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47、我的道，你的愿

　　三人闻言，顿时陷入沉默。山海月瞻仰离自己有点儿距离，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士兵，嘴里嘟哝着：“伟大……”突然她对两名士兵喊道：“不！我们可以将士兵救下来的！我的力气很大！”
　　“可我们也不知道士兵们是死是活呀……”
　　“不用知道的，我尽我的全力能带走多少是多少！”山海月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对，我们找一个负责监视妖孽的情况，其他两人负责救援！”
　　“我来监视，一有情况我便通知你们！”说罢，放哨的士兵再次飞上空中。
　　“海月姑娘，你将士兵扔到我的背上，我来接住士兵。”
　　“好。”
　　两人迅速达成协议。山海月朝就近倒下的士兵跑去，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扔鸟背上，这名士兵尽可能让自己的兽形模样最大化，以便承载尽可能多的异兽。
　　“你还载的下吗？”山海月想起水云笙的背部也只能坐下六个人，可这名士兵已经承载了十六人了。
　　“没事……你继续……”
　　“妖孽离我们大约还有三十米距离！”
　　闻声，山海月加快速度，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到后来她化成灰狼，直接用牙咬住士兵们的铠甲，将士兵们扔到鸟背上。
　　“十米！”
　　“海月姑娘！妖孽已经来了！不要再继续了！”士兵对山海月叫道。
　　闻言，山海月没有逞强，她立刻化回人形，轻盈地跳到鸟爪上，士兵的背部人满为患，她不可能骑在鸟背上。
　　三人会合后立刻撤退。山海月望向林子里凶恶滔天的妖孽，妖孽吃食倒地的士兵，山海月发怵之余还感到痛心入骨。看见山忻遍体鳞伤的时候，她会痛心疾首。那些士兵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惨死在自己手中，最后尸骨全无，家人会多伤心啊。如果妖孽不与异兽针锋相对就好了。
　　“你们看前面的是谁！”放哨的士兵对他们喊道。山海月回过神来，只见在他们的正前方，飞来了一群秩序井然的大鸟。
　　这群大鸟略过三人，直接朝林里的妖孽飞去。这群禽鸟的领头来到三人身前，简明地对三人说：“鹖将军嘱咐我们来为阿那夫将军作后方支援。”
　　“鹖将军……太好了！”三人如释重负。
　　兵卒与妖孽进行激烈的交战，火焰弥漫在这片狼藉的森林。许多倒在林中的士兵被救了出来。
　　在山海月以及两名士兵救下来的三十人中，只有四人存活下来，其中包括阿那夫和山忻。望着躺在地上命丧黄泉的士兵们，山海月心如刀割，只有四人，她只救下了四个人……
　　“我们得回焱城给他们进行治疗！”士兵说道，“离这儿最近的就是焱城。”
　　“我跟你们一起去！”山海月倏地起身，“哥哥受伤了，他也需要治疗！”
　　“当然，你们兄妹是我们将军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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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童神色阴沉地瞪着水云笙。他低沉地开口道：“你们打算将氐毁了。”
　　刹那间他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氐，他真是收了个好徒弟。”这时，阿管狂迅速袭击仙童，仙童用水符抵挡了阿管狂的攻击，仙童顺手揪起迷弥邦的衣领，笑着对意幽悰和水云笙说：“我今天先放过你们，你们伤了我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喂！”老人手舞足蹈，试图摆脱仙童的控制。迷弥邦望眼欲穿地看着水云笙，水云笙的眼神却冰冷的可怕。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阿管狂说着，
　　“蠢材。”仙童回答他，阿管狂再次向仙童发起攻击，仙童和迷弥邦‘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
　　不久，夜明从茅屋外飞进来，严肃地对意幽悰说道：“森林里的铁皮人偶全部关掉了。”
　　“不过，夜将军，你是如何知道关闭铁皮人偶的办法的？”意幽悰好奇道。
　　“这些东西，灵国到处都是。”夜明回答道，“但女王规定它们只能用在日常生活，不能用于军事。而灵山人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犀他们很少接触人偶。”
　　阿管狂对铁皮人偶并没有好印象：“这些东西很危险……”
　　“可灵国使用铁皮人偶十余年从未出现过意外。不过，”夜明渐渐愠色起来，“那个男人真的很狠毒，他打算将这里所有人都炸了。”
　　“好在你知道如何关闭人偶。”阿管狂回答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把意幽悰当成他的猎物，所以到后来他不太可能会把外面炸了。”
