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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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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只闷头走着,一直走去和顾影约好的地方,走到时,顾影已经到了,顾影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眼神儿向陆炀求证着发生了什么事?陆炀无奈的摊摊手,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惹了安然不高兴,一路上只默默跟着。
隔天,安然突然请了病假没来上学,陆炀一直等到放学从顾影口里才得知,他直接骑车到了安然家楼下,盯着楼上的窗户过了很久,他给安然发去了几条信息,安然始终没有回,直到房间的灯灭了才走。
连着休息三天后安然才去上学,却在第三节课间操时突然晕倒了,昏昏沉沉之际,她感觉趴在一个男生的背上,依稀看到他后脑勺的头发很短,鬓角边微微闪着汗珠...
等她醒来时,手上扎着点滴,顾影陪在一旁,安然问顾影:“刚刚谁送我来的?”
顾影摇摇头说:“隔壁班的吧,我见过几次,但叫不上名字。”
安然‘哦’一声点点头。接着想起下午要英语小考,催着顾影赶紧回去,顾影不放心,安然执意说自己可以,顾影这才支支吾吾的冲安然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趴在安然耳朵边说:“陆炀一会儿要来看你。”
安然猛地坐起,追问:“他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的?”
“刚刚他打电话给你,你没醒我就接了。”见安然脸色低沉,顾影追问:“你们怎么了?他那天到底说什么了惹你不高兴了?”
“没什么,你快回去上课吧。”
安然刚说完,预备铃响了,顾影出门时正巧碰见陆炀,校医朝他们看了眼,两人忐忑的对了个眼神儿,奇怪的是校医竟然什么也没问,估计以为陆炀是老师派来接替照顾她的同学了,陆炀见状赶紧溜进了输液室。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样?好点没?”
安然点点头,想起那日自己突然的不辞而别,有些不敢看他。
“你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啊,感冒了?”
“没有,估计是最近没睡好吧。”
“因为学习压力大?”
“...可能是吧。”
两人一番对话后没了声音,尴尬的气息在房间内弥漫着,最终还是陆炀打破了沉默,提起了那天的事情:“那天对不起啊,我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不经过大脑,惹人家生气了自己都不知道。”
安然抬眼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知道那天他根本没做错什么,只是怪自己太...敏感了。
“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放松放松。别整天就知道扎在课本里。”
“我也没那么用功。”
“那就更得去放松一下了,我知道个好地方,保证你去了喜欢。”
安然问:“哪里?”
“这个先不告诉你,但是你放心,绝对安全,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带上顾影也行。”
陆炀说的诚恳,可安然没了声音,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于是她换了话题说:“你怎么进来的?又是翻墙?”
陆炀颇为得意的点点头。
安然又问:“你平时都是这样在外面...?”
‘闲逛’这两个字安然没有说出口,可陆炀听出来了,回说:“我有工作的,我要上班的好吧。”
安然惊讶的问:“你上班?可是我看你天天都在我们学校周围的呀。你上的什么班呀?”
“我...”陆炀支支吾吾的,看安然抬眼紧盯着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我在迪厅看场子。”
“看场子?什么是看场子?”
“就是安保那之类吧。”
安然哦了声,问:“你家里人不管你?”
“管我什么?”
“不管你去迪厅这种地方吗?”
在安然的认知里,迪厅还不是他们这个年龄该去的地方。陆炀听完后表情有点不高兴,说:“这种地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家里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你,你是不是觉得这种地方特别不好啊?”
