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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   林初夏的心脏像未熟透的果实,酸涩得让人无法下咽。

      宋巧颜拿简里里做诱饵引诱她过去,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受伤。

      她才是一切最大的因果。

      白芥晨这人瘦得跟个竹竿似的,怎么打起人来力气这么大,要不是他恢复的快,不然他的伤势重,她的罪孽也会更多一分。

      欠陆思哲的实在是太多,要说的抱歉怎么也说不完。

      林初夏垂着眼,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越这样说我越难受,明明我才是有错的那个。”

      陆思哲的手被她捧着,姿态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视线交汇的瞬间,时光似凝固了永恒,只装得下彼此。陆思哲语气温和平缓,轻轻地打破了安宁:“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我想说我不值得你为我哭泣。”

      此时白天,但他的话更加温暖,暖了寒冬暖了她的心:“你从来都不曾亏欠过我,无需说道歉。夏夏,我不是都说过吗?你是我的命。”

      挨打算什么?挡刀算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比天下万物都重要。

      保护你也等于保护了我自己。

      夏夏,you are my girl.

      林初夏是个不太爱哭的人,但一对上他的双眼,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淌而出。

      这样你还不爱吗?林初夏,这么好的人你还不爱吗?

      “阿哲。”她忽然出声。

      陆思哲躺在床上看着她,并认真地听她说:“等你好了之后,你要记得艺术节那天你一定要来看我的表演。”

      林初夏顿了顿,说道:“里面有一句歌词是我很想对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听好。”

      陆思哲勾了嘴角,轻轻的“嗯”了一声。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空气寂静而凝重。

      林初夏还在沉思下一句该说什么,倏忽间想起了宋巧颜说的“他腰伤犯了”这句话。

      当时她情绪紧绷甚至一度崩溃到极点,等不及想或者出声问就跑到他面前想去守护他,偏偏还没守护住。

      “对了,你的腰伤是怎么回事?”林初夏用最明确了当的口吻问道。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没事,死不了。”

      刀子都没捅死他,腰伤算什么?

      何况,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真相?万一让他的姑娘心疼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让她心疼自己。

      在林初夏还在错愕时,他突然又说了一句:“我的夏夏,你只要记着,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倾尽一切。”

      所以,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所有的所有都只因你值得。

      后面的日子,祁新宇几人也跟着林初夏去看望陆思哲。

      祁新宇留着寸头,看见他身形消瘦,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躺在病床上,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哭得不成气,一边擦眼泪一边肉麻的跟他说:“兄弟,我的brother,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我会用爱滋养着你、帮助你早日康复!”祁新宇用一张帅脸,用最恶心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成功恶心到了。

      旁边人都被他这一说尴尬的无处遁形,尤其林初夏,江亦可不在这,或者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她也就跑了。

      陆思哲没有对上他的眼,倒是嫌弃的扯了一下嘴角,冷冷道:“没等老子好,就得先被你肉麻死。”

      他的目光移到一脸尴尬的林初夏身上,笑了笑,轻轻说:“而且用得着你爱,老子自有人爱。”

      陆思哲摆了摆手赶他们走,敷衍着说:“行了,老子没事,时候这么晚你们还是回去吧。”

      话说到一半,陆思哲在他们走之前伸手指了三个人,把他们单独留下。

      祁新宇和江亦可还疑惑为什么把他们也叫住,原来是因为聊到太晚林初夏一个女生回家不方便,把他们就在这里陪同她回家而已。

      白吃了一口狗粮,一点兄弟情都不要,见色忘友的狗东西。

      祁新宇在心里不停地骂他,而江亦可纯粹是个倒霉蛋之所以来全是听说周子阳也在,傻了吧唧的被祁新宇骗了。

      她听说周子阳是去帮陆思哲录歌曲混音了,应该是那首叫《飞鸟少女》的歌。

      不晓得这首歌为什么这么重要,生病了还要忙着制作,不会是要靠它获奖的吧。

      得了,人心难猜,所以她不猜。

      ……

      白氏双胞胎的事在网上掀起了点热度,白芥羽的帐号也被永久封禁。

      陆砚年怕有人顺藤摸瓜通过自己儿子查到自己头上,暗自担心。

      但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一点的过去,网上再也没有热度,没有人记得。

      一月后学校艺术节正式开始,陆思哲也恢复了伤势,但没想到他的腰伤又犯了,忍着痛还是赴约来到学校与社团人员会合。

      大家见到他也怕得罪他,识趣地没有把这件事当成饭后闲聊。

      这次艺术节学校很重视,特地租了个专业场馆还请了几名记者对此进行采访报道,摄影师们和课本剧表演那天一样,扛着摄像机进行录影记录学生们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模样。

