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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脉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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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桌人喝得正起劲时，又来了两个男生加入了他们。大家互相不知道姓名，没有白日的矜持与疲惫，只有酒杯的碰撞。
顾池然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混沌，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沉溺了下去。
酒吧里，纷扰的音乐，凌乱的舞步，头顶闪烁的红色灯光映在江非脸上，看起来仿佛游走在地狱边上的鬼魂，浑然找不到出路。
齐琛放肆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丢在一边，肉色的身体混入舞动的人群。
时间不知不觉快速流逝，江非倒在沙发上，不安地睡着。顾池然微抿着一杯鸡尾酒，目光黯淡地盯着枕在自己腿上的江非。
不忍心打破这片独有的宁静。
直到……季维维站起身，开口说：“江非今天很累了，我送他回寝室吧。”
对方神情淡然，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一双细长没有任何伤口的手伸向江非，却在快要触碰到时，被无情地拍开。季维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看着面前这个嘴里还在念叨着呓语的男生翻了一个身，精致的后脑勺对着他。
季维维愣了一下，转而轻笑一声，对着顾池然说：“照顾好他。”
随即转身离开。
江非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转了一个身，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枕着顾池然呼呼大睡。温热的呼吸似乎能透过顾池然的黑色衬衫传到他的腹部。
顾池然扯动嘴角，玩味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江非，倏地带着微薄茧子的大手抓住江非不老实的手腕，轻轻把它放回了远处。
微弱的脉搏有规律的跳动，顾池然感受着他的心跳。
音箱里的音乐变了又变，飘舞的彩带落在江非的鼻尖，他微拧着眉，顾池然帮他轻轻扫去。
灯光照在江非不安的脸上，他的身体突然腾空，那一瞬间他转醒，惊慌失措地抱住顾池然的脖子，然而在确认过面前的人后，又呼呼睡去。
原本以为江非看到他会大闹一场的顾池然，在确认过江非又重新睡过去后眼神开始变得躁动与疯狂。
一旁的齐琛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消失的顾池然和江非，全身心投入到热舞中。
叫了一名代驾，顾池然抱着江非上了后座。整齐的黑衬衫上已经多了不少褶皱，但是他毫不在意，满脸醉意的江非坐在顾池然腿上，双臂环着对方的脖颈。
甚是亲密。
驾驶座的司机，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这两人，最后在顾池然阴冷的视线下安分的直视前方。
顾池然的定位是这附近的一处公寓，是他大学的时候，买着投资的，结果那几年突遭经济危机，这个小房子砸在了手里。
这也算是顾池然手上第一笔失败的投资。
下车后，顾池然环顾四周才发现那个司机给他送到了一家酒店，富丽堂皇，一看就不是寻常的人家能来的起的。
热风吹得两人躁意十足。
不愿再折腾，酒店就酒店吧………
江非在半路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显然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个年代，就好像上世纪一个卡顿的机器人。
顾池然看着他涣散的瞳孔，牵着江非的手带着他走进一个总统套房。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视线内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异常清晰，江非眯了眯眼，看着顾池然的视线都带着笑意。
好像从进门那一刻起，江非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顾池然身上。
嘴里喃喃自语，时而莫名其妙地低笑，顾池然被他折磨的心火焦灼却也只能忍耐在三。
“江非，你刚才对着我说了什么？”顾池然俯身，与江非平视。
两人之间相触，姿势暧昧。
江非倚着玄关处的大门，站姿懒散，透着不合时宜的漫不经心。蓦地，他搂上顾池然的脖颈，吻在了他的嘴角。
在顾池然愣怔的目光下，他说：“江念，我好想你啊……”
外面不知道何时放起了烟花，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格外璀璨，相比之下，是顾池然面露寒霜的眼眸，他直直注视着浑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江非，笑容木僵地说：“你说我是谁？”
“你是江念！”
“砰”的一声。
顾池然理智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绷断。
江念！江念！又是江念！他到底是谁？？！
玄关上的两瓶啤酒在江非略显莽撞的动作下，跌落在地，玻璃四溅，带着点淡黄色的液体瞬间倾出酒瓶，酒精挥发在空气中。
