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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1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可怕消息!
      看着眼前梳着大背头的美男子,更别提他手上还有一本摊开的书,再看着左边那位个子虽然矮了一点点,但杀气腾腾的帅哥,旁边还有一个金发高鼻子的美女,一个笑得很天使,但从胳膊上的肌肉看打起人来也一定很痛快淋漓的金发美少年。
      哦,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跟他们无缘来着。

      现在,他们中那个梳着冲天辫子穿着看起来很脏的日本和服的中年男人正用一只手握着我这一辈子母亲的脖子,而我这个亲爱的妈刚才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是:
      “你不能杀我们!也不看看我帮你养大你的女儿!孩子还在那边站着呢!!”
      那手颤颤的就指的我这边来了。
      我,傻了。

      很静。

      库洛洛看了我一眼。笑笑。
      信长也没再扯我妈的脖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了我一眼。其他人没听见似的。

      我坐在地上,向后挪了挪。碰到人的腿。抬头向后看,是飞坦。真不愧是杀人狂,被他看一眼,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我找回了舌头.
      对着我这辈子的妈说:“胡话连篇!难道他是你老公!!”我也指着库洛洛说。
      一时间我们母女二人一左一右都指着左前方的人,相互怒视,好像彼此是十世仇人一样.

      我那可爱的妈可爱吧叽的歪着一边脑袋说:“我也没说你是我生的啊……”

      我喷!!你老人家厉害!!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我傻呆呆张着嘴巴,没词了。库洛洛把视线转过来看着我。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看我们俩表演,现在看我的意思是……看我接下来还怎么编。

      十分钟冷场。

      现在大家都看着我。可是你们再看我还是没词啊。我一个一个看过去。飞坦,侠客,信长,派克,库洛洛。(人没有来齐哦。)没来由的脑袋里冒出这么一句。(啊呸!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心里哭啊……

      咻!

      其实感觉上就像被人拉住手脚用力转圈!强大的离心力让我的头差点飞出去!等我回过神来,眼前是一片温馨的家庭野餐场面。背景是我家小镇后面的一片未开发的山区。

      金正在烤一只不知名的动物,肉香浓郁,我那亲爱的妈手中正捧着一只烤好的,吃得满嘴流油。看见我醒了,举着肉就过来了,沿路滴了一路油汁。

      “醒了?吃吗?”很热情的说。肉举在我脸前。

      我看着那滴在我裤子上的油迹正在不断扩大中。可我那可爱的妈是不会发现的。

      “不……”在拒绝之前我想到还是应该先问一下金他准备了多少烤肉。“金,你准备了多少烤肉?”

      “就是这两块。”金笑着说,呲着一口白牙。

      我笑,回呲过去。

      金还是笑着说:“嘿嘿,我不知道你也在。”

      真是个诚实的人啊。我一边笑一边把我妈手里的肉一口咬住!大口吃起来!我妈抓着肉骨头的一头不撒手,“哎,你刚起来吃这个不腻啊?你也给我留点啊!”

      金看我两口咬下去一大半,摸摸头站起来,“那我去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卡卡□□,要是有人来你们大叫就行了。”话音没落人就看不见了。

      我松下一口气。不再使劲吃肉。妈妈把水瓶拿过来,我喝水,妈妈教育我。

      “坏心眼。”

      嗯。我点头受教。

      “不过我还是向着你。”她摸摸我的头。

      那当然。我点头。

      “刚才怕吗?”她把我抱进怀里。摸着我的背。

      我回抱着她。点头。那种可怕的人种,本来以为不会有可能和他们有关系的。

      我看着她说:“他真是我爸爸?”我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

      她看着我严肃的点头:“应该是。”一边说一边摸我的头发。黑色。说着还伸出手指头准备摸我的眼,不过考虑到她一向的马虎,我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免得她又一时激动戳瞎我。我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我的皮肤是黄色的。”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世界的中国人来的。

      她严肃的说:“那是晒的。”

      我要怎么跟她解释我上辈子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有13亿之多,黑发黑眼一点都不奇怪。要说我是库洛洛的孩子,那回我们那块儿能找出13亿来。我当然刻意回避了那是上辈子的事,不过这也不是说这辈子的世界上双黑的人就只有我和库洛洛吧。

      “你胡驺的吧?”我眯缝着眼,刚才那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她是为了争取时间让金有时间来救我们。在这里我故意忽略了两点,一个她的确知道金会来救我们,二是她真的有那么快的反应能力。事实上这两点我都没有把握。

      她哀伤的望着我,好像我是个不想相信事实的无理取闹的孩子。我哀伤的低头。她的演技一百年也不会进步。

      我想到了另一件事。幻影旅团当然不是毫无道理的找上我们的。一,我的这个妈是个隐藏着的大人物。我从上到下看了她三遍。配合我这辈子10年的相处认识。这个可能可以排除了。

      她正可爱的歪着头看我。我很想拍她。

      第二,就是一直以来我认为的那个没用的男人,妈妈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的吃软饭的,我一直把名字念成“金恩-佛莱斯”的男人。是他招来的这些祸害。

      “是金恩把那些祸害引来的吧?”我狰狞的笑。叫惯了口一时也改不过来。

      妈妈嘿嘿笑着。她非常明白我对金恩的印象有多坏,我也是一直反对她和金恩交往的中坚力量。其它力量都被金给瓦解了。

      身上一冷。回头一看。已经被包围了。11点方向是信长,4点方向是飞坦,8点9点方向是库洛洛和派克,转头看到2点方向的树上蹲着侠客。包围圈大约以4米为半径。

      信长嘿嘿笑,说:“团长,这女孩儿反应不错啊,我们都用了绝她还能察觉到。二个小时前她还是在我们把她们抓出屋子才反应过来的。”

      我扯开喉咙喊:“金-----------------!!!!”

      余音缭绕,三日不绝。

      金没有出现。

      我回头看妈,谴责的看她。你看你交的什么男朋友!说话不算话!要用到他了没影了。

      库洛洛说,但对话的主角不是我们。

      “富力士先生,我们不想为难你的妻女,只是想请富力士先生把四个月前在左哌蕨蕨藉森林得到那个木头盒子给我们。”

      我始终认为,任何死物也不会有活人重要。不过金,很明显没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他没有回答。

      库洛洛朝飞坦点头。飞坦走过来。

      我急忙说:“或许他没听见!”晚说一句可能就要少一只手或一只脚了。

      飞坦还是走过来。

      我在妈妈手上拧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叫啊!”

      可能真的手劲有点大,妈妈眼中泪花闪闪,委屈的看着我,配合的叫:“啊~~~~~呀~~~~!!!!!”拖着长长的尾音,音中听不出一点痛苦,只是满满的委屈。

      我忙给她呼呼手背。正揉着,手中一空。眼前一花。虽然我的眼睛不灵,可是不妨碍我判断。金把妈妈抱走了。

      他把我扔下了!!!

      这不用我来抗议。腰腹一紧,我已经被信长抄在手臂上。他们已经向11点方向追过去。只是在我看来,金已经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我只能奋力在顶头风中喊:“你把盒子给他们不就行了!!”

      远远的听金说:“盒子已经交给猎人协会了!”

      过一会儿又听见他说:“你就跟你爸爸在一起吧!”声音别提多高兴了。
      我就知道他记仇!他一定记得我在妈妈面前说了他多少坏话。说他一定没有正式工作!说他一定有很多外债!说他一定骗过很多女人!说他一定早就有老婆孩子了!

      这个……这个……这个坏人!!!我绝不把妈妈交给你!

      2

      库洛洛先停下来的,然后其他人都停下来了。

      派克问:“团长,现在怎么办?”

      库洛洛慢悠悠的说:“既然东西已经在猎人协会里了,要拿出来就难了。”

      派克问:“那这个任务放弃吗?”

      库洛洛看看我。沉默不语。我心里像是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完全没有被信长挟在手上的痛苦,可见这时生死攸关,一切□□痛苦都可以忽略。

      “先解散吧,在有进一步的情报之前这个任务可以先暂停。”说着走到信长这边,也就是我面前,像个色狼那样抬起我的下巴,不过我可不能把他当色狼看,他要真是色狼那真是天下一大幸事也!呜呜呜……我真希望现在是色狼在调戏我,而不是库洛洛在看我。

      信长放手,把我递到库洛洛手上,这里当然有他们那超人一般的力量的因素,同样也有我不到40公斤体重,不到140CM身高,不满11岁的原因。这些加一起造成了我像一个布袋子一样被这两人传来传去....哭...

      库洛洛同样用一只手抄着我,对着他的同伴们点了一下头,几个起落就跑到远方了.被抄在他手中的我又经历了一次失重到快吐出来的痛苦时间.

      库洛洛在快进到城里时把我放了下来.脚一挨着地我就坐地上了.干呕。不过因为库洛洛和他的团员来我家里把我和我妈捉走的时间是早饭以前,所以胃里空空的我这会儿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的。

      库洛洛很意外的站在那里等我吐完。

      我缓过一口气后就着蹲着的姿势抬头看他,有点耍赖,不过我为这个耍赖可是承担了生命的危险啊。如果他现在就秒了我也不奇怪啊。

      他看我。伸出一只手。我缩头。那手落在我头上。我紧张的脖子都是硬的。好可怕啊……

      他摸摸我的头。低下身子在我耳边说:“很难受?”

