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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亦 ...

  •   “王姑娘去哪儿了?”赵虎一天都没见着她的踪影,急得他满开封府狂找。
      展昭把正在爬树的赵虎给揪下来,奇怪地问:“你没事儿爬树干什么?上面有鸟窝吗?”
      见到展昭,赵虎仿佛见到了救星,急急地说:“我是在找王姑娘,你看见她了吗?”
      找人都找到树上去了?用肉眼一看就知道树上根本没人嘛,赵虎疯啦?
      “我没看见她,怎么了?”展昭心想也许是雅诗贪玩儿,出去了也不一定。
      “这可坏了!已经一整天没见到她了,平时吃午饭时,她准保头一个冲进饭堂,可是晚饭都过了,还没见到踪影……”
      “草坪那儿去了吗?”看样子事有蹊跷,雅诗不可能不告而别啊!展昭也有点急了。
      “去了,她也没在那儿放风筝……”赵虎急得团团转。
      “她没跟任何人说她去了哪里?”
      “所有人我都问遍了,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
      展昭一下子愣住了,她会去哪里呢?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难道……
      “赵虎!你问过柔儿吗?”
      “柔儿……对了,我想起来了,早上我好像看见王姑娘是跟她在一起的!”赵虎心急如焚,他迫不急待地跑去找柔儿,展昭也紧跟前去。
      “柔儿!”见到刚买菜回来的柔儿,展昭几乎是以飞的姿态拦住她的。
      “展大哥!”柔儿很高兴展昭能够主动找她。
      “柔儿,你见到王姑娘没有?”展昭急急地问。
      没想到他来找她,竟是问这事儿……柔儿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儿。
      “柔儿姑娘,你早上是不是跟王姑娘在一起?”赵虎也连忙追问。
      “是……”柔儿自知瞒不了多久,索性干脆回答,反正王雅诗已经走了一天了,想追都不容易。
      “那她去了哪里?”展昭只想知道答案。
      “陷空岛。”
      ……………………
      雅诗枕着她的大包袱,美美地睡在船仓里,满天星斗,伴着清爽的夜风,梦境再度带她来到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花痴!哦,不对,美——女!!!”明凯大叫着,他又来烦她了,可是他并不知道雅诗叫什么名字,只好叫点儿好听的来引起她的注意。
      “干嘛?”雅诗睡得正香,这吵死人的公鸡又来打扰她了。
      “嘿嘿……是我啦,明凯!”明凯嘻皮笑脸地说。
      “神经病!”雅诗不予理会,嘴里嘀咕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喂!别走!你听我说!”明凯提高嗓门,好不容易才又联系上她,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说说说,说什么啊?!上次你还没骂够啊?还是你是特地来找骂的?!”烦死人的家伙,雅诗不耐烦地叫着。
      “不是不是,我是特地来道歉的!”明凯连忙说。
      “道歉?怎么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雅诗可听不出来他有半点歉意。
      “我当然有诚意了!有时间请你吃饭!”该死的混蛋!明凯在心中快骂死她了。
      “这样啊,那就等我回来订一餐满汉全席吧!”雅诗也不打算“宰”他,不就一百零八道菜吗?够她和晨雪吃上一、两个月了。
      “卟嗵!”明凯跌倒的声音听起来很惨,“满、满汉全席啊?!”
      “不贵,听说也就百八十万。”雅诗认真地说。
      说得倒轻松!!!你以为我家是银行啊?!明凯的俊脸直抽筋,碰上这两个混帐女人,他这辈子算是倒了大霉!!!
      “呃……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废话少说,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否则一会儿她高兴起来,再提一些无礼的要求,恐怕把自己卖了都还不够还债的!
      “我在宋朝啊,我遇见了包拯、公孙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还有帅帅的展昭!”一提起展昭,雅诗就高兴得不得了。
      “什么?!”坏了,她们真的进去了!明凯头上不断冒着冷汗,“你先别高兴,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是在宋朝!”
      “啊?”雅诗顿时停住笑声,“你说什么?”
      “你认真听我说,你现在的地方根本不是宋朝,而是在崔晨雪抢走的那本书中!”明凯紧张地大叫。
      雅诗瞪着惊愕的大眼,他是在开玩笑吧?这里明明就是宋朝啊!
      “你……你胡说!”
      “拜托!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展昭、白玉堂,那都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明凯搞不懂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说她是草包都不为过。
      “虚构的人物……”雅诗突然感到心寒,那就是说,展昭根本就不存在?而她,是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崔晨雪是否和你在一起?”明凯的声音再次响起。
      雅诗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都没见过她……”
      “这下糟糕了,你俩必须出来,否则……”明凯突然住嘴。
      “否则怎样?”雅诗追问。
      “天下大乱……”明凯不是吓唬她,而是确实如此。
      “……”雅诗沉默,“如果……我们出去了,还会不会回来?”
      她不是很想回家吗?为何……心好难受,不想离开,不想离开展昭……
      “能出来就不错了!还想再回去?!疯啦?”明凯真是快被这傻丫头气疯了。
      “我不要听!走开!!!”雅诗痛苦地哭喊,只要一想到离开展昭,她的心就好紧好紧,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哇!”明凯再次被踢走,这回他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脑里嗡嗡作响,这个家伙,还真有本事,竟然两次把他赶出来,难道这女孩儿身上真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糟糕了……”明凯紧皱眉头,以前那个送他书的灵媒者曾经说过,此书乃集结天下灵气所著,并非普通书籍,而相传此书会吞噬人的灵魂,所以又有“恶魔之书”之称,曾经有西洋的占卜师与中国的算命先生共同研究过此书,双方一致认为,这本《三侠五义》,蕴含了古今中外,所有爱好者的美好幻想,也就是说,这本书是由精神力量凝聚起来的,是幻想的结晶,而书中的人物,也往往会随着人的思想而转变……
      “虽然听她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我并不敢保证不会出事……万一这两个丫头命丧书中,那么返回现实世界的,也只是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
      “姑娘?姑娘……”耳畔响起船夫关切的声音。
      雅诗慢慢张开眼睛,却见船夫蹲在她身旁不停地呼唤着她。
      “怎么了?天亮了?”雅诗揉揉眼睛,睡眼惺松地说。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快吓死我了!”船夫把她扶起来,紧绷的脸庞稍稍舒展。
      “不会吧?我以为我只睡了一会儿……”她又昏过去了?不可能吧?
