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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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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入酒店,许知意都处于失语状态。
她不想出言打破这一刻的气氛。
过去,她以为怦然心动只存在于电影中。但刚刚那一刹,她切实感受到了。
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如被轻风吹过,舒适又不留痕迹。她把手放在女人掌心,放心地任对方牵着走。
“要吃点什么吗?”
路过自助餐厅时,裴清琰示意侍者把菜单递上。
“我想喝点红酒。”许知意照例圈上几道对方爱吃的海鲜,不经意抬头撞入女人含笑的目光,“刚才我看你没吃几口……”
“老婆对我真好。”
裴清琰嘴角禁不住地上扬,把菜单还给侍者,“从你们酒库里拿最好的红酒来。”
“是。”
望着侍者匆匆离去的背影,许知意斟酌了下语言,“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以后不用这么破费,我喝普通的酒。”
“那总得给我个为你花钱的机会吧。”女人拉着她的手徒然增加几分力气,“我就这点小爱好。”
“行,随你。”
许知意被她委屈的语气逗乐,忍不住戳了一下女人故意鼓起的脸颊。
对方跟她在一起时,笑容要多上不少,与平常不近人情的裴总大相径庭。私心里,她很喜欢这样的裴清琰,也希望两人相聚的时间能久一些。
“嘀嗒、嘀嗒……”
雨滴顺着屋檐滑落,许知意将窗户关上,模糊的玻璃隔绝了外面的湖光山色。
如果不下雨,从酒店阳台正好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峰。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上午没雨。”女人在她之后把窗帘拉下,“如果你想去山上逛逛,我们也可以去。”
“唔,明天再说吧。”
许知意心想早上大概率会多赖一会床,便含糊作答。
……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她们点的餐送到了。
“请慢用。”服务生在中间摆了支玫瑰花。
许知意拿起花,余光瞥向忙于倒酒的女人,“花不错。”
“嗯,服务员比较会来事,知道这花衬你。”裴清琰欲盖弥彰地否认是自己所为,又抬眸盯着她半晌,“老婆真好看。”
“……”许知意被她直白的赞赏弄得脸颊微红,不知不觉把刚才的话题抛之脑后。
有多久没收下过花了?她顺手将玫瑰插进电视机旁的小花瓶中,又往里面添些水,在心里祈祷不要明天就枯萎。
读书时,她经常会收到小卡片、巧克力等礼物。不过她从来不会坦然收下,总是会原封不动地给人退回去。虽然这种当面拒绝总是被说“绝情”,她始终觉得,把事情说清楚总比给人留不切实际的期望要好。
“这似乎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回到桌边,她微微勾起唇角。
“之前也想送,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现在总算名正言顺,可要把之前的份补回来。”女人见她喜欢,神色也随之柔软。
酒杯轻碰,绯红的液体在橘色灯光下摇摇晃晃。
许知意仰头喝下一大口,酒精在舌尖凝成浓重的后味,隐约有些甜。
那一刹间,眼前闪过今天从早到晚的一幕幕,最终定格在女人幽深的双眸。
才小半杯,她居然有点醉了。
本以为自己在意的是彻底与父母决裂,但脑中闪回次数最多的,还是坐在身侧的女人。
——无可救药。
为转移注意,许知意戴上塑料手套,剥干净两只虾放入对方盘中,“别愣着,海鲜凉了不好吃。”
“好。”
裴清琰从善如流地夹起来,但却送到她嘴边,“老婆先吃。”
……
许知意很少喝酒。
就算在酒桌上,她也懂得节制,从来不让自己展现出醉态。
与亲近之人一起时除外。
酒瓶见底时,她已经晕晕乎乎地软倒在女人怀里,脸颊染上诱人的粉红。
“阿琰……”她无意识地呢喃。
“嗯,我在。”女人亲了亲她同样泛红的耳垂。
“我喜欢你。”
许知意迷迷糊糊地念叨,“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还有吗?”裴清琰只觉得心里被猫爪挠了一下,心花怒放之余,贪恋地想听到更多。
“唔……”
许知意不安地蹙眉,冷不防吐出一个名字。
霎时间,女人脸色剧变,眸中阴霾密布。接近爆发时,下一句话令她神情稍霁。
“要是没有他就好了。”许知意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语气愈发落寞,“如果不是江淮桉,阿琰你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什么结局?”