      我吓坐到地上。瞪大眼看他,好像他突然长出一只角。

      他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来好像是要扶我起来。我很利索的跳起来。身体健康。

      他走在前面。我挣扎了一会儿。跟上。

      小镇上平和安宁。只有少少的人在路上走。有一些健身的人在跑步。看到我们会点头打招呼。库洛洛含笑点头回应。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生怕面前的活人会突然变成飞散的尸块。

      路边的小店大约都在十点左右开门,我看看手表,现在才九点半。摸摸肚子,好饿哦……我作了个哭脸。库洛洛突然停在路边,左右看看。我悄悄向后退一步。

      他走向路边的一家小店。回头看看我示意我跟上。我仍是错后一步才跟过去。

      那是一间还没有开门的家具店。这里的店大多是前面是作生意的地方,后面就直接是住家。库洛洛带着我从后面绕了过去。在房子后门花园的地方他让我先站在外面等,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出来招手让我进去。

      就像是外国电影里那样的独栋小别墅,后门直接就是厨房。一推门,就闻到浓浓的香气。是新煮的咖啡,煎蛋,煎饼,还有生菜。库洛洛正打开冰箱拿出牛乳和果汁。

      不用他说我就坐下了。先拿一张煎饼放上煎蛋、生菜,卷一卷,拿一只干净的盘子盛好,郑重的放在离库洛洛最近的一张椅子前的餐桌上。郑重的看着库洛洛。库洛洛拿着大瓶的牛乳和大瓶的果汁坐到我的对面,正对着我给他卷的卷饼。他倒了一杯牛乳给我,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咖啡,拿起卷饼,咬。

      我呼地松下一口气。先抱起牛乳喝一大口。再拿一张煎饼放上两只煎蛋放上生菜,啊呜一大口!唔~满足!

      等到我吃第三张煎饼时才想起来。这明显是一家人吃早餐的地方。准备的也是一家四口左右的早餐。可,那些人呢?

      好像察觉到我呆滞略带惊恐的目光。库洛洛优雅的拿起餐巾擦擦嘴角。看着我。看得我低下头去机械的接着咬手中的卷饼。

      没等我再吃两口,他说。

      “吃饱了吗?”

      我连忙放下没吃完但早就吃不出味道的卷饼,连连点头。

      “那走吧。”他放下餐巾起身说。我乖乖跟上。离开了那个一丝血腥味也没有的地方。

      3

      我们直接去了飞机场。(关于猎人里有没有飞机场这个东东……望天。)买了去墨蚨蛤哨晃的机票。(胡编的地名)

      头等。

      宽敞的坐椅可以用来打滚。液晶的小电脑。看电视节目还是电影都可以,有着存量丰富的DVD和游戏。

      温柔的空中小姐。不管我要求什么都马上送来。呵呵~抱着点餐单我从头点到尾。水果盘,我要求只放芒果和椰果和草莓。巧克力酱,我要了整整一满杯。呵呵~呵呵~我笑得像只偷到大餐的老鼠。偷看库洛洛一眼。他带着微微的笑,看书。我几乎可以看到拜倒在他脚下的空中小姐们和空气中满满的粉红色。

      历时两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阿巴枳薄枳甭觥(编的)墨蚨蛤哨晃的重要城市,一个还算繁华的港口都市。

      库洛洛带着我坐公车,转出租车,再转公车。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才转到一个看起来和我家那里差不多的住宅小区。唯一的不同是这里全是楼房。

      7层。一个不上不下的楼层。

      这里应该是一个成熟的社区。楼道里没有垃圾,扶手上没有灰尘。四部电梯。全部看起来虽然有了年头但是维护的很好。

      库洛洛带着我敲门。他跟人一起住吗?还是他是来拜访朋友?

      门开了。

      库洛洛一手把我拂开。我跌坐到五米外的地方,居然一点也没摔痛,撑着地的手掌上连擦伤也没有。我觉得这是因为刚才他把我拂开的时候用了巧劲,感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托送到这里的。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库洛洛好像已经站在门口等我很久了。我马上过去。从他臂膊下面钻进门去(身高140……),他在我后面进来后关了门。推着发呆的我走到沙发前,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下。他转到好像是厨房的地方,一会儿出来,手上一罐啤酒一罐果汁。他把果汁递给我。啪,他打开啤酒,喝。我的眼睛却一点也离不开倒在地上四肢都断掉,流了满地血,却强硬的或者是明智的一声也不吭的男人。他不看我,眼睛只跟着库洛洛。

      库洛洛却在看我。我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马上打开果汁,低头喝果汁,我很乖我很乖,我不看你们干什么,我一定不看。

      “你知道金-富力士在左哌蕨蕨藉拿到的那个木盒子在哪里吗?”库洛洛说。

      原来还是为了那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低着头喝果汁,眼珠子却在往那个男人那边瞟。

      “东西……早就……交给猎人协会了……”男人很辛苦的说。

      “我知道。”背对着看不到,但我感觉库洛洛这时可能在微笑,温和如春风一样。

      “她是富力士先生的孩子。”话题突然转到我这边来。库洛洛侧身向男人介绍我。我慢半拍的看向那个男人。他全身都是血本来像是动也不能动了,却突然像是要跳起来!不过四肢都断掉的前提下跳起来明显是个高难度的动作。

      “带话给富力士先生。我很有诚意将他的女儿还给他,只要拿那个盒子来换。每过二十四小时我会送一样他女儿身上的东西给他。那么,告辞。”话音没落,他已经抱着我的腰从窗口一跃而下。我在他的怀里看到不知从哪里有一道红线跟着我们从窗口一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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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角转换

      男人看着库洛洛抱着女孩子跳窗出去,他惊惶的眼睛对上在落在地上的一只新鲜的手臂(早餐的附带)。从血的颜色看它离开人体不会超过二十秒(库洛洛的能力)。而他刚才在库洛洛回身切掉女孩手臂时(没有,他只是抱住她)听到了女孩害怕的抽气声(没有,她只是吓了一跳。)

      男人开始奋力向着电话挪动。(四肢都断了)

      他要赶快通知金!

      一小时以后猎人协会的人赶到,开始对那个男人进行救治,并对那支断臂和落下的血迹进行采样。

      “报告,在从窗口到地面的这一段距离中发现血迹。”

      “什么?难道那个女孩是断着一只手跳下的七楼吗?”

      “快向猎人协会报告。严查带着一个断手的女孩的男子。同时也要医院和诊所注意,有药品出售的超市也要通知。另外……”这个貌似是这一地区主管的猎人沉重的说:“注意无名的断手的女孩的尸体。”

      与此同时,库洛洛正带着我在商业街买衣服,原来的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粘上了血迹。

      我举着一件粉黄色的娃娃衣在镜子前看。

      回头看库洛洛。在相处了四个小时以后,我对库洛洛感觉上有点亲近了。在某些方面我觉得他不会生气,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附合我。

      就像现在。他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店里的小姐给他送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他顺着我的手看那件粉黄色的娃娃衣。

      他站起来,在衣架上挑了一件大红色的,领口收紧,袖口像花瓣一样散开,没有束腰的齐膝裙,裙摆内侧缀着白色的蕾丝。

      抱着这件颜色如此鲜艳,样式如此可爱的娃娃裙,我走进更衣室。一会儿,敲门声。打开门,我穿着背心、方角短裤,看着也进到更衣室里的库洛洛。他手上拿着一双白色小短靴,一包袜子。坐在了更衣室里的沙发上,看着我。

      更衣室大约五坪大。有中央空调。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左手边的墙面是一整面的镜子,右面是挂钩。中间是沙发。

      库洛洛坐在沙发上。我抱着脱下的衣服挡在身前跟他对视。脸颊火烫!

      他招手要我过去。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靠过去。他抽出我抱在胸前的衣服,拿着那件红色的裙子给我。我套上。他帮我在前后拉拉衣服,理理我的头发。站起身,扶我坐在沙发上,拆开袜子给我,我套上,拿鞋给我,我套上。他摸摸我的头发。拉着我出去。

      看到外面站着的店里的小姐,我突然觉得奇怪她们居然还活着。

      她们夸着我穿这衣服多么合适,夸库洛洛多么有眼光,夸这夸那,万分热情,殷勤备至的送我们出门。

      直到走出去好远了,我还没有真实感。刚才的一切都有云里雾里的感觉。我怀里抱着购物袋,里面装的是换下的旧衣服。走到一个小巷口,库洛洛抽出我怀里抱的购物袋扔到了巷口的垃圾箱里。我空下来的双手,有一只被他牵着,那只大大的干燥的手掌,正牵着我的手。

      我的视线刚好跟那手平行。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手。我动动手指。他没反应。我再动动。他还是没反应。我再再动动。他站住了。我抬头看他。笑。他也笑。我们继续向前走。

      啊,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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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角再换

      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的办公室。

      豆面人正在接电话。

      “是吗?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会长。”他挂下电话,一脸凝重。这时,尼特罗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盘小饼干。他看到豆面人紧张的神色。问:

      “出什么事了吗?”

