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生活（末日）》小碗花椰菜

20、第二十章 变天

　　回到家里，纪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天气变化得太突然，刚刚还是暖烘烘的夏日，现在站屋里穿短袖都觉得有些凉意，风吹在身上透出一丝寒意。
　　夏意也感觉被风吹的有些冷，他和纪楠回房间换了长袖，走到楼下，发现所有人都把衣服换了，原本的夏装变成了长袖，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换了个季节。
　　“刚刚我检查了下各层的窗户，都锁上了，不然这风刮的，窗户指定会破。”纪杨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气，外面的树被吹的东倒西歪，谁能想到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就乌云遮日了。
　　夏意站在窗前看着，发现地面已经有雨滴，就喊道：“下雨了。”
　　其余几人都走过来凑到窗边，刚开始是零星的小雨，随后骤然变大，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四周升腾起淡淡的水汽，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因为之前天太热，雨滴很快就蒸腾消失，可倾盆而下，院子里很快就开始积起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看来这几天进山是不行了，还好前段时间他们攒了很多柴火，还是可以用上一段时间。
　　虽然还是下午，可没了太阳，屋里就暗沉了下来，秦时也和纪杨点上了蜡烛，看着蜡烛微弱的亮光，纪楠喃喃道：“这气氛，真像是末日来临了……”纪楠喃喃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大家最近把厚被子都拿出来放在手边，夜里要是冷了就随时加。”秦时也叮嘱道，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眼里带着一丝温暖的关切。姚知兰赞许地点头，“没错，大家晚上回房记得把被子准备好。”
　　“今天晚上吃点热乎的吧。”纪楠摇了摇姚知兰的手，恳求道。
　　“就知道惦记吃。”姚知兰笑着轻拍他的背，宠溺地瞪了他一眼，“行了，待会儿让你吃个够。我前几天看冰箱里还有几只整鸡，我马上去把它炖上，晚上大家都多喝几碗汤。”
　　说完就去了厨房开始准备，纪世文则是去灶房帮着烧火，“我们去后院拿些枯草垫在鸡窝里。”秦时也带着几个年轻人去后院准备，一开门，一阵穿堂风呼啸而来，走在最后的纪杨手疾眼快地把门带上。
　　“看来以后得做个门帘子，不然这风……”夏意轻轻点头，来到后院工具房，拿了一大袋枯草出来，夏意和纪楠把鸡赶到一边，秦时也和纪杨快速地把枯草铺上，“先这样吧，以后要是气温再降下去，再给它们挪个地儿。”纪杨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其他人。
　　夏意等三人点头，忙活完了赶紧回屋，谢玉凤已经倒了几杯温水放在桌上，看到他们进来，招手，“快来先喝点水暖暖。”
　　“现在是几月了啊？”纪楠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揉了揉因寒意而微微泛红的鼻尖，室内的寒冷让他有些许不适应。夏意顺着他的眼神往墙上看，大家现在都忙，每天不是锻炼身体就是进山砍柴，要不就是腌制食物储存起来备着以后吃，墙上的日历大家都忽视了。
　　“这日历我每天都撕，日期应该是对的。“秦时也在一旁看着正在掰着指头算日子的几人。
　　夏意惊讶地看向他，自己一点也没发现，原来还有人真的能记得这件事，也太厉害了。
　　谢玉凤笑呵呵地说：“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碰见阿也在日历面前圈日期，生怕漏了一天。”
　　纪楠看着日历上的圈，道：“这都快十一月份了！”夏意盯着墙上的日历，心头不禁一沉。天气热得反常，如今骤然转凉，仿佛季节也迷失了方向。
　　他们回村大概是在四月底五月的样子，没想到这一热就热了那么久，怪不得林子里的树很多都枯死了。
　　这天气真的不能按照以前的节气来推测了，都快立冬了这气温才降下来，降的还让人措手不及。
　　姚知兰从灶房里出来，笑着说：“鸡已经炖下去了，今晚吃饭可能会稍晚点，鸡得炖的久一些。”
　　纪楠鼻子灵，已经能隐约闻到一丝香味，他连连点头：“嗯嗯，我们没问题的，妈，为了好吃的我们可以等。”
　　“你啊！”姚知兰伸手虚指着他，有些没好气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了，一天天的，就想着吃的。”
　　“民以食为天，现在大家都活的不容易，既然生活都那么艰难了，我们还不吃好点的，心情就会抑郁，活下去也没意思。”纪楠反驳，义正言辞。
　　“妈，小楠说的也有道理，以后我们就算想吃好点也没那个条件了，还不如乘着现在多吃些。”纪杨帮着纪楠说话，夏意心里也是十分赞同，有些食材注定保存不了太久，就算是腌肉放的久了也会变质，所以乘着现在能吃好就吃好。
