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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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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发现了踪迹,这个时候就没有离开的必要。
泽维德拿起草地上的锣鼓,上前递给优尔,而后行礼。
优尔定定的看着他,见他表情上没有什么不对,这才开口:“没想到再次见到阁下,会是在这里。”
“是啊。”泽维德感慨:“我也没想到。”
优尔:“阁下怎么会来这里?”
“里面太热闹,有点闷,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失礼了,这么一个庆祝英雄的日子,居然哭了出来,还请您不要说出去。”优尔试探:“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只是出来逛逛。”泽维德奇怪:“你是英雄的孩子,感到悲伤很正常,哭就哭了,不可以说出去吗?”
优尔看着外面的风景,棕色眼眸是哭过的通红:“可是为国而死是喜事,从雌父事情传来,所有人都对我说恭喜。”
“他们说皇妃泄露了我们帝国建筑地址的情报,本来罪该万死,是雄父不计前嫌,对我说不该哭,对我说应该要笑。”
他见泽维德认真听着,没有反驳,便又问:“阁下觉得,我的雌父在被俘虏的时候,又出卖过帝国,贡献过情报吗?”
泽维德没有看他:“与其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或者是帝国为了能够安抚平民的内心,所发布的公告,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呢?”
“与皇妃朝夕相处最多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那位发送公告的工作人员。”
“是你啊。”
优尔许久没有说话。
清风徐徐,优尔不知看了多久,起身行礼打算离开。
“这里靠近皇宫,以前我常来,无论是亭子还是再往前走,风景都很好,阁下又兴趣可以多逛逛,我便先回去了。”
泽维德盯着他半响,突然伸手狠掐大腿。
瞬间疼的泪如雨下。
优尔吃惊的看着他:“您?”
白发雄虫冲着他露齿一笑,本就痞气的长相这么一笑显得更加顽劣:“我管不了别人,但我可以管得了我自己。”
“英雄的孩子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呢?”雄虫理所当然的说:“我改变不了其他人对你的看法,但我可以陪你哭一下以示尊敬。”
看着雄虫泛红的眼眶,涌上血丝的明亮双眼,优尔几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知晓了自己现在样子有多狼狈。
如果现在离开,等下出现在宴会场,自己一定马上就会被其他人发现异样。
他们可不会管他是不是什么英雄的雌子,只会觉得他打扰了他们好不容易重启的宴会氛围,到时候但凡跟雄王提上一嘴,说不得等葬礼结束后,要如何冷暴力对待他。
本来失去了雌父的庇护,他近来在皇宫就已经颇为艰难。
眼前人是在委婉提醒自己。
优尔看懂了,他低下头,轻声呢喃:“谢谢。”
泽维德没听清:“你说什么?”
优尔忽然抬头,直视眼角犹带泪花的雄虫:“我从您学校听到了一些传闻……”
话题跳跃太快,泽维德一时没跟上:“啊?”
优尔深深吸了口气,哭僵的脸硬是绷直出一个严肃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迷茫的白发雄虫,紧绷肌肉制造压迫感,压低音线突出沉稳气势,双手握拳彰显穷凶极恶的内在。
做好这一切,优尔开口。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做你的雌君!”
泽维德:……
优尔:……
即使隔着眼镜,那莫名其妙的疑惑眼神也毫无障碍的传递给了对面的演员。
优尔:……
泽维德:……
儒雅端庄,游刃有余处理被发现偷哭意外,至始至终腰杆笔直的某位皇子,在泽维德懵逼的视线下,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泽维德:…………
他起身:“额,时间不早了,我雄父估计在找我,我先回去了。”
捂脸皇子:“您请,这里风景秀美,我再欣赏一会。”
临走前,泽维德好心道:“先不说雄虫要在蜕变期结束后才能迎娶雌君,比起亚雌,我更喜欢纯雌,不出意外,我会娶一位纯雌作为雌君。”
对方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在泽维德打算离开时,对方放下手。
除了已经在逐渐消退的哭痕,完全看不出刚刚羞愤捂面的样子。
对方再次站的笔直,看来的双眸冷静而又自信:“阁下,真的不考虑我一下吗?我出身皇室。”
泽维德挑眉:“所以?”