      “什么一会儿啊?你不光昏迷,还又哭又叫的,我以为你梦到了什么可怕事情。”船夫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内心惶恐不安。
      “我又哭又叫?我没梦到什么啊……”雅诗想了想,她突然记起了明凯的那些话!
      “你好像在叫什么……展昭,还说什么不要离开……”船夫听不清楚她到底喊了些什么,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
      “哦……”雅诗心里很清楚,除了她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可是她就是十分想念展昭,好希望展昭此时就在身边。
      “伯伯,咱们什么时候能到陷空岛?”雅诗仰起小脸。
      “快到了。”
      ………………
      “陷空岛?!”赵虎惊恐地大叫。
      “是你带她去的?”展昭冷冷地望着柔儿,她怎么能这样做?她明知道陷空岛是个危险的地方,却让毫不知情的雅诗独自前去?
      “是……是她问我的,我拗不过她,只好告诉她了……”柔儿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展昭冰冷的视线令她心惊胆颤。
      “真是这样?”他不信,柔儿这姑娘看似温柔体贴,但自从雅诗出现后,她就变成心机极重的人。
      “是……是啊……”柔儿不敢与他对视。
      “就算她知道白玉堂在陷空岛,可是没人领路,她也根本去不了!”展昭怒吼,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他吗?如果不是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雅诗她根本就不会离开开封府!
      柔儿吓得直哆嗦,眼前的展昭,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这种骇人的气势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比几年前她的家人被杀害时还要可怕。
      “柔儿姑娘,你这么做实在太过份了!”赵虎气愤地怒视她,“我要去禀报包大人!”
      “柔儿,你给我记住,如果王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原谅你!”展昭蹙着两道浓眉,杀人般的眼神冷冷地瞅着茫然的柔儿,想到雅诗可能会随时遇到危险,他的心便如刀割般。
      推开脸色发白的柔儿,他突然转身离开。
      “展大哥你去哪里?!”柔儿被他推得倒退几步,抬眼却见展昭要走,他不会是想去找王雅诗吧?
      然而展昭根本不予理睬,只是迈着稍稍凌乱的步伐,急匆匆地离去……
      “展大哥……”柔儿呆立在原地,泪水夺眶而出……
      展昭骑上快马,转眼消失在开封府前……
      ……………………
      “展护卫去寻找王姑娘?”对于展昭的不告而别,包拯并未加以怪罪,只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我想应该是这样,此事都是因柔儿姑娘而起,王姑娘并无过错。”赵虎在包大人面前替雅诗辩解。
      “……”包拯想不通,这王姑娘留在开封府是引起骚动的根源,没想到她离开了开封府反而更加混乱!
      “包大人,不如我也去陷空岛吧,万一展大人寻不找王姑娘,我和他也好有个照应。”赵虎明白得很,他虽然失恋了,可他仍是放心不下“柔弱”的雅诗。
      包拯在厅内踱着小步,面色凝重,“不必了,有展护卫在,相信他一定会找到王姑娘!”
      “可是……”赵虎性子急,他不明白包大人为何不答应。
      “赵虎,展护卫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开封府内公务繁忙,如果连你也离开,万一又发生像上次那样刺杀包大人的事,后果不堪设想啊……”公孙策虽然也担忧雅诗,可是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影响整个开封府的正常生活。
      “我知道了……”赵虎黯然退下。
      “展大人,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找回王姑娘……”赵虎在心中祈祷着,与雅诗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然而现在王姑娘不在了,开封府内就似乎少了许多东西……
      ……………………
      “王大哥,连你也不相信我?”柔儿瞪着不敢置信的大眼,直愣愣地瞅着王朝。
      王朝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却瞥向别处,“我相信你,可是……”可是王姑娘终究是你送走的啊……
      “好……你们都喜欢王雅诗,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柔儿哭喊,伤心地跑开,而王朝,却没有追去……
      ……………………
      “到了?”雅诗下了船,向四周张望,可惜现在是晚上,除了满天星斗与郁郁葱葱的树林,她什么都瞅不清楚。
      “是啊,我也该回去了。”船夫捶了捶肩膀,很是疲惫,“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再不回去,怕是老伴儿担心啊。”
      “可是……”雅诗指着黑了咕咚的树林,“我进去一定会迷路的!”
      船夫抬起头,这树林的确有些阴森,她一个姑娘家,可能真的会随时遇到危险。
      “要不这样好了,你就在这岸边等着你的同伴儿来接你,这期间千万不要乱走动,以免碰到飞禽野兽。”
      “那……好吧。”雅诗知道勉强留住他会让他为难的,毕竟人家有老婆孩子啊……
      “那老汉告辞,你要小心。”船夫撑起竹竿,缓缓驶离。
      “注意安全!替我向婆婆代好!”雅诗远远地喊着,不断挥舞着小手。
      眼看小船越走越远,雅诗也感到越来越冷,大概是心理作用吧,她觉得这陷空岛阴森森的……
      “这五只傻耗子怎么不找个漂亮点儿的小岛?住这地方谁敢来啊?!”雅诗吸吸鼻子,找块平滑的石头坐了下来,“唉,猫哥啥时候能到啊……”
      ……………………
      “船家!我要租船!”展昭跳下快马,离老远便开始喊。
      岸上的船夫们都抬起了头,却没一个答应的。
      “谁能出船?”展昭匆匆赶来询问。
      船夫们摇摇头,“这位官爷儿,天都快黑了,而且今晚会有大风,不便行船。”
      “我出双倍的价钱!”展昭举起银两。
      求求你们了,赶快出船吧,不管怎样,一定要追上雅诗!展昭内心如波涛般起伏,假如还是没人出船,他宁可下跪也要恳求他们。
      “不知官爷儿您要去哪里?”终于,在一片沉寂之后,一位船夫开了口。
      “陷空岛!”展昭连忙回答。
      “那……好吧,如果您能带路的话,我愿意出船,不过……此行必有危险,万一出了事,我可不负任何责任。”那位船夫终于同意,可他的意思却是让展昭先签下“生死状”。
      “好,就算我展昭溺死在江中,也与你无关,各位可以做证。”他不会死,在没找到雅诗之前,任何人都不会要了他的命,阎王爷都不行!
      “官爷儿,过了今晚,怎么走都行,您非要现在走不成?”
      “是啊,夜黑风大,太危险了。”别的船夫好心劝阻着。
      展昭却环拳相谢,“多谢各位相劝,但我今日一定要走,待我日后回来,再来拜谢!”
