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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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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毛钱不多,但却是幸家所有存款的十分之一。对段三萍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看着手里皱巴巴的毛票,幸芳突然发现她以前真的错的挺离谱。以前她总是先用耳朵去听段三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伤心的忽视了她做了什么。
这两毛钱,好像是有魔力,成功的治愈了幸芳,让她对过去的种种释怀。
过去那些不好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幸芳不会再自怨自艾,她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把她的人生活出她想要的,幸福的模样。
拿着这沉甸甸的两毛钱,幸芳的身体好像被注入无穷的勇气,斗志昂扬的出了门。南山大队的人以为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殊不知幸芳是重获新生,要去战斗的。
村里的大娘打趣幸芳,幸芳就低头假装害羞。说八卦的人看幸芳不接茬,一个人说没意思,就又说起了村里别的热闹。
村里大娘的消息都特灵通,一路上,幸芳蹭着听了不少八卦。
到了镇上,看着热热闹闹的大集,大家立刻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幸芳下了车,没急着去舒城。难得碰上一次大集,找渣男算账的事,可以先缓缓。
现在到处都在严厉打击投机倒把,幸芳想赚钱,就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等明年公社取消大集,幸芳再想攒家底,就只能去黑市折腾了。黑市可比赶大集危险多了。不到万不得已,幸芳不想去。
幸芳兜里只有一毛九分钱,想做生意,这点本钱,就是开玩笑。但通过《小芳》一书,幸芳知道,此时大集上的死鱼中藏着大机缘。
书里,幸芳不受秦小丽待见,金浩怕秦小丽把幸芳轰出金家,惹得幸芳伤心。就以幸芳一夜未归,段三萍肯定担心她为由,送她回了幸家。幸芳当时非常感动,觉得金浩不愧是她喜欢的人,时时刻刻的为她着想。
空手去未来岳母家不好,为了面子,为了哄幸芳开心,金浩在集上买了一条特胖的丑鱼,让幸芳拎着回家。
那鱼是死的,一看就不新鲜,但胜在便宜。大集卖鱼,要比供销社便宜一点。这里活鱼两毛钱一斤,死鱼看新鲜程度,从五分钱到一毛五的价格都有。会讲价,嘴皮子利索的,还能抹个零。
大集主打的就是一个以物易物,没人敢高调的赚钱。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事也不多。乡里乡亲的,往上数数全都沾亲带故,谁要是敢在大集上糊弄人,那以后被发现,他就完蛋了。
刚断气的死鱼,一斤比活鱼便宜五分钱。集上卖鱼的摊位前,总有喜欢占便宜的老大娘和老大爷蹲守着。就为了等鱼贩子的鱼死了,好买便宜鱼。有时候运气好,鱼贩子生意差,还会把活鱼用一毛五的价钱卖给她们。
书中,金浩和幸芳回到公社,大集都快散了。金浩买的鱼是次品中的次品,整个三斤重的大鱼,才花了他一毛钱。就这,还算是被鱼贩子给杀生糊弄啦。要是本地人,这条鱼还能再便宜几分钱。当时幸芳为了那几分钱,还想跟卖鱼的大叔讲讲价,结果金浩为了显摆,愣是没让幸芳开口,直接潇洒的付钱了。
这事,金浩以为他做的很男人,殊不知,他只能骗骗没见识的幸芳。稍微有点阅历的人,看到他那个装逼的样子,都会很嫌弃。幸芳因为这事,被公社的人讲究了好久。大家都知道幸芳不容易,不当着幸芳的面说金浩抠门,私底下却说什么的都有。
段三萍高价彩礼没捞着,金浩还拿这么个臭鱼恶心她。她没忍住,一怒之下,把金浩打出了幸家。幸芳为爱和金浩共同进退,从此无家可归,只能死死的抓着金浩不放……
不受控制的,幸芳又想了一遍那些让人生气的剧情。要不是嫌臭,幸芳肯定要拿着那条烂鱼去金家,回敬金浩一二。
书里的幸芳被爱情糊住了眼睛和心灵,看不出金浩这么明晃晃的不上心。现在的幸芳绝对不会那么傻了。
幸芳再次告诫她自己,以后可得当个长眼睛的聪明人。别光听甜言蜜语,被渣男忽悠。
这么想着,卖鱼的摊位到了。此时他才出摊不久,还没开张。它摊位上的鱼不少,但再多的鱼,也不耽误幸芳一眼就发现那条丑鱼。只因为,它这会就已经臭了。
要不是现在人都吃不饱,没人会浪费粮食,这样的鱼,白送给别人,都没人要!