任凭裴清琰再怎么追问,许知意都没有回答。呼吸平缓,好像已陷入熟睡。
见状,她不由噤声,盯着其睡颜看了许久,怎么也看不够般。心脏跳动很快,她不受控制地俯身,在妻子唇角停留,直到留下自己的味道。
“嗯……阿琰……”
许知意在她怀中拱了拱,唇瓣闪烁着亲吻时残留的水光,“不是说要泡温泉么。”
“今天太晚了,改天再泡。”
裴清琰柔声哄她,“先洗个澡?”
见妻子依然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她难掩心口翻涌的情意,尽可能轻地把人抱起。
即便动作幅度很小,突然的悬空感还是令许知意本能地倚在她身上,如同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好可爱。
裴清琰又想亲她了。
情感即将压过理智时,她提前将目光投向墙上的时钟,指针已悄无声息地接近十二点。
不能太晚。
绮念暂压,她把许知意抱到浴室,帮其清洗。
衣服才脱掉一件,她已开始心猿意马。
直接在浴室也不错……可地板太滑,许知意又不省人事,她怕对方不小心伤着。
“不要乱动,老婆。”
再次抓住妻子在她腰间乱摸的手,裴清琰轻叹一声,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
可能是“老婆”这个称呼发挥了作用,许知意安静下来,乖顺如橱窗里的洋娃娃。
裴清琰忍不住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啃咬其红润的唇瓣。
不够。
望梅止渴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只想彻底地占有对方。
“阿琰,”许知意似乎因她的动作而恢复少许意识,“我是不是喝醉了?”
眼前忽明忽暗,她看不清女人是点头还是摇头。
“现在是在哪?”皮肤传来些许热意,在她试探地说出温泉这个答案时,听到对方低低的笑声。
“老婆,明天你想泡一天都行。”
担心她着凉,裴清琰找来毛巾,细致地把她身上水汽擦干。
“明天?明天要上班……”许知意拖长了尾音,不配合地赖在她臂弯。赤.裸相贴时,水滴落到她光洁的肌肤上,又弄得湿透。
裴清琰没有说“明天是周日”来纠正。目光只轻轻向下一扫,啪嗒,脑中紧绷的弦忽然断成两截。她将毛巾往旁边一扔,直接把人横抱出去。
既然擦不干,待会舔干净就好了。
顺便把上次留下的痕迹也再“加固”一下。
……
许知意足足睡到上午十点多。
窗帘隔光效果极强,黑乎乎一片。她以为天还没亮,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翻身时,身体的异样让她有些奇怪,但没多想,疲惫再度袭来,像潮水一样。
等到她清醒过来,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
“阿琰,我还是好累。”她按住女人环在腰间的手,声音夹杂了点轻微的鼻音,“我昨天几点睡的?”
“可能是凌晨四五点。”
“这么晚?!”许知意是背对着她,看不到女人脸上的表情,“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
大脑还残存有宿醉的眩晕感。
无论她多努力去回想,得到的还是空白。
“阿琰,我昨天——”她迟疑几秒钟,“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
女人听上去心情不错,再次强调,“一点都不麻烦,我甘之如饴。”
许知意直觉她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恍惚间,她听到对方问,“还有不舒服吗?”
“眼睛有点。”
又干又涩,她触碰眼角时,感觉有点肿。
“我是不是跟你说家里的事了?”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哭那么久。
“不是,就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女人怜惜地吻了吻她碰过的地方,“我让人送了午餐来,先抱你去吃点。”
“不用……”
许知意刚想说她自己可以走,起身时,被子脱落,入目的大面积红痕令她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