      说完,他不再耽搁,转身进入船仓,小船开动了……
      江上风吼浪高,使小船几次偏离方向,而展昭与船夫一起,努力划动小船,终于盼到风平浪静,而那船夫才惊讶地得知——展昭根本不会水!
      “官爷儿,您想吓死我啊?不会水还要在这么危险的天气出船,图个什么劲儿啊?!”船夫百惑不解。
      展昭站在船头,星眸望向远方,“有个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救她……”
      “官爷儿,不是我说您,刚才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去救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您这样卖命啊?”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展昭微微低下头,江风拂过,随风飘摆的鲜红官服映在江面上,更衬出他的伟岸挺拔。
      冷峭的面容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想起她,他什么危险都不怕……
      “一位……我深爱的姑娘……”
      ……………………
      雅诗等得都快睡着了,也不见半个猫影,气得她直跺脚,“该死的柔儿!土耳其大骗子!咱们走着瞧!哼哼哼哼!”
      真是气人,天怎么还不亮?
      雅诗又往林子中瞅瞅,“不行!不能进去,太危险了……”
      她一直在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冒冒失失地走进去,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天亮。
      “……”嗷!天啊!她看到了什么?一只……一只毛绒绒的大蜘蛛?!
      “妈呀!!!”在与大蜘蛛短暂的凝视之后,雅诗撒腿就跑!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恶心恐怖的动物啊?!她最害怕的就是蜘蛛,不管大的小的红的黑的统统讨厌!连包袱都忘了拿,雅诗只顾“逃命”。
      她跑得那个快呀,一溜烟儿跑进树林里,没影儿了……
      ……………………
      展昭跳下小船,环顾四周,只见包袱不见人,雅诗不在岸边,难道她在树林里?展昭心中的石头悠悬着,这个傻丫头,夜晚独自跑到树林里,是想给野兽当晚餐吗???
      ……………………
      雅诗边退边可怜兮兮地说:“各位帅哥儿,我太瘦了,身上除了骨头没多少肉,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放了我吧……”
      面对一群淌着口水、随时可以扑上来的野狼,她的话似乎是“对狼弹琴”。
      “不—会—吧?!”雅诗简直欲哭无泪,想不到这陷空岛居然有这么多凶猛的野兽,五鼠怎么可以成天“与狼共舞”?
      “我我我不能吃啊……我有癌症、白血病、狂犬病、疯牛病、艾滋……哦,不,这个没有……总之你们吃了我会死的!!!”见野狼步步逼近,雅诗的大嘴都快趔到耳边了!
      哇!老天你也太不公平了吧???至少也要让我王雅诗留个全尸啊!!!
      死到临头的雅诗心中一直叫着猫哥,不行!孤注一掷,逃吧!
      管它能不能逃掉,总之绝不能在这儿等死,雅诗拎起裙角,死命地开跑,而身后的狼群也纷纷追了上来。
      眼看就要命丧狼口,雅诗突然“啊”的一声腾空而起!一张大网紧紧地罩住她,把她拉悬到树枝上!
      就要到嘴的美餐岂能轻易放弃?狼儿们跳着去咬网内的雅诗,无奈绳子悬得太高,任凭它们怎么蹦,就是够不着。
      “呼……”雅诗总算松口气,幸亏这陷空岛还有些机关,否则她必入狼腹……狼腹?!“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把狼儿都吓了一跳。
      “怎、怎么会这样……”雅诗哭丧着脸瞅着挂绳子的树枝,它正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经受不起雅诗的重量,要慢慢折断……
      “我完蛋了!”绝望地闭上眼睛,雅诗好希望猫哥能够突然出现,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个该杀的柔儿骗了她,猫哥根本不会来陷空岛!
      “猫哥……”十几年不曾轻易掉过一滴眼泪的雅诗居然落泪了,如果今天她非死不可,那么她也认了,只要能在临死前再看一眼猫哥,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恐惧袭满全身,她知道临死不远了,在哭泣中,她突然撕心地惊喊一声:“展大哥!”
      在那一瞬间,奇迹出现了!展昭飞身跃下,几道剑光闪过,狼头落地,而剩下的几匹狼与展昭的冷眸相对,竟然像受到惊吓般,纷纷逃窜……
      “咔嚓!”树枝终于折断,随着雅诗的惊叫,她直线落入展昭怀中……
      看她抱着小脑袋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展昭好不心疼,替她把网拿开,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雅诗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慢慢抬起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真的是展昭!
      “我……我死了吗?”雅诗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你没死,我不会让你死……”展昭抱着她,把她搂得更紧。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胸膛,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湾,在经过刚刚那一场惊吓之后,雅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把脸贴在他怀中,“展大哥,真的是你?!我以为你不会来……好可怕……呜呜呜……”
      拥着她柔软的身躯,展昭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天啊,他救到她了!感谢上苍没有夺去她的生命,感谢……他的泪水竟然也流了出来,如果雅诗死在他眼前,他想大概自己也会活不下去……听到雅诗叫着他“展大哥”,他心中更是没由来的感动,她从未叫过他“展大哥”,不是吗?
      雅诗突然发现,她已经完完全全离不开展昭了,想到明凯说的那些话,她更想紧紧地抱住展昭,让自己能更清楚地感受他并不是一个幻想……
      “雅诗……”展昭轻轻地呼唤着她,他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也改了口,他不要她再离开自己,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任何人都不允许!
      “哇!好你个小死猫!谈情说爱居然跑到我陷空岛来啦?!”突然,从一株大树后蹦出一个人来。
      “白玉堂???”他的冒然出现展昭并不奇怪,可这家伙也太不会找火候了吧?
      “笨蛋!谁让你出去了?!”白玉堂身后,又冒出一个矮矮的男子,嗯?不对,“他”居然身着女装,是个女的吗?听声音好像就是个女的,可是……她头发怎么那么短?
      展昭疑惑地看着两人,而雅诗却在转过头去之后,惊讶地瞪起大眼,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晨……晨雪?!”
      “雅诗?!怎么会是你?”对方也不敢置信地惊叫。
      展昭不明所以,他怔怔地看着雅诗,她们认识?
      而白玉堂则是像见了鬼似的躲到晨雪身后,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雅诗问道:“她她她……她就是王雅诗啊???”
