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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把他办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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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镖师似笑非笑地说:“刚好路过,听见里面动静挺大的,就过来看看。玉小姐和石镖头还真是恩爱啊。石镖头既然许诺了玉小姐,想来在下不日就能喝上二位的喜酒,先恭喜了。”
听他阴阳怪气的话语,石渊渟气得攥紧了拳:玉莲儿一个女人能从哪里弄□□这么下流的东西?到处跟三教九流厮混的何镖师给她的。
玉莲儿还特地把何镖师叫来做人证,石渊渟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玉莲儿脚踩莲花一般,飘然离去。
何镖师对着石渊渟咧嘴一笑:“没想到,整日板着脸的石镖头也有这么狂放的时候。如今你落到我手里,可怎么是好?
石渊渟不回答,只问冷冷问何镖师:“玉染香呢?
何镖师朝一处抬了抬下巴。
玉染香匆忙跑开。街上人来人往,她撞到数个人之后只能放慢了脚步。
又茫然走了一段,最后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她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方才手里的东西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此刻她要是一个人回家,玉娘子肯定会看出异样追问她。她要是没忍住哭出来,又要让玉娘子伤心许久。
可是不回家,能去哪里呢?
“染香小姐。”有人叫了她一声。
玉染香收回涣散的目光,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才认出是程若璞。
“染香小姐这是怎么了?”程若璞走近皱眉问,“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没事,刚才被吓了一跳。”玉染香勉强一笑。
程若璞指着旁边的饭馆:“我看你不大好,要不要进去歇歇。”
玉染香苦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只能进去坐坐了,好歹让自己的脸色没那么吓人再想一个好借口才能回去。
他们在二楼雅座坐下后,伙计出去倒茶,随手关上了门。
程若璞忙吩咐伙计:“让它开着,不要关。”
玉染香冷笑:“程公子这是怕我怀了你的名声吗?”
程若璞叹息:“小姐误会了。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名声。我是怕别人误会小姐。虽然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只是人言可畏。”
玉染香点头:“程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
“小姐过奖了。”程若璞脸上一热,吩咐伙计,“只要茶和点心。”
伙计十分为难地说:“程公子,我们这里是饭馆,不是茶楼,您看……”
玉染香忽然问伙计:“有好入口的酒吗?”
那伙计说:“有。”
玉染香说:“麻烦帮我上一壶。”
程若璞根本来不及阻止,伙计就飞快地端了一壶酒上来。
“小姐,饮酒伤身,还是喝茶好。”程若璞伸手去夺酒壶,怎奈那伙计故意把酒壶放得离玉染香很近,玉染香一伸手就拿到了。
程若璞怕碰到玉染香,也不敢伸手抢,便眼睁睁看着她把半壶酒灌了下去。
玉染香喝得太急,一停下来喘气立刻被辛辣的酒呛得直咳嗽。
程若璞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最后手忙脚乱倒了一杯茶给玉染香。
玉染香喝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才平顺了气息,胃里火辣辣得像是扔了一个火炭一般。
程若璞既惊且急问:“染香小姐这是遇见了什么事吗?”
玉染香抬头望着他:“程若璞,我们算朋友吧。”
程若璞笑了笑:“当然了。”
玉染香又说:“我问你一些话,你别介意。”
程若璞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你慢慢问,今日在下有空,多陪小姐坐一会儿也无妨。”
玉染香问:“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程若璞犹豫了一下,点头:“有。”
玉染香又问:“有几个?”
程若璞红了脸:“自然只有一个。”
玉染香垂眼点头:“好……好,那以后你一定只对她一个人好,不要学那混蛋勾三搭四,像个暖炉一样见人就暖。”
程若璞微微皱眉:“小姐是看见什么还是听见了什么?石大爷不是那种人,小姐兴许是误会了。”
玉染香摇头,又要去拿酒壶。
程若璞一早就把酒壶护在怀里,哀求道:“染香小姐,别喝了。”
“我还没醉。”玉染香笑了笑,“不喝醉,怎么回去?”
程若璞一脸疑惑:“到底是为什么啊?”
