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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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争家回来的路上，常晴还在想着赢家所拥有的“仇恨”和那天直播间乱码前的“恨”。
她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直播间的弹幕无非吹牛聊天插科打诨，四姐说出赢家将要背负更多“仇恨”的时候，弹幕里一片“天塌下来与我何干”的气氛，仿佛上层人士对来自下层的仇恨并不在意。这种氛围里，问弹幕关于这个世界和仇恨什么的实在是难有所获。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常情盯了她半晌，没忍住开口问。
“在想这个鬼地方的事，你说我们要是不回去会怎么样？”
“不回去？别，我白天刚捡了只猫，我还要养猫呢。”
“别想了，三年后的我也没养上猫，你别期待了。”
常情一听，立马气鼓鼓地蹦起来：“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要回去养猫，你不准说丧气话，我们去问四姐！她肯定知道什么！”
“所以——”林欣然听完她俩解释来找四姐的原因，忍不住吐槽，“你们这是把四姐当什么神奇海螺了吗？”
林欣然这会儿在帮四姐统计修补部分窝棚的材料。常晴凑上去帮忙，等这边忙完，四姐刚好回来。
钱寺听常晴说完关于赢家“仇恨”的疑惑，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仇恨这一点虽然只是我们这些人起的绰号，但确实跟这个世界的层级算是有点关系。”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欣然忍不住嘀咕。
“或许你们可以把这个世界看作一个巨大的沙漏，当世界秩序崩塌重建，就是沙漏倒置的时候。”四姐解释。
常情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
常晴皱眉，按着额头说：“四姐……有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没必要这么犹豫，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还得离开这里，能说的我都会说。”四姐到耳边的短发被微风吹起，她看着常晴的眼神很放松。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且，我们，我跟林欣然，对这个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常晴斟酌着，最终还是问出来。
四姐闻言，现实把手放到头上，然后闭眼想了一会儿，最后像是尽力了说道：“本能，怎么说呢，我在这里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我被带到了别人的家里，而我需要等待这里真正的主角登场。而我一开始就被定好了应该知道的东西。”
此言一出，直播间已经一片乱码，但这次没有出现什么关于恨或者针对常晴的弹幕。
“真正的主角……啊？”林欣然琢磨着四姐说出的话，然后双手抱头把头靠在常情的肩膀上——已然是一副死机的样子。
当然，被靠着的常情也明显大脑过载了。
常晴蹲下，闭上眼，蹲下前还跟四姐说：“抱歉我蹲一会……我想想哈。”
四姐刚才一番话说下来，总结为——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总之就是“恨”的确代表这个世界的某种事物或者别的什么，而关于四姐所知道的——抱歉，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故事的主角似乎是常晴和林欣然。
理清楚了这些，常晴站起来睁开眼，两眼一黑——体虚的老毛病了，勉强站稳了之后，她又问了点别的，比如晋升和基地什么的。
四姐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大致就是晋升随缘，除非打上两千场连胜——这倒必定会有一次晋升机会，只是两千场连胜者实在少之又少。
而基地作为底层人的互助“部落”，数量不少，不过附近这一片做得最好的还得是四姐带领的这个基地。
“不过，现在大家戾气越来越重了，基地的工作也不好做啊。”四姐说到这里一拍脑袋，说她还有一个困难户到时间了没去探望。
常晴拉着林欣然和常情跟四姐道别，然后便回到了林欣然的小窝棚。
在回到窝棚的那一刻，常晴的脑中突然“叮——”的一声。
【直播间已恢复运行】
【诶我去，这世界行不行了，别耽误我看我的电子榨菜啊】
【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大家卷铺盖洗洗睡睡吧】
【好耶——大家都完了！】
【喂清醒一下啊只是直播间卡了一会儿而已啊！】
常晴停下脚步，站在窝棚里的空地上。