      后台人流不断,嘈杂声四起,不亚于那天的课本剧表演,全然一副混乱的状态。

      在看到林初夏换好衣服的时候,江亦可感到眼前一亮,不免夸道:“太他妈美了!”

      “夏夏,你简直是仙女下凡!”

      林初夏穿着一件粉色礼服,剪裁精良,凸显身材线条,亭亭玉立,化了个干净适合她的妆容,清丽迷人,十分夺目。

      非得说一个美中不足的话,就是太过保守,胳膊和腿以外的地方都不露,连白嫩的肩膀都遮得严严实实。

      少女肌肤娇嫩,长相自有一灵之气,秀发如丝顺滑,轻飘肩头,看过来的时候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谢谢。”她自上而下的看了一眼江亦可,声音清冷,“当然,你也是。”

      江亦可是一身红裙,乌发盘起,颀长白玉般的脖子裸露出来衬托的她格外高挑,最吸睛的还是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像是会说话更有灵气。

      江亦可大脑来不及反应,就脱口而出指出礼服的缺点:“夏夏,你知道裙子就是太过保守,你像我一样该露的地方都露出来,那绝对是焦点。”

      “陆思哲眼睛都离不开,保证长在你身上,被你美死。”

      林初夏没介意她的话,反倒坏坏的调笑:“先别提我们,你跟周子阳呢?”

      江亦可立马变得扭捏起来,脸潮红潮红的,声音渐小,还故意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方言:“夏夏,你系咪同陆思哲学坏咗?”

      林初夏一脸懵,完全听不懂:“???”

      另一边,宋巧颜换完衣服刚准备去后台再补个妆,就被陆思哲和祁新宇拉到了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地方。

      少年身着西装,挺拔的身影显得人更加英俊,凸起的喉结利落的滑动,光是站在那里就令宋巧颜看得痴迷。

      他的眉眼深邃,额头上细腻的汗被宋巧颜一眼洞察:“阿哲,你是不是腰伤犯了?得赶紧吃药。”

      那天暗巷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导致宋巧颜一想起来,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宋巧颜毕竟没有受伤,只是晕倒调养了几天就好了。

      但她怕陆思哲怪罪她,在他住院期间从来都不敢看望他一次。

      躲都躲不及,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送上门,但没让她太过高兴的原因是带上了祁新宇一起。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他的语气冰冷,眼神更是冷冽,寒了她的心。

      祁新宇站在他身旁白了宋巧颜一眼,想都没想就把她精心策划的另一个事情拆穿:“劝你收回你的小动作,因为——”

      他嗤笑一声,见旁边的人不说那自己就替他说:“我们全都知道了。”

      宋巧颜吓得面色一怔,感觉心脏砰然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是从哪儿听到自己要在今天动手脚去搞她的?她也没告诉过其他人啊。

      他的气场似强大的磁场,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让听者不寒而栗:“你以为搞死了林初夏,就能胜利吗?”

      陆思哲一步步逼进,宋巧颜吓得小步疯狂往后迈,看着他眼神冷漠,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寒意:“你搞不死她的。”

      一双冰冷的深邃眼眸似鹰一般锐利,紧锁着她,在宋巧颜看来他的眉宇间都是厌恶,对她的嫌恶:“跌落悬崖的人永远只有你。”

      宋巧颜已无路可躲,陆思哲冷淡的扫一眼也不再逼进,他没跟她谈判,而是直接贴上了警示条:“劝你收起所有的歪心思,不然你对她做什么,老子就敢对你做什么。”

      在他冷漠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暖,只有冰冷而无情的凝视。

      “你的事没有暴露但别以为能瞒一辈子,你别忘了,纸包不住火……”

      陆思哲眼中戾气一闪,转身离去只给她留下一句:“宋巧颜,你完了。”

      等走到幕布后面时,主持人正在台上跟观众互动“下面要出场的是音乐社团,歌名非常有含义,你们能猜出来是什么吗?”

