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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忧心成疾 ...

  •   小十三一见到喜晨,便大喜,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又恳切的看着她。

      小十三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喜晨也觉出有些不对,说:“你怎么了?”

      见他手上新添了一道伤痕,似乎血迹未干,她一边给他治疗,抬头问他,“在这种仙门里居然也受伤了吗?难不成是试剑的时候对方下了重手?”

      小十三苦笑道:“我,我今天负责给少陆君端药,我是被打翻的药碗残片划到了,可是他情况很不好,我着急给他拿药就没留意。”

      “少陆君生病了吗?是生病还是受伤?”

      “我也不了解内情,只是受了师兄的吩咐,可是仙门之中谁也不敢提这件事情,他们一说起脸色就是白,或者把我推给少择君,我也不敢去问少择君怎样了,可否求姐姐一个事情。”

      “你单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喜晨好脾气的说道。

      “是一件太简单不过的事,姐姐能否替我把这碗药送进去,已经砸了三碗了。我怕少陆君这病情耽搁,万一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小十三面露难色。

      喜晨知道小十三素来善良,到此时仍记挂着少陆君的安危。

      只是这少陆君,喜晨想到他现下的身份,也有些惧怕。

      但若是他入魔,这个小十三一定顶不住。

      喜晨无奈的问:“你是说让我去试试运气。若是他说不喝怎么办?”

      “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从未见过少陆君对仙门中的谁有像对你这般好,我从未见过他对谁真心笑过,可偏偏见了你笑的那么开心,如果你都劝不进去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听师尊说这碗药是的事关重大,人命关天。”

      “少陆君有什么可怕的症状吗?”记得她之前只不过是威严了一些,冷冰冰了一些,怎么到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让你害怕成这样。

      “我不知道,她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十三,想了半天,如何措一个文雅的辞,避免说出“疯子”这个词来。“是了,他变成了一个狂放不羁的人。”

      “呦~这少陆君平素不就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人吗?”喜晨想一想。

      “嗯,这次不止,要比以前要狂放个十倍。”

      小十三搜肠刮肚,举了几个话本之中经典的疯掉的仙人的例子。“酒剑仙再喝上十年的酒,疯和尚再发疯个十倍。”

      “不要再说了,怪吓人的。”喜晨打断小十三。

      他严肃的说,“他比这些都要可怕。”

      “哦。”喜晨有点后悔,她想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借口绕开这个麻烦。

      小十三并没有看出她这重心思,继续说道:“而且他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比如说什么他本就是一个强娶豪夺的坏人。过去的债,他要让你血债血偿。还说这一个什么长什么颂的。”

      喜晨立刻端过了药碗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听到的东西切记不要外传。以免他醒了问罪于你。”

      小十三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对。

      喜晨走进少陆君屋里,门吱呀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她咽了一口口水。

      屋内很暗,少陆君把门窗紧掩着,喜晨戒备的向四周望望。

      看着阴影之中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依旧英俊的可以用风姿绰约的男人,衣着不俗穿戴整齐,只是气氛有些阴沉。

      她想了一下说这好像跟平时在家的兄长并没有任何区别。果然少陆君风度上还是略胜兄长一筹,疯掉了才勉强打成平手。

      但他见喜晨进屋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他抬头的样子看起来木然然的。

      反倒有一点点温柔的错觉。

      少陆君变温柔了,比起这个她更相信,少陆君是因为发狂而累了。

      “你累了?”

      喜晨试着用无比温柔的声音,与他说话,几乎是想到哪说到哪,比如说她跟小十三的关系她跟少择君的进展,她在仙门的过往,今天的天气什么什么的。

      甚至说起了兄长,唯独没敢提起碧如。

      少陆君还是如一尊石像一般,待在那里一动不动,异常沉闷。

      喜晨放下了戒心,上前一步,把药碗向前一端,敬酒一样的姿势,说:“大郎,该吃药了。”

      喜晨心里琢磨道,按说少陆君排行老大,这么说没毛病,但显得自己居心叵测。

      她故意调侃,“你不是武大郎,我也不是潘金莲,这一碗药是救你命的,你放心喝了吧,手,酸了。”

      他仍旧木然的神情,却转过脸,淡淡道,“你喂我吃。”