　　“你们也别太悲观，等熬过这个冬天，我们应该就能尝试着种些东西，肉的话，可以进山里打猎，山里应该有野兔什么的。”秦时也看着明显有些低落的众人，安抚情绪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把眼前的困难过了再说。”纪杨揽住自己老妈的肩膀，给予她支持，他可以看出自己母亲的不安，希望通过这些话能让她放宽心。
　　“再说，我们这几个大小伙儿还能饿着你们不成？”纪杨调侃，“就算没有肉，土豆什么的管饱。”
　　姚知兰想到地下室里整箱整箱的土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今晚就吃土豆。”
　　“我去地下室拿，再帮你削皮。”纪楠闻言站起身来，跑向地下室。
　　“我去水培室摘些生菜，晚上再做个蒜泥生菜。”夏意也起身去厨房拿篮子，“我和你一起去。”秦时也跟在他身后。
　　进了一楼角落的房间，看着重新种上的几个水培箱，水里的菜苗已近长出了须，夏意松了口气，还好是活下来了。
　　检查完水培箱，夏意和秦时也开始摘菜，在某人的刻意下，两人的手摘到了同一片菜叶上，夏意立马顿住，然后回过神来缩回了手，秦时也将这片菜叶摘下递给夏意，夏意有些不自在地接过，两人都没说话，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阿意，你在哪儿啊？”外面传来纪楠的喊声，“我在水培箱这儿摘菜，很快就好了。”夏意回答道。
　　他脸色有些微红地转头，“也哥，那我先出去了。”
　　秦时也没阻止，夏意拎着篮子出去了，秦时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他定了定神，平复了下心情，也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发现夏意和纪楠正在厨房洗菜，他也没进去打扰，而是去了客厅，看谢玉凤坐在客厅正在织毛线，问：“奶奶，你是在织什么？”
　　“我在织围巾，想着你们要是谁冷了可以围。”谢玉凤搓了搓继续织，秦时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起身去后院拿了一小捆柴火进来，纪杨看他把柴火放在炉子边，准备烧火炉。
　　纪杨到他身边蹲下，问：“生炉子？”
　　秦时也点头，“外面下着雨，屋里湿气也重，而且气温确实降了许多，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弱，所以烧个炉子，不仅能驱寒还能除湿。”
　　纪杨拍了他一下，“你这还挺细心。”
　　两人看着火炉已经生起来了，烟也顺利往上冒了，关上炉门，纪楠这时刚端着洗好的菜去灶房，看到秦时也和纪杨生起了火炉，兴奋地喊道：“哥，放几个番薯进去。”
　　纪杨无奈地瞥他一眼，身体倒是诚实地站起来帮他去地下室拿番薯，秦时也回想了下地下室的物资，说：“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地下室，纪杨找到了存放番薯的纸箱，就看到秦时也在货架上找着什么，就问：“你在干嘛呢？”
　　“之前和一个老伯收了好些粮食，老伯还送了我一大袋板栗，我想着这东西也能扔进去烤一烤。”说完，就在角落里翻到一个大布袋，打开一看，全是野山栗。
　　用小刀在栗子上划一道口子，放在火炉边上，关上炉门，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喝茶不？”纪杨问，秦时也点头，“天冷了，喝红茶吧。”
　　纪杨笑着起身，“要是被阿楠听见了可能就想着喝奶茶了。”
　　正好纪楠从灶房出来，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不解地问：“哥，你叫我？”
　　纪杨连忙摆手，“没事，你干你的。”
　　纪楠走进厨房，帮着夏意把剩下处理好的食材搬去灶房，纪杨泡了一整壶红茶，给谢玉凤和秦时也都倒了一杯，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在喝柠檬水解暑，今天就喝上红茶驱寒了。
　　“我去灶房接替纪叔。”秦时也喝完茶起身去灶房，“行，那晚上我来洗碗。”纪杨坐在谢玉凤旁边看她织毛线边陪她聊天。
　　不一会儿看到纪世文从灶房里出来，就招手：“爸，先来喝杯茶吧。”
　　纪世文看着正烧着的火炉，问：“烧炉子了？”
　　纪杨点头，“怪不得和灶房一样暖和。”纪世文浅浅嘬了一口茶水，“这天确实变得太快了，一转眼都得烧炉子了。”
　　又看向谢玉凤，“凤婶，我上楼给你去拿件外套吧。”看谢玉凤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问道，虽然是有火炉，可一楼面积大，还是没那么暖和。
　　“行，就在靠门的衣柜那边。”谢玉凤也没拒绝，“爸，我去吧，你坐着歇会儿。”
　　纪杨举着蜡烛起身上楼，走到楼上，就听见屋外“呜呜”的风声，树影剧烈晃动，映在窗户上如鬼魅一般，纪杨举着蜡烛很快就找到了一件外套，准备拿下楼，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随着一阵不寻常的“咔咔”声从外传来，纪杨心头一紧。他侧耳倾听，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打破寂静，窗外的树影剧烈晃动，映在窗户上宛如幽灵般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