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会拯救世界吗》Amatsuki

2、决心

　　暖黄色的夕阳映在鹿目拓也的白发上，照出一片朦胧的光晕。告别了排球部的学长们，走在回家的小径上，鹿目拓也思索着关于二传的发展。

　　鹿目拓也并不会打排球，今天那个球只是他靠眼力和身体素质硬生生复刻出来的，根本不具有任何参考意义。赛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固定的机器人姿态只会带来失败。
　　如果他想要作为首发二传代表井闼山参加比赛的话，学习排球势在必行。鹿目拓也立刻在日程上加上了观看排球比赛和练习排球的安排。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麻烦事要处理啊，鹿目拓也深吸一口气，望向东南方。

　　今天的东京，夜深的像笼在城市上方的幕布，将一切血腥和哀嚎尽收其中。
　　伏黑惠喘着粗气，竭力维持着召唤式神的姿态，血液从头顶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面前，是刚刚吞下两面宿傩手指的粉发男孩，“可恶，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现在是什么情况？”突然，一道清越的男声响彻在耳畔，伴随着银发教师的出现。五条悟双手插兜，以一种稀松的姿态询问他的学生，看到这个拎着喜久福袋子的不着调男人，伏黑惠悄悄地松了口气。
　　“真是遍体鳞伤啊，得拍给二年级的同学们看看。”五条悟调笑地围着伏黑惠转了一圈，举着手机卡擦卡擦的拍照。伏黑惠举起一只手臂挡在面前，心中波澜不惊，已经习惯了。

　　与可爱的学生嬉笑一番后，就该处理讨厌的差事了，五条悟凝视着虎杖的身体，六眼如实将眼前的少年情况呈现给他，“真的，混在里面了，真逗。”他随意地活动着身体“那么，就十秒吧，把你体内的宿傩换出来。”
　　看着虎杖悠仁担忧的表情，五条悟抬起脸稍显认真的说“别担心，我是最强的啊。”月色斜照着他的身影，那张宛若雕塑的脸庞被渲染的深刻而锋利，刺进虎杖的心里。
　　几乎是一瞬间，虎杖悠仁就被说服了，这个男人，确实是最强，那个神情，那种姿态这样宣告着。他依言换出两面宿傩，看着那具身体上浮现出的黑色咒纹，五条悟轻浮的吹了声口哨。

　　轻描淡写地应对这两面宿傩凌厉的攻击，五条悟在心底评估着“嗯，差不多是比普通特级强一点的水准吧，不过这还只有一根手指啊，还真是可怕，怪不得那些老橘子这么想消灭他。”

　　“差不多了吧。”五条悟数着先前他们约定好的数字，讶异地发现虎杖悠仁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阻止了宿傩的附身，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真的看到还是有点震撼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带走他了——作为容器。五条悟轻点虎杖的额头，接住他向前倾倒的失去意识的身体。
　　五条悟看着伏黑惠蹙起的眉心和欲言又止的犹豫神情，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转过身摇头晃脑，眼中带起一点笑意和怅惘，青春啊，真是再也回不去的珍贵日子……

　　然而，“哒、哒、哒”不急不缓的规律踏地声从天台的门后传来，明明这脚步声并不大，却张扬的宣泄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瞬间，一种奇妙的预感席卷了伏黑惠的脑海，让他转过头去找寻五条悟的身影。他看见，一向轻佻而游刃有余的老师露出了深沉而凝重的眼神。

　　在这寂静的刹那，脚步声蓦然停歇，随后是铁门被打开的吱呀声。从那铁门后，却探出一个无比年轻的脸庞，星辉倾泻而下，落在对方的白发上，那粉色的瞳孔竟能折射出冰凉的流光。
　　“呀咧呀咧，虽然我不太想管神秘侧的麻烦事，但好歹是恶魔小姐交给我的工作，就这样让你们发展下去的话，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啊。”鹿目拓也缓步走出铁门的阴影，“那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鹿目拓也，今后应该还会有许多接触，请多指教了，锚点们。”悠扬的声音飘飘荡荡，仿佛在陈述既定的未来，白发少年缓缓站定在他们面前，流露出神秘的微笑。

