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暗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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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了放风时间，云夙带着她的小兽在外面走着，很是享受，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哪怕城市本身被冠以罪恶之城的名号，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也能看到热闹的集市。
而寻找这些，正是云夙擅长的。
她天生喜欢热闹的地方，或者隔着些距离，但被人簇拥的感觉，像是表演？
也是因为如此，她可以很自然的做出反应，收到人们的好感，也可以在恰当的时候，拉开距离，就此远去。
像是在之前的相处中，江流月给她的判断：虽然知道她很真诚，是真的纯善，做很多事都是发自真心，但可能是因为说话风格问题，总会显得有些茶茶的。
毕竟，有太多时候，她的行为经过了一重演绎的包裹，染上了虚伪的色泽，自然就会显得假。
但至少，在拯救落难之人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无法隐藏的——她是真心的。
对此熟知的小兽，虽然不理解这种判断的含义，但依旧会这么坚信。
虽然对方的表现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无疑，这是一个很好的人。
在不用和人深交之时，云夙的表现，就会相对自然很多，她没有太在意人们的看法，既然来逛街，那自然就要纯粹高兴。
“哇，那东西看起来很不错诶。”不自觉发出了感叹，像是一个天真少女一般，其实，如果她不进行层层伪装的话，她本人大概也的确是这样。
看着煮得正透，锅底滚烫飘着香味，色泽也相当诱人的丸子小肉排这种食物，云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亲切。
这东西在老家经常见的。
但可能是因为在场还有另一个和她相熟的存在，哪怕那还只是一只懵懂的兽，她也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惊喜包装成了另一种模样表达。
她好像在觉得新奇，并且饶有兴致向小兽发问：“你想吃吗？”
根本不需要回应，她的下一句就是自己点单，好像这个询问只是走个过场。
可在另一方面，她又没有表现出与之同等的随意：“两份打包，谢谢。”
对面摊主往这边扫视了一眼，例行提醒一句，但语气平平，并无多少热情：“小姐，最好不要拿这些东西去喂宠物。”
“啊？这不是宠物。”正经找个称呼的话……云夙斟酌片刻，找到了合适的词汇：“应该是伙伴吧。”
“是吗？从你的眼神中看不出来呢。”
老板也算见多识广，又常年在罪恶之城，对于人的眼神，可太了解了，那人的确有着最纯粹的善意，但看任何事物，都并无特殊。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种人的观念，其实很适合他们的死神大人。
那位追求的，就不是哪一方的好和坏，而是平等的生，平等的死亡。
给予一切生灵，大公无私的爱、难以承受的恶，而不会有偏差和私欲。
不论世事发展到哪一步，名为死亡的审判终会到来。
——其实这是常人很难理解的东西，但是，追随那种，名为死亡，却与生命强相关的神明，也不需要去理解吧。
云夙就不理解对方所说的话，她有些迟疑：“是，这样吧？”
摊主看她这个反应，莫名笑了，态度也产生了变化，相当诚恳：“那就当是这样，作为冒犯您的歉礼，这一单免单，就不收费了，祝您生活愉快。”
“啊？”云夙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到底有什么冒犯，也根本没想到这个展开，但是，她接受了：“嗯，谢谢？”
“东西还请您拿好，慢走。”小心把打包好的食物递过来，摊主的态度变化更多了，比起之前那种，打量，探究……
现在甚至可以称之为，温和柔软。
一脸茫然接过东西，云夙有些懵，但也没有过多逗留，直接去往下一个感兴趣的地点，继续玩乐。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纯纯就是出来逛街的。
当然，哪怕记得，她大概也还是会这样吧。
毕竟，这次任务的核心，可不就是，碰运气？
说不定走着走着，运气就自己上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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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一位悠闲的小姐相比，明明拿着最难碰到的途径，白喑却无比认真。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去调查有关处决的事了——谁都知道不会发生，那么，根本就没有去硬碰的必要。
