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综艺黑红出圈》鸢尾见花

19、塔塔果

　　陆远宁看着老伯没有卖出去的那些苹果，微微动了动眼珠子，心中有了一计。

　　节目组只是说让她们赚钱，且不允许让家人或者是公司转账，除此之外，任何赚钱的方式都可以。

　　如果按照平常的方法来赚钱，那一定没办法出彩，且没有办法保证效率，如果要赚得多一点，且增加个人在节目中的名头，那就一定要另辟蹊径。

　　陆远宁这么想着，走到了老伯的摊位前。

　　她蹲下身，看着摆放在老伯面前的苹果——那些苹果并不大，应该是野苹果，是老人自己种的自家种的苹果，苹果的个头虽然不大，但每一个摆放在前面的显然是老人精心挑选过的，甚至都擦过了一遍，每个苹果都油光蹭亮的，看着十分可爱。

　　“老伯，我这里有一百元，能买几个苹果？”陆远宁说着，掏出了自己兜里的一百块钱。

　　“一斤七块钱……大概25个左右？我给你算便宜一点，26个吧。”

　　老伯有点儿怯生生地看着陆远宁身后跟拍的摄像机，他不知道这些突然来到广场的人是做什么的，但是看这些黑漆漆的设备，有点儿不太友善的感觉。

　　乡里人的怯懦，让他不敢说太多。
　　城里人套路多，他担心这是不是城管在执勤拍摄，曝光他这无牌经营的小摊贩。

　　“不用不用，您就给25个吧。只不过，我有个小请求……”陆远宁说着，抬手摸了摸老伯身边蹲着的小白狗，“这只小狗叫什么名字呀？”

　　“它呀，它叫塔塔，是我女儿养的狗，我女儿养到一半不爱养了，就丢给我了。”

　　这只狗狗看上去像是拉布拉多犬的品种，但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它那一身毛发以白色为主色调，其中却夹杂着几缕淡淡的黄色，显得有些斑驳杂乱，。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身上的毛略显油腻，显然平日里的清洁工作没有做到位。

　　不过，尽管如此，它那圆滚滚的肚子倒是十分引人注目，看来老伯嘴上嫌弃着小狗，但却有在认真养着这条小生命。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传来：“塔塔？”

　　原本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的它，瞬间抬起了头。

　　只见它眨巴了几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清澈而透明，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当它看到站在面前的陆远宁时，尾巴开始欢快地摇动起来。

　　陆远宁见状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塔塔的脑袋。
　　塔塔则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享受着陆远宁的爱抚。

　　接着，陆远宁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一旁老伯的摊位，她从中挑选出一个红彤彤、水灵灵的大苹果，然后再次蹲下身去，将苹果递到了塔塔的嘴边。

　　“老伯，我希望我那25个苹果，每一个都让塔塔咬一下，要留下牙印的那种。”

　　“啊？”老人家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为什么陆远宁要这么做，“小姑娘啊，被狗咬过的东西可不能吃啊？我这狗已经很久没有打疫苗的，你这苹果都让狗咬了，不就全都浪费了吗？”

　　“没关系的老伯，我是故意要让塔塔在苹果上留下标记的，这样才知道是我今天在您这里买的苹果呀。”

　　老伯半信半疑地看着陆远宁，那眼神似乎在揣摩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脑袋有什么毛病。

　　这花了一百块钱的苹果，全都让狗咬了一遍，那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城里玩得真花。

　　“小姑娘，你是说真的？”

　　“那当然，比18克拉的钻石还要真。”

　　“那你让塔塔咬过了的苹果，可不能退了，我可不给退了。”

　　“没问题，保证不退。”

　　她说着，将一百块钱递给了老伯。

　　老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陆远宁坚定的眼神，却也不好再劝阻。

　　他叹了口气，用红色的袋子装了绕开了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装了25个有点儿畸形的苹果给陆远宁——他似乎内心已经想好这不是给人吃的苹果，不用挑那么好看的，那些好看的苹果他还要接着摆在前面卖。

　　陆远宁将这些看在眼里，但是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她微笑着接过那红色的袋子，又摸了摸塔塔的脑袋，当着镜头递到塔塔面前。

　　这小狗似乎也理解了陆远宁的意思，它乖乖地咬了一口苹果，在苹果上留下了几个可爱的牙印，随后，陆远宁又递过来几个苹果，将所有的苹果留下了塔塔的牙印。

　　“乖狗儿。”陆远宁拍了拍小狗的脑袋，“不像老谢，一点都不听话。”