      “会长,报告说在阿巴枳薄枳甭觥二星猎人铄械鸫(四肢都断的那个男人)遭到了袭击,他带回了一个消息:金-富力士的女儿被绑架,目的是金-富力士在左哌蕨蕨藉拿到的那个木盒子,那个青年要金交出木盒。不然就要伤害那个女孩。现场有留下那女孩的一只手。”

      尼特罗眯缝着眼。“一个青年?”

      豆面人说:“是的。据说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黑发青年。他在铄械鸫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断掉了铄械鸫的双手双脚,铄械鸫连那青年有没有使用武器,是用的什么招式都没看到。”

      尼特罗喃喃自语:“现在的年青人啊……真是不得了。”

      豆面人等了一会儿,看尼特罗没什么反应,说:“会长,是不是要通知金-富力士先生?”

      尼特罗像是突然想起来,又不怎么确定的说:“我记得……金的孩子……是个男孩子啊……”

      豆面人惊讶的说:“啊?!那……是那些绑匪弄错了吗?”

      尼特罗想了想,“通知他们注意那个男子,如果那个女孩有危险,就把她救出来。另外通知金,问问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孩。”

      豆面人为难的说:“可是会长……他们现在完全失去了那个青年和女孩的踪迹。”

      尼特罗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锐利的目光看向豆面人,豆面人接着说:“所以在阿巴枳薄枳甭觥猎人分部的人想请协会派出支援。”

      尼特罗问:“在那附近都有谁在?”

      “有斗淇,凯特,藻攀械,渭樘侃,奁析。”豆面人抱着文件边看边说。

      “除了斗淇以外,让其他人去,告诉他们,这次的重点是救出人质。”

      “是。”豆面人面容严肃的去打电话通知了。

      十分钟内,凯特,藻攀械,渭樘侃,奁析,都已接到了电话,并全都表示愿意接受任务,凯特更是激动的连豆面人的话都没听完就挂断电话直扑阿巴枳薄枳甭觥。

      ------------------------------------------

      与此同时。我正和库洛洛坐在一间装饰着藤与竹子,坐椅全是吊篮的小吃店里。我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这间小店里所有的甜品。

      我吃着蛋糕,看到库洛洛接了一个电话,轻轻的笑着。然后他也拿过一个蛋糕吃了起来。他说。

      “快吃,我们一会儿还有别的节目。”

      4

      六点时天已经快黑了。

      我和库洛洛还在街上走着。因为现在已经不怎么怕他了,我从一开始只担心生命安全,现在却开始烦恼有没有目的地,可不可坐下休息一下,晚上住在哪里这样的问题。

      心不在焉之下我走路走得东倒西歪,一会儿撞到库洛洛身上了,一会儿转弯的方向不一样,库洛洛再把我拉回来,一会儿等红灯的时候忘了走,被库洛洛拉的一跌,一会儿踩了库洛洛的鞋子后跟。

      库洛洛停下来也不知道有多久,我好一会儿才发现,抬头看他,晃晃握在一起的手,“怎么不走了?”

      路灯从上面照下来,库洛洛侧低头看着我,阴影在他脸上制造出难以言喻的效果,好像在这一刻我才把他和上辈子看的漫画猎人上的那个杀人如麻,集优雅、冷血于一身的幻影旅团团长联系到一起。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脱下外衣罩在我身上。二十七度之下我其实不觉得冷到要加衣服的地步,可是他这难得的、难能可贵的、更加是难以置信的行为我实要舍不得把衣服再还给他。其实我也不敢。

      啊,背上有点出汗了。

      他弯腰把我抱起来。

      我觉得天要塌了。跟他近乎是一回事,他主动亲近我是另一回事。我怎么记得漫画里被库洛洛主动亲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呢?

      “一会儿乖乖的。”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会乖,一声都不会吭,一动也不会动。

      这件外衣倒不是漫画里那件带白色毛领子的大衣,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薄西装外套,我穿的话会长到小腿那里。库洛洛的一只手臂穿过我的膝弯,我侧坐在他的手臂上偏身一只手绕在他的脖子上,总体看来,就是一般人抱小孩的样子。

      库洛洛飞跑起来。我眼前一花,失重的感觉就像是在坐高速的云霄飞车,我马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那里,紧紧闭着眼,咬紧牙。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库洛洛跑起来以后,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人说:“被发现了。他可真警觉!还是第一次有人可以发现我的绝!”

      另一个人说:“奇怪。在离他二公里的地方我们就用了绝,怎么还会被他发现?他的圆总不会有二公里那么大吧?”

      两人边追边说:“那个女孩好像就被他抱在手里。”

      “好像没什么反应,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是不是只有一只手的?我们不会认错人了吧?”

      “一只手是抱着那个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没看见,衣服太大了。认错的可能性不大,你以为这么个小地方能有多少个可以在瞬间杀伤一个二星猎人的高手?”

      库洛洛突然停下来,幸好我抱得紧,就这样也差点被甩出去。

      “把那个女孩留下。”一个男人说。

      库洛洛又跳了起来,踩在垂直的墙壁上接着跑。太彪悍了!

      “凯特你不要太着急!不确定那是不是金的孩子啊!”

      “闭嘴!不管那是谁的孩子!那都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四肢都没了的那个人的形容:一个瘦小的看起来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女孩。(错觉))”

      一支长刀直直插进库洛洛面前的墙壁上!我把一口尖叫吞进肚子里。

      库洛洛再次跳开。

      “喂!胆小鬼!”

      后面有人这样叫。让我很为他的脑袋担心。

      “把那个女孩放下!我们就不追究你向猎人协会挑衅的事!”这个人的速度看起来还不错(错觉)。他说完的同时,拦在了库洛洛的身前。

      库洛洛微笑,轻松的就好像没有被人追的没地方逃(错觉)。

      “那也要看这位小淑女愿不愿意跟你们走呢。”他摸摸我披在肩上的头发,我的头还埋在他的肩膀那里,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顺着他的话作出一些表示。摇头。我只打算摇头。什么时候我活够了,我可以试试点头。

      “别胡说了!那女孩已经昏迷了不是吗!你四个小时前砍断了她的一只手!”这个声音是这堆人里面最激动的。听着像是马上就要冲过来。愤怒的程度简直像是我的家人。

      呃?我下意识的抬头,被库洛洛抚在我背上的手又压回去。我乖乖伏在他的肩头。脑袋开始转起来。那个人说的话嘛,是指他们其实是在追带着一个被断了一只手的女孩的男人,也就是说,他们认错人了(不是)。那库洛洛为什么不解释呢?我想起了那个在漫画里被认为是犯人的流星街人,不管他怎么说他不是犯人都没有人相信他,最扯的是最后连目击证人和证据都出现了。真不知道目击证人是哪里找出来的!那现在,库洛洛说自己不是他们追的人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吧。刚才如果他们攻击的人不是库洛洛的话,可能早就重伤了吧。这些人,真是不讲理!(你同情的方向错了……)

      我蹭蹭库洛洛,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我正在同情被冤枉的他(错了……)我感觉到他的头往我这边靠了靠,像是在说不用担心(错了……他只是以为你发现了什么)我埋在他肩头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库洛洛抱着我跑啊跳啊的有十几分钟了吧?这个经历还是很有意思的。只要抱着轻松的心情,就会觉得这样和玩老鹰抓小鸡似的,这种充满童趣的游戏在我这辈子的小时候因为觉得太蠢没有玩,现在补上也可以啊。而且,能把老鹰抓小鸡玩到在房子上跳来跳去这么高段也是非常难得的啊。不知不觉间,我的嘴越咧越大,笑得越来越欢。逢到库洛洛抱着我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时我还会配合的小小惊呼一下。只敢出气音。虽然还是把头埋在库洛洛的肩膀上,他看不见我的脸,但是从我充满欢乐的声音中,库洛洛一定发现了我乐在其中。

      可是在他出力的情况下我这么开心不太好,他为了惩罚我,松手一抛把我抛到了高高的天空中。

      虽然我的心脏已经紧紧的收缩了起来,可是为了要“乖乖的”我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连惊呼都含在嘴里。

      我乖乖的我乖乖的,我一定乖乖的。

      看到我在天空中,我居高临下看到那些来救人但是救错人的男人们一窝蜂的向我扑来。虽然他们大概可以算是好人,可是这么多面貌凶恶的大男人向我扑来还是让我的觉得更害怕了。一点也没有即将、可能脱离库洛洛的欣喜。

      也有可能是我被美男迷住了,不过以我的心理素质是不会被美男迷住的吧。(骗鬼!)

      当其中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他目光冷竣,但是现在充满血丝,看起来很激动啊。(凯特)当他伸出手快要接到我时,库洛洛好像是从上空掠过,一手抄过我的腰又将我抱在怀里了。我在那一瞬间看到那个金发的男人像是快疯了一样。

      “这人不会是在耍我们吧?”有追到气喘吁吁的人问。

      “那个女孩真的有受伤吗?”有人怀疑。

      “刚才有人闻到血腥味吗?”