同样在街上转悠，她去的地方，就与云夙接触的截然不同。
这里是，在各种文学作品中，总在城市深处，特别是那种暗处藏有阴私、或本身很危险的城市中，经常出现的事物，黑市。
当然，这里也没有那么隐蔽，不是那种与世隔绝不见天日的地方。
来到这里，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遇到危险，哪怕实力不济，保证自身安全也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同样有不少商贩，特别是投机分子，会在这个地方驻扎。
嗯，比想象中的要热闹一些……
有自己的幻术屏障在，哪怕白喑没有做任何伪装，也很难被人主动搭话。
她在这里走着，简直像一个隐形人。
或者说，观察者？
反正，她很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和状态。
“上面要的那批货什么时候到？”
嗯？是有人在说话？
虽然对方已经刻意注意隐蔽，但是，在这种地方，其实也没必要藏的那么深，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于是，也就稍微躲了一下人群而已。
对于白喑，他们显然可以看到，但是，完全不会认为对方需要防备，甚至都不会觉得她靠近这边有什么问题？！
白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好似发呆一般，聆听他们的谈话。
对于上面那个问题，另一个人是这么回答的：“东西卡在路上，你也知道，那些家伙不好对付，目前很难拿得出手。”
嗯……是被敌对方为难了？天灵的敌人，是什么呢？
“截止日期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交不出东西，不止你我，连上面都要倒霉！”
这话听着，事件很大啊，至少排除他们的上层，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为之负责。
死神阵营可没有那么多，分多层阶级的习惯，基本是延续了死神本身的个性偏好。
像是冥界，那里的权力体系，有一点就很出名，基本就是，死神，然后是他的管家侍卫，再往下就是冥界众生。
各类生命在死亡面前没有区别……
而另一个人的回答也为这个推理补上了最后一环。
“我也知道啊，谁不知道那东西马上就要开始了？时间都直接公布了，但这也不是急就能碰到的呀。”
嗯？时间公布？大事件？
如果事情有那么巧的话，血幕欢宴？
他们是要往那上面送东西的？
在这种时候，其实很适合凑上去做一波角色扮演，但那显然不是白喑的技能，让白夜那样的来做，可能更靠谱一些。
不过，该有的努力，她还是去做了。
走到那两人身边，在他们终于开始戒备的目光下，白喑用着仿来的嗓音语气说话：“两位大人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说不定我可以拿出你们想要的货哦。”
“去去去，走远点，我们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不出所料的，其中一位已经开始赶人，显然，哪怕有幻术伪装暗示，白喑的演技还是不合格。
但另一个人却若有所思，他看向白喑的目光有些奇怪，居高临下打量，毫不掩饰评估……像是在看商品。
他伸手拦下自己的同伴，然后饶有兴致发话：“别，听她说说。”
之后是冷意十足的威胁：“劝你别耍花招，小心思都收一收，这里可没有脾气好的。”
“能主动找上两位大人，我自然懂规矩。”假装谄媚，白喑很难做到，但保持冷静，这一直是她最擅长的。
她眼神不变，没有出现一点恐惧慌乱，唇角还挂着因为要伪装而带着的微笑，看起来倒靠谱了很多。
说不定真碰到合适的人了……这么想着，对方很大方公开情报：“你能找过来，很显然也是看出来了，我们要办的事不简单。”
他没有明说那个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件地点，而是选择绕了一个弯子：“前段时间，那边有大人物回来，清理了一批人。”
而现在马上就要举办宴会了，在这种紧要关头，却拿不出合适的替代品……
“我们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人’，你拿的出来吗？”
这样？
白喑有点没想到，不过，这好像是个不错的途径？
她微笑陪对方绕圈：“大人想要什么样的人呢？”
对方则直视她的眼睛，依旧像在审视：“聪明，又愚蠢，懂得自己的定位。不做多余的事，又能在恰当时候做自己该做的事……”
一一细数完要求，最后就是总结：“一个合格的，仆人。”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那至少要保证活着，看样子的确是个安全的途径……
想到这里，白喑应下了：“懂了，我会为大人们带来合适的人。”
话说完之后，她什么都不需要留下，直接默默退走。
至于以后怎么联系？
这是对方的地盘，在一座城中，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想必非常容易吧。
只是可惜，要让她的那群同伴一起被盯上了，算是必要的牺牲？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