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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洛花莳番外:洛花莳的私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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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祠堂里,清瘦的男子神色端正,高举起手中的香,恭敬地朝着祠堂进香,台面之上未曾见到任何牌位和名字,只有一座玉雕的狐狸像,栩栩如生。灵动的双眼望着台下的众人。
男子身后,则是站着了了几位老者,再就是乌压压的一群少年和孩童,相较之下最前首的青衫男子,就显得有些格外扎眼了。
当他将香整整齐齐地插上香炉之后,他端正跪下,神色虔诚,“愿狐部先灵护我狐部,子息安宁,后辈长生。”
身后的老者和孩子,齐齐跟在他身后跪下,恭敬地朝着狐狸像磕头。随后安静地退出了祠堂之外。
走出了祠堂,孩子们解了禁,开始玩闹追打了起来,也有年岁更小的,才从老者身上下来,就脚步蹒跚想要追着哥哥姐姐们玩,冷不防脚下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洛花莳眼明手快,将小娃娃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怜惜地揉揉了他的小屁股,“疼么?”
小娃娃蹭进洛花莳的颈窝,眼睛眨巴着,依稀是想要哭,却又瘪瘪嘴倔强地忍住,摇了摇头。
洛花莳笑了,“哥哥带你去长老那吃米花糖。”
小娃娃哼哼唧唧地,大约是同意了用好吃的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洛花莳笑容绽放,“真乖。”
小娃娃用稚嫩的双手搂住洛花莳的颈,“花莳哥哥,你做我爹好吗?”
洛花莳愣了愣,小娃娃继续用他那生疏的话语,结结巴巴地说着,“长老爷爷说、说我爹娘死了,你、你做我爹可以吗?”
一句话,让洛花莳身边的长老顿时神色一紧,才想要说话,洛花莳却摸了摸他的头,“你如果喜欢,可以叫我爹爹,但是不可以忘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知道吗?”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洛花莳将他放在了屋前,孩子摇摇晃晃爬过门槛,去屋子里找长老爷爷要糖去了。
一旁的老者深深地叹了口气,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愁绪。
洛花莳平静地笑了笑,“长老,我们都回魔族了,如今灵气充沛,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
狐部人体弱,又无灵根修行,失去了魔族的灵气,他们的身体逐渐不能承载,代代传承下来,大多是英年早夭,极少有人能活到老。于是狐部的人,便习惯于早早地成亲生子,用这样的方式,跌跌撞撞地维持着族群的传承。
长老的眉宇间的愁绪没有那么浓重了,微微点了下头,“是啊,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也许终究是也许,在新的一代没有完全渡过成年期之前,他也不可能完全放心,毕竟他们的血脉多少年来都是如此,也说不定……
“长老,您忘记了吗?若是灵气回归,我狐部的孩子身上,是能看出来的。”洛花莳笑得意味深长,“不需要您牵挂太久。”
长老猛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倒是忘了这个传说,只要有孩子出生,就能看到我狐部是否逃过了这个宿命。对了花莳,你与族长是否也该生个子嗣了?”
洛花莳抿唇一笑,随意地回答,“看缘分吧。”
远方,孩子们打打闹闹起来,发出一片吵闹声,长老眼见着不对,赶紧上前劝说,领着一群孩子进屋分糖果。
洛花莳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黯然。眼底藏着深深的担忧。
他远不像方才表现的那么轻松。狐部人短命,却不是什么久病缠绵病榻,往往都是在一梦之间,就溘然长逝。他们就是在这种无常中习惯着,坚持着。方才他安慰长老,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狐部的宿命到底能不能被改变。
洛花莳低下头,心头反复回荡着之前长老的话。他也想要有一个和珝歌的孩子啊,如果他不能逃脱宿命,他也想留下一个和她的孩子。
身后,传来了女子轻快的叫声,“花莳!”
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他脸上的黯然骤然明亮了起来,原本下垂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翩然转身。
前方女子衣袂鲜艳,在阳光下格外夺目,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爱意,“我来接你回去。”
重建魔族之后,南宫珝歌知道狐部不爱争斗的性格,便为他们寻了这处格外清幽之地让他们居住,今日洛花莳说要回来祭狐部先灵,她便放他来了,可是眼见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见他回来,心下牵挂的她便来找他了。
“我认识回去的路。”洛花莳揶揄她,“魔族里还能丢了不成?”