　　“不过现在，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是，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五条君？”鹿目拓也挑眉问到。
　　“你自己不知道吗，小家伙，猜猜看，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啊，那猜错了怎么办？”
　　“那我就给你个提示，再继续猜呗。”
　　“…………”
　　“前情提要，这幅人类的身体可是货真价实的哦，拓也酱～”五条悟眼罩后那流光溢彩的苍天之瞳渐渐从对方身上移开。
　　[眼前少年的身体与常人在他眼中的并无不同，最多就是身体素质惊人，但这一点刚刚的粉发男孩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虽然咒力容量并不是特别庞大，但却给了他浓重的威胁感。这是在生死之间徘徊过的人才会有的预感，这个神秘的白发小孩能突破“无下限”！]
　　[什么叫做在我的眼里，六眼应该看到什么吗？还有锚点……他知道些什么。]

　　“是吗？”鹿目拓也稍显骄傲地昂头，像一只展示翎羽后得到了称赞的小孔雀。连六眼都看不出来我的拟态，非常完美。
　　“好了，现在来谈谈正事吧。”五条悟一合双掌，发出“啪”的响声，“在这孩子吞下咒物之前明明在场却不出手，现在又出来阻拦我带走他，还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我说啊，你……有点让人不爽呢。”
　　伏黑惠听到这句话，收紧了虚握的拳头，他不会抱怨白发少年没有出手相救，他从小就知道没有人有义务帮助其他人，但他怨恨自己还是太弱。在鹿目拓也主动出现之前，他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如果是心存恶意的敌人，他已经死了千百次了，更遑论保护虎杖。

　　在这寂静沉凝的氛围里，出现了一个轻松活泼又饱含担忧的声音，“你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吗？那我的正事怎么办……你忍一下吧，先听我说完。”
　　“唉，怎么这样，好吧好吧，所以呢，你要说什么？”看着五条悟和鹿目拓也不着边际的对话，伏黑惠沉思着，究竟是他不正常，还是这两个家伙不正常。

　　“第一，按照你目前的想法，让虎杖君加入咒术高专的话，不久之后，你的三个一年级弟子，会收到一个任务，去少年院袯除咒灵。而这个咒灵，是特级。”白发少年将食指放在颊边，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虎杖悠仁将在那里死去，而你不能阻止这件事。”
　　大概是在天台上，夜间的温度又太低，让人心底发凉，伏黑惠打了个寒颤。

　　五条悟罕见地沉下了脸色，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忿，“理由呢？”
　　“这是目前来说最高效的方式——对于消灭咒灵来说。当然，他不会真的死去，两面宿傩会在跟他签订束缚后复活他，而我需要你们搞清楚束缚的内容。”鹿目拓也几乎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出了这番话。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混蛋理由，几乎能看到他眼中升起的滔天怒火。
　　“你知道了束缚内容，然后要做什么？”
　　“对这个束缚施加另一层束缚，很简单，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让这个束缚对我们有利而已。”
　　“如果我不按照你说的做呢？”
　　“随你……我本来可以直接干涉事件，自己探查束缚内容的，但出于对你们的尊重以及拒绝麻烦事的个人意愿，才跑了这一趟。”说完这些，鹿目拓也干脆转身，朝天台边缘走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扭头认真嘱咐道“之后我会很忙，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做，都不要给我找事，谢谢。”
　　漂亮颀长的身段在空中划出一条优越的弧线，不见了踪影。

　　五条悟那充斥着愤恨的神情立刻消失了，甚至还带上了点愉悦，走到伏黑惠身边，摸摸他的头，难得有点可靠大人的样子“好了，好学生现在回去睡觉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师吧。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个一板一眼的小孩而已，性格塑造都一半一半的呢。”
　　顺着老师的力道点了点头，伏黑惠稍稍安下心来，关于虎杖同学，既然五条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就肯定会处理好的。

　　轻柔微凉的夜风拂过校服外套的一角，鹿目拓也了结了一件心事，心情极好的哼起了歌，“蛋糕～蛋糕～圆圆的蛋糕是谁呢？”轻快的尾音晃晃悠悠的在空气中飘散了。

作者有话说

　　“蛋糕～蛋糕～圆圆的蛋糕是谁呢？”来自魔圆《叛逆的物语》看的时候就映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