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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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叙先是找到苏珊，请她清理角落里的猫尿。
苏珊一脸懵，人的嗅觉不如狐狸灵敏，能清楚地分辨出不同动物的臭味。她只看到被咬烂的软垫，以为狐狸是提醒她换垫子。
谁知狐狸自己叼走了取下来的软垫。
“你拿去哪，我来扔掉就行。”
灵叙没管苏珊的话，快速将软垫拖到猫面前。
还在笼子里的银团瞄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心虚地闭上眼抓紧铁丝选择视而不见。
“贱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银团宁死不吭声。
见猫装死不认罪，灵叙不再多说，转身把猫屋里的所有玩具爬架猫抓板破坏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狐屋的苏珊来接小狐狸，一进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引发心肌梗塞。
然后灵叙成功喜提牢笼。
回来的沈祈泱听完苏珊的汇报，实在忍俊不禁，弯唇道：“辛苦了。”
苏珊叹气，她本身是很喜欢宠物的，即使是工作也乐在其中，又能撸猫又能领高薪，按理应该是美滋滋的工作，可看见那一室的破烂，即使拆的不是她家，还是不免心疼。
“相比之下，银团可乖太多了，至少不搞破坏。”
沈祈泱淡笑：“狐狸不受驯养，野性肯定很足，能控制不伤人已经能了不起，其他的随它自由吧。”
他宽慰了苏珊几句，来到狐屋，小狐狸正仰躺着玩垂吊的毛绒球。
“雪球，又被关了？”
灵叙冷酷地觑了沈祈泱一眼，继续与毛线球作斗争。
沈祈泱闷笑：“看样子已经适应笼子了，要不以后你就待在笼子里吧，省得拆家，苏珊也少生点气。”
“啊嘤~（凭什么，是猫害的狐）”灵叙冲到铁丝前叫冤。
“不愿意？”
“嘤！”
“那以后还搞破坏吗？”
“嘤~”
沈祈泱手伸到笼子外边，说：“答应不搞破坏就把尾巴放上来。”
灵叙看向沈祈泱的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上一尾，“嘤唔~（狐只答应不主动破坏）”
要是猫再做坏事，他还是会动手的。
沈祈泱眉眼熨帖，趁机揪揪尾巴揉揉狐脑袋，勾唇道：“明天才能出来哦。”
“嘤！（可恶）”
“和银团好好相处嘛，实在不行，互不搭理不难做到吧。”
“嘤~（是猫先欺负狐）”
沈祈泱弯了弯眼，是有应有答的小狐狸呢。最后再捏捏耳朵挠挠下巴，满心欢喜地离开。
灵叙对着沈祈泱的背影重重哼了声，回到软垫，把毛线球当成沈祈泱用力撕咬。
说这么多还以为会放狐出去呢，坏人。
同时解除牢笼惩罚的狐猫，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碰上。
灵叙有了个新的去向，那就是沈祈泱的卧室。
沈祈泱的床又大又软，毗邻大面落地窗，还有残留的灵气，整个狐陷入床铺晒太阳，简直不要太舒服。
故早上沈祈泱一走，他就马不停蹄钻进卧室。
沿着枕头滚来滚去，那点残存的微末灵气沁入狐身，九条尾巴自然地舒展，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摆。
说来，他仍不知道沈祈泱身上为什么会有灵气，分明是个普通人，也不听懂狐的话。
暂时想不通缘由，便抓着枕头磨咬一会，翻身扑到太阳下，懒懒地阖眼小憩。
沈祈泱一开始并不知道狐狸会跑到自己床上，直到某天早上，洗漱时发现头发沾染一小撮白毛。出来检查枕头，在床头缝隙里揪出一团毛。
银团偶尔也会进卧室闲逛，但只是单纯地巡视领地，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这样一团未被及时清理的毛发，只能是小狐狸在床上撒欢了。
当天晚上，沈祈泱把狐狸带到案发现场，指着床缝里的毛说：“是不是你的？不能上主人的床不知道吗？嗯？”
灵叙的前肢被人挟持互相碰撞，又强行敲打自己的头。
他咬住沈祈泱的手腕挣脱下来，在床上滚了两圈，朝沈祈泱叫：“嘤嘤~（狐不认主人，狐是祥瑞，你对狐好，狐可以庇护你）”
沈祈泱点了下狐头，“还不服了？看看这一床的毛。”
灵叙低下头，刚才翻滚过加上尾巴又抖又晃，灰色的床铺上已经有明显的白毛。
四只爪子心虚地挪了挪位置。
“这么会掉毛，小心变秃毛狐狸。”
“嘤~（狐才不会秃）”
沈祈泱拿出手机搜出北极狐掉毛的图片给狐狸看，“你的近亲，到时候你也会秃成这样。”
灵叙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从未听过部族有狐狸会秃毛，上面那只白狐怎会如此，因为如今灵气消弭的缘故吗？
他抬爪拍掉手机，恼羞成怒大叫：“啊！（狐不会这样！）”
沈祈泱捡起手机，看到小狐狸气得在床上抓挠撕咬撒泼打滚，忍不住笑出声。
拽住狐尾拖到身边，被反头的狐狸咬住手，接着爪子抱上来啃咬，拿他的手臂泄愤。
