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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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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从连翘和乐乐的身上蔓延开来,她们默契地一人抬头,一人低头,道:
“这树冠长得还挺不错的。”
“这板子也排列得挺整齐的。”
说完这两句话后的俩人又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去,也不是她们想沉默,而是吧,她们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来打破僵局会比较好,这种情况好像她们说点啥都好像是自己先服输了一样。
没有办法,这人嘛,难免会有一种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身上的,平时少见,现在一下子都被激发出来了,现在就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至于事情都起因什么的,都已经无人在意了。
盯着树冠的乐乐仰着脸,脖子都已经开始产生酸痛感了,却还是不肯低下头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甚至开始数叶子了。
低头看地板的连翘,也是一样,不过没有叶子可数的她,只能在心底默默数绵羊,数着数着差点把自己给数睡过去了。
就在连翘她们数数数到生无可恋时,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令她们眼前一亮,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很快的对上眼的俩人笑了。
很好,这事就算过去了。俩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同样的意思来,紧接着俩人齐刷刷的点着头,同意了对方的想法。
“请问神使在吗?”大祭司的声音从树下传了上来。
连翘轻咳几声,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乐乐立马飞身过来,在连翘的肩膀上坐了下来。
“在的,是有什么事吗?”即使知道下面的大祭司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连翘还是很努力的做出一副看起来就很可靠(划掉,是一点都不靠谱)的样子来。
随后,大祭司把那块黑色的砖高高举起,说是已经把砖窑里的砖都取出来了,却还是没能烧出神使口中的红砖,感觉愧对神使的信任。
听完大祭司的话,连翘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没有想到啊,原来大祭司是这么的相信自己的,可问题是,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你干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乐乐无语的看着连翘一手捂胸,一手抬起在眼角处装模作样的擦着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感动啊。”连翘小声回答道。
“感动你捂胸口干嘛?”同样小声说话的乐乐问。
“捂住了我的良心,这样会显得真诚一点。”小声回答完乐乐问题的连翘,肯定地点了点头。
乐乐一言难尽的看着连翘,有良心,但不多。
连翘歪头对着乐乐眨巴着眼睛,有问题吗?
乐乐摇头,一点问题都没有呢,亲。
“神使?”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的大祭司又喊道。
“这个砖它结实吗?”在大祭司的呼喊下,连翘语气严肃地问道。
“很结实,我们用它来敲石头,石头都碎了。”
“结实就可以了,我不是还给了你们建房图纸吗?你们看看适不适合,适合的话就用,不适合的话就按照你们原来的来样式来建房就好了。”连翘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一个能够糊弄大祭司的说辞来,干脆也不解释了,反正砖能用就好了。
“……”沉默是大祭司对神使最大的尊敬,虽然从连翘之前的话里行间,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位神使是多么的不食人间烟火,但在听到连翘的回答后,他真的忍不住的想,难道神住的地方都不用烧砖建房子的吗?
或者真的就像父亲说的那些传说一样,神的一个抬手便能建出无数精美绝伦的建筑,和怎么也吃不完的食物?
就在大祭司浮想联翩的时候,几张图纸从树上飘了下来,停在了大祭司的眼前。
大祭司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砖,双手使劲的在身上擦了又擦地,这才一脸恭敬的双手接过了图纸。
待大祭司接过了图纸后,树上的连翘又道:
“这是火炕的图纸,这里的冬天很冷。”
连翘最后的那句是一个陈述句,虽然她才经历了一个的冬天,但也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冷,这个冬天她就没有怎么出过门,窝在了卧室里。
看着图纸,大祭司高兴地快要疯了,冬天越来越冷的事情他早就发现了,可一直没有想到办法来解决,现在有了这个会发热的床,这个冬天大家便都能熬过去了。
连翘还等着大祭司的反应呢,结果大祭司光顾着激动去了。
久等不到大祭司回答的连翘,竖起耳朵倾听来自树下的动静,呼吸声还在啊,怎么就不说话了?
在疑惑中,连翘动了一下乐乐坐着的肩膀,“人好像还没有走,怎么就不说话了?”
“不知道呀。”乐乐也不懂。
连翘歪头静静的听着,听了好一会后,听到的还是只有大祭司那杂乱的呼吸声,混在了森林的风里,扶摇直上。
连翘歪头对乐乐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偷偷的看一眼?”
“好。”
在乐乐的指挥下,原本围绕着四周的枝叶悄悄往两边收起了一点,露出了连翘头一样大小的位置,方便她探身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树上的高台之上,先是一个头鬼鬼祟祟的从枝叶繁茂之处露了出来,再然后,那颗头上又冒出了另一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大的那颗头扒拉着身下的木板,小的那颗头则扒拉着那颗大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往下看着。
大祭司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抬头的。
在看到树上那颗显得特别突兀的脑袋时,大祭司是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他看见神使了!!!
和大祭司对上了眼神的连翘则是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往后一昂,啪叽一下坐下了。
连翘被吓得打起了嗝来,“嗝、他看见、嗝、了。”
“先顺顺气。”乐乐咽了咽口水,飞到连翘的胸前,小手一下又一下的在上面轻轻拍打着。“看见就看见了,没事的。”
在乐乐的安慰下,连翘虽然还在不停的打着嗝,但好歹是没有刚开始那般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