“大叔,我要一条便宜的鱼。”
幸芳是南九公社有名的大美人,集上的小贩子和集混子,基本都认识她。村里没有秘密,幸芳一开口,卖鱼的大叔,就知道她是要去城里相对象还没钱买礼物。
本着成人之美的心思,大叔指着一条还算可以的鱼,对幸芳说:“这条,你要是要的话,就给我一毛钱拿走。”
大叔指的那条鱼,最少二斤,看着也很新鲜。正常卖,卖两毛钱有的是人愿意买。他一毛钱卖给幸芳,简直是良心白菜价。要是幸芳有钱,她肯定不会拒绝。这可是肉,拿回幸家,段三萍绝对喜欢。可惜,幸芳没钱。她只能遗憾的摇摇头,指着那条臭了的丑鱼对大叔说:“叔,这条,五分钱卖我行吗?”
大叔闻言迟疑了一下。他本想说这鱼臭了,拿去未来婆家不好。但他和幸芳就这点赶集的微末交情,交浅言深,说多了不好。让他把一条好鱼一毛钱卖给幸芳,已经是他能帮助幸芳的极限。五分钱,白送幸芳一条好鱼,他肯定舍不得。最后看幸芳执意要买那条臭鱼,他就找了一个大叶子,把鱼给包了起来。并且只收了幸芳两分钱。
幸芳知道大叔在照顾她,立刻真诚的笑着跟他道谢。大叔闻言,憨厚又尴尬的笑了。这可是一条臭鱼,要是幸芳因为它跟婆家吵架,估计她就后悔谢他了。
为表歉意。大叔打包的很仔细。可惜现在天气热,那鱼的臭味,就不是一片叶子可以隔绝的。幸芳知道这鱼内有乾坤,也不嫌弃它臭。付了钱,就干脆的拎着鱼走了。
幸芳今天穿了一条藏蓝色的长裙,一件天蓝色、八分袖的斜襟盘扣衬衫,乌黑自带卷翘的头发,被幸芳扎成了两条好看的麻花辫,辫子上还绑着淡黄色的蝴蝶结。蓬松的空气刘海,粉白的脸蛋,多情的桃花眼,高挑玲珑的身材,幸芳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
她本就长的好看,这么一打扮,就更让人移不开眼。可惜,一条臭鱼,破坏了这份美感。
仙子一样的幸芳,拎着一条臭鱼走在路上,怎么看怎么的滑稽。别人替幸芳心酸,感叹她命苦,幸芳本人却没感觉。
想着小钱钱,幸芳这回心情很不错。挑着人少的路,走到一处偏僻有水的地方。确定四处无人,幸芳才停下来,拿出捡来的树枝,划破了丑鱼肚子。
这条丑鱼是真的要烂了。幸芳用树枝轻轻一划,它的肚子就破了。然后一股比刚才更臭的味道,霸道的蔓延开。
未免这味道,把不相干的人引过来,幸芳速战速决,从胖胖的鱼肚子里,掏出来三个大珍珠和一个珍珠大小的金豆子。
是的,这就是幸芳要找的宝贝。也是这条胖鱼死亡发臭的主要原因。这条鱼不知道在哪吃了这些宝贝,结果无福消受把它给害死了。
书里,这些东西,全便宜了金浩。段三萍嫌弃鱼臭给扔了,金浩嘴硬说这是好东西,要拿回家里给炖了。然后,幸芳收拾鱼的时候,发现了这些东西。当时她们高兴极了,金浩更是第一次亲了幸芳,说她是他的福星,会给他带来好运。
结果,幸芳刚高兴两秒钟,这些东西就被秦小丽抢走了。秦小丽说鱼是金浩买的,鱼肚子里藏着的东西,当然是她的。幸芳对此没有意见,并觉得她说的没错,跟她一起夸金浩眼光好……
类似这样的傻事,书里的幸芳干过很多。好在老天爷眷顾,这回幸芳开窍啦。
把珍珠和金豆子用水冲洗干净,藏在口袋里,幸芳看着发臭的丑鱼,找个垃圾堆,把它给扔了。
书里,这条鱼最后被幸芳吃了,结果她为此拉了三天的肚子,差点拉脱水进医院。这回,幸芳可不敢细心的舍不得扔了。
扔了鱼,幸芳又找了个有水的地方洗干净了手。确定身上没沾上鱼腥的臭味,她才起身离开这个偏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