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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裁员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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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张蔓主动和陈惠子搭话。
“你就别和我闹别扭了,我那时候还不是不清楚情况嘛,要是知道你是去卧底,我肯定不会和你保持距离。”
陈惠子的眼睛忽然亮了。
张蔓知道自己肯定戳中对方心里什么事,她微微翘起唇角:“怎么?难道宋经理是替你去做了卧底?”
陈惠子的眼睛俶而睁大,无意识地,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屏住了。
还记得在宋佳韵的办公室看到他那双沉下来的眼,她有一刹那的后悔。
要是让她看见了,她也许就不会当着他的面说那些话。
那种话任人听来都会觉得她不在乎他吧。
他当着她的面揽下了这份工作,那时候陈惠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从宋佳韵的办公室出来后,光线刺眼,她找了个有些昏暗的角落靠着墙站了许久。
“你没事吧?”
她心底一震,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敢立刻睁开眼睛。
头皮像是突然被什么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穿过她的身体。
眼皮处突然有了热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缓缓睁开眼,宋百威的手先入了她的眼。
他的手心移开。
陈惠子用拇指刺着食指的肉,暗暗地把手放到身后。
“别担心,我来就好,你就自由地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会不会介意我刚说的话?”
虽然只有几秒的安静,但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对不起。
抱歉。
这样的话在心口放了许久,但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后来她发现,面对自己的想法,她开不了口。
因为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拒绝宋佳韵如此的威胁。
“我撒不了谎。”
她无奈地看着他,却发现宋百威竟然对她微笑了。
“我知道的。”
虽然眼角在笑,但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却是悲伤的。
这些场景越想,他当时的表情越是刻在心底,磨灭不去。
张蔓推了她一把,把她从思想的状态中拉出来。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宋经理该不会是真的抛弃你了吧?”
陈惠子发现张蔓的大脸后,往前走了一步。
“你怎么不说话,自己走了啊?”
张蔓跟着陈惠子往前走。
陈惠子摇头。
“你摇头算什么意思?”
手机震动了下,陈惠子从兜里拿出手机。
她转头,声音有些疲惫:“我有事,先走了。”
“啊?你就这样抛下我啊?我承认前几天是我不对,我还在想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但你不要这样惩罚我啊。”
大步流星走了几步,陈惠子心有不忍。
她回过头,对着尽头的人:“那不是你的错,我那时候也和你说过,不要和我靠太近。”
“真的吗?”
张蔓脸上的怯意她看在眼里。
莫名的,心上有种酸涩的感觉。
她立刻点头,然后转身。
“太好了,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哦。”
她怕自己的脆弱被对方看见,伸手挥了挥。
身后一片安静。
走出灰暗的廊道,外边是夕阳西下的景象。
那一刻,光迎过来,她发现自己心口的酸涩逐渐松开,变得很舒服。
在约定的陈旧电脑室内,她看到宋百威站在窗口看风景。
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宋百威回头:“你来了。”
声音轻柔,微笑如冬日暖阳一般舒服。
他等不了陈惠子走过来,自己迫不及待走过去牵起陈惠子的手。
对方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皮肤上的肉,陈惠子心里七上八下。
这种类似因思念而产生的摩挲让她有些不自在。
宋百威把她拉到窗口指着天边一处发紫发红的地方:“看,这像不像我们在那边吃饭的景色。”
宋百威看到陈惠子逐渐舒展开的眼睛。
他笑着看她。
此刻的安静恰到好处。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和她一起,一辈子看这样的风景。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了。
宋百威掏出手机,压着嘴角按掉提醒铃。
再抬头,他看到陈惠子面无表情的模样。
“叫我出来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上次从办公室分开后你不让我找你,都快一星期了,我想你。”
陈惠子的脸颊控制不住往上提了下。
她咬着唇,才稍微让自己恢复平静。
“嗯。”
“嗯?”
宋百威明显对陈惠子的反应不太满意,但这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就是这样子的人。
“你母亲那边的态度如何了?”
“这个我还在收集数据,但是你相信我,很快我就可以让她放弃现在这个计划。”
陈惠子看向外边阳光洒满的开阔一角,淡淡的声音透着担忧:“我是担心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她回头,撞见宋百威难以言喻的表情。
分开的时候,彼此都心事重重。
他还是向她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做到。
她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再多一句发言,彼此的心情会变得更加沉重。
回到办公室,氛围较她离开的时候大不一样。
张蔓看到陈惠子的时候,眼睛闪过一道光,但在看到林琪走过来之后立刻闭上嘴巴,手指敲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林琪走后过了半个小时,陈惠子收到张蔓的信息。
—公司裁了一大批人员!!!真恐怖!
她睁大眼睛看着张蔓,发现对方正斜着头,压低自己的面庞,用自己的余光和她使眼色,一边手指敲着手机屏幕。
她低头,手指跳动飞快。
“陈惠子。”
她抬头,眼睛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林琪。
“你来一下。”
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她看到张蔓眼里恐惧的光。
陈惠子站起来,往门口走,停在张蔓工位旁,她看到张蔓抖动的肩膀,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
在外边的走廊,林琪一边的嘴角往上,眼里有些犹豫。
不是在办公室的小隔间对话,而是在走廊。
陈惠子嗅到转机:“请问叫我出来是有什么工作吗?”
“嗯,那个宋董事叫你去一趟。”
又是她?
陈惠子暗暗咬了下唇,开口:“好。”
她转身,听到身后人的声音:“应该不是裁员,但如果是,我这边能帮你申请的赔偿,我都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