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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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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围叙列的别墅,绿均澈以为这里是皇家园林。
刚才还在喧闹的城市,很快处于一片绿色的林区中,车开一分多钟时,繁花和喷泉池映入眼帘。
过了喷泉池,绿均澈看到一座令他发笑的雕像,“那蜡像不会是?”
“没错。”张哥也笑了笑,“围叙列的蜡像。”
绿均澈说:“我猜他屋子里一定都摆满了他的照片。”
“你猜错了,”张哥说:“不是照片,是大照片,就是那种落地的大型电子写真。”
绿均澈想到之前看过围叙列的几个采访,“难怪连记者都说他自大。”
“咱家里的这位老板确实是有钱、有颜、有牛吹。”五分钟后,张哥停下车,片刻他反应过来,
“瞧我,准确的说,他是我的老板,对于你来说,他是你的爱人。”
“是,”绿均澈看着面前如同大酒店般的豪宅,阴森地说:“爱人,让我来好好爱你。”
张哥暗自笑了笑:到底是围呈选中的人啊~
与此同时,站在三楼的男人同样在看着绿均澈。
楚伯对着站在窗台前的人说,“老板,他来了。”
“我知道。”围叙列摊摊手,“那就开始吧。”
进到大厅内,张哥把负责做汤饭的陈姐介绍给绿均澈,“这位是楚伯给你安排的帮手,在这个家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你都可以问她。”
绿均澈与张哥对视一眼,张哥摇了下头,意味着,陈姐不是他们的盟友。
“陈姐,你好。”
“您好,老板。”
“我不是老板,叫我均澈就好。”
陈姐穿着干练地小西服,气场十足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均澈。”
绿均澈道:“能带我去叙列的房间吗?”
“好的,这边。”陈姐带着他到了三楼,绿均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车进到了围叙列的屋里,此时穿雾霾蓝色睡衣的人在屋里大喊,我要撒尿!
陈姐在一旁说,“老板,厕所在这边。”
围叙列转着圈,“不,不去厕所。”
陈姐为难道:“啊?这......”
绿均澈是一点没被他这话吓到,“陈姐你出去吧,我来。”
“啊?”陈姐先是一愣,随后又微笑着说:“好吧。”
陈姐门关上后,穿着蓝领白衫的绿均澈,走向作势要脱裤子的围叙列。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长剪刀,轻声说对幼齿大佬说:
“你要敢在这尿,我就敢在这剪。”
“剪什么?”围叙列停下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把修剪树叶用的利器。
绿均澈把玩着剪刀:“你用什么尿的,我就把什么剪掉。”
围叙列听后,也不吵着要尿了,坐在一边玩小火车去了。
绿均澈把剪刀放回包里,他摇晃着手中玩具车,“列列,知道你喜欢车车,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呀?”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是坏人。”围叙列把火车扔向他。
“我是你爱人,不是坏人,来,嘴一个。”绿均澈热情似火地把他堵在一角,撅起嘴要亲他。
围叙列越抗拒,绿均澈就越来劲,“躲什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二合一了。”
“你走开!”187的围叙列毫不费力的把176的绿均澈推到地上,他跑到了阳台。
绿均澈缓缓起身,嘴角勾笑再次走向他,“你不会是装作10岁吧,围叙列,你的钱,你的公司现在都已经不再了,只剩下这个房子你还不能卖,别装了!何苦呢。”
围叙列把一只手放在嘴边,另一只手指着他,“你这个丑八怪,我讨厌你说话,你走。”
“都快奔四的人了,裹手可还行,”绿均澈上前把他放在嘴边的手拿下,
“乖,我出生到现在骂我蠢的人有,骂我笨的人有,就是没人骂过我丑八怪,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更何况我们是合法夫夫,来,列列,你真帅,我们今天必须嘴一个。”
绿均澈踮起脚索吻,穿睡衣的围叙列不断往后退。
一看到围叙列害怕自己的样子,绿均澈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断前进,再往后退步围叙列就快要摔下露台了。
“不!杀了我吧!”围叙列推开前面嘟着嘴求吻的人,哭喊着跑出了房。
绿均澈站在露台上俯瞰着下面茂密的树林,解气的同时,也希望能快点解决他们母子。
晚上,围叙列不想回房间,他赖在楚伯的房间,侧躺在地上想着对策。
楚伯想不出法子,只好说:“你顺着他点就好了。”
“不行,楚伯,对这个骚货我只想揍他,你还说他不像是那样的人,他刚见到我就要亲我,我现在宁愿和一堆蟑螂住在一起,也不愿和他多呆一秒钟。”
楚伯打开一旁的监控,看着在大厅溜达的绿均澈说:
“不像,以我活了五十年的经验看,他应该是个相当腼腆的人。”
“腼腆个屁,他就是个放浪的人!”围叙列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就算是在他最难的时候,楚伯都没见过围叙列有这般消极的情绪。
他不得不叮嘱他:“老板,不要忘记你装幼小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你的人身安全,和你母亲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生无可恋的人转转眼球,“我要是不想着这些,早把他们都宰了。”
“还是那个字,忍。”楚伯接了个线人的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对围叙列说:
“查不到绿均澈和咱们有什么仇,他是职业寄存师,信息保密,等我再找人查查。”
围叙列想了想,“不用了,不能让别人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有机会我要让他亲口说出来。”
这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恐怖的声音,
“列列!列列你在哪呢?”