大概是真的气到了，没控制轻重，弄出几条清晰的红痕。
沈祈泱另一只手掐住后颈拎起狐狸，拍拍狐头哄道：“开玩笑的，你是九尾狐，应该不会秃毛。”
“嘤~（坏人，吓狐！）”
灵叙跳回床上，钻进被子里生闷气。
沈祈泱隔着被子揉了把狐狸，转身进浴室洗漱。再回来，狐狸已经蜷在被窝里睡着了。
他小心把小狐狸移到枕头边，倚靠床头一下一下抚摸它的头。
少时家教严，母亲不喜宠物，纵使他再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也无法饲养。后来有机会养猫，却因工作繁忙，很少有时间和猫玩耍，猫性子又独，相比起他这个真正的主人，银团更喜欢日日照顾它的苏珊。
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狐狸，美丽神秘聪明机灵，在那个夜晚扑到他身上，选中了他。
不知为何，他见到小狐狸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近，好像这样一只狐狸他很早之前就拥有过。
不过大概是一种错觉吧，自我说服把小狐狸带回家的错觉。
沈祈泱关掉灯，卧室寂静无声，唯有耳侧一道清浅的呼吸。
苏珊说雪球很爱干净，每次清洁工作都非常配合，甚至尿完拉完，沾到一点点猫砂都会自己弄干净。
动物身上难免会带点体味，狐狸臭腺更是发达。但雪球却一点异味都没有，反而有股极淡的香味，清新沁脾，闻着很舒服。
沈祈泱贴脸蹭了蹭狐狸脑袋，阖上双眼睡觉。
本以为自己这觉应该会睡得不错，万万没想到会被一连串诡异的啼哭声惊醒。艰难地抹黑打开灯，寻找声音的来源。
对面桌子上，灵叙茫然地转动脑袋，没反应过来房间怎么突然亮了，忽地正对上沈祈泱的黑脸。
“嘤~（怎么呢？）”
沈祈泱无语地按压太阳穴，狐狸的叫声听着挺可爱，还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不过在大半夜听到这叫声，真的很难招架得住。
“嘤~”
灵叙跳到沈祈泱面前，拍拍他的手，下一瞬被对方圈住嘴巴。
“不许叫，不然就送你回房间。”
“嘤~（为什么不给狐叫）”
沈祈泱把狐狸塞进被子，警告一句：“安静睡觉。”
以防万一，他还特意握住狐嘴。
然而一个小时后，卧室的灯又亮了。
沈祈泱抱起玩杯子的狐狸送回狐屋。
灵叙不乐意了，他又没不让沈祈泱睡觉，凭什么赶他走，狐自己玩也不行吗，有没有天理啊？
打开房门，库茨库茨跑回卧室。
沈祈泱正要躺下，床边冒出一金一蓝的发光圆点差点没把他吓死。
“雪球，你又跑过来干什么，白天随你玩行吗？现在你回自己的房间去。”
“嘤（为什么？）”
“你有点吵，影响到我睡觉了，乖，回你自己的房间。”
灵叙反思了一下，他刚才有吵吗？好像没有吧，凡人耳朵这么灵敏吗？
他揣起前肢伏在床尾，看着沈祈泱说：“嘤~（行吧，狐不出声）”
沈祈泱无言以对，一个漂亮乖巧的毛绒绒睁着大圆眼注视主人，这谁拒绝得了？无奈叹气：“保持安静。”
灵叙哼了声，趴着静静发起呆。
过一会，他跳下床钻进隔壁的衣帽间。里面陈列着许多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模样有点奇怪，跟他旧时穿的衣裳一点都不相同。
旁边柜子有几排闪光的东西，圆圆的硬邦邦的，咬都咬不动，不知道是何物。
走出衣帽间，他又跑到卫生间，跳上盥洗台，左右转动检查镜子里的自己有没有秃毛。还好每个地方的毛发依然茂盛。
安心的灵叙回到房间，叼起一个抱枕放到落地窗前，扯开窗帘，躺在地上玩起抱枕。
这个总没有声音吧。
许久后晨光熹微，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投进静谧的卧室。
灵叙松开抱枕，追着这缕浅黄色的光亮穿过大床跃到另一侧。
“唔啊！”
一落地，床上的人猛然弹坐起。
“嘤！（吓死狐了，你又怎么了？）”
沈祈泱按住被践踏的肚子，心情有些崩溃。
那只干了坏事还无知无觉的狐狸站在微黄的晨光里，歪着头看他，金蓝的瞳孔被照亮，额前那抹红色格外惹眼，九条尾巴一半隐没在黑暗中，无意识地轻摇。
好看得有点过分。
沈祈泱顿时哑火，欲哭无泪地长叹口气。转头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索性不再睡了。
“这么有精力啊，带你玩个有意思的东西。”
灵叙一脸茫然地落到黑色物体上，抬头看人的功夫，脚下的地竟然自己开始向后移动。还没搞清状态，就被迫跟着跑起来。
咦~还挺有意思的。
慢慢地，地面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他只能不断地加快步伐，四肢耍得飞起，仰头望向旁边看戏的人，“嘤~（怎么回事）”
“嘤~（快停下，狐不跑了）”
沈祈泱撑靠着跑步机，强忍着笑意注视小狐狸，再次提高了速度。
“嘤唔~”
十分钟后，瘫成狐狸饼的灵叙被跑步机传送到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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