　　此时，在房车里，正看着平板喝着水的谢书程听到陆远宁这么说自己，喝到一半的矿泉水一口喷到了平板屏幕上，这一幕恰好被房车里的摄像头拍摄到了。

　　李导赶忙将直播画面切换到了谢书程“喷水”的画面，一时间，直播间里讨论热度一下上来了。

　　【陆远宁在做什么啊？】
　　【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我知道了！她想复制“毛毛果”！】
　　【毛毛果？就是最近很热门的那个、有小狗牙印的果子？】
　　【我记得好像是小狗毛毛采摘的果子。】
　　【不能吧，人家那是觉得可爱，才在一箱水果里面附赠一个毛毛果，她这25个苹果全都有狗的牙印，那让人怎么吃？买回去也放不了多久的。
　　【我看哪个脑残要买一个不能吃的苹果回去。】
　　【苹果放个一个月就腐烂了，那不是纯纯亏本吗？】
　　……

　　李导看着直播间里飞快刷上去的弹幕，一时间也不明白陆远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远宁似乎并不担心这些，她提着一袋子苹果，走到了广场中间，此时广场周围已经聚集了一批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他们有的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直播间，有的好奇地看着现场直播的情况，中国人喜欢看热闹的本性在此时一览无余。

　　陆远宁对着那些围观的路人高喊道：“卖苹果啦，卖苹果啦，先到先得，先到先得！”

　　在一旁刚把画架支棱起来的殷悦听到了陆远宁的叫卖声，也不由得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卖苹果啦！买到一个塔塔果的路人朋友，可以拍照到我账号下的直播间，凭借塔塔果的照片找我们客服换取一套价值895的外套一件！先到先得！先到先得！只有25个名额，晚了就没有了！”

　　听到这，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陆远宁虽然没有借助外人汇款给自己，但却巧妙地用了自己“带货主播”的业余身份，一下子让手中的苹果价值猛猛提升！

　　“请问……真的可以用这个苹果的照片换一件外套吗？”一位路人小姐姐心动了，拉着自己的男朋友上前询问。

　　“那当然了！”陆远宁拍了拍胸脯，她打开了手中的红色塑料袋，“你看，我每一个苹果都有标记的，都是塔塔咬过的苹果，你买到后，现场拿着苹果和我合照一张，就可以凭借这个照片去找我直播间的客服换外套啦，对啦，我叫陆远宁，我直播的商品是我老公谢书程名下的服装产业，你可以现在就用抖音看看我的直播账号，保证童叟无欺。”

　　小姐姐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么多摄像头对着他们，而且是在现场同步直播，应该不会是欺诈行为。

　　她依言点开了网络上陆远宁的账号，果然看到了陆远宁日常直播带货的商品。

　　谢书程的服装业是当下时兴的国货牌子，款式和做工都不输给外国品牌，因此在年轻女性中颇有口碑。

　　“那好，我买一个！”

　　“多谢惠顾，一个50。”

　　听到这里，小姐姐的男朋友忍不住抗议：“什么？你一个苹果卖50？你怎么不去抢？这苹果还是狗咬过的，都吃不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苹果啊，这可是‘王维诗里的苹果’，小哥，你用一个50元的苹果，换了一个895的外套，这还觉得亏吗？”陆远宁眨了眨眼睛，“亏的是我们家老谢吧。”

　　“这……”

　　“哎呀，亲爱的，给我买嘛，给我买嘛，我想要那个外套，是皮草的呢！”

　　“会不会有假啊？”

　　“不会啦，你看这么多摄像机对着呢。”

　　小姐姐对着男朋友撒娇，看来是很中意那895元的外套。

　　陆远宁应和道：“是啊，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场就拍照，发给我们客服，我们客服保证第一时间出货。”

　　“行行行，给你买。”

　　小哥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摄像师和副导演忙拿来了二维码，这是他们录制节目专用的二维码，一组家庭一个，扫码支付后，所有的钱会汇入临时账号中，供嘉宾使用。

　　而此时，在房车里的谢书程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陆远宁这招虽然管用，但亏本的是他谢书程！

　　50元的收入，换一个895的亏空，也真不愧是她想得出来的阴招……

　　书程咬紧了后槽牙，但想到现在摄像头正对着自己，他也不好就这么臭着脸。

　　在此时，工作人员拿来了谢书程的手机。

　　“谢先生，你的公司有紧急电话打来。”

　　——在直播中，他们的手机是被没收的，除非有紧急电话打进来，才会由工作人员将电话交给嘉宾。

　　谢书程从工作人员拿过了手机，刚一接电话，就听到产品经理在电话那头哀嚎。

　　“谢总！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啊！895是我们早秋的款式，我们刚准备上架，她怎么反而拿出去换苹果了？！”

　　“没事……就给他们发货吧，左不过才25件而已。”

　　“但是谢总，这样我们就亏了四万多啊……”

　　“没办法，她都在节目里这么夸口了，我难道能否定吗？”

　　谢书程皱着眉头，话锋一转，这或许是一个商机。

　　“小王，你现在就把895元的那个外套放在我们直播间最显眼的位置，正好借着这波节目的热度，把这件外套变成我们的主打款式……按照陆远宁这个玩法，接下来一定会有观众跟风购买，盯着工厂，流水线给我加急生产，不许断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