瘫在床上的常情和林欣然见状，对视一眼，把常晴往床上一拉，三个人齐齐挤在床上。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常情仰着头，盯着常晴问。
“之前，上一次直播间黑屏卡顿之前的最后一条弹幕也跟‘恨’有关系。”常晴提起那次的弹幕。
“要不先别想那么多，你不是一想事情就脑子疼而且不舒服嘛。”林欣然这时候吱声了。
“嗯……但来这儿之后我倒是很想想事情了。算了，无所谓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常晴叹了口气，好像彻底放松下来。
她开始给看不见直播间弹幕的二人念弹幕，当两边的翻译器。
“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常情说的是直播间观众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好耶！我想问小妹妹问题很久了！】
“小晴，有个人说想问你问题很久了。”常晴充当传声筒。
“好！那看ta要问什么！但是我才刚上初一，好多问题回答不了哦……”
【问！】
【妹妹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呀？】
【好问题！】
常晴看着弹幕，露出无语的表情，常情看她半晌没说话，拿胳膊肘拐了一下她，问弹幕说了什么。
“弹幕问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常晴一边摆出死鱼眼，一边回答常情。
“啊？这个问题是逗小孩的吧……”常情也露出跟常晴同款的死鱼眼。
“你就是小孩子啊妹妹。”林欣然在一边憋笑着。
“好吧，我更喜欢爷爷奶奶。”常情勉强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就知道。”常晴笑着，毕竟她是被爷爷奶奶拉扯大的。
【答非所问，扣一百分！】
【可恶！居然甩出了第三个答案！】
【不行！再问！】
【谁家的将士还有良计，还不速速端上来！】
【报——臣有一计】
……
于是这一天的下午就在和弹幕的插科打诨中度过。
“好了，到时间了。直播间关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常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躺了一下午，还是有点四肢僵硬了。
常情这时候已经蹲在地上喝了两杯水，喝完她问：“所以你为什么那么纠结那个什么……什么恨？”
这个下午常晴都试图从弹幕那边知道些关于这个世界和恨的关联，当然，结果是一无所获。
也不完全一无所获，毕竟弹幕也回答了。
【那是你们那层人自己的定义，我们知道个鸡毛】
完全就是没有收获啊！想到这里常晴锤了锤脑袋，转头回答常情：“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根本跟那个什么恨有关系，那个拥有直播间主导权的，说不定也跟恨有关系。”
常情已经准备回她的小空间了——毕竟那张小破床要让三个人睡得舒坦还是太勉强了。回去之前，她挠着头说了句：“有恨，那不得也有爱呀。”
说完，她就溜回她的小空间了。
“爱？”常晴琢磨着这个字，转头看向林欣然，她似乎也愣住了。
“算了，闹腾一天也有点累了……咱明天再说。”常晴耸耸肩。
“也是，说不定明天一醒我们已经放寒假了呢。”林欣然回过神，笑着，往小破床上一缩。
于是天色黑如墨，没有月光的世界，两个异世界的小朋友就这么沉沉地睡过去了。
清晨，《起床号》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
“啊啊啊啊要迟到了！！！”常晴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啥？今天不是不决斗吗？”这是林欣然迷迷糊糊的声音。
常晴这时候彻底清醒过来。
没有逼仄的窝棚，没有垃圾堆的臭味和昏暗的光线。眼前是熟悉的，被亮堂的白炽灯照着的宿舍，熟悉的四架上下铺——其中上铺都空着没有铺被褥——这不正是常晴那阔别多时的一中寝室吗！
“我们回来了！”常晴冲下床摇醒林欣然。
“嗯？啥？”林欣然懵懵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寝室——她们的寝室刚好差四个人所以上铺都是空的，全年级只有她们的寝室是这样的。
“我靠！”林欣然这下也几乎从床上跳起来——然后一下头撞到上铺的床板。
这下大家都清醒了。
“那……决斗，四姐那些，是什么？”林欣然顿住。
“暂时还不知道，我现在很犹豫我们要不要先去教室，毕竟铃声已经响很久了。”也就是说，她们马上要迟到了。
“啊？！余遇跟程希她俩都不叫我们一下的吗！！！”林欣然大叫，几乎想冲进教室问她的另外两个室友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这时候，外面的人似乎是听见里面的动静，打开门探出头——是常情和四姐。
“你俩咋了？”
“你们醒了啊——”
常晴和林欣然面面相觑。
这时候，电子音适时响起。
[绑定……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