      “是有血腥味,但不能确定是不是那女孩身上的。”

      库洛洛停了下来,将我随手一扔,扔到了一边的树丛里。茂密的矮树丛堑在身下,伸长的枝桠全被身上的男式外套挡住,虽然我没受一点伤,可是为了要乖乖的,我遵从地心引力,在落地的时候就软软歪倒在了地上。

      “看来是没有意识了。”

      “我记得她刚才在空中是睁着眼的……看错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被绑架的,先救下来再说。”这个人一直很坚定的想要救我啊。(凯特)

      几人半包围着库洛洛,而我,正倒在库洛洛身后的树丛里。

      5

      保持着身体不动,我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想带走她?”库洛洛明知故问,声音听起来很找揍。我可以想像到库洛洛站在那里,面对着那些人,临危不惧,犹如闲庭信步,反正就是很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里对着那些早已气红了眼的人。呵呵~我就好像自己那么厉害似的得意。(你忘了谁是来救你的是吧?)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们换战场了?!我又被遗忘了??!这些人高来高去跑去别的地方打也是很可能的啊!!

      刚想跳起来,脑袋里却好像又响起了库洛洛的声音,那声音当时响在我的耳边,现在想起来竟让我脸颊又烧起来了。

      “一会儿乖乖的。”

      好!为了这句话!我就在这里躺一个小时好了!大不了当睡觉嘛。一个小时后还没动静,就当他们都把我忘了,我就回家。回家以后要打电话给舅舅给爷爷给姥姥,痛陈金恩这个坏男人把妈妈拐走了!还把我一个人丢在一堆豺狼虎豹当中!他有多坏有多坏有多坏!我正在心中激烈的谴责金恩的恶行,认真的就像舅舅爷爷姥姥就在我面前,却听到。

      咚!啪!咻!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给踢飞了出去。

      咚!啪!咻!

      又一个。

      原来他们没有跑远吗?

      一堆“咚!啪!咻!”

      看来库洛洛一定把他们都打爬下了。看来一会儿就可以去吃晚饭了。(喂!他们是来救你的好伐!)

      “等等……”一个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把那女孩……放下……”这人真是一个好人啊。虽然他认错了人。(…………)但这种心意是难能可贵的!

      库洛洛来到树丛把我抱起来。当听到他走进树丛的声音,那踩在树枝上的声音,就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让我好感动~我能感觉到我的脸是红色的,嘴角是上翘的,眼睛不敢看将我抱起来的人,却不是因为害怕才不敢看他,我的心跳得好快,我觉得脸上的红色已经漫延到脖子上了。

      哦呵呵~我的心在歌唱~在跳舞~在……

      眼前出现了一堆分散的人体。只有一个还活着,就是那个一直对救回我非常执着的金色长发男子。他看起来是这里身体保持最全的一个。不过还是有点四肢不灵的感觉。他正在血泊中挣扎着向库洛洛爬来。眼睛直直的专注的盯着我。

      我却更向库洛洛靠过去。

      库洛洛还是像抱娃娃一样单手抱着我。他说:“想救回这个女孩?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这一次,我放过你。”说着,已经跳远了。“我会等你再来的。”声音一定传回那个男人那里了。想像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的金发骑士,我是被魔王掳走的公主,呵呵~,抱着我的人是黑发的魔王!

      我的想像力开始膨胀。就在我已经想像到阴暗的魔王的城堡,美艳的女吸血鬼正在给魔王倒酒,而我跌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哗啦啦!

      在寂静的夜里玻璃窗被砸烂一大片的声音简直就是暴力!

      我被吓得回到了现实。发现库洛洛已经让我站在地上了。

      防盗铃开始刺耳的鸣叫。

      我们现在是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入口处,库洛洛正在破坏展示橱窗的玻璃,看样子是打算从这里进去。不过,我看着,觉得他是不是破坏的范围太大了一点呢?不是仅供一人通过的大小就可以了吗?可是看起来难道他是打算要破坏整面墙的橱窗吗?

      警察一定很快会过来。我在心里落泪。两辈子加起来有40年了。一直奉公守法,标准的良民一只啊。连最底限度的学校处分都没有得过一个,今天一天之内,杀人,抢劫(早餐),伤害,现在连强盗也要尝试了,一会见了警察,说不定会有幸上通缉榜摄影留念,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跟在库洛洛后面进了空无一人的商场。保全呢,美国大片里常有,标准的炮灰配备,闯进不该闯的地方的笨拙的保安。我左顾右盼,看来这里保安非常聪明,绝不在这种危及生命的时候出现是明智的。

      商场的一楼是化妆和保养品和超市。我跑进超市拿了巧克力、软糖、薯片。老实说,在看到这种空无一人的商场时,我的购物魂在燃烧!!

      第二层是淑女屋。就是面对未成年少女的天堂!我两眼发光开始大范围扫荡!

      可爱的百褶超短裙,我每一个颜色都拿。兜帽外套,里面是吊带的背心,我也要~可爱的超贵的头花~镶钻的小夹子~水晶的彩珠手链~呵呵呵呵~~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呵呵~

      回过神来时,库洛洛不见了。他是和我一起上的二楼。

      我的心像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

      “爸爸!!!”

      我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我开始觉得鼻酸,眼睛发胀。紧紧抱着怀里的衣服。

      身后有一阵凉风。我回头。库洛洛站在身后。低头看我。他的衣服有点不同,好像换了一套。

      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腰,紧紧的,这一刻真的害怕他把我丢下。心如擂鼓。

      他的大手拍抚在我的背上,轻轻两下,我呼出一口气,渐渐的心跳不再激烈。他摸着我的头,我抬起头。视线相对。他说。

      “我去五楼的男装部换衣服了。刚才沾上了血。”

      我连连点头,泪花却在这会儿掉了下来。我低头擦泪,觉得很丢脸。明明不想哭,却掉泪。

      他弯腰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衣服,看了看,大概是嫌脏,随手扔掉,扯着我的手在一个一个品牌展台转着。时不时拿起一件衣服比在我身前。

      他给我挑了一套衣服让我去更衣室换。出来后看到他手中提着一个可爱的小背包,他递给我,我一抱在手里就发觉那是我在超市拿的零食。

      他转身走,我跟在身后,我这时很想扑到他怀里让他抱着走,不过没那个胆。恶从胆边生!没错!他是可能会秒了我!不过生又何欢死又何苦呢!?我的热血沸腾!上冲到脑子里!导致我这会儿脑子进水判断出错。就在我打算扑到他背上假哭让他抱着我走时,一个威武的声音挽救了我的小命。

      “警察!举起手来!”

      哦!人民的保姆啊!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不过……段数这么低的挑战者在库洛洛的人生中也是少见的。为此同志的炮灰命掬一把同情之泪。

      警察同志摆姿势的时间有点点久啊。我保持站在库洛洛身后预备扑上去的姿势一动不动,怕妨碍到这位人民保姆履行职责。可我已经忍不住要换姿势了,警察同志却还没有做出喊话以后的下一步动作。

      这个……我和库洛洛都一动不动的,警察同志,你难道不应该上来进行一下拘捕之类的后续程序吗?还是你突然发现库洛洛乃是一大尾的犯罪分子,认识到凭借个人之力进行拘捕是不可能的任务吗?

      我在这边天马行空胡思乱想。那边,库洛洛说话了。

      “侠客。”

      侠客站在自动扶梯上正缓缓上升中,慢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原来是侠客控制了那个警察。怪不得他一动不动。

      侠客也没有穿漫画里的101号衣服,上身紧身白色背心,显示出他让人口水的肌肉,大卫般完美!下身却是宽松的工装裤,配上旅游鞋。阳光的少年啊!可是那双狐狸似的绿眼睛透着狡猾。

      这男人太招人了!

      我眯细了眼睛打量他。

      他微笑着,一口白牙。他笑起来像个运动的阳光少年。

      我再转头看库洛洛。想像着他的笑。那是带着点忧郁的贵族式的知性的笑容,有着这样笑容的一个青年,是多么激发女人的爱意。

      两个都是极品。

      我陷入了身边两个美男的幻想中。那边库洛洛在和侠客交谈。他们在谈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去偷听的。我是个乖孩子嘛。

      库洛洛走近我,把一个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细细的金链子有点短,想拿下来,要么解开它,要么把我的头切下来。只有一个链坠,总的说来不是很华丽。不过,我看着那鸽子蛋大小的透明的坠子,出神。

      就我的希望而言,我希望它是水晶的。不过这是库洛洛给我的,既然是他给我,那钻石的可能性更大,而这么大一颗钻石却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哀怨的看着库洛洛。他是打算是让小偷强盗什么的人找上我吗?虽然他是强盗祖宗,可我是一个普通人啊。

      侠客也很感兴趣我的穷鬼被钱吓到的表情吧,特别弯下腰来,对着我的脸,说。

      “这个值20亿哦。”

      我最坏的习惯就是坚持输人不输阵,嘴强牙硬。当下冷哼一声。说。

      “也没什么嘛,有本事拿200亿的来啊。”其实我的心在跟他说话的时候都快吓得跳出来了。现在我比起库洛洛更怕侠客。以前妈妈就说我是混熟了以后就蹬鼻子上脸,刚认识的时候却像小兔子一样怕生。

      我能感到库洛洛在听到我的话后低头看我。我强硬的保持着姿势。脸上火烧一片。脸红这个东东……实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啊……我泪……

      侠客戳我的脸。我傻了!这种家常的举动怎么会出现在旅团团员身上!你们应该是高不可仰!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超越凡俗嘛!作出这种平民举动的团员,我只能傻了。

      “脸红了呢。”他在取笑我!

