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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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松岛见一真正到了警戒线的地点处，那边已经死了几个人了，其他剩下的人正被要求待在原地。
松岛一下车就听到那边的声音，活着的那几个人正吵个不停，非要离开这里，其中一个甚至直接就要往他这个方向闯出来。
松岛见一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仰着头在看见松岛的外貌，立刻便老老实实地又回到了原位上。
比起警员，松岛完全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似乎是察觉到来的是可以处理问题的人，其他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冲着他们叫喊道。
“什么嘛……我们可是受害者啊！”
“是的是的，凭什么让我们待在这里，这里可是已经死了人了……”
“那个怪物一定还在这附近，我想回家，拜托了，请让我回家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堆人的声音就吵得松岛有点头疼，如果不是正处于工作的时间，他甚至都想点根烟抽。
只能向他们说明了，以防自己说的话没人听清，松岛见一加大了音量，将手抵在太阳穴处，有些头疼地说道:“好了，都安静点，你们也不想走出去一半就死了，或者是像刚才一样传染给别人吧？等下做下登记，你们就可以走了。”
旁边跟随的警员几度是欲言，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大概是想说如果真碰到不可控事件，就算登记检查了也毫无用处吧？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松岛见一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死去的那几个人似乎就在前方，他还能够看清楚大概的位置。活着的大部分人已经被警方扣留在原地了，也许会有漏网之鱼，但要问清楚事情的起因也已经足够了。
“……这、这是病毒吗？还是一种传染病？”在听到松岛见一话后，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目击者提出了疑问。
“嘛，应该也差不多。”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松岛见一回答道，“你应该也知道他是会传染的吧？”
不过回答他的话时，松岛见一正看着远处，眼睛并没有看向这个人。虽然相当不礼貌，但也没人敢说他。
明明才距离50多米，但是一面是天堂，另一面却是地狱。几个尸体正倒在地上，松岛能够看见流出在地面上血液。
此时，应该已经快要凝固了吧？
“最开始发生的时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说明一下吗？”松岛见一回过头，目光扫过了那些幸存者，想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下大概的起因。
在场的人不多，有好几个人甚至被吓得至今也无法动弹，最后只能由理智尚存的人来说明，松岛大概听了下之前发生的事件起因，了解了一切。
“事情的发生时间应该也在13时到14时之间吧？”松岛见一看了一下手表，“那