“那你就当做,我想你了。”她的回答,让洛花莳又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像极了一只漂亮又骄傲的小狐狸。
“都这么久了,老夫老妻的,不是应该早就腻了么?”他又一次打趣。
“喲……”南宫珝歌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很是不正经,“京师第一花魁这是对自己没信心了?”
他斜眼挑着她,“这不是怕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吗?毕竟,我人老色衰的。”
“闭嘴。”南宫珝歌没好气地打断他,“玩笑可以开,心里不许这么想。”
洛花莳歪着脸瞧她,脸上满是笑盈盈的模样,让南宫珝歌心头又是一软。不由牵上他的手,“我知道,我去一趟神族,让你有些难受了。”
“那你陪我走走?”洛花莳带着她往山中深处走,“这里还有好些风景,你都没看过吧?”
南宫珝歌被他拉着,朝着山里走去。
转过山间的小溪,前方一大片的芍药花让南宫珝歌瞪大了眼睛,那一片姹紫嫣红美的妖异而绚烂,在夕阳的光晕里,散发着诱人的姿色。
“怎么样?”洛花莳颇为得意,“我亲手种的。”
“美。”南宫珝歌毫不吝啬她的赞美,“和你一样。”
“漂亮的不正经是么?”洛花莳不仅不觉得害臊,还有些洋洋得意,“就是觉得像我才种的。”
如果有朝一日他早早离去,她看到这漫山的芍药花,应该会想起他吧。他洛花莳自私,他不想她难过,可也不希望她彻底忘记自己。
“我去给你采一朵来。”洛花莳走入花丛里,却没有急着采花,而是越走越深。
南宫珝歌看着他不住低头,抬头,又深入走着,再低头,抬头,如此往复着。不禁眉头一皱,“花莳,你小心些,芍药根茎有刺,莫要被刺扎了。”
话音才落,他一声惊呼,人影猛地一沉,消失在了花丛间。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纵了上去,顾不得其他,落在了洛花莳身边,此刻的洛花莳躺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朵芍药花。
“怎么了?是被刺扎了,还是遇上蛇虫了?”她急切地巡视着。
洛花莳哼哼唧唧的,“脚。”
她想也不想,立刻除了他的鞋袜,可眼前只有一双莹白如玉的足,肌肤细腻,哪有什么伤痕?
她更急了,“伤哪儿了?”
洛花莳又哼哼唧唧,“腿。”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直接撕开他的裤子,检查着腿。
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腿,那双腿笔直,藏着青年独有的紧绷,完美地令人咋舌,而此刻的这双腿,有意无意地架在她的手上,由着她抚摸。
奈何南宫珝歌丝毫没察觉出不对,只是一心急切地寻找伤口,但她看来看去,摸来摸去,别说伤口了,就是青紫也不见一块。
她抬起疑惑的眼,与他视线对视的瞬间,他的手抚上了胸口,“这里。”
莫不是什么活物在他身上游走?
念头闪过,南宫珝歌撕拉一声,将上身覆着的薄衫也扯碎了。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在她目光的巡视之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不安地哼了声。
南宫珝歌确定没有看到任何蛇虫蝎蚁,才放下了一颗心,这个时候才回了神,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洛花莳躺在芍药花丛间,媚眼如丝,“奴弄错了,是花咬了我一口呢。”
“你!”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又好气又好笑,“调皮。”
洛花莳的舌尖舔过一片花瓣,慢慢含着咬了下来,“客官,你如此动粗,奴都被你糟蹋成这样了。”
可不是么,眼前的人,衣衫破碎躺在花丛中,几片花瓣掉落,正落在他的胸口与小腹上,随着呼吸起伏着,红与白,极致夺人眼球。
什么是狐部最出色的男子,什么是京师一绝,就是他一颦一笑,便是最为勾魂摄魄的存在,何况,有人刻意为之。
“这幕天席地的,你的胆子可真大。”她话虽如此,但显然已被他勾动了心思。
“就是幕天席地的,才能胡天胡地啊。”某人的腿勾上她的腰身,那小巧的劲,让她不由自主倒在了他的胸口。
本含着花瓣的唇立即咬住了她的唇瓣。
南宫珝歌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行,这芍药丛里有刺……”
他的唇边,花瓣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模样,唇瓣咬上她的耳垂,“我培育的芍药,没有刺。”
她失笑,“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糟蹋它了。”
芍药花丛摇曳,花瓣凌乱,被倾轧、被蹂躏,被一次次地采摘。转眼间,落红满地,娇柔破碎。日落月升,星斗漫天,见证着幕天席地者的胡天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