      现在的观众都聪明着呢,猜不出也就不回答,让台上的人冷场。果不其然片刻后没有回答声,主持人只能尴尬地自问自答:“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上场,带来的歌曲《Viva La Vida》。”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幕布随之拉开,在灯光还暗着前陆思哲走到她那,微微俯下身,贴在林初夏耳边,对她说了一句悄悄话,声音小却盖过了雷鸣般的掌声:“夏夏,你今天很漂亮。”

      当然,每天也很漂亮。

      陆思哲说完就走到了先前安排好的位置,拿起小提琴,林初夏看着他,心像被小猫爪挠了一下,很痒。

      灯光“啪”的一下亮起,林初夏只能敛起心神,手落在钢琴上,聚精会神准备表演。

      随着鼓点的晌起,舞台的灯光和观众的目光都打在身上,练习这么久都有了身体记忆,江亦可站在周子阳旁边配合鼓点拨着吉他的弦,嘴角弯起,藏不住的笑意。

      周子阳弹起吉他来得心应手,十分随性,他的音色跟他平时说话时大差不差,干净清冽的少年音。

      台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摇臂晃动手里的荧光棒,专心听他们的演唱。林初夏已经全神贯注的享受舞台,灵巧的手指在钢琴的键盘上弹奏起来,琴声奔放明亮,震撼着听者的心灵。

      歌曲快迈入高潮,周子阳的英文非常标准,拍子入的很准,观众的情绪也发生波动,在鼓掌声来临前,他给了右侧的男生一个眼神,音乐声缓缓停止,在台下人正疑惑时,一道铿销激昂的小提琴声响彻周遭。

      舞台灯光有序地扫射着,一位穿西装的男人站在舞台右边,明亮的灯光照着他的面孔,他闭着眼,下巴跟左肩夹住以便稳定琴,左手一边扶住琴颈,一边在不同的把位按弦,右手持弓,弓与琴弦摩擦,使其震动发出高昂振奋的声响。

      他露出一侧的脸颊,下颚线条凌厉分明,相貌冷俊又痞酷,又一股英伦绅士的风范,周围的人都被他的魅力和琴声所吸引,让人完全忽视他额尖的密汗。

      在小提琴的带入下让台下坐着的观众如痴如醉,而台上的人互相对了眼神,其他的乐器也逐渐加入,大家都技术在线,伴随着強烈的弦乐和打击乐器一起推向新的高潮。

      歌曲旋律和乐器编排给人一种走入历史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化身成了歌词里的一位国家统治者,那曾经的强大在朝夕间化为乌有,被推翻失去权力后的悲伤和反思,让所有人感同身受。

      强烈的节奏把全场的观众都洗脑成功,周子阳一边唱一边和江亦可一同不断拨动电吉他的琴弦,贺嘉远拿着鼓槌,在半空中转了几圈,耍了个帅,又立即敲响架子鼓,将气氛再次推至最顶端。

      小提琴的琴声和其他乐器一样不停上扬,林初夏双手在琴键上跳跃,音旋从指尖流泻而出,在长时间的训练中技巧已然娴熟,她抬头冲观众露出一个笑容,又不禁移过视线去看那位拉小提琴的人。

      而他也注意到,坚忍着腰部的不适,偏头看过去,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轻轻一撞,间接一笑,没多做停留,注意力重新回到舞台上,小提琴的穿透力和键盘的明亮声浑然一体,有力且高扬。

      周子阳点卡的准确,在气氛下放开嗓子高唱。台下燥了起来,有人在气氛的渲染下陷入了疯狂,有狂吼的也有一直尖叫拍手的。
      副歌后的“喔喔喔喔喔”大家都忍不住一起合唱。尖叫声和掌声淹没了人潮,而在一致的欢呼声中,台上表演的所有人齐声高喊:“Viva la Vida,人生万岁!”

      青春是一部影片,也是一首歌曲,记录当时的风华正茂。他们年少气盛,不恐万物。他们是少年,当得诗酒趁年华。

      少年为什么是少年,因为他们肩膀有风,眼中有星辰,奔向的是光辉的彼岸。

      少年无惧万里路,芳华未歇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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