安然淡淡的解释了句:“我只是觉得你该继续上学才对。”
“你怎么跟我妈似得。”
“对不起,是我说多了。”
说完,两人再次沉默了,一直到吊瓶里的液体见底,陆炀半搀着安然的胳膊出了医务室,安然与他简单道别了几句后上了楼,到三楼长廊时,正好看到陆炀远走的背影,看他和操场一个男生浅笑交谈了几句,接着消失在了拐角处。
约莫过了有七八天,陆炀在没有出现。每每放学时,安然总是不经意朝他经常停车的那个位置看一眼,想起平日等她放学时露出的笑容,安然心想,是不是那天她的话让他不高兴了,所以他才不来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了。
直到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安然睡醒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他发来的,信息上说:他就在楼下。
安然有点生气,气他消失这么长时间,还气他消失了这么久后仅凭一条短信就想把她约出门...可是,她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向爸妈开了口,撒谎说要去顾影家里复习,安然妈妈想着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又加上上周末顾影也来家里复习待了一天,所以,安然妈妈没多想便同意了。
安然下楼后,走的很快,生怕被阳台上的爸妈看见,直到走出巷子后,她才放慢了脚步。
紧接着她听到摩托车越来越近的声音,她侧头一看,果然是他。
两周不见,他已早早换上了短袖,大街上很醒目,头发依旧打理的根根分明,烈日下的笑容还是那么青春夺目。
“上车。”
陆炀停下车,安然不敢在家附近与他多费周折,所以二话没说赶紧上了车。
微风之下,安然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肥皂的味道,还有春日里街柳的香气,安然的声音从他的肩头穿过,问:“你要带我去哪?”
说完看他的背动了下,感觉他像是笑了一下,接着看他侧着脑袋回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安然又问了遍,声音里有点着急,陆炀直接停了车,停在路边,两条长腿支撑在地面,侧过身子说:“上回不是说好了吗,带你去放松一下,你忘了?”
“我没忘,可我记得我没答应你。”安然还在生他消失的气,说话有点冲。
说完,陆炀笑了,耍赖皮的说:“你没答应吗?我以为你上车就是同意了呢?那怎么办,上了贼车可就别想下去了。”
说着,陆炀拉着她的双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安然赶紧缩回来,怎料他再次重复一遍,这次加重了力气。
安然这次没有再反抗,只是动作很轻很轻的贴在他的衣服上,就像是做了个假动作似得,陆炀见状已经很开心,悠闲的车速随着他大好的心情施施而行。
五月算是北方最舒服的月份,暖阳高照;微风拂面,安然直挺挺的坐在他的身后,生怕碰着他的后背。
渐渐,看他开进了一个石碑刻着‘安宅村’的地方,安然环顾四周,红砖墙上涂着各种化肥农药的广告,村口站着几个年纪相仿的老头老太,见陆炀的摩托车经过,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车影消失都没移开,安然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总觉得他们眼神就像看什么怪物似得。
“他们在看什么?”
安然小声问,陆炀不假思索的回说:“看你好看呗。”
这是安然第一次到农村,她自小在城里长大,同学也都是住在周围附近的人,除了学校、家、图书馆那几个固定地方外,就再也没出过市区了。她看着空旷的田野,眼里尽是大片大片的绿色,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片的田地,她有些兴奋的喊说:“怎么种这么多的韭菜呀?”
“什么?”
陆炀笑的前仰后合,车子也跟着摇晃。安然不明所以,任由他笑,等他笑个差不多时,他才指着那漫天绿野对她说:“这哪是韭菜,这是玉米...哈哈哈哈。”
玉米?玉米是长这个样子的?安然明明记得课本上画的不是这样的,她只觉得丢人,猛地朝他后背打了一下说:“你到底笑够了没。”
陆炀只好使劲憋住,说:“好好,我不笑了。”
不一会儿,他在一个路口停车,一脸愁容的盯着眼前不堪入目的路面,因为前几天下雨的关系,层层交错翻涌的泥洼凹凸不平,上面布满了各种轮胎碾压过的印记,陆炀有些不好意思,对她说:“安然,估计你得下来走过去了。”
安然觉得没什么,立马跳下车跟在他的身后,看他推着硕大的车子在前面开路,看到轮子在胶泥上留下了新的印迹。看他白色的球鞋上裹了一圈厚厚的泥巴,安然隐隐觉得想笑,笑他平日这么爱漂亮的人,眼下成了这幅邋遢模样...走出几分钟后,陆炀停住,指着前面一户砖红色屋顶的院落对安然说:“到了。”
“这是?”
安然看到两扇银灰色的双开铁门,从外观来看这院落不小,和周围的几处屋子比起来的话。
“我家。”
陆炀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完还不忘了配上“铛铛铛铛”的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