      我啪!打掉他的手!转身躲回库洛洛身后抱住他的腰,作骄傲状。有本事你过来啊!

      我感觉到库洛洛在低头看躲在他身后的我。啊,脸上又一片火烧了。

      6

      侠客指挥着警察回去报告所谓的抢劫嫌疑犯已经跑了。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商场。

      夜空是多么美丽啊!星星是多么漂亮啊!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

      看手表,虽然才九点半,不过今天实在是太精彩了,让我现在就开始想念我的床。软软的床,好闻的味道,凉凉的空调,棉被。我想睡觉。

      库洛洛和侠客走在前面,好像还在交谈。

      我在思考。我有几个脑袋去打扰他们说我想睡觉呢?如果他们误会了决定秒了我怎么办?人生是多么美好,世界是多么美好,我舍不得。

      我显然错估了睡眠对于一个十岁小孩子的重要。我快摔到地上了。

      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接住了我。我睁不开眼了,直接睡着了。

      --------------------------

      美好的早晨来到了。我在被子里打了几个滚。这个被子一定是新的,还有刚拆封的味道,又软又膨松。床好大,我伸懒腰、打滚,都没碰到床沿。清新的早晨的空气啊。

      我想起了昨天。

      我僵硬的爬起来。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新的。大大的窗,窗帘被风吹得飘动着。我下床。走到旁边的衣柜,打开,好像全是成人的衣服。脚下的柔软的长毛地毯,乳白色。我的鞋在床边。我换上鞋,开门出去。

      旋转的楼梯,宽敞的走廊。

      有个女人面带笑容在楼梯那里看着我笑。

      “你起来了。”她笑着,亲切的,对我说。

      你是谁啊?我超想这么问的!

      不会是他们俩哪一个人的桃花吧?

      难道他们俩个就像一些□□老大似的在世界各地都养着情妇?

      这个惊忪的结论让我一直在下楼梯时和她保持四个台阶的距离。

      她领我到餐厅。

      这绝对是个有钱人的别墅。我坐下吃饭时想。

      边吃边躲那个女人的目光。她温柔如水的一直看着我吃。在勉强把肚子填饱后我就不吃了,抱着果汁小小口喝,努力把自己缩到杯子后面。沐浴在那样的目光中只有恐龙才能吃得下去!我们素昧平生啊女士!你用不用这么热情的、深情的、充满爱意的、看着我啊!!!你不会是恋童吧!!我报警哦!

      “你睡醒了?”侠客的声音从身后很近的地方冒出来!

      噗----------

      我喷出满口的果汁来!滴滴答答的果汁从我的下巴落到我的新衣服上,我怒目向侠客,在他把视线对上我时马上移开。我是很聪明的肉票,绝不会去挑衅绑匪,貌似我这个肉票的身份从看到侠客的时候有了真实感。我那个亲爱的妈被金带走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啊?(人家来过了……)难道我这么个小姑娘留在一堆大男人占多数的绑匪中间不是会非常危险的吗?他们就不担心我出一些不可逆转的问题吗?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吧!

      我陷入新一轮胡思乱想中。好像金已经站在我面前,而我正在义正词严的大力谴责他!金低头喏喏中。

      越骂越爽时,侠客像照顾妹妹的大哥哥一样慈爱的拿着湿毛巾给我擦嘴,擦手。等我察觉到时,他都快擦完了,和我视线相对还微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疼爱得不得了。

      我像水泥做的一样硬,视线和他相对以后平行着向远方飞去。

      库洛洛也摸过我的头,还帮我换过衣服,库洛洛昨天带了我一天我都没这么僵硬。难道这就是父女天性?(喂……你想太多了……)为什么侠客的亲近会让我生出命在旦夕的感觉呢?由此可见我也不是只要是美男就好的,我也是会挑的。(跑题了吧……)

      侠客说要出去转转。我低头。在侠客身旁我史无前例的听话,是个很标准的肉票。侠客带我出去了。

      这幢房子建在山脚下,旁边却是很繁华的商业街。我一边走一边想。今天满脑子不再是风花雪月,而是决定要运用自己的智慧(如果有的话),想办法逃出去!猎人协会!快来救我吧!

      我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个海港城市,怎么早上醒来看到的却是山?难道他们抱着睡着的我跑到了另一个城市?(你忘了有个东东叫交通工具吗?)我有睡这么死吗?

      阳光明媚.

      这个城市比我住的那个城市要繁华的多.虽然是在山脚下,可对面就是一条宽敞的大路.公车站牌也很多。行人中有衣着时尚的美女,观光的游客,和奇装异服的青少年。我还看到了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学生。不由得想若是在侠客不注意的时候混到那些小孩子中间是不是可以逃走呢?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走啊走啊。我左顾右盼想找逃跑的机会。

      心里有事就是不容易觉得累。太阳已经渐渐爬到正中。我看看手表,快12点了。我们是上午10点左右出的门,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我竟然一点都不腿酸。不过猎人协会的办事效率太差了!我都在外面晃两个小时了!身旁只有一个牢头!还不赶快发挥你们猎人协会人多的优势把我救出去!

      侠客停下来。我马上跟着停下来。跟着侠客不像跟着库洛洛那么放松,虽然我知道在恐怖程度上是库洛洛第一,可我就是比较害怕侠客。果然是父女天性吗?(喂!)

      “饿不饿?”侠客笑着对我说。因为我一直跟在他身后,时刻保持五步左右的距离。不过我怎么觉得他跟我说话时就像是在我耳朵边似的?而且周围的人都跟没听见似的该干嘛还干嘛。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神功传音入密吗?果然是天下武术一大家。

      普通的肉票应该有足够的气节咬死牙不吃!可我实在是没有反抗的勇气。正想用沉默表示同意,却突然觉得头顶的太阳被挡住了,阴影笼罩着我。

      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一阵的冷风。

      侠客沉重的说:“我都没发现……”

      发现了什么!!打算杀了我吗?!你不要忘了!你们团长还打算拿我去换一个木头盒子呢!杀我之前绝对要三思啊!金!我要是因为一个木头盒子丢了性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的心中翻江倒海一般!

      侠客接着往下说:“你的衣服是脏的。”

      嗯?这个转折太突然了吧?

      我顺着他的话看向我的衣服。刚才吃早餐时被侠客吓到喷出来的果汁,正大片大片占据在昨晚库洛洛在商场给我选的第二套衣服,一件吊带白色背心上。

      侠客……你刚才那么沉重到像是世界未日来临一样,让人听来觉得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件的语气,只是因为我的衣服染上果汁了吗?

      他是不是在耍我?我的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秒就放弃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这种动不动就灭掉人家一个种族的怎么会做开玩笑这种不入流的事呢?

      难道侠客其实是一个本性严肃,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吗?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戴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衬衣扣子会扣到脖子根儿,穿着深颜色的西装,约会迟到十分钟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的男人。

      我的耳朵被这个恐怖的想像吓得竖起来了。不过侠客要真是本性如此,却为了旅团牺牲形象故意装扮成现在这个开朗阳光的样子,那他对旅团的感情真是深刻啊。(你不是想逃跑吗?)

      接下来就是找间合适的店换衣服。侠客走进路边的一间店,让我在外面等。我站在路边急切的盼望着猎人协会的出现!这难道不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吗?猎人协会!你们死到哪里去了!!

      侠客叫我进去时,我对猎人协会的信心降到了历史最低点。在知道拐走我老妈的那个流浪汉就是伟大的、著名的猎人金-富力士时,我就对猎人协会没有好感了,在知道导致我被绑架的那个见鬼的木头盒子就是猎人协会的东西时,我就开始怨恨了,现在!这么好的时机不会把握的猎人协会!!!你们!!!啊啊啊啊啊!!(出离愤怒,语言不能。)

      我的心情虽然有点激动,可是我的面部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我平静的在空无一人的时装店里挑选衣服,至于店员跑到哪里去了,不要问我。

      我平静的拿了一件短袖上衣走进更衣室。平静的脱下背心。平静的看见一个大眼睛的、看起来忠厚老实、开朗健康,笑起来会让大家不由自主都跟他一起笑的、衣着干净整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更衣室里,就站在我的背后。

      我正在平静……

      7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叫。色狼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会攻击幼女的色狼一般更危险。

      他扑过来抱住我!啊!!!!!!!

      他抱住我飞出了那间店!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离那个城市了??!!!他到底是谁啊!!!

      -------------------------------------

      视角转换

      侠客正在给团长发短信,突然感觉到在更衣室里的女孩气息不对!等他冲进更衣室,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地上有两件衣服,一件是有果汁痕迹的,一件是女孩刚才拿进来的。

      侠客马上拨电话给团长!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库洛洛-鲁西鲁。”

      “团长!那个女孩被掳走了!”