围叙列腾一下坐起来,楚伯关掉监控打开门。
只见绿均澈抱着一个海豹玩具走进来,他先是和给他开门的人打招呼:
“楚伯,您好。”
楚伯笑脸相迎,“均澈,他人在这呢,这不,叙列想吃棉花糖,我正想着做些给你送过去。”
绿均澈看着屋子里制作棉花糖的机器,对坐在地上的围叙列说:
“列列,晚上别吃那么多的糖,你要饿了我给你下点面条,楚伯累了一天啊,你让人多休息休息。”
楚伯夸道:“还是你这孩子懂事。均澈啊,叙列他认生,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是我不好。”绿均澈扶起坐在地上的人,“走吧,列列,以后有我陪你睡,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围叙列摆弄着衣角,“不好,在等10年吧,我才10岁,还没发育,很多事都不懂。”
绿均澈不知从哪变出个镜子,“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好意思说自己10岁吗?还有什么?没发育?”
他眼睛顺势向下,轻笑着说:
“发没发育,我来鉴定鉴定就知道了!”
围叙列听后连忙拽住睡裤,楚伯指着门外,示意他跟绿均澈走。
围叙列虽然气得像个充了气的迅猛龙,也只能跟着他走出了楚伯的房间。
回到卧室,围叙列把床上的枕头撇向他,“我不想和你睡,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才是我们结合的关键。”绿均澈把枕头放好,开始换睡衣。
忍着怒气的人看看右侧的枕头和被子,咬着牙说:“你出去,我不习惯和人同睡。”
这是实话,他围叙列这辈子从不和人同睡,更别说要过夜到天亮了。
绿均澈没理他,换了一套简单的白色睡衣后,在他身边躺下。
围叙列喘着粗气,他想忍,但他一想到身边有个男人和他同睡,实在是觉得从生理到心里都恶心的无法克制。
不到一分钟,一阵颤动从他胃里涌出,他跑到卫生间开始干呕。
“没事吧。”绿均澈站在卫生间门口,倒了杯水给他送过去。
“你滚开!”围叙列把他手上的水打掉,
只听 PIA! 一声,绿均澈给了他一把掌,“别给脸不要脸!”
围叙列耳朵嗡嗡地,不是被他打的,而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看起来是弱鸡的男生连打带骂。
这可把围叙列给打出年龄感了,他的声线变得低沉,如同狮王般居高临下的抬起手臂,说:
“你活腻味了,敢打老子!”
绿均澈往旁边一闪,要攻击他的人冲出卫生间后被地上的水滑倒,手臂和手掌都扎进了玻璃。
绿均澈不紧不慢地拿着条扫把玻璃扫净,淡淡道:
“用送你去医院吗?”
