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新政 ...
-
这是一个欣欣向荣,人人安居乐业的时代,起码在境国内确实是如此。
在这个国家里,人人都勤劳能干,他们热衷于提升自己,他们痛恨一切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生命里的每一刻都该为社会的发展作出贡献,除了必要的睡眠以及吃饭时间,剩下的一切都该贡献给学习和工作。
三十年前,李落达总统初上任,考虑到国内近三年内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期,为了更快地达到他理想中的国家社会形态,以强硬的手段在全国境内推行了戒懒令,并废除了国内的货币体系,劳动生产依旧照常进行,贸易形式也被保留。
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从交易变成了有需要就拿。
按照常理,这种及其激进的政策不可能推行下去,李落达劝说了他的早年好友陈飞羽,帮助他推行这个政策的实施。
陈飞羽首先就让他的儿子也就是当时的国内首富陈飞白响应国家政策,积极推进政策落实。
但政策的推行仍然受到很大阻挠,可以说当时的陈飞白并没有听其父亲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实施这个政策,他根本没有发现开辟前路的缺口。
转折是突然出现的,甚至在众官员通过李落达总统关于设立监察官来维护政策的推行时,他们都没想到检察官会产生这种决定性的影响。
或许李落达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所有人都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那时,他们见到了这一切的推手,齐盛,早就死在了三十年前那场战争中的上校齐盛。
当然,现在该叫他总监察官了。
如果说李落达推行政策叫强硬。
那么齐盛的手段已经接近残暴,他不介意见血,也没人阻止得了他,仿佛他重回人间就是为了推行这个在当时情况下并不适用的政策。
当然,没人知道他是如何重生,也没有人敢去怀疑他,连他的儿子都不知道。
齐盛不是人,没有生死。
齐盛的残暴行径为陈飞白翘开了一个口子,在多方努力下,政策很快在全国范围内推行。
二十年前,李落达连任两届总统,到期退位。
那时候齐盛本想跟着一起下去,但奈何根本找不到接替他位置的人选,他的儿子没有这个能力,他很看好孙子齐裕,但是那时齐裕才十八岁,还太年轻,于是他又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五年。
十五年前,李落达再次任选总统,而齐盛正式卸下总监察官的职务,由其孙子齐裕接任。
或许齐裕没有如同他爷爷那般常人难以理解的力量,但是由于他背后还站着一个齐盛,一切都照常进行。
唯一的区别是,齐盛从台前退到幕后。
而如今,经过三十年的推行,人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新政策下的生活,而且先相比齐盛而言,年轻的新监察官似乎更加温和,每年因为监察官执法而产生的暴力事件也在逐年减少。
一切似乎正像李落达所期望的那样,可惜他已经在三年前逝去,无法再亲眼看着这盛世了。
.
“陈行乐(le),你慢点跑!我追不上你了!”
前面一个少年在疯奔,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于是,就像前时代的学霸偶尔也会考差点去后面的考场体察民情——也这当然不会出现在新时代,陈行乐一转弯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他匆匆说了句抱歉,就想赶紧绕过这个人继续向前跑去。
可这脚还没迈出去第二步,就被那人拽住了后领。
陈行乐手正准备抬起来制止这人不张脑子到处乱抓的手,脑子里也想好了无数问候语,却在转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这标志性的黑色制服,这闪着神圣光芒的十字星肩章,这他妈是位监察官啊!!
哭……
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个点还在路上晃达的时候,他的两位同伙就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见伴随着一句“站住,把作业交出来!”刚转弯过来了两个人直接静止,仿佛只要我不动你就看不见我。
那位检察官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兔崽子,轻笑一声;“你是‘作业’?”
于是三个人就被打包带去了观察所。
“长官。这是?”观察所内的观察员看着这三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里面有两位,可都是这里的常客。
“没什么,刚才在街上巡察,撞见他们在街上玩,就带来了。”
“实在抱歉,长官,是我们监察失职了。”
那位检察官向长官微微鞠躬,就带走三个小兔崽子写检讨去了。
陈行乐是第一次写这种东西,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热爱学习,勤劳奉献的人,但是他向来遵守规则。
虽然出于好奇这次他打破了规则,毕竟关于检察官,他有许多想了解的。
但中间出了点差错,毕竟他原本想的是被老师要求转送到观察所的,没想到直接在路上撞见了监察官。
可能这位长官确实是想体察民生,竟然就坐在他们旁边看他们写检讨。
陈行乐有些许困惑,因为这位长官的肩章似乎有些不同,他的十字星是镶金边的,他上一次见这个样子的监察官肩章还是在很久以前他爷爷和前总监察管齐盛的合影上,但如果说他面前的这个就是齐裕的话,那确实是有些形象碎裂。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齐盛的孙子,怎么气质就相差这么多。
“嗯?你叫陈行乐,怎么叫这个名字啊?”那位小监察官走到他们跟前看了看,本想看一看他们的进度,却没想到看见了一个连前时代的父母都不会取的名字,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过审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不是快乐的乐,是音乐的乐,”陈行乐抬起头,对监察官叔叔微微一笑:“对,我叫陈行乐(yue)。”
“那他们为什么叫你陈行乐(le)?”旁边,一直沉默看着这里的齐裕发话了。
坐在陈行乐右旁边的那个孩子还在头也不抬奋笔疾书,但左手却是颤颤巍巍地举起。
“报告长官,他却实叫陈行乐(yue),但是我们一直开玩笑叫他陈行乐(le)。”
然后左边的孩子立刻应声,还抬起头看着齐裕指了指右边那个孩子:“都是他在叫,我没有。”
“你们这都初三的人了,怎么一天天的还这么贪心玩乐,一人再加五百字。”
监察官看着两位孩子摇了摇头,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
然后,肉眼可见陈行乐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笔,转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监察官,问:“这东西有字数要求的么?”
“当然啊。”说完这句话,监察官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另外那两个小子都是所里的常客了,他于是乎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现在只能微微对面前的少年报以一笑,然后补充要求:“一般是两千字。”
纸上洋洋洒洒准备结束的大概九百字短文似乎一瞬间成了笑话,陈行乐在这一刻明白,他今天晚上恐怕是不能按时回家了。
“怎么了?感觉你一下子就很忧愁了。”齐裕坐在他对面,手撑着头,微笑着询问一位少年的心理状况。
“我家里有门禁。”
怎么说,陈行乐很确信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一个受虐狂,但是,齐裕给他的感觉就是有种莫名的渗人,他可能更适应传言中暴力而又强大的像齐盛那种的总监察官,他可能对总监察官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了吧。
“没关系的,你还是个孩子,他们不该这么严厉的要求你的。”
说着便手在陈行乐的检讨上敲了敲,并抽走了这份检讨。
“这样吧,你看看今天错也不全在你,你就写这一千字就行了,毕竟还是个上初中的孩子,至于你们加的五百字,”说着隔空点了下两人,“也就一并去了。”
“意思是我可以走了么?”陈行乐实在无法理解这人一点都不严谨,是怎么被齐盛推选当上这个总监察官的,而且完全不在乎旁边那位监察官的想法。
陈行乐看向那位监察官。
监察官叹了口气,向他摆摆手:“走吧,走吧。”
他刚打算动身离开,齐裕又发话了。
“先等等,你父母是不知道那句话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么?”齐裕还在看他的检讨,并没有抬头。
“是我哥哥取的,我哥哥出生在新时代,他当时也还小,没有听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