      侠客一边说一边从更衣室里面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细小的摄像头,连接到他的手机上,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

      “哦?有线索吗?”库洛洛平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没有,”侠客沮丧的说,“我的手机上什么也没有拍到。”

      “没关系,你先回来吧。我大概知道是谁带走了她。”

      在城镇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在厂区中央的一个最大的厂房里,有几个人错落的坐在废墟上。正午的阳光从破烂的窗户射进来,在地人投射出几个亮白的光斑。这几个人全坐在阴影里,彼此之间连脸都看不清。可是却流动着家人一样亲密的气息。

      库洛洛坐在一个工作架上,完全不在意身下的灰尘的脏乱。他手中有一本摊开的书,可见在侠客进来之前他正在阅读。

      侠客直接走到库洛洛面前。轻松的笑意从他脸上消失。

      “团长,我回来了。”

      “嗯。”库洛洛微笑着说。

      “那个女孩被带走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发觉到,在之前也没有察觉有人在那间店里潜伏,这是我的失误。”侠客很痛快的说。

      信长在另一边放声大笑。“侠客!你退步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连有人摸到你床边砍下你的头你也不会发觉吧!”虽然是在笑,可脸上却带出阴狠的表情。他是在为侠客担心,可以在侠客眼皮子底下把人毫无困难的带走,如果他想伤害侠客,那现在侠客可能已经死了。

      侠客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作为时刻与死神为临的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压倒一切的力量更重要。但对他来说,更难过的却是在手上看丢了那个女孩。那是团长交给他的人,在离开前团长也告诫过他会有人来抢,可是他仍是没有平安把那个女孩带回来交给团长。

      “不要介意。”库洛洛笑着说。“能在侠客手中这么利落的将人带走还不让侠客发觉的人,这个世上找不出五个来。我大致上猜得出是谁把她带走的。要再抢回来并不难。”

      玛琪看了库洛洛一眼。

      库洛洛看回去。以眼神鼓励玛琪说出自己的看法。

      玛琪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说:“团长,那个女孩不是流星街出生的人。”言下之意是对接受那个女孩存有疑虑。如果是为了那个女孩好,让她就这样留在外面的世界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团长看起来并不想利用她的样子。

      库洛洛却想到了别的地方。“你觉得她有危险吗?”如果说是可能危害到旅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倒没有。”玛琪说,“其实我还挺喜欢她的。”这样说不亚于表明立场。玛琪见人只凭第一印象,从来没出过错。

      库洛洛眯起眼笑起来。生死相交的团员们都发现了,团长正在高兴的笑。不是要得到什么财宝的兴奋,也不同于进行任务时的大局在握的笑。而是纯粹的为了什么事而高兴。就像看着团员们做了一件大任务之后,欢欣庆祝时,团长为了大家的高兴而高兴。现在,团长在为了可以得到那个女孩而高兴。大家都兴奋起来了。这下子,团里会有新的同伴加入了!对于没有家人的他们而言,每增加一个大家都认同的同伴,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库吡,你的圆能知道她在哪里吗?”库洛洛回头问坐在他身后的库吡。

      库吡摸着手中的和那条库洛洛戴在女孩脖子上的项链一模一样的项链,沉吟半响,说:“在离这里四十公里的地方。”

      侠客已经拿出地图,看了一会儿说:“是咴咴辚炙噗(编的),一个自然保护区。”

      库洛洛的手指磨擦着那个地图上的地点标识。说:“看来这就是猎人协会在此地分部了,”他的脸上浮现出团员们都熟悉的恶作剧似的笑容。“既然要玩,就玩大一点。”

      果然!

      团员们相视而笑。

      “侠客,玛琪,先去探路。要知道里面都有哪些猎人,多少工作人员,程度如何。”

      “是,”侠客转起手中的手机,那副漫不经心的少年似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这一次看他怎么教训那个让他丢脸的猎人!

      “是。”玛琪看出来侠客已经恢复精神,而且还充满干劲。放下了心,她也会好好回报那些猎人!

      “信长给他们做掩护。”

      “哟西-------”信长怪叫,手中的长刀满含杀气的在空中劈过!凌厉的杀气在厂房中吹起一阵冷风,掀起了地上的灰尘,吹向坐在他附近的飞坦。

      飞坦没有特意躲开,不过冰蓝色的眼睛看向信长。飞坦话不多,对同伴也一向包容。只是他虽然喜欢和强化系的人相处,可对于强化系偶尔的脱线他是毫无办法的。

      信长干笑。“啊哈哈----,该走了该走了。”装没看见飞坦的眼神,溜之大吉。

      看着团员们之间的互动,库洛洛虽然还是保持着他优雅的笑脸,可是熟知他的团员都从那对外人来说一成不变的笑容里看出他对于飞坦拿信长没办法觉得好笑。

      飞坦垂下眼帘,躲开库洛洛投过来的眼神。不过他没成功。

      库洛状若关心的说:“飞坦,芬克斯有事吗?这几次都没见到他。”

      飞坦低头,不过团长问话不能不答。只要库洛洛以团长身份提出的问题,作为团员都要回答。飞坦情绪不高的说:“嗯,他说他要去找人打架。”其实这个问题早在这次行动初他们见面时就已经报告给团长了。

      “哦----”库洛洛沉吟,一手摸着下巴,沉思状。

      库吡坐在库洛洛身后,长头发下的他正不自禁咧开嘴笑。团长有时很喜欢捉弄团员。特别是表情比较丰富的几个。

      “那这次行动,你就没有搭档了。”库洛洛严肃的说。

      飞坦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过他的反应没有库洛洛快。

      “你就先和信长搭档吧。”库洛洛认真的说。

      库吡发出咯咯的声音。飞坦看过去。只能看到库吡披散在脸前的长发,但那只露出来的单眼,飞坦愿意用他到目前为止打游戏得的所有的分来打赌!库吡在笑!

      飞坦咬牙。不要看库吡平常话不多,其实他和小滴一样,一开口都能气死人。在库吡刚进旅团彼此之间还不太了解的时候,他当时因为对所有不是力量型的团员都不太客气,因此得罪了库吡。结果,在一天早上起床时,看到了满屋里全都是“飞坦”!那一刻他的心情……直到今天也没有忘记。什么叫起鸡皮疙瘩,他算是好好领教了。虽然他最后因为手痒,也因为机会难得,把屋子里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穿男装的,穿女装的,穿童装的,全都分解了一遍,最后很难说是库吡吓到他了,还是他吓到特别来叫他起床的库吡了,总之,在那以后他是再也不会小看非力量型的团员了,而库吡跟大家相处的也越来越自然了。库洛洛对这件事的定性是“团员之间和睦的相处”。

      库洛洛打断了飞坦和库吡两人之间“充满同伴情宜的对视”。说:“我们走吧,他们在等我们。”

      库洛洛在前,派克跟着,之后是库吡,最后是飞坦。前三个都在笑,只有走在最后断后的飞坦,脸色很臭。他仿佛能听到从前面传来的闷笑声。

      可恶!一会儿一定要狠狠玩那些猎人!!

      远在咴咴辚炙噗的猎人们都感到一阵冷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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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角转回

      被这个中年大叔抱住的我尽力把上空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我闻到了非常熟悉的洗衣水的味道。很像妈妈平常爱用的那一款。她总说这一款的洗衣水添加的化学剂最少,几乎是纯天然,不伤皮肤。

      我的眼睛向上看,这男人两边的耳朵都很红。像是被谁大力捏住然后使劲拧。很像妈妈对付那些欺负我的男孩子的手段啊。

      这个男人……

      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

      我说:“我妈是强化系吗?”

      “你怎么知道?”他瞪我。

      我微笑。“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他用一种警戒的目光看我。在过去打交到的几年间,每当我微笑,有礼貌的说话时,通常代表着他的不幸。

      “你进来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换衣服。”我的语调轻柔面带笑容,想要带给此人春天般温暖的感觉。

      他咳嗽一声,“你冷哦?”是啊,他抱着我在风中奔驰,如果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当然会冷。但现在我身上包着一条印花布,是更衣室里的布帘。他在带我出来时一定顺手扯下来包在我身上,让我不至于真的光着出来。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生气!两辈子加起来40岁了!居然会丢这么大的脸!太!!!啊啊啊啊啊!!(气疯了)

      大概我的脸上表情过于血腥,金又咳嗽一声,老脸有点红。小声解释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你脱得太快了……”

      我眉毛立起双眼血红。

      “没事……我们不从前门进去……我带你从窗户跳进去……”越说越小声。

      我仍是气呼呼的。我在金的面前一向趾高气昂,以前是出于对他的不信任,毕竟他当时的外表是个比流浪汉更流浪汉的人,我一直认为我妈是被他下了咒。现在虽然知道他如雷贯耳的大名,也知道他不是流浪汉,可是面对他时的早已形成的习惯,改都改不掉了。

      幸好金好像也习惯了我对他的态度了。

      金似乎在我的身上做出了一个风吹不到我,我也感觉不到失重感的气罩,被库洛洛带着跑来跳去时的难受的感觉并没有出现。我现在很有余力做观光。瞪大眼睛四处打量,人力高速飞车是多么难得的体验啊。

      在他的脚下可以看到飞速掠过的山林和城市。我不由得问他:“你现在的速度有多快啊?”