      久别重逢,还是在这个奇幻的时代,雅诗与晨雪分别抛下身边的“护花使者”,向对方跑去,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哥们儿,我好想你……”雅诗嘟着小嘴撒着娇,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儿,晨雪也在这个世界中。
      “我也是啊……呜呜呜,我还以为以你这傻傻的头脑、笨笨的运动神经,外加病秧秧的身体,一定活不了多久,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伟大!凭借蟑螂般的生命力硬是撑了下去,哇……我好感动啊……”晨雪梨花带雨的嗷嗷痛哭。
      有没有搞错?她这是在夸人吗?展昭和白玉堂忘了两人的习惯性“见面礼”——打架,他们似笑非笑地瞅着抱成一团儿的两位“好朋友”。
      “我也在想啊,就算你饿死在这里,我也一定要找到你的尸体,把你带回去……”雅诗也哭得眼睛肿肿的。
      她俩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吗?这真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吗???
      饱受这两位奇特姑娘的精神摧残、身心折磨,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雅诗,我要给你介绍一下。”晨雪快速擦干眼泪,把雅诗拉到白玉堂身旁。
      白玉堂见状,又马上躲到展昭身后,“干……干嘛?”
      “这位就是白玉堂。”晨雪指着“缩头耗子”说。
      哈哈!想必雅诗一定会是瞪大眼睛、口水直流的呆呆表情!她呀,一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儿,这白玉堂可是帅到极点的超级美男子,看她会不会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不放,嘿嘿嘿……
      晨雪正坏坏地想着,可一看那雅诗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动作,她只是冲白玉堂微微点头,嫣然一笑。
      “喂,他是白玉堂!”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淑女”啦?晨雪再次大声提醒她。
      “哦……”雅诗应该是听得很清楚,她反而用一种“你什么意思”的眼神看着晨雪。
      白玉堂与展昭互望一下,不明白这两个丫头在搞什么鬼。
      奇怪?雅诗不是说过她喜欢白玉堂吗?怎么现在看来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白玉堂?展昭不解。
      “他叫白玉堂!!!”见她还是没啥反应,晨雪索性趴在她耳朵上大喊一声。
      雅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耳朵顿时失聪,晨雪的超高分贝在单位是出了名的,据说她的交叉式特殊音波可以驱赶各类害虫,就连展昭和白玉堂也被震得差点儿跌倒。
      “我—听—到—啦!!!”雅诗反击,揉揉刺痛的耳朵,怀疑自己哪儿得罪她了,值得她这么卖力地放出“超音波”。
      “你……你不是喜欢白玉堂吗?”晨雪瞪着超大眼珠,硬是把白玉堂从展昭身后给揪了出来,推到她面前,“他真的是白玉堂,你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家伙,原来是想看我的秀逗表情啊?雅诗白了她一眼,故意学作古代仕女的模样,给白玉堂行了个礼,笑意盈盈、嗫声嗫气地说:“见过白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紧接着,她变脸跟变天似的,满脸怒气地瞅着晨雪,“这样总行了吧?”
      “哇!I服了You!”晨雪不敢置信地大叫,“你真的是王雅诗吗?”
      “白痴!”雅诗又瞪了她一眼,一把抓过展昭,指着他说:“他就是你的展昭!”
      她的展昭?!啥意思啊?展昭狐疑地瞅着雅诗。
      “我早就猜到了。”晨雪不以为然。
      “唉呀呀,我说小死猫啊,你带哪个女人来陷空岛不好,偏带这个王雅诗来?!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个天大的错误?!”白玉堂突然不满地嚷嚷起来。
      “什么?我犯错误?你在陷空岛养了那么多吃人的狼,险些让雅诗落入狼口,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倒先埋怨起我来了?”展昭不甘示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啥?你差点儿被狼吃了?!”晨雪一听,吃惊不小,“原来你喜欢当小红帽啊?”
      “谁要当小红帽啊?!我哪儿知道五鼠喜欢‘与狼共舞’啊?”雅诗为自己辩解,都怪这五只混蛋耗子,养狼当宠物,这是常人所干的事吗?
      “喂!谁‘与狼共武’啦?我倒是想找狼打架,可那些家伙见了我就撒欢儿跑,有陷空岛的时候就有狼,谁知道它们真会伤人啊?”白玉堂真是不明白,那些狼平时挺温顺的,被他逮到就像狗一样服服帖帖的,见它们那么“乖巧”,也就任由它们在陷空岛生存了。
      “闭嘴!都是你的错!!!”他不开口倒还好,他的那些话反而引起雅诗与晨雪的共愤,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目光火热,直射目标。
      “是!我错了!”骇于两位超级恐怖的“女王”,白玉堂立马像军人似的立正站直。
      “我命令你在一日之内铲除陷空岛所有恶狼,不许见血!!!”晨雪瞪着大眼,都怪白玉堂心软,平时任由那些恶狼在陷空岛内来去自由,今日雅诗遭遇狼灾,说什么都不能放过那群野兽!
      “啊?”白玉堂哭丧着脸,“狼儿好可怜……”
      “去不去?!”晨雪发怒了,她的威严足以媲美皇帝。
      “我去……我去……”白玉堂吓坏了,连连答应着。
      “哈哈哈……”看这好笑的情景,展昭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玉堂啊白玉堂,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被个女人使唤来使去,如果江湖人知道,一定乐翻天了不可!
      “死猫!”白玉堂瞪着他。
      “展大哥,你也要替我报仇!”想起那些可恶的狼群,雅诗就一肚子火,哼,她要“满门抄斩”,让那些野兽“绝子绝孙”!
      “啊?”展昭笑意顿止,他也要去啊?
      “噢呵呵呵……”闻听此言,白玉堂也兴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有了这么个伴儿,他绝对不会“寂寞”。
      “那你们去捉狼吧,我快困死了,我要和雅诗去睡觉。”晨雪打着呵欠,折腾了半宿,她可累坏了。
      “喂,五鼠住的地方远不远啊?会不会再遇上狼啊?”雅诗不放心地追问。
      “放心吧,跟着我走,绝对没问题。”晨雪拍着胸脯打保票。
      “噢……”你?真的没问题吗?雅诗不太相信,“那你可跟我保证了,如果再遇上狼群,你可一定要先冲上去啊!”
