆,“那你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纯粹的人,浑浊凡世不会允许,或者用你们杀手的话说人类的恶不允许,你说呢,Oboro”
胧点头应是,“凡世皆苦,莫不如是”弹琴的手离不开,胧凝神注视一个点,“我想要的是相伴一生,不是欺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胧。”有光大夫提点。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得到他”大夫粘起一块糕点,“全部世界线的他。”
妓女有一个无法取代的好处:她们会保密,武侠小说里说妓院是最好的情报收集地,果真如此吗?情报如果被泄露,妓子不是最好的发泄对象吗?即使打死也没有人管,妓院不管是否能收集秘密都是女人的死地,逃不掉、离不开就是死,胧能保一个花魁但胧不能保所有花魁。
道上无论黑白都有规矩,因为没规矩没秩序最后只能招致毁灭。
楼下有声音。
“我下去看看。”
声音传到花魁房里,胧检查身上武器的分布。
他加入楼下的乱局。
虽然用风雅的琴弦杀人不妥但事急,如何杀光闹事者才是第一目标。
胧用鞋里的刀片杀死最后一个杀手,同行捣乱,正常正常,希望花魁还有心力。
“你要去哪里,胧。”吉田松阳质问他。
可笑,“你没资格问我”玩味的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松阳。”
你只是伸头等死的私塾唯一的老师而已,权、钱、力,哪一项都不登峰造极之人独自一人是无法承担一个时代的恶意的。
将这个,微小的连凡夫俗子、匹夫走卒、青楼妓女、杀手奴隶都知道的道理弃之脑后一心梦想当人/老师的吉田松阳,他的坠落早在一开始就确定了。
这个世上只有一件事是无论如何无法阻止的,比世界毁灭还要优先的事项:任何人、事物都无法阻止人类自己的作死。
比如现在,不知道天照院奈落的首领每周会到此的人是该死的。没杀死胧的能力还来败坏胧的兴致可不该死吗
“包括你,松阳,高兴自己被当成人类对待开心吗,虚大人。”
“胧”即使是你说这种话,我也不会轻饶。
“是吗?”注视虚眼中迷人的杀意
胧挽起刀花,“想来就来,只要你不怕…”被在公共场合复活的你的尸体惊吓到的人们,然后等待你的就是全地球人都会赞成的解刨实验,不老不死可是被称为全宇宙的悲愿。
我的老师你的选择是…?
“跟我走。”
老一套。
“不,这次你自己一个人走吧,人生的路只有一个人走的时候才叫道路,不是吗,松阳老师?”吉田真夫询问。
“你…胧,你到底是…”
“你从来没想知道是不是,我的真名,嘛,不过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对一个不死者自报姓名是无用之举——终究会被遗忘的存在,“不玷污你的耳朵了,松阳。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如果只有尘封的过去的感情才值得回忆的话,胧决定与老师割席,反正只是单方面的热爱,舍弃了也不感到可惜,人类终究还是要回归人群。
再见吧,虚。
“你单方面的割席,老师我可不承认哦,胧”
“松阳”胧站在二楼台阶上看他,等着出招。
“我不会杀你,但是…作为虚,你要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死的代价。胧飞速后撤,右手拔刀,左手飞针。
老师。
有光。
碍事的老师人格。
我不想疗愈吉田松阳。
心理治疗师可不是免费的,Gin.
那当送我个人情,以后还你。
好吧,银。
胧承受一击,抱紧老师径直撞入一间屋子。
还好没人,胧看着人格分裂时大脑混乱的虚/吉田松阳。
现在:即使按照杀手守则:趁他病要他命的做法,奈何我要杀的是地球盖亚意识,靠
一定要银盖一座城堡来偿还胧。
虚夜宫怎么样?
银。
“你还在想着谁,啊,啊”
“只有你而已,Utsuro.”胧面不改色地扯谎。
“是吗…”伸出的右手缩了回去,隐藏在衣服里。
夜行衣吗,准备的真周到。
“你知道我想要你还来找我,我以为你是要来杀我。”胧面色沉郁
苍白的面孔正对着虚,像是等待裁决的羊羔。
他又爱抚他,一次次,一次次抉择,我早就腻烦,甚至连耐心也失去了,我执着的你永远不会给我,或者说和市丸银一样:只要一个世界得到了,为了不无聊就不会给下一个世界的伴侣,可是…明知如此的我还是…还是…想爱人,因为…
“不像紫萱,她是大地之母,你是星球之父。”
“父亲,地球的父亲,你是想笑死我吗?胧”虚在房间里哈哈大笑,笑的丑、笑的疯、笑的令人心疼。
“有哪个父亲会有这种被众人围攻的结局,不是,不是,用你朋友的话说,我也只不过是地球的牺牲品罢了,不是非要是我,只要能是一个满足人类虐待欲望的个体不就够了?!”
“虚。”
典雅的房间、因为人类疯狂的欲求催生的怪物、杀手及前杀手是夜色最好的装饰物。
“绮礼他…”
“闭嘴,到现在你还在为他做掩护,我就这么不值得?胧”
难道…
胧赶紧抱住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宝条他们在搞什么,清除记忆是幌子吗,他们就这么不放心我,不放心足以成为天照院奈落首领的男人?!
“混蛋”
“我在乎你,大人,你不知道吗?”
虚从他怀里抬起头,胧就知道他说错话了,时间过了那么久,他似乎忘了如何讨好他。
“你想怎么做?”胧只能诚实询问
“跪下。”
双膝落地,胧低下头。
“那二十几年里你怎么做现在就那么做,知道吗”
“…是”
黑云遮月。
妓院门口的光熄了。
“呀,客人要出门?”有光系着围巾询问。
“恩,事已办完,没有停留此地的理由了。”松阳言笑晏晏。
她瞄一眼他的脖颈,“一路顺风,客人。”大夫鞠躬致意。
“啊,反正是最后了,您为我唱首歌如何”
“是”
吉原出口处隐隐传来一首微弱的歌谣:“日已入,苍林积叶,前行,人迷不得路,独见明月,宛宛如故人。”
那位公子,就是你的月夜吗
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