火辣辣的感觉已经在腹中慢慢蔓延开来,烧得玉染香有些头晕。她知道酒劲儿上来了,便缩回手:“那就这样吧。”
程若璞小心翼翼把酒瓶在自己身边放下,问:“小姐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在下说说。”
眼前的东西开始摇晃,玉染香含糊嘀咕着:“这酒还真不错,入口香甜,还是纯粮食酿造的。你们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一点让我受不了,男子三妻四妾,女人却像个货物一般被人买来买去。”
程若璞一脸疑惑:“小姐说的‘你们这里’是什么意思?小姐不是玉家村土生土长的人吗?”
玉染香摇了摇头:“算了,我怕吓到你。”
程若璞眼角瞟见石渊渟远处过来,忙悄悄把手从窗户里伸出去冲他招手。
玉染香看见了他的小动作,皱眉问:“你跟谁打暗号?”
程若璞红了脸,心虚得结结巴巴:“没……没谁?”
玉染香站起来,往下看了一眼,石渊渟已经进来了。
玉染香咬牙切齿瞪着对程若璞:“你跟他一样混蛋。嘴里说是朋友,转眼就出卖我。你是怕我赖你,急着撇清关系吗?”
程若璞轻轻叹气:“我倒是不想撇清关系,就怕小姐酒醒了会后悔。”
玉染香跑出去问伙计:“除了还有别的出口吗?”
伙计茫然摇头:“就这一个。”他们明明开着门说话喝酒,怎么非要搞得像偷情一般,还要溜走……
石渊渟已经从楼梯上上来了。
玉染香转头看了一眼窗户。
程若璞忙站起来用身子堵住窗户:“小姐千万不要想不开。有些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不至于这样。”
玉染香一听,歪头想:也是,她躲什么?她又没做错事。
她昂首挺胸,转身便迎着石渊渟往下走。
石渊渟见她摇摇晃晃满脸红晕一身酒气,忙伸手扶着她。
玉染香皱眉低声喝道:“起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石渊渟的手僵在半空,抿嘴退开,冷冷看了一眼程若璞。
程若璞苦着脸,一脸无辜。
玉染香下了楼,站在原地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往回走。
路过之人都惊讶地回头望着她。
玉染香苦笑:自己为了避免跟他同路的尴尬,还真是豁出名声去了。
有几个好色之徒,被玉染香眼神迷离,脸泛红晕的样子勾得心儿痒痒的,只是见面色冰冷的石渊渟像个罗刹一般在身后跟着,就都不敢上前了。
石渊渟皱眉默默跟着,看着她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往前走,越看越生气:今日还好是遇见了程若璞,要是别人肯定趁机非礼她?即便是生他的气,她也不该这么不自爱。
玉染香实在头晕得厉害,停下来,扶着树叹息:其实她只是想要带点酒气,让人以为她醉了。没想到这酒后劲儿这么足,早知道就不喝那么猛,那么多了。
石渊渟看不下去,过来扶她。
玉染香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还是不要这样吧,老爷既然要娶她,也跟奴婢避避嫌,奴婢实在是不耐烦听那些闲言碎语。”
石渊渟望着她的眼:“我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信吗?”
玉染香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泛泪光:“我信!我如何不信?大家都已成年,何苦这样呢?况且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老爷不必跟我细说。”
石渊渟抿嘴不出声了。
玉染香又绕开他,默默往前。
跌跌撞撞,停停走走,硬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回到玉家村。
玉娘子在门口翘首以待,见玉染香脸颊绯红路都走不稳,忙上来扶着她:“你怎么醉成这样?这是喝了多少酒?”
石大娘很不高兴:“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检点,出去醉成这样回来,算怎么回事?”
石渊渟淡淡地说:“是我遇见了朋友,跟朋友喝了几杯。她淘气说要尝尝,结果喝了一杯就成这样了。”
玉染香靠在玉娘子身上闭着眼不说话,心里却暗暗佩服他的急智:她之所以要喝醉,就是为了不用解释他们出去和回来时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知道他一定能圆回来。
石大娘果然不再说什么。
玉娘子将玉染香扶进去,一边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了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一边埋怨:“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馋。从来没喝过酒,一下喝那么多肯定会醉。明早上起来,会更难受。”
玉染香拉过被子蒙着头,哼哼: “知道了娘,您就别数落我了。”话音未落,眼泪却忽然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大门外忽然响起玉无量的声音。
玉娘子忙关上了房门。
石大娘开了门,皱眉问:“村正何事?”
玉无量似笑非笑地说:“石大娘,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亲家也是乱叫的吗?村正是喝多了吧?”石大娘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