优尔几乎明示:“当今雄王是如何上位的,您应该也清楚。”
雄王是因为上一届皇室嫡系储君们全部死亡得,这才靠着和开国雄王一样的眸色发色荣登大宝。
优尔说着,棕眸闪着明亮的光:“而我拥有雄王的血脉,和雄王一样的棕眸,以及极其相似银发的白发。”
他说的声情并茂,感染力十足:“若我找公爵自荐,他一定会愿意让我成为您的雌君,为将来可能到来的银发棕眸的皇室雄子做准备。”
他看着泽维德皱眉,立刻说:“但我只想找您自荐,您的意愿比什么都重要。”
泽维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喜好,同时道:“与其自荐想要生一个靠颜色上位的雄子,还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
他暗示道:“想来不少贵族都盯着雄王坐下的位置,能坐到,不代表能坐稳。”
“不饶您担心,我雄父的位置很稳。”
“无论我们性别是雄还是雌,我们都是虫。”优尔笑道:“而我,现在是虫的皇族,就永远都是。”
泽维德还是没有答应对方的自荐。
泽维德:“与其找我,不如找个有银色头发的雄虫。”
优尔笑容依旧,直到泽维德彻底离开他的视线,才发现手中的锣鼓已经被他扣出了深深地五指印记。
杰尔一直到宴会结束,回到车上才注意到已经在车上的泽维德。
杰尔:“你没在宴会都认认人?在这里待多久了?”
泽维德:“我刚来,雄父。”
二人回家。
葬礼的结束,正式开启是贵族们各色宴会,如雪花的邀请函纷至沓来,杰尔再次过上了夜不归宿的生活,在稀少同桌吃饭的时候,必然会询问一番认亲宴的规格流程和各种细节,泽维德已经不记得背下了多少版流程,依然还要被一次次翻新。
终于,随着日子接近,杰尔不再作妖,将目光从宴会本身放在了稍微简单一些的礼服上。
在这段时间里,唯一让泽维德开心的,是之前被放回军中出征外星的幸岢,因为认亲宴而请假回到了家中。
泽维德开心的去幸岢房间找他。
好久没有人吐槽,他都快憋死了!
幸岢听着泽维德絮絮叨叨的说着近期的事情,眼睛跟着亮亮的,时不时的附和两句,看着一会气的不行一会昂首挺胸的样子,嘴角勾起。
等泽维德说累了,幸岢适时递来一杯温水,看着泽维德咕噜咕噜喝完,他开口:“我光脑时不时打来的钱……”
泽维德承认:“是我给你的。”
说完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不会没有存我的光脑号码吧!”
幸岢哭笑不得:“不是,我存了,知道是你。”
他甚至还给泽维德检查了光脑。
泽维德撇开视线,没有去看,只是问:“所以?”
幸岢斟酌的开口:“之前的那些我花掉了一点,其他的我会尽数还给你,之后也不要给我打钱了。”
“怎么,你外星出差的补贴太高,看不上我给你的三瓜两枣?”
“不是。”
幸岢犹豫了一下,出于骨子里不能欺骗雄虫的洗脑和本能,最后他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你的工资现在连给自己留一成都做不到,要全部上交了,凭什么?”
“是最新规定,战时防止在外星战斗的军雌叛国,单身的工资全权交给雄父,已婚的则全部根据光脑上的所属雄虫。”
“什么让人无语的规定。”泽维德忍不住开骂:“没钱吃饭,这不就是在等着反叛军用一碗饭钱拐走你们吗!”
幸岢安慰:“军中有好几十万人口,反叛军没有这么多钱。”
泽维德恨铁不成钢,几次张嘴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硬生生逼出了一个欲言又止。
他恨不得对着幸岢大喊:他们有钱!我前两天闲得无聊,每月零花钱还到账,又给对面转了一大笔宁的保命钱!
不仅买你们不仅绰绰有余,还能再给帝星的他开一场隔空感谢宴!
“早在我成年。”幸岢顿了顿,换了个说法:“在我嫁入公爵府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什么觉悟?”泽维德抱胸嘲讽:“被人闲的没事儿当做玩物随便殴打,死命的使唤,却连基本的保障都没办法给你们?”
幸岢没有回答,如水的蓝色眼眸静静的看着泽维德。
他没有说雌虫被一再压榨的不公,也没说没钱只靠军中毫无油水的饭菜怎么活,更也没说无法原价全部归还的钱是花在了哪里。
他只是避重就轻的感慨:“原来外星的雄虫崽,这么可爱啊。”
“什么啊!”说不通,泽维德急的差点跺脚:“我是独一无二的!”
幸岢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言语是一如往常每次泽维德吐槽时候的迎合:“您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公爵府的雄虫崽。”
“敷衍。”
见说不通,泽维德便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