      “我这不是在喂你是在干啥,”喜晨拿着勺子晃了晃。“不喜欢用勺,我就给你灌下去。”

      “我是说你口对口地喂我吃。”

      “吓,你这个人还真是平时都是这么玩儿吗?好会啊。”

      他却摇摇头。

      “你先闭起眼睛。”他照做,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下颌,用一股仙气把药送了进去,没被呛死也真是福大命大。

      少陆君也没生气,只是还是呆呆的,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

      “你就要好了,早点休息吧。”喜晨说。

      他盯着喜晨,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摇了摇头。

      喜晨难得善心发作,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柔声对他说:“你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吗?因为你平时对你身边的人都太差了。”

      少陆君听了进去,说:“有多差?”

      喜晨说:“你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我就不一一细数了,反正过去的事也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后对少择君好一点,就是你改过自新的第一步啊。”

      “哼,我当你要说什么。你的这点歪心思,路人皆知。”少陆君恢复了几分本色,轻言讽刺。

      喜晨突然想起什么,说,“还有一件事,你若是告诉我一桩事,你对于我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你说。”

      “你要告诉我长颂的事情。”

      “你竟也会对它感兴趣?这对你很重要?为什么?”他反问她,并且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她。

      “我……这,明明是我问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喜晨见他神志清醒的很,想来是那药起了作用,该不会是他将计就计的一直在套自己的话吧,她定了定神,想起他之前的逾矩行为,觉得在此久留必是十分危险。

      她端起茶盘起身就要离开。

      碧如的声音冥冥中出现,说“不要走!”。

      喜晨不理会她继续走,心说:大姐,如果我遭遇不测,谁来负责?人命关天!

      然而,她从后面被拎住了衣领。

      少陆君虚弱而不失凌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打听他做什么,先前有一个人向我打听她,最后她死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先前那个人怎么死的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我永远不会死。”喜晨口不择言的说道。

      喜晨被少陆君从背后环住,她想要挣脱这个怀抱,甚至想把药碗拍在他脸上,可是碧如突然厉声说:“你先不要推开,我感觉到了什么!”

      喜晨无语心道:你此刻感觉到的不应该是愤怒和嫉妒吗?

      碧如默不作声,似真的在感应剑气。

      少陆君的呼吸温热,喜晨实在困扰,只好学先贤,抬头望天,默念起逍遥游来。

      一篇念完,还好他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碧如说,你可以走了,我没有找到剑的气息。

      喜晨早已瞄准少陆君手腕自残留下的伤口处,在上面用力一按,趁他手一松就推门快步向外走。

      少陆君说:“长颂是,狼牙吞并了玉骨产生的剑,若是玉骨吞并了狼牙,那把剑叫长留。我就知道这些。”

      喜晨惊诧回头,说:“你怕长留,故而为了长颂而杀她?”

      少陆君脸上满是痛心的哀伤,“是有这样一重原因。还有一重预言,是说狼牙玉骨,注定相杀,而玉骨往往死于狼牙之手。你小心。”

      “我是不会受伤的,也不会死的。”喜晨依旧笃定的说。

      出了少陆君的住所,喜晨想,虽然对待伤病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但是少陆君平日作威作福,一定没怎么体会这种感觉,就让他吃吃苦头也好,人生总要什么滋味都尝一尝。

      少陆君捂住伤口,喃喃的说:“我忘了我身上有伤,但她倒是记得紧。下手也真狠。

      若是碧如她不会这样对我的,碧如你本来可以一并杀了我的,但你没有。我答应你与你共死,可我终究苟活了下来,碧如原来你真的这么恨我,我的命,一直留着,等你来取走。”

      他剧烈的咳嗽,手指缝间点点红色。他咳到后来笑了起来,很是苍凉和悲怆,他的影子长长打在墙壁上,开起来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她也想要得到长颂了。也许我做不到的事她真能做到。”

      过了半刻,喜晨再度返回,堵住门,对少陆君大喊道,“虽然你是一个这样的人,但不要放弃自己,娶一房太太,做点轻松好吃的东西平时赏花赏月赏美人。批阅奏折,关心关心父母和兄弟,不是很好吗?”

      喜晨扯着嗓子用力大喊。说完跑掉。

      “真聒噪,想不听见都做不到。唉,我知道你为什么选她了,她可真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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