      她可真会说!让晨雪先冲上去喂狼啊???白玉堂算是领教了女人之间的“友情”。
      “行!反正我跑得比你快。”晨雪故意听不懂她的意思。
      “算了算了,估计你也在这儿混熟了,大概没啥问题,走吧。”反正身边有肥嘟嘟的晨雪,就算狼来了也一定先吃她。雅诗这么想着。
      看着一高一矮的“好朋友”渐渐消失在眼前,白玉堂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的没问题吗?就她们两个女子……”展昭也不太放心。
      “呵!有晨雪在,熊都伤不了她们!”白玉堂很了解她,谁要是摊上晨雪这个大麻烦,保证一生都不会安宁!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那位和你在一起的姑娘,到底是谁啊?”展昭似乎听说过雅诗有位好朋友,可他还是不清楚她和白玉堂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哈!这个问题你可问着了!”白玉堂醋溜溜地干笑,上下打量着展昭,“你呀,艳福不浅啊!”
      “什么?”展昭不明白。
      “她是你未来的媳妇!”
      “喵嗷?!”展昭瞪大眼睛,抻着脖子惊愕地瞅着白玉堂,由于惊吓过度,再加上雅诗整日“猫哥”的称呼,他居然脱口而出一声踩到猫尾巴般的难听尖叫!
      “你还惊讶?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王雅诗才是我未过门的老婆时,我还差点儿昏死过去呢!”对于展昭的过激反应,白玉堂丝毫不觉奇怪,想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卟嗵!”展昭终于不支倒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能来解释一下?
      “白玉堂你有没有搞错?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姑娘啊!!!”他扯着嗓子死命地喊着,希望此举能令这只犯神经病的傻耗子清醒一点。
      “我也不认识王雅诗啊!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白玉堂比他更激动!
      “什么?!”展昭不敢置信地大叫。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白玉堂也坐在展昭身边,讲述起与展昭分别后发生的事情……
      这一边。
      雅诗紧紧跟随晨雪,不时还瞄瞄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
      突然,狼又出现了!
      “哇!”雅诗大惊失色,拉着晨雪紧张地说:“哥们儿,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狼又来了?!”
      晨雪却不屑地瞅了一眼那只瞪着血红大眼的野狼,反而像招呼小狗似地逗着它:“来来来……”
      她在招狼?疯啦?!雅诗瞪大眼睛,晨雪想“自杀”,她可还是在花样年华的美丽青春中,她可不想英年早逝!想到此,她又准备开逃,却被晨雪抓住衣角。
      “你张大眼睛看着吧。”晨雪自信地一笑。
      只见那匹狼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刚跑没几步,便一个倒栽葱掉到一个根本不会引人注意的陷井里!
      “嗷……”狼在洞中痛不欲生地哀嚎。
      “哇……原来你在这儿布置了陷井啊?”雅诗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那么冷静呢,原来还藏了一手。
      “只要你跟着我走就对了。”晨雪得意洋洋地说。
      “别说,我还真没发现旁边就是陷井呢,做得真逼真!”雅诗最佩服的就是晨雪那“不务正业”的超精明脑袋,“喂,那狼怎么叫得那么厉害?你在陷井里插刀啦?”
      “谁会干那缺德事儿?!你别诬陷我好不好?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晨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的“菩萨心肠”可是在陷空岛出了名的,她怎么可以这样诽谤自己的名声?
      “哦……”雅诗壮着胆子走到洞边,往下一看,除了那只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狼,里面竟然种满了仙人球!!!
      “这……这……”雅诗眼睛发直,嘴角发颤,里面的确不是刀,如果是刀大概还好点儿,至少可以让那狼死得干脆些,而现在里面的那只狼,痛苦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两只前爪不停地扒着四周,支持不了多久便又跌回仙人球上,与此同时又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
      “Oh!Poor fellow!”雅诗捂住双眼,晨雪的确不缺德,就是做事损点儿。
      “怎么样?看清楚了吧?我说过里面没刀!”晨雪拉过雅诗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上,还真有不少不怕死的动物冲上来,然而只要是晨雪走过的地方,必有各式各样的陷井!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唯一一个没有落入陷井,却比任何落入陷井的动物都要可怜的家伙——黑熊!!!
      黑熊不大,似乎也不想攻击她们,晨雪却嫌它挡在路中央碍眼,一个铁拳打过去,正中鼻梁!黑熊被打得昏头转向,捂着鼻子“嗷嗷”直叫,晨雪趁此机会抄起路边的一根木棒,照它脑袋狠敲两下,把它打倒在地,随后又问站在一旁发呆的雅诗,想不想吃红烧熊掌???
      雅诗昏噩!晨雪在陷空岛干了些什么啊?一肚子的坏水没见少,反而比以前更加“邪恶”了!
      “我说晨雪,你到底在陷空岛挖了多少个洞?布置了多少陷井啊?”其实要不是晨雪的陷井,雅诗恐怕早就被狼咬死了,但现在细细算起来,这陷井的数量未免太惊人了吧?
      “这个嘛……洞是彻地鼠挖的、网是钻天鼠拉的、植物是穿山鼠种的、水是翻江鼠灌的、暗器一类的就由锦毛鼠负责,我只是个监工,谁知道他们挖了多少洞,做了多少陷井啊?!”晨雪耸耸肩膀,她又不可能挨个儿数,知道哪里有陷井就得了。
      “等等!这儿可是他们住的陷空岛啊!没事儿做那么多陷井干嘛?”雅诗还是不明白,难道仅仅是为了防止野兽伤人吗?
      “可能是为了加菜吧?事先声明,我可没逼他们干这事儿,这都是他们自愿的!”晨雪连忙先澄清自己。
      真是这样吗?雅诗十万个不相信。
      终于来到五鼠住的宅院,里面却清静得很。
      “喂,我记得五鼠不是喜欢在棚顶睡觉,就是喜欢在墙上打洞,怎么走了半天除了锦毛鼠再不见其它老鼠?”雅诗觉得很奇怪,宅院是很大,虽然不是很豪华,却相当质朴、古典。
      “他们啊……好像都外出办事去了。”这是晨雪的解释,天知道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陷空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怪怪的?雅诗望着晨雪的背影,不明白这个家伙对五鼠们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
      “原来如此,剩下的四鼠都逃离陷空岛避难去了……”展昭连连叹气,对于他们的不幸遭遇,他万分同情。
      “是啊……唉?对了,你又是怎么遇到王雅诗的?”白玉堂讲完自己的事儿,也想知道展昭最近如何。
      “我?”展昭苦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我碰到了历史上最糟糕的食物中毒……”
      ……………………
      雅诗和晨雪躺在一张床上,两人却都睡不着,一直聊到天亮。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我承认白玉堂很帅,可他就是吸引不了我……”雅诗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我也觉得满奇怪的,展昭也特酷,可我怎么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晨雪也说,虽然两人经常斗嘴,但她们的的确确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两人沉默,突然,雅诗想起了一个人。
      “对了晨雪,你还记得那个叫明凯的家伙吗?”