      金说:“不知道。不过现在的速度可以勉强跟上枳萝玎藻鼠(编的)。”

      我没有问:那是什么。因为金会解释。只要是跟动物或植物有关的话题,他从来都会把来龙去脉讲得非常清楚。

      “枳萝玎藻鼠是一种呱拉呱啦呸啦呸啦,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看着金眉飞色舞,双眼有神的样子。我觉得心里也很高兴。

      其实我从来都不是针对他。因为我并不讨厌他。我反对他最主要的原因,在知道他是金以后也没有改变。从一开始见到他我就知道,金他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来当丈夫的好男人。

      所以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如果你可以放弃,那有多好……

      根据手表显示,金在抱着我跑了四十分钟之后,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建筑物的影子。

      “那是什么?”我问。

      “咴咴辚炙噗,是个以保护玒嗖咖嗖树木和玒嗖咖嗖幼虫为主的自然保护区。”金说完,双眼发亮的看着我跟我说:“你想知道玒嗖咖嗖树木和玒嗖咖嗖幼虫的事吗?”

      不想。

      金的确是从窗户跳进去的。里面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妈妈!”我激动的要扑过去。

      妈妈转回身。眼中充满杀气。我感觉到金抱着我的手在发抖。

      金小声在我耳边说:“明明的确是强化系。她在知道我把你丢下之后念力突然暴发,把我打了一顿,你要小心,她力气大得有点夸张了。”

      妈妈眯起眼。我抬头看全力想缩在我身后的金。强化系的耳朵不知道灵不灵啊?如果连耳力也一起强化的话,那金,你说的再小声妈她还是听得见哪。

      金的视线和我相对。还在慎重的跟我点头。

      嗯,金你放心,你说的我听到了,我看妈妈也听到了。

      金出去后,妈妈拿衣服给我换。这两天,妈妈看起来是狠狠折磨了金一顿。

      “我天天都逼着他做全身清洁。每天都要洗澡、刷牙、换衣服、刮胡子。”

      我一边换一边听她说。有个心甘情愿的强大男人让她每天指挥得团团转让她的心情舒畅。

      “我每天都逼着他去救你回来。最后是他听说了他徒弟来救你之后受伤的事他才跑到这里来的。”

      不用问,一定是找了哪个冤大头打了一架。我可没碰到除了金以外来救我的猎人。

      “那个徒弟叫什么?”我不是很认真的问。

      “凯撒。”

      “真是个伟大的名字啊。”我小声嘀咕。

      有人敲门。然后金的声音从门板后面传来。“加加,你换好了吗?”

      “他叫我什么?”我瞪眼看妈妈。

      妈妈干笑。不理我,去开门。

      金在门外探头进来,“加加,”他叫得很心虚,刚才隔着门他一定听见我说的话了。“猎人协会的人想见见你。”

      见我?

      我一迟疑,妈妈马上怒目对金,看着金在妈妈的眼光中生生小了一圈,我开始有点放心了,如果妈妈真的跟他在一起之后,至少可以看出谁说了算数了。

      “加加刚刚才回来!她是被绑架啊!不是去观光!”说着,妈妈的眼圈红了。开始上去扑打金,“她被绑走整整一天一夜啊!!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哭了。

      金看起来已经非常习惯面对这样的妈妈。他把低他一有头半的妈妈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进屋来,锁上身后的门,一言不发。

      我站在旁边。看着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人。他们相处的很好。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彼此喜欢。我同样知道。

      我反对的唯一立场,就是他们俩人都喜欢我,包容我。

      我反对的唯一理由,是我上辈子三十年的生活经验。爱情最容易被每天的生活琐事磨光,到最后都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果想要好好的相爱,最重要的事就是确定两人在生活上可以配合默契。

      而金,是一个最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他的人格魅力可以征服任何人。

      可是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却没有人可以做到。

      妈妈平静了下来。金没忘掉他进来的目的。他还是打算带我出去。妈妈早就哭累了,反而没有力气阻止他。

      金说:“因为去救你的猎人都受了伤,现在没有人可以准确描绘出绑架你的人的样子,所以才想请你去说一下。”

      “受伤?”我下意识的反问。库洛洛带着我时只遇到过一伙人,可那些人中只有一个活了下来,如果只是受伤的话,那他们就是真的认错人了吗?

      其实刚才我还笃定是他们在救我时认错了人。可以现在看到金以后,我觉得猎人应该不会那么笨。

      “他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这是可以确认的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金摇头。“当时他们根本联络不到我,所以连被绑架者的身份也不能确定。”

      我把脸转开,心里在想,难道当时那些拦住库洛洛的人真的就是猎人协会派来救我的人吗?那金为什么轻描淡写的只说他们是受伤呢?他是怕吓到我,还是想试探我……

      “我的徒弟就是当时去救你的人的其中之一,他伤的最重,要去看看他吗?”

      我要说他们认错人了吗?他们当时其实并不是去救的我?可是我凭哪一点如此确定呢?而且这样我要怎么解释我其实很了解库洛洛?我又为什么对库洛洛没有敌意?只凭妈妈当时说他是我爸爸吗?太单薄了!当时旅团的包围不是假的。

      金已经打开了门。

      说不去……太不近人情了。我站起来,跟在金的身后。

      医院是另一幢建筑。我们上了三楼。重症监护室。

      我趴在窗户上向里看去。

      是那个金发的人!是那个唯一一个在库洛洛手下留了一条命的男人!一起去的其他人全变成了尸块!

      我感觉到了金探究判验的目光!背上一紧!我保持着表情。这时,绝对不能慌乱……

      金离开了。我保持着呼吸,不要太快松劲……

      只是一支烟的功夫,金就回来了,我当然不会认为,他真的只是出去吸一根烟……

      我回头看他,我平静的听他说要带我去见猎人协会的人,我同意了。

      -----------------------------------------------

      金离开是去隔壁屋子,那里站着猎人协会的会长。

      金一进来就说:“从表情上不好判断,不过我直觉她的确有隐瞒。”

      “是串通吗?你的继女跟那个绑匪?”一个脸长得就很严肃的男人说。

      “那倒不会。”金摸摸头。

      “那她会诚实的说出绑架她的人的信息吗?”

      “这我不知道。”金两手一摊。

      “如果本辚珂卅在就好了!他可以轻易看到人的记忆!”一个性急的猎人说。

      “我绝对不会让本辚珂卅那么做!”金马上回答!在进门后第一次表示出了对加加的维护。

      “可是……!”一个猎人几乎要冲上去抓金的领子!

      尼特罗拦住了他。

      他对金说:“金,我派去的四个猎人只有凯特活着回来了。但他要在加护病房里住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也有可能再也不会出来。而另外三个人我们只能把他们的身体缝起来才能给他们下葬,金,我要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尼特罗这么说就是他一定会找机会让本辚珂卅给加加做记忆探察。

      “我不会让本辚珂卅对加加使用他的任何一种能力。”金重复着。

      金转身出去。

      尼特罗叹气。对于像金这么固执的人来说,当他说不的时候,通常不会有人能让他说是。也不会有人能绕过他做到这一点。

      那个女孩……一定要想别的办法……

      尼特罗也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9

      我跟在金的身后。

      我们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加加。”金叫我。像个男人一样。不是平常面对我时好像矮一头的样子。其实他平常都在让着我。

      “加加,我以前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

      我早知道了,可真的听他说出来,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却是新的。我站住。沉默的瞪着他的背影。我知道他感觉得到。

      他停下,回头看我。

      我接着向前走。我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那你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妈?

      “我的儿子现在在一个小岛上和我的家人生活在一起。”

      “你可以不用说了。”我打断他的话。现在用这种和我们无关的语气说起他的家人,真让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第一次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工居然是希望可以被他真正接纳的。我最怕的其实是他会像一只掠过的鸟儿一样,把我们远远的抛在身后。

      “加加,”他又用那种求饶的语气叫我。“你现在也是我的孩子了。我爱你。”

      我怒目而视。脸上却觉得发烧。第一次听到一个与我无关的人说爱我真……让我不知怎么表达才好。

      “可是,虽然我爱你,你的未来却不会由我来给你安排。”金这么说的时候,带着一种无奈的沉重。

      我的未来吗……那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其实我想说的是,”金烦燥的骚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本来被他影响的已经有点沉重的心情在看到这个样子的金时,却像是阳光在阴天时冒出来,心情又变得轻松了。

      他郑重的转身面对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妈妈的,我会让她幸福。我绝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

      金带我去见猎人协会的人的地方,是一个装饰温馨的休息室。拼布的沙发,琉璃的花瓶,鲜嫩的鲜花。我的面前甚至还有一杯冰凉的果汁和手工的蛋糕。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气。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吃着蛋糕。事到临头,我一定要用轻松的态度来面对。

      尼特罗。一看到他我就认出了他。没想到金要我见的会是这个著名的猎人协会的会长。

      看来今天绝对是鸿门宴。

      在我轻松的一口一口慢慢把蛋糕全吃完之前,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

      真有耐性啊。我本来还想让他们先开口的。

      吃完了。我擦擦嘴。对着尼特罗笑。

      “老爷爷,你找我什么事啊?”