自从上次的车祸,围叙列看到血就会异常恐惧,他注视着自己手上的血,失去了行动力。
“我跟你说话呢!”绿均澈半蹲着,一把拽起倒地人的头发。
“你TM给我轻点,刚开始长头发。”围叙列想把自己手上扎进的玻璃都按到他脸上,奈何,头皮被他拽的太狠,有种被生生拔出的错觉。
绿均澈这才看清他头上的伤,从伤口不难看出他之前被撞的有多严重,头皮上几条粗黑的黑线交错缝制的异常明显。
感觉到绿均澈松了手,视线全都凝固在自己头上,围叙列愤笑了一声:
“吓到了吧,跟我比狠。”
“你在哪缝的线?”绿均澈的问题让幼齿大佬晃了下神,仓促间,他带伤炫耀着自己的学识:
“不懂了吧,这种叫黑教条,是一种最快愈合的技术,缺点是不美观,优点,不当误老子长头发。”
头部手术的风险相当高,即便有恨,在看到他头部的创伤时,绿均澈还是不落忍的想,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好似脑壳都被磕掉了一块,看着就觉得疼,仿佛自己的头部也被连环缝制了一般 。
就在前两天,他还在说,‘恨不得他围叙列尝遍世间所有的酷刑。’
现在真看到,心中竟有几分不适感。
趁着他在一旁发愣,围叙列抡起一旁的铁盆盖向他,绿均澈弯身一躲,发动攻击的人再次被地上的水滑的一呲溜。
“PENG!”一声,围叙列的前额撞到了门上。
看到监控画面的楚伯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现做着棉花糖,做好好后跑过去敲门,“均撤,我给你们送些棉花糖,你把门打开。”
围叙列被撞的,感觉眼前都是些活蹦乱跳的小飞蚊,绿均澈走过去打开了门。
“楚伯,他好可怕。”围叙列手心里还扎着玻璃,看到楚伯模糊的身影,他急速扑了过去。
“列列,这是意外。”绿均澈也跟着面露痛色,他对楚伯说:
“我带他去医院。”
楚伯听到医院两个字拒绝道:“不用了,我让陈姐上来处理一下。”
很快,陈姐推着一个类似超市购物的车急匆匆跑进屋,车上有好多医药用具,看到围叙列手上的血后她五官紧皱,这一皱,皱出了许多原来没有的皱纹。
绿均澈一直以为陈姐顶多40岁,这一刻,他觉得她至少有50岁。
楚伯走到门外对他招手,“均澈,你出来一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绿均澈乖巧地说:“好的。”
两人走到三楼中间的大厅。
楚伯耐心道:
“均澈啊,列列心智不大,你能让就让让他,有什么好好说,千万别动手,这家暴啊,你是知道的,咱国家法律也不允许,你别怪叔说的多,叔也是为你们的婚姻着想。”
“他那个体型,我家暴他?说出去有人信吗!”绿均澈把手放在护栏上,低着头俯视着一楼华丽的大厅说:
“我没有家暴,他想吐,我给他倒水,水杯被他打翻,他自己滑倒的。”
楚伯说:“那是叙列不小心了,只是不管原因是什么,他要是再受伤,对你来说就麻烦了,毕竟你是他的枕边人,你说对吗?”
“多谢楚伯,我记住了,那我先回房照顾列列了。”
绿均澈听出来他是在提醒自己,要尽早放弃害围叙列的心。
“等一下。”楚伯叫住了他:
“我现在去和叙列聊聊,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坏孩子,只是突然和男人结婚,不适应,有很多事都不懂,我和他说。”
绿均澈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好的楚伯,那我在这等您。”
陈姐推着车子从房间出来,绿均澈问她,“陈姐,列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陈姐望着绿均澈说:“老板的手,怕是要落疤了。”
绿均澈抱歉道,“都怪我没拿住杯子。”
陈姐进到电梯里,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说:
“好险没伤到颈动脉。”
“是啊,好险。”绿均澈突然有些后怕,他掐掐自己的胳膊,提醒自己,“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他的果报。”
楚伯进屋后,刚一关门,就看到围叙列对着墙猛地踹了过去。
“这个小傻逼!我踏马的要杀了他!”楚叔赶忙用两只手堵着他的嘴,让他的叫骂声消音。
骂痛快了,围叙列揉着头坐下。
楚伯: “别生气,别生气了老板,你怎么就是忍不了呢!”
围叙列喘着粗气说:“楚伯,找杀手把他做掉!”
楚伯听后直摇头,“冷静,咱们什么时候杀过人?别说杀人了,就连税都没逃过,你能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就是你的脑子啊!”
围叙列沉了一口气,“楚伯,想个办法,别让他和我同屋睡。”
楚伯回头看了看绿均澈的枕头说:“老板,我建议你和他多相处,这样才有机会更快的知道夫人下落,拿出点斗志出来,不要被他打倒。”
围叙列看着自己刚包扎好的手臂说:“想是这样想,只是一看到他,我就会失控。”
楚伯说:“你还没看出来吗?你越害怕越排斥他,他就越高兴。”
围叙列思索后点点头,“好像真是这样,你回房吧楚伯,我没事。”
楚伯回去后,绿均澈回到了房间,无视于手臂受伤的人,他悠闲地躺在了床的左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第一个夜晚,围叙列一夜无眠,一直盯着身边人。
绿均澈本来也不想睡,可今天白天他已经很累了,下午又回去把出租房打扫干净后才走。
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他躺倒床上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围叙列看着枕边人的睡脸,无心欣赏,他还在纠结着一个词————男的。
男的!
他围叙列旁边居然睡着一个男的?
哪怕让他和尸虫睡在下水道里他都愿意,为什么偏偏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