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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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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说明天加维斯就能出院了,我迫不及待地与对方分享,获得一个眼睛亮得惊人的加维斯。病床之上,我把脸整个埋进他的胸口,脸颊厚实柔软的触感越发让我觉得是陷进了一只大号的毛绒玩具。
“加维斯,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雄主。”
“你喜欢幼崽吗?”
我侧过头来,用一边脸颊压着他的胸口,微眯着眼睛懒散开口。
“喜欢。”军雌顿了一下。“雄主想要幼崽吗?”
我选择模棱两可的说法:“我还没成年,考虑这件事太早了。”
军雌只是附和点头,他愿意追随我的一切选择。
一雄多雌是传统的家庭结构,繁育更多后代是雄虫无比光荣的责任与义务。种群繁荣,这是虫族称霸宇宙的关键之一,只有每年培养出足够多的虫族战士,虫族才能一直站在霸权巅峰。没有雄虫或雌虫为子嗣太多而感到焦虑。
再者,由于雌雄比例极度失调,雌虫基数庞大,又促进了群体内部的阶级分化,婚姻中分出雌君雌侍来便是斗争演化结果之一。
当然了,雌奴不在权力角逐行列中,严格意义上讲,他们是同宠物一样的资产,因为没有公民权利,自然也没有管理家庭资产的权力。
雌奴九成由军雌组成,他们在战场上或是生活上犯了错,受审判罪后统一交由管理司,送到雌奴教育所接受教育。
军雌在进入教育所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上限制扣——一种戴在脖子上的黑色的金属铁环。这种限制装置能有效抑制军雌的自愈及攻击能力,并且内置惩罚系统,每个雌奴的主人都能通过电子系统对限制扣进行远程操控。
从这种惩罚系统中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0 。
一旦成为雌奴,想翻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悲惨的,雌奴的一生。
我趴在他身上,耳朵紧贴着胸口,身下过快的心跳声擂鼓般叫人难以忽视。
“加维斯,在想什么?心跳太快了。”
我有心逗弄他,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静。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心跳都停了半拍。
我没等他绞尽脑汁为自己找一个理由,直接半坐起身来,两只胳膊撑在他肩膀上,将对方的表情全部笼在我的影子里。
我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加维斯的双眼。他被盯得不自在了,想挪开视线偏又不敢逃走,急得耳朵都红了。我弯弯眼睛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趁他慌神飞速低头啄了一口他的唇瓣,随即掀开病床被子,一翻身挤进他的被窝里躺好。
“我们来看电影吧。”举起腕上终端比划了两下。
军雌贴心地往一旁挪,给我让出了更多地方。我也跟着拱过去贴到他怀里,点开投影拉开电影列表。
“你想看什么类型的?”
我滑动列表询问着,意料之中收到个听我的意见。那能看点什么呢。加维斯对偶像剧之类的一定没有兴趣,恐怖片又不适合病房风格。挑选了半天,我点出了一个游记类的纪录片,讲的是亚雌游历某个星球的奇闻轶事。
我平时很少看这类影像,所以影片里的大部分事物对我来说都很新奇。
“危险系数这么高,还有那么多人去捕猎,很值钱吗?”
“这是巨蹄莱恩兽,它们的肉有种特殊的香味,雄子们很喜欢,在市场上能卖到高价。有些团队会专门猎杀这种巨兽。”加维斯低声。
我歪头抬起来看他:“你抓过吗?”
军雌的双眼在影片的生物上掠过,然后低下眼睛看着我。
“是的,曾经抓过。不过是很久以前。”
“你以前去过那颗星球?”
“是的,我……”加维斯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起来。
“我的部队曾隶属于那个星球,我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合作者是你的战友。”我了然断定。
加维斯点头:“是我们一个小队。驻地附近刚好有莱恩兽活动,我们经常去捉了带到市场上卖掉换些东西回来。”
“听起来很有意思,军队允许你们做这种小买卖?”我脑子里构想着加维斯描述的那个画面。
骁勇的战士们默契配合着将庞然大物围困起来,成功击杀后终于放松神情或彼此称赞或调笑斗嘴,拔出短刀擦掉脸上温热的血液肢解掉兽身装到袋子里,再拉到城市里的收购点卖掉,拿着换来的星际币兴奋地讨论一会儿买点什么东西回来好。
“上面是默许的。我们部队的资金并不充裕,驻扎区环境恶劣,大多数物资都要士兵们自己想办法。”
“还有这样的事啊。”
我对虫族的军队一无所知,这些事也不会有军雌特意拿到星网来说。这段对话极大地满足了我对军雌生活的好奇心。
情感上我想追问更多,理智却告诉我现在最好打住。我不再询问,继续转过去看影片。
影片放映结束已是午饭时间,我把自己从加维斯怀里拔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慢悠悠出去买了份午饭。我实在想玩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饭游戏,然而我刚喂了两次,对方就招架不住了,我只得遗憾地放弃。
中午的时间很短暂,我在他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他身边扒拉着他的手指头睡着了,下午医生来给加维斯例行注射药剂时候我才醒,病房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惊醒了我,坐起身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医生满脸复杂尴尬的神情。
“不好意思,两位请便,我一会儿再过来。”医生手里拿着药剂包,打开的门眼看就要合上。
我刷的一下从床上坐直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前按住合上的门:“医生!我们……医生您进去吧,我们什么都没在忙。”
医生这才进了屋。我站在一边,扒拉着自己不那么规整的头发重新按回它们应有的位置,一脸云淡风轻高深莫测,检查结束后又规规矩矩地把医生送出病房。
狠狠松了一口气,我扑上病床趴在军雌腿上隐藏起泛红的脸。
被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