      “明凯?”晨雪一怔,“那个白痴想忘记都难,他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先不提这些,这个家伙两次进到我梦中,跟我说话,很烦人耶!”
      “他进到你梦中跟你说话?不会吧?”这雅诗以前就神神叨叨的,怎么到了古代还没变样儿?
      “是真的!他还跟我说咱们不是在古代,而是在被你抢走的那本书中!”雅诗翻坐起来,严肃地瞅着她。
      晨雪却并不吃惊,只是轻轻一笑,“我早就猜到了……”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
      “因为……历史上根本不存在展昭和白玉堂……”虽然嘴里这么说着,晨雪的表情却像要哭般。
      “……”雅诗无语,她们在书中!一本虚构的小说中?!
      “雅诗,你想家吗?”晨雪幽幽地问。
      “刚开始很想,可是后来……”她欲言又止。
      “我也一样,”晨雪明白她的意思,“当你我遇上展昭和白玉堂后,就渐渐淡忘了自己的家。”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得回去啊!”想到自己失踪后父母急切的样子,雅诗就心痛不已。
      “我们是得回去,可是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再回到书中呢?”晨雪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是她们必须面对的。
      “不知道……不过听明凯的意思,咱们似乎可以回去。”雅诗想了想,那个明凯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他能想办法。
      晨雪漂亮的大眼睛苦恼地看着雅诗,“就算咱们可以回去,我问你,你舍得吗?”
      “……”雅诗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
      “好哇!你个重色轻友的小死猫!原来你不是特意来陷空岛看我呀?”听完展昭的“动人”故事,白玉堂可不乐意了。
      “谁跟你是朋友?”躲你还来不及呢,还来看你?展昭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唉呀,咱俩现在可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计较那么多干嘛?”白玉堂不满地嚷着,“小气猫,我承认你是我朋友,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呢!”
      “是吗?那我也要下很大决心才能接受你这个‘朋友’!”缠人的耗子,就不能乖一点儿吗?
      “喂,跟我白玉堂交朋友有什么不好?你干嘛老躲着我?”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
      不愿再跟他废话,展昭索性站起身来。
      “去哪儿?”白玉堂也赶忙站起来,追赶大步流星的展昭。
      “捉狼!”展昭不耐烦地说。
      “那也是我的工作,别跟我抢啊!”
      “知道啦!我可以多给你几只狼,好让你到崔姑娘那里邀功!”
      “喂!小死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白玉堂是那种在女人面前低头的男人吗?!”
      “不是!”才怪!
      “就是嘛,你不也一样,人家雅诗小姐一张口,你就乖乖听话!”
      “你……”
      “还你什么你啊?赶快抓狼吧!”
      ……………………
      “白玉堂真的是我所见过的,最讲义气、最体贴的男子……”见她无言以对,晨雪又幽幽地说:“他知道我喜欢展昭,但他曾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把我让给展昭……呵,他就是那种直率的性子,不会刻意隐藏自己感情的那种人,可是我跟你曾经约定过,如果世界上真有白玉堂和展昭,你要白玉堂,而我要展昭,所以,我是不会跟白玉堂在一起的,我让他娶你……”
      雅诗一听,讶异的瞪大眼睛,“等等,你让白玉堂娶我?”
      “对,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我跟白玉堂说,如果想娶我,必须先娶你……”晨雪咬着嘴唇,满脸伤感。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雅诗不敢相信,“他……答应了?”
      “是……”晨雪费劲地挤出这个字。
      ……………………
      “小死猫!捉到几只了?”白玉堂远远地叫着。
      “我叫展昭!臭耗子,不准再叫我猫!!!”这只该死的老鼠,总把他叫得那么难听。
      “唉呀,叫你猫才亲切嘛。”白玉堂飞身落下,稳稳地站在展昭面前。
      “一、二、三……哟?不错嘛,捉了七只狼。”白玉堂数了数展昭身后的大网,那些狼乖乖地爬在网中,谁都不敢乱动。
      “你捉的那些狼呢?”见他两手空空,展昭怀疑他是不是把狼给吃了。
      “唉,晨雪说不许见血,所以我把捉到的狼都放到江边,让它们自己投江自杀了。”白玉堂耸耸肩,似乎也受到晨雪的传染,做事绝到家了!
      “……”展昭服了,遇上崔晨雪这等旷世奇女子,就连大名鼎鼎的五鼠都会躲得远远的,白玉堂也不幸身中“奇毒”。
      “干嘛用这种钦佩的目光看着我?”见他愣神,白玉堂故意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我多伟大”的姿势与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家伙白痴啊?展昭低头掩面,努力使自己不笑出声来,身体却因憋笑而颤抖不已。
      “唉呀呀,不用自卑,就算你想不到这点,有我在,也可以帮你嘛!”白玉堂以为展昭是因为他没自己“聪明”而自尊心受到打击,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谢……谢。”展昭把爆笑一口气全部吞到肚里,指着网里的那些狼问:“也让它们跳江吗?”
      “那当然!总不能挨个儿掐死它们吧?这种残忍的事我可干不出来!”白玉堂张着大眼,严肃地说着。
      “哦。”有意思,他倒想看看这只臭耗子怎么让这些狼自动投江。
      江边……
      展昭坐在岸边,先揪出一只狼让白玉堂做示范。
      只见那狼用害怕的眼神瞅着白玉堂,哆哆嗦嗦的四肢始终迈不动一步。
      “小乖,别害怕,我放你走,不过路只有一条。”白玉堂蹲下身子,指了指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江。
      那狼一个劲儿地摇头,死活不往江里走。
      展昭好笑地看着这对“鼠狼”,心中爆笑不已。
      见那狼不“领情”,展昭又在一旁偷笑,白玉堂脸色一变,气愤地把它一脚踹入江中,“叫你走就快走!难道非要本少爷送你一程不成?”