      “呵呵,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要跟我说话啊?你怎么不找那位叔叔说啊?”尼特罗笑得别提多慈祥了,他指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面容严肃,从头到尾都用眼睛瞪着我的高大男人。奇怪的是在尼特罗提起他之前我一直都没发现他在瞪我,我的神经不会这么迟钝吧。

      “那你认为你是什么地方让我觉得应该找你说话呢?”我做出一副高深的样子,刻意眯眯眼。

      尼特罗开朗的哈哈大笑。

      金在我身后干干的陪笑。

      我不笑,低头喝果汁。

      “那加加啊,”尼特罗像个慈祥的爷爷哄着我说:“你能不能告诉这里的叔叔们那些绑架你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死老头!一句话里有两个陷阱!

      第一,尼特罗认定我当时有清醒的意识;

      第二,尼特罗认定我已经对库洛洛他们有一定的认识了。

      这两点的成立应该都是从我的毫发无伤上做的判断,如果库洛洛可以杀了四个猎人却对我一点伤害也没有,就连威胁里说的要把我一块一块切下来给金都是假的,那只能是因为我认识他。尼特罗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其实……”我慢慢的,咬着嘴唇,还回头看看金,说:“其实我不记得了……”

      尼特罗的笑容不变。

      但屋子里的气氛的确一紧。

      “我只记得……那是一片甜美的黑暗……好像做了一场美梦……全身都很轻松,又像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是松的……”我在尽情的胡扯。

      其实我也只有十岁大不是吗?

      我回头拉拉金的衣角,“金,我想找妈妈。”我好可怜好可怜的说。

      金看尼特罗。

      尼特罗摸摸胡子,点头。

      金拉我起来,带我出去。

      ---------------------------------------

      出去以后,我扯着金的手一起走,装嫩的心情还没有过去。

      “金,为什么要问我呢?难道那些受伤的人都没有说吗?”既然你说他们受伤,那就是受伤,死了也是受伤。

      “他们都伤的太重了,没办法说话。”金看看我,“加加,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他不相信我。

      “是啊,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不相信也没办法,你不可能从我口中得到另一个答案。

      “金,你当时不是见过他们吗?在一开始。”对啊,为什么没有人问金?他应该是唯一一个能清楚说出库洛洛他们的人吧。

      “当时我只想着把你妈妈带走,没有去注意他们。”金说起来时有点懊恼。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过他倒是不用在这一点上说慌吧?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为什么他们只说什么绑匪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是幻影旅团吗?

      “那些绑架我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厉害?”我问。心惊胆战的等着金的回答。

      “不知道。”金说。“想得到那个木盒子的人其实有很多,□□什么的。”

      是吗?我心里一松。

      到了。金把我推进门。妈妈做好了一些吃的给我。

      金没有进来。

      他不是单纯想要给我们母女相处的时间吧……

      ------------------------------------------

      金回到了那个房间。比起刚才只有尼特罗在的,现在这里可是满满的站了一屋子人。

      看到金进来,他们都看向金。

      “没有。”金说:“她还是坚持什么都不记得了。”

      “让她妈妈问问她怎么样?”有人提意,“这样那女孩比较会说吧。”

      那个严肃的大个子像是猛然惊醒!他跳起来说:“那个女人!”

      听到他这么说,金危险的眯起眼,放下抱着的双臂。面对着那个激动的大个子。那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注意你的语气,咖权萝眺!你在形容的是我的妻子。”金说。

      咖权萝眺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他接着说:“你的妻子,在刚到这里时说过,如果不救回她的女儿,她什么也不会说。现在她的女儿已经救回来了,她应该说点什么了吧。”他的眼睛充满杀气。像是会扑上去咬金一样。

      “她说过了。”金平静的说。“她已经跟我说过了。”

      “什么?”咖权萝眺激动的问,迫切想要知道。

      “谢谢。”金平静的说。

      “什么?”咖权萝眺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说‘谢谢’。”金说。

      咖权萝眺扑过来抓住金的衣领!愤怒的摇晃着!

      “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个女人……”

      金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把他打飞出去!在他趴到地上时跳上去暴打!

      “把他们拉开!”尼特罗说。

      金被拉起的时候平静的住了手,可他的眼神却死死盯着被人扶起来仍在跳脚的咖权萝眺,仿佛只要他再出言不逊金的拳头还会问候他的脸。

      “……你就不奇怪吗?你刚得到那个盒子她的女儿就被绑架了!一般的父母为了找到孩子不是会把绑匪的信息尽量详细的说出来吗?她为什么会说‘救回我的女儿之前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种话呢?她跟那些绑匪真的不是一伙的吗?去救她女儿的猎人都死了!她的女儿却毫发无伤的回来!那只扔在阿巴枳薄枳甭觥的铄械鸫那里的手臂也不是那个女孩的!金!!你为什么对这些视而不见!!”

      这个高大的凶暴的男人哭了。他软软的跪在地上。喃喃的哭着:“我的渭樘侃……我的徒弟……我的渭樘侃……他……我要把他再缝起来才行……”

      金的眼眶发红。泪光闪动。他的手紧紧握着。握到关节发青发白。

      “她骗你的。”金低沉的说,“去救加加的第一拨猎人死了三个,一个重伤,她害怕,所以才这么对你说,她看出了你想报仇,她只是想快点把加加救回来。

      金走过去抱着那个坐在地上哭的男人说:“对不起。她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金……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这么说着的男人却反手抱住了金。

      “你是我的朋友。”金说。

      -------------------------------------------------

      金走出了那个屋子。他的脸色青黑。现在他的身上一点阳光的样子都没有了。

      他看自己的手。仍是握得紧紧的发抖。

      他说谎。

      他刚才在说谎。

      他刚才在对着生死相交的猎人同伴们说谎。

      因为明明不是不记得了,而是一点也不想说。

      为了加加。

      加加和那个绑架她的人有着很深的关系。这份关系让加加毫发无伤的回来。这份关系让加加死守秘密。

      加加不会说。明明为了加加也不会说。

      所以他说谎。

      为了保护明明。

      -----------------------------------------------

      我吃着妈妈准备的饭。

      吃到嘴里其实没什么味道。

      因为我太紧张了。

      来到猎人协会后我一直都无法放松下来。

      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说也可以。妈妈一直在笑着。失而复得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转。有着欣喜和放心。她大概看出来了我其实没有吃苦头。

      不说话也可以彼此了解。我会心的笑。和妈妈视线相对。她挟了一筷子菜给我。

      金推门进来。

      妈妈看到拿了个碗给他。

      他也坐下吃。

      他的心情好像有点低落。我挟了一筷子菜给他。

      他笑。感觉好像一只可爱的受了委屈的大狗。让人看着很心疼。

      妈妈给他盛汤。好吧,有人心疼他。

      金进来以后,那种让我紧张的气氛好像减轻了不少。我突然饿了。把黄瓜炒肉丝拨了一半到碗里拌米饭。

      金接过汤回头看到,其实要不是他跟妈妈视线相对了好一会儿,才不会耽误那么长时间。

      金的手快如闪电奋力抢菜!

      其实我只吃肉菜。不过金和我的爱好一样。

      妈妈过来帮我。

      给金挟素菜。炒茄子,炒青菜,炒芹菜。

      给我挟炸肉丸子,燉鸡块,条子肉。

      不过金还是吃得比我多。他嘴大,肚子大,手我和我妈加起来也没他快。

      没时间紧张了。这会儿有人抢起来就是香啊。

      这是我嘴巴下巴上滴下油汁之后的想法。

      吃得撑得只能站起来。坐着难受。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跟金一起吃饭了。他以前跟我们一起吃的时候也没这么抢菜啊。

      我慢慢的在房间里踱着步。

      金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满嘴的油光,一脸的舒坦。

      “还是吃饱了舒服啊。”他感叹。

      我很想说他一句什么,不过没词。而且上次他可以说是跟我表白了吧,总觉得不好意思再跟他事事对着干了。

      金在看我。他好像有点紧张。

      我看回去,用眼神问他。

      他哈哈笑着:“你不说我,我倒不习惯了。”

      真欠啊……

      金喝了饭后啤酒之后就出去了,好像猎人协会还有事找他。不过他说跟我无关了。他还问我要不要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家。妈妈说要和我商量一下。看我要不要再休息一下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什么的。我抱着被子倒在床上,空调的冷风吹着,双眼迷蒙,吃饱以后,好想睡啊……

      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她想说什么吗?不能说……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

      ---------------------------------------

      金走回那个屋子冲了进去!把手中一直攥着的摄像头扔到尼特罗面前!

      “这是什么?!”金暴喝!

      尼特罗喝茶。不动如山。

      “这是什么?你们把那个女孩当成了什么!她是一个受害者啊!为什么要监视她!”金锐利的双眼把屋里的人一个挨一个看过去。

      一个女人不安的动了动。

      “安杰璨殒瞵,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吧。”金走向她。她往后躲。

      “金,”尼特罗开口说,止住了金走向安杰璨殒瞵的步子,她松了口气。

      “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杀了三个猎人。”尼特罗看向金。

      金回过身来,看着尼特罗说:“你可以去调查。”

      尼特罗说:“我正在调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谁也没有发怒。但周围的人都流下冷汗。

      金说:“你可以去调查,但不能用卑鄙的手段。你不能强迫她说话,你也不能暗地里监视她。”金看着屋子里的人:“不可以用她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的方式调查她,不可以陷害她,不可以伤害她,不可以在她没有同意的前提下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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