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弯弯》》玉凡瑶

2、第二章 心疼的心愿

　　此刻，被林宛如拉走的米艾，一路傻笑，米艾这才得知，林宛如她也是来找工作的，一下子，便似伯牙和钟子期遇知音，聊个没完。两个人在林宛如的座位上乐呵地聊了会儿，工作，生活，天南海北一股脑，因为年轻，话题总是这么活跃。
　　时间悄然滑过，许是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米艾转头看了看天，微笑，对林宛如说抱歉，并告诉她，自己要离开了。林宛如觉得今天匆忙一见就走，甚是有些可惜，挽留她再坐会儿。但是米艾满脸歉意拒绝，告诉林宛如，自己今天的时间安排有点紧，说改天自己一定请她喝茶。她知道，自己待会儿还要去找方奇问问他对自己工作的看法，怕时间不够。
　　此时，米艾起身，林宛如送别，气氛有些哀怨，跟大厅里的热闹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两个年轻人拥抱，黯笑，说再见。
　　米艾再次离开，但是当她走到大厅玄关处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厅，看什么？她不知道，就是这么自然的一回头，想，刚才就在这里，那对笔直的裤脚，米艾笑，离开。
　　紫图公司/
　　踏上自行车，微笑相送，很快，米艾那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紫图公司的门口。定脚，抬头傻乎地看了看公司的招牌紫图。笑，掏出电话给方奇挂了电话，不过，电话长时间的忙音，惹的米艾皱了皱眉，嘀咕，‘还在忙？’米艾记得当初为了庆祝方奇在紫图的高升，她还请他大吃了一顿。但最终是，自己请客，方奇买单，她不应。但是方奇跟米艾说，现在她还没有工作，等到米艾上班，有了收入，一定得好好回请他吃一顿。米艾傻乐，感觉这样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此刻，米艾拍了拍脑门，笑，机会来了吗？
　　“啊？喂，”此时，话筒里，方奇的话语显得有些急切，感觉电话似在千里之外抢过来一般。对着手机，米艾皱眉，想想刚才，困惑，‘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毛躁！’“小米？”
　　“怎么了？奇怪，”米艾瘪嘴，伸手擦了擦额头，热，“不想看见我吗？”
　　“哪有？”电话里传来了方奇淡淡笑声，“跟哥说说，今天你又去哪玩了？”
　　“没有，我在你公司门口呢。”
　　“什么？门口？”方奇一惊，诧异，“有什么事情吗？”
　　“没，就是想来看看你罢了，”米艾挠头，傻看着头顶的金字招牌，“你忙吗？”
　　“哦，还行！”对于米艾，方奇总无法拒绝，“怎么了？”
　　“那，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呗，”米艾高兴，准备迈步。
　　“哎，等等，”方奇一愣，大叫。
　　“啊？”对着手机，米艾满脸的困惑，‘这家伙怎么了？’
　　“你这个丫头，总是这样，这是在公司，”方奇强调，言词有力，“我的饭碗！”
　　“咋了？有秘密？”一听到这，米艾偷乐，笑。
　　“什么？秘密？你呀，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方奇也笑了，这个丫头的脑袋里不知道都藏了些什么，“你到我们公司的楼下那个果卖等我，我马上就下来，知道吗？不要乱跑，到时又要让我好找，听话！”
　　“嗯，遵命，长官！”
　　“你这个丫头，好了，去吧，我马上就到，”接着，方奇最后的话语显得有些模糊、听不清了，想必是准备离开了吧。米艾耸了耸肩，瘪嘴，离开。
　　果卖茶楼/
　　几步远而已，米艾带着笑走进入了这个叫果卖的茶楼，每次她与方奇出门喝茶，都喜欢来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橙汁，更重要的是这里有让自己迷恋的感觉与味道。但真的要寻出个中原因，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就是喜欢。细想，喜欢某一人或物，应该不需要任何理由才对。
　　现在这个时间是公众的工作时间，茶楼里的人还不多，显得有些安静，而这正是米艾所希望的，安静如她，她喜欢。此时，大厅里冷气开的很大，但米艾竟不觉一丝的冷，更多的却是心定元素。耳边传送的是陈奕迅那淡淡的嗓音，‘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握手，只是……’淡淡的忧郁，淡淡的味道，一时间便给人一种舒服的味道，米艾咧嘴，一脸浅笑，傻想，幸福其实很简单，一首歌，一把座椅，一杯橙汁，足矣！
　　路过柜台，米艾要了杯橙汁，便找了个挨着窗户的位置坐下。每次来，不管是什么时节，如果有条件，她都会选择挨着窗户的位置。沐浴着阳光，手握橙汁，偷看路上来往的百态人群，这样感觉很好。很快，满脸微笑的服务小姐，给米艾送来了一杯橙汁，做了个‘请’的动作安静离开。米艾笑说谢谢，端起喝了一口，闭眼，享受，还是这个味，不错！
　　放下杯子，托着下巴，此时，米艾傻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夏天的热情总是这般火热，让人爱恨杂乱。笑，开始等待。
　　“小米，”几分钟光景，米艾便看见方奇朝自己走了过来，笑，摆了摆手，“小米，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边了？”方奇瞟了瞟米艾桌子上的橙汁，“哎，你不要点什么吗？”
　　方奇，23岁，在读完高中以后便去了一家叫紫图的旅游公司上班，如今在公司打拼了几年，目前是这家公司的一个部门主管。为人善良，性情温和，略有点小帅。
　　“不了，”米艾咧嘴，笑，“就是来坐会儿，马上就走。”
　　“有事吗？”
　　“没有。”
　　“那为什么呢？”方奇诧异，拉开座椅坐下，“不是来约我看风景的吧？”看着米艾，又看了看窗外，方奇笑，这个小丫头总让自己看不透。
　　“哦，那倒不是，”说着，米艾从包里拿出一些资料出来，“刚才我去了趟招聘市场，这个，”她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张招工简章，“这个公司，你看怎么样？”
　　“哪个？远洋？”方奇循着米艾的手指方向看去，细看，“是个什么公司？”
　　“是一家汽车公司，”见着方奇，米艾笑，多好的朋友，不管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想想，就心暖。“听她们的介绍还不错，规模很大，好像是个上市公司。”
　　“汽车？那你准备应聘什么职位？汽车生产？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些什么?”对着米艾，方奇一脸怪异，“你，下车间？”
　　“嗯？什么？”一想起刚才那个考官的眼神，温暖的微笑，那是一种肯定的微笑，米艾她能够感觉得到。
　　“阿姨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来我们公司，我在这里上班，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就偏不同意，你瞧瞧，”方奇激动，抖落着米艾手中的资料，“汽车生产，你一个小姑娘，阿姨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干嘛？人家是找一个车间文员好不好，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罢了，瞧你，激动啥？”此时，米艾皱眉，对方奇白了白眼，接着猛喝了口橙汁，“我就知道。”