      “嗷呜!”可怜的狼被踹得好远,“卟嗵”一声落入江中,再不见“狼影”,展昭把手掌挡在额头上,惊叹白玉堂有如此神力。
      而网内的那些狼则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同伴死得如此悲壮,它们都不约而同地“呜呜”痛哭。
      “下一个!”白玉堂喊了一嗓子。
      展昭打开网,那些狼却使劲儿往网里面钻,谁都不想让自己露在最外面。
      “嗯?”展昭顺手一抓,却只摸到一条狼尾巴,他想把它拽出来,可那只狼却死死地咬住另一只狼的尾巴,而另一个狼也在咬着其它同伴的尾巴,结果展昭拽了半天,竟然拖出一串儿狼来!
      “小死猫!你很笨耶!我让你放一只狼出来,你怎么全都放出来了?”白玉堂不满地叫着。
      “不关我事啊……”展昭喊冤,他明明是想放一只狼出来的,怎奈它们竟然有跟人一样的思想,要死也要拉个垫被的!!!
      “算了算了。”白玉堂摆摆手,也好,一个一个来也挺麻烦,干脆让它们一起投江算了。
      狼儿们眼泪汪汪地瞅着白玉堂,全部爬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它们好像在求饶。”展昭看它们的样子好像在下跪。
      “求我也没用啊!谁让它们不乖了?!”白玉堂还觉得委屈呢,想当初是他允许狼儿们在陷空岛生存的,谁知道它们见利忘义,竟敢咬晨雪的朋友!
      “唉……”展昭也无奈地摇摇头,如果不是它们伤害了雅诗,他肯定会替这些可怜的家伙求情的。
      “如果你们能游过江就算捡了一条命,总之不许再回陷空岛,否则格杀勿论!”白玉堂冲狼群命令着。
      狼儿们知道如果再不走肯定会和刚才那条狼一样的下场,大家互相瞅瞅,终于闭着眼睛冲向涛涛大江……
      眼看着江面上的小脑袋一个接一个的沉了下去,展昭叹气又摇头,摇头又叹气……
      ……………………
      “可是……”可是她不想嫁给白玉堂啊!雅诗不知该怎么解释,晨雪为了自己,竟然肯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她却总想把展昭拴在自己身边……
      “不过,白玉堂说他要考虑几天。”晨雪低下了头,她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她也无权干涉白玉堂的思想,可她又不能不顾雅诗的感情。
      “我看……我还是尽快离开陷空岛好了。”怪不得白玉堂见到自己就像见到鬼似的躲躲闪闪,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为什么?你不打算在这儿多住几天吗?”晨雪一把拉住她,好不容易才相见,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我在开封府还有些事情没办完,要不这样,等我办完事再来看你好吗?”雅诗赶紧找借口搪塞,照此下去,她再见到白玉堂,一定相当尴尬,而展大哥如果知道这件事,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这样啊……好吧,那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哦,到时我把五鼠都召集到一起,让你认识认识。”晨雪相信雅诗的话,却不知雅诗心中另有所图。
      “嗯……”雅诗点点头,天已大亮,不知展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
      “应该没有了吧?”展昭几乎找遍陷空岛,也不见一只狼,就连豹子老虎见了他们都躲得远远的。
      “一定还有!”白玉堂肯定地回答,果然,他蹲下身子往一个树洞中一掏,一条狼尾巴露了出来。
      “真有你的。”展昭微微点头,算是对他的“赞赏”。
      然而当这只狼被白玉堂揪出来后,树洞中却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咦?”两人惊讶地发现,洞中竟然藏了好几只小狼崽,它们欲跳出洞口去救妈妈,可那只被白玉堂捉住的母狼却不停地对那些小狼呲着狼牙,不让它们出来。
      “……”看此情景,白玉堂也有些手软了。两人站在洞口,与那些小狼崽们互望着。
      就这样站了很久,直到晨雪和雅诗找到他们。
      “展大哥!”雅诗远远地叫着。
      “雅诗?”展昭一回头,见到心爱的姑娘,他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
      “辛苦了!一夜没睡,一定累了吧?”雅诗像个孩子似地拽住他的袖子,关心地问着。
      展昭笑着摇摇头,又把目光转向那些狼崽……
      “好多小狼哦……”雅诗也发现了那些狼崽,她蹲下去看那洞口。
      “岛上的恶狼基本上都已经消灭了,不过……”白玉堂见到晨雪,连忙解释道。
      “行了行了,不必解释,反正雅诗要走,这些家伙也不会再行凶,‘救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行善了,放了狼妈妈吧。”晨雪摆摆手,满脸无奈。
      呵,要是真能胜造七级浮屠,那臭耗子刚才逼死的那群狼又算怎么回事儿?应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才对吧?
      展昭挑挑眉,白玉堂和崔晨雪,嗯……这两个家伙有看头。
      白玉堂刚放开母狼,洞中的小狼崽便一窝蜂地涌上前去,高兴地迎接妈妈回来。
      洞中,还躺着一只小狼,它似乎病了,闭着眼睛躺在树洞中,呼吸相当微弱。
      母狼慢慢走到它身边,伸出舌头怜爱地舔着它的小脑袋,其它小狼则围在它身边呜咽着。
      白玉堂见状,揪起它的脖子把它拎了出来,与那双病秧秧微睁的狼眼对视着。
      “这家伙好像病了,喂,你们谁会看病?”白玉堂回头问道。
      “你以为在抓猫啊?!”雅诗一把夺过小狼,把它抱在怀中,“这么使劲捏它脖子,想吊死它啊?”
      “哦……”白玉堂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把目光转向展昭,“抓猫、抓猫……”
      “你、你想干什么???”见他贼溜溜的眼神,一定不怀好意,展昭后退一步,把剑横在胸前准备自卫。
      白玉堂却没有拔剑,只是踮着鼠脚溜到展昭身边,伸出鼠爪就要抓展昭的脖子。
      “干嘛?!”展昭拨开他的爪子,这家伙毛手毛脚的想干什么?
      “抓猫啊!”白玉堂想故意气他,“我看看这样能不能把你拎起来。”
      说完,鼠爪又伸了过去。
      “臭耗子!你找打是不是?”展昭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分明是想整他。
      “唉呀,兄弟之间是不会动手的,别这么小气,让我揪一下,就一下……”白玉堂继续胡搅蛮缠,存心想让他出丑。
      “走开走开!”展昭一直躲着他的鼠爪,还不时伸出自己的猫爪遮挡一下。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着,把旁边两位看得直眼的姑娘晾在一边。
      “他俩啥时候成兄弟了???”两人互望一眼,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道。
      ……………………
      “雅诗,你真要把这只小狼带回开封府吗?”晨雪真是想不透,昨天还被狼吓得哇哇直哭的雅诗,今天却要养起狼来了,难不成她想把狼养大了再宰了它?