顾池然下颚线紧紧绷着，危险的眼神落在江非身上，他彻底让自己沉溺于其中。
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拢住了江非的腰身，他纤细的手腕被人粗暴地捉住，姿势暧昧，江非本能地感到害怕，他试图后退，却在挣扎的过程中暗灭了大厅的灯光。
他不是江念……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笑，江非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突然之间他被腾空抱起，透过窗户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锋利的下巴，以及紧抿的嘴唇。
江念……只有江念可以这么对他。
但这个人不是江念……
他试图挣扎，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腰上的温热消失，江非重重地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神智恢复了一点，又在顾池然的引导下逐渐分崩离析。
外面的烟花又开始绽放，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在江非脸上，诡异的氛围弥漫开来，江非的耳边嗡嗡嗡的发出声响，就如同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记忆的最后，他隐约听见自己的哭喊声，以及顾池然低沉的声音。
——“江念也会这么对你吗？”
——“要是江念知道你在我身下，还会喜欢你吗？”
野兽终于爆发出他的凶性，再好的伪装者都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
江非真正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
床边散落着薄薄的被褥，还有一个沾了点红色液体的枕头。
他痛着脑袋回忆着昨晚的一切，看向自己身边还把手搭在自己身上的顾池然，眼神中透着杀意。
眉毛不受控的疯狂抽动，江非震怒地把顾池然的手甩在一边，飞速起身。
自己的衣服在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最终他光着身子在沙发底下找到了他的内裤。
江非：…………
穿戴好后，江非抓起地上一直在嗡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出了门，一秒都不想再这个令他觉得肮脏的环境中待下去。
明亮的房间内，响起重重地关门声，顾池然从床上睁开双眼，目光澄澈。
*
江非下楼，在酒店经理礼貌的问候声中羞赧地走出大门。
外面的阳光明媚，江非忍着酥酥麻麻的酸爽感走到路边去打车。
在酒店里江非还没有好好看过自己这副身体。路上的时候，他坐在车上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液体流出来，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昨天晚上顾池然应该是做好措施之后，在开始进入正题。自己的身子在结束之后，似乎也有好好的清洗过。
江非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骂他还是表扬他。
回到家中，不管家里佣人的热情招呼，江非直冲房间，脱了上衣，要不是有这么密密麻麻的红痕以及股间的怪异，江非真的会以为昨天晚上的以及只是错觉。
闻了闻自己的身体，竟然还带着点沐浴露的香味，看来昨天真的洗了很久。
换上一套新衣服，江非问家里保姆要了一张创口贴，把它贴在了脖子处最显眼的拿处。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算去学校也来不及下午第一节课，江非索性待在家里，美名其曰养身体。
家里烧饭阿姨端上来一碗面，江非原本想直接坐在地上吃，结果落地的那一瞬间，刺痛感袭来，江非立马弹起。
“江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烧饭阿姨看见江非这么大反应，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病，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我去给你拿点药吗？”
江非以为她是看出什么来了，惊慌失措地拦住阿姨，“没事没事……脚抽筋了而已。”
烧饭阿姨不信任的眼神扫过来：“真的吗？”
“真的、真的！”这么说着江非咬着牙，趔趄着把阿姨送出门。
松了一口气，江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吃饭。
半个小时后，一声巨嗝响起。
伴随着是房间门外的敲门声，“江少爷，您开开门，我给你买了点药。”
江非起身的姿势一愣，如临大敌的盯着门外。门外的声音继续：“你们年轻人啊！生活就是太不节制，怎么刺激怎么来！”
“……”
江非红着脸，开了门，烧饭阿姨的说教还在继续，随便把手上的药袋递给江非，“以后身体不好不能忍着，要和阿姨说，阿姨是过来人。”
“不是……其实……我没有……”
“年轻人嘛，饮食不规律很正常的。要是到阿姨这个年纪，那就不行啦，身体受就会受不了。”
“那个……嗯？”
您在说什么？
江非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膏。
——马应龙痔疮膏。
江非：“……那个阿姨，可能真的误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