　　“原来是这样，瞧我，”方奇挠头，笑，“事情定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还没有呢，说是回去等通知。”
　　此时，放下杯子，米艾转头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安静，不再言语。等！多么让人生烦的字眼，曾听外婆提起，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还在。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他呢？等！撩人字眼，此时的米艾真想生吞了它。
　　“什么？”方奇诧异，困惑，“还没有下通知书，那你？”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问问你的看法，”米艾转头，笑，指了指方奇手里的资料，满眼无辜，“这个？还行？”
　　“原来是这样，”方奇低头，耙梳着头发，“本地的，还可以，至少不会让大家为你担心。”
　　“什么？我让谁担心了？”此时，米艾一脸怪异，傻看了会方奇，便又转头对着窗外，低语，“我早就长大，在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没有爸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快点长大，妈妈需要我。”
　　“小米，”米艾落寞的身影落在了方奇的视线里，看了不忍，心疼，米艾今年才23岁，本是一个青春灿烂的季节，可是她的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年龄更为成熟，却又更为脆弱，“你，你还没有忘记他吗？”
　　“嗯？”米艾知道方奇指的是谁，但她似乎并不想去深讨这个问题，摇头，傻笑，“忘了，早忘了。”
　　“是吗？”一时间，方奇微靠在椅背上，看着米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禁好看的睫毛锁的有些紧，“我不相信。”
　　“为什么？”米艾没有回头，留给方奇便是那倔强的背影，“他已经选择了忘记，我为什么不呢？二十三年了，我早就记不清他的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此时，那矫情的小下巴骄傲地翘着，似倔强，但泪似乎并没有嘴巴这般坚强，很快便在这青春稚嫩的脸上挥洒开来，“父亲？太陌生了，而且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忘记，那么你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还在找他呢？”方奇伸出手帮米艾擦拭着脸上的湿泪，安慰，“如果，你也选择了放手，那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小米，你太傻，你应该听淑芬阿姨的，放手吧。”
　　“我早忘了，真的，”米艾摇头，傻笑，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擦净脸上的泪，烦躁！索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在一边小声地抽泣了起来，“我，我该怎么办？”此时，她无助地唤着方奇，“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只是想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有爸爸，我并不是一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想要的，并不多。”一时间，米艾已泣不成声，心汪洋一片。
　　“好了小米，”看着如此无助的米艾，方奇心疼，他知道，他眼里的米艾其实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坚强，只是假象。在米艾那小小的身躯里，父亲这个词语总是她的软肋，一个心结，至今都无法解开。此时，方奇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地拍着米艾的肩膀，“这个小妮子，旁边有人呢。”
　　“谁哭了？”米艾从双手间探出小脑袋，“谁哭来着，还不是怪你，人家本是高高兴兴来找你的，可是你，都怪你，”说着，米艾狠擦鼻子，猛瞪着方奇，“可恶的家伙！”
　　“好了，我的错，”方奇瘪嘴，淡笑，“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吧？算我赔罪？我的大小姐。”
　　“嗯，该你，”米艾矫情，笑，但脸上那淡淡的忧郁仍无法掩饰，藏在眼角，藏在心田，藏在她的目光里，这些的这些，方奇都懂。
　　一时间，有好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米艾安静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看着有人走近她，又有人慢慢消失于她的视线，这便是人生，而此时的方奇也正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米艾，如此可爱的女孩，但是她的内心却又是多么的脆弱与不堪一击。此刻，他的内心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没来由，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守护她，一想到这，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又回来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上班吧，我也该回去了，我答应妈妈回去做晚饭的。”此时，米艾欠了欠身子，转头看着方奇，一脸安静，仿若刚才的波涛汹涌都不曾来过。
　　“时间还早着呢，”看了看手机，方奇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再坐会儿？”
　　“不了，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要是被领导看见了不好，”米艾起身，笑，拍拍自己的小背包，并顺手把那些资料放进去，“没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好吧，”方奇起身，笑！“晚上，我请你？”
　　“晚上？”米艾挠头，咧嘴，笑，“算了吧，你挣钱也不容易，我走了，拜拜！”
　　“傻瓜，这点钱，我还是请的起的，”看着米艾，方奇摆了摆手，“好吧，随便你，不过，我们可说好了，要是你的工作定了下来，你可要请我大吃一顿，怎么样？”
　　此时，米艾迈步，正往门口走去，当听到方奇的话时，并没有转身只是在身后摆了摆手，叫，“知道！一定！”
　　很快米艾的娇小身影便消失在刚才的来往人群中，慢慢地变淡，消失，不见了，身后的方奇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这个傻丫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