      “对啊,你看它都快病死了,满可怜的……”雅诗怜悯地摸着小狼。
      展昭不反对她抱走小狼,他猜想雅诗一定是觉得它跟自己有些像,所以想救它。
      “喂,到时狼咬你可不关我事啊,那是你自找的……”白玉堂那张乌鸦嘴还未说完,晨雪的拳头已经打在他脑袋上。
      “雅诗,你就放心养吧,我支持你!”晨雪紧紧地握住雅诗的手,摆着正经八百的脸谱说:“我会向大众宣传:开封府养狼……”
      “等等!”展昭一听连忙打断她的话,“崔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话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白玉堂揉揉后脑勺,又插话进来:“这是事实嘛。”
      “对啊。”晨雪表示赞同,“雅诗把狼抱走,不是养狼是什么?”
      展昭瞪着大眼,急急地解释道:“不是养!开封府只是救了一只狼……”
      众人笑昏!这有啥区别啊?!
      正午时分,在饱餐了一顿晨雪那精湛的厨艺后,展昭和雅诗终于准备离开。
      “一路顺风!替我向包黑炭问好!替我向朝朝、汉汉、龙龙、虎虎问好!还有我最最敬爱的策……”晨雪在岸边呼喊着。
      真不愧是“超音波”崔晨雪,一音惊起千层浪,顿时江水翻腾,一波万丈!
      “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听着尖得足以刺破耳膜的怪叫,展昭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他连连搓着胳膊以缓解这些奇怪的症状。
      “不冷才怪。”雅诗巴不得马上离开晨雪的“音域”,再听下去,有多少嫩白的肌肤都不够掉鸡皮疙瘩的!
      小船儿划啊划,慢慢远离晨雪的视线,见雅诗已走远,她的心突然感觉低落了下来……
      “终于又剩咱俩了……”白玉堂嘻皮笑脸地说。
      “少来!我告诉你,如果你胆敢对本姑娘有非份之想,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晨雪指着白玉堂的鼻子大叫着。
      “好好好,你心情不好,我离你远点儿成了吧?”白玉堂帅气的笑脸可以令所有女人飘飘然,可晨雪却是个例外,她只是瞪着白玉堂,气他总是若有若无的欺负她。
      趁她不注意,白玉堂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面颊,便施展轻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晨雪想骂他,可是树林中,只听见白玉堂清脆爽朗的笑声,却不见他雪白的身影。
      “……”晨雪呆立在原地,原本紧绷的脸庞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坏蛋……”柔柔细语,声音虽轻,却足以听出她的心意……
      ……………………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雅诗抱着小狼坐在船头,借着碧波清风,亮起了她引以为豪的“乌鸦嗓”。
      船夫听得泪流满面,展昭站在一旁,看他难受的模样,不禁问道:“你哭什么啊?”
      “太难听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求求你让她住嘴好不好?大不了我少要点银子……”船夫那个可怜啊,干这行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遭这种罪。
      她五音不全,还“嗷嗷”直喊,唱得实在是不堪入耳……
      “不好听吗?”展昭倒不觉得难听,“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雅诗即使学狼叫,他也一定觉得是百灵在鸣柳……
      “你不喜欢听这首歌啊?”雅诗以为这首歌太平淡,他不爱听革命歌曲,便体贴地说:“那我换一曲好了。”
      紧接着,她继续引亢高歌:“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随风轻摆;潮起的期待,潮落的无奈,眉头就皱了起来……”
      真是应了那首歌的歌词,只见船夫眉头皱得跟沙皮狗似的,“姑娘,这是江河,不是大海……”
      “哦。”雅诗想一想,也是,她好像唱错了。
      “哥哥眼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你在岸上唱着甜甜的歌……”——过河
      见船夫瞪着欲哭无泪的大眼,满脸“饶了我吧”的表情,雅诗以为他还是不喜欢。
      “夕阳河边走,举目望苍穹……”…——望乡
      “潮涨潮落,江河流水长又长……”——守月亮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上海滩
      随着令人头脑发胀的歌曲不断深入,无奈的船夫突然一头扎到江里……
      “喂!你别跳江自杀啊!!!”雅诗见船夫跳到江里,急得连连招手,“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船上还有两条人命和一条狼命呢!!!”
      展昭知道船夫根本不是在跳江自杀,他只是为了躲避雅诗的“美妙”歌喉而下水凉快一下,清醒一下头脑。
      “要我上船可以,你必须保证不许再唱那些难听的歌!!!”船夫在水中开出了价码,这一趟真是不划算,来时遇风暴,险些丢了性命;回来时竟然要听如此“如雷贯耳”的大白嗓,比风暴都恐怖,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好好好,我不唱就是了,你快上来吧。”雅诗伸出手,想把他拉上来,展昭却笑着挡在她身前,弯下身子把船夫拽了上来。
      他怕雅诗不小心掉下江,即使有船夫在他也不放心,他绝对不会让她再冒一点儿风险。
      船夫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看着嘟着不高兴小嘴的雅诗,索性实话实说:“姑娘,不是我夸张,而是你唱歌实在是不堪入耳,再听下去我恐怕会疯掉!”
      “真有那么难听吗?”雅诗不解地望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展昭。
      展昭只是笑,真不知道这些奇怪的歌曲她是从哪儿学来的,一定是误人子弟的夫子教的,这可就怪不得雅诗了。
      “就知道傻笑,也不帮我评评理!”雅诗不满地瞪他一眼。
      “每个人的审美观点不同,船家不喜欢听,我喜欢听啊。”展昭坐了下来,俊脸微笑地看着她。
      “哼,不用你好心安慰我!”雅诗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把小狼塞到展昭怀里转身走进船仓。其实她很高兴展昭能这样说,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她唱歌,只要展昭能够接受,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展昭瞅瞅搭拉着耳朵的小家伙,它居然眯着眼睛像如获重负般叹了一大口气,然后美美地窝在展昭怀里,沉沉睡去……
      不—会—吧?连狼都讨厌雅诗的歌喉???展昭微张薄唇,诧异地看着它,也就是说——他展昭的审美观点还不如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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