　　意幽悰失笑道：“这下可以认为我是无辜的了吧。”
　　“可你为什么是他的猎物？”阿管狂质问道，“人类居然是人类的猎物。”
　　意幽悰耸耸肩：“他想让我帮他做些事，我不愿意。人类很复杂，有些人根本没有把其他人当人看，人不过都是他们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我就是仙童要实现他的目标的工具。”
　　“所以云笙，你真的被人类软禁在古榕道里啊？”夜明不可思议地问。
　　水云笙叹了口气：“我没有被囚禁很久。对了，阿管狂将军，鹖将军他们应该没有去西戈山吧。”
　　“我按照你的意思写信，让他们别去，但以鹖将军的习性，应该去了。”阿管狂说道。
　　“仙童说的游戏就在那里。”水云笙有些失落，“去了就等于送死。”
　　“或许他们会在西戈山有进一步发现呢。云笙，你是怎么知道西戈山这个地方的？”阿管狂问道。
　　“从迷弥邦和仙童聊天的口中。”水云笙回答道。
　　“先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外面的铁皮人偶怎么处理？”夜明打断了阿管狂和水云笙的对话。
　　“带回离国，虽然很不想使用，但它们确实是消灭妖孽的手段之一。”阿管狂说道，“我和夜将军先去回收人偶。意幽悰，你陪着水云笙这儿休息会吧。”意幽悰和水云笙点点头。
　　意幽悰看向他一直搀扶着水云笙：“云笙，现在头还晕吗？”
　　水云笙摇摇头：“药效已经过了。”说着，两人坐在茅屋内两张简陋的木椅子上，水云笙刚坐下，意幽悰便上来抱住了她，水云笙疑惑道：“怎么了？”
　　意幽悰摇摇头：“我好像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水云笙温柔地摸了摸意幽悰的脑袋，笑道：“不用帮上我什么帮，幼虫好好活着就可以了。而且，你已经帮助过我了。”
　　意幽悰松开手，他哀恸地注视着水云笙：“云笙，我想你亲自告诉我你的过往，而不是我从忆凝珠里偷窥到。”
　　“你的过往也能给我看吗？”
　　意幽悰毫不犹豫地摘下胸口前的忆凝珠递给水云笙：“给你。”见状，水云笙咯咯地笑起来。意幽悰再次质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的过往呢？”
　　“因为我是凤凰啊。”
　　“所以凤凰一定要圣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被发现。”
　　“嗯。”
　　“那云笙，我帮你摆脱凤凰这个身份吧。”意幽悰正色道。
　　“真的？”
　　“嗯。”
　　水云笙笑得更灿烂了，她搂住意幽悰的脖颈，笑道：“我好开心啊。”
　　意幽悰也搂住了她，调侃道：“你这小姑娘愣是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如果幼虫没有说到做到怎么办？”
　　“那我们强行摆脱这个身份。”
　　水云笙松开了手，笑嘻嘻地直视着意幽悰：“你要带我私奔？”
　　“……迫不得已的话……”
　　“那我就在幼虫这儿不当凤凰，我在这儿只是个普通人。幽悰，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水云笙说着。
　　意幽悰抚摸着水云笙的脑袋，失笑道：“愿望实现了，可为什么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幽悰，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这样一个画面。”水云笙倾述道，“我以前希望我、你还有挽鸠子三人一起开开心心地永远生活在一起。到了现在，我的梦里出现很多人。我看见阿管狂穿着婚服舞蹈，看见依依在给阿管狂打节拍，南烛为依依梳理头发，你和二殿下一起打闹，海月和犀在闲聊。再到夜将军和阿管狂将军比舞的那天，我吹着骨埙，大家一起跳舞……幽悰，我想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意幽悰听着水云笙的描述不禁出神：“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道啊……”
　　“怎么了？”水云笙不解地问。
　　意幽悰强颜欢笑，他问水云笙：“云笙，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还有我在呢。“水云笙默默意幽悰的头并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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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夜明蹲在茅屋空窗外，偷窥屋内亲亲我我的两人，“阿管狂，你看看，有的人在收拾烂摊子，有的人在打情骂俏。”
　　“你是不是羡慕了？”一旁的阿管狂调侃道。
　　“羡慕啊，很羡慕啊。”夜明回答道，“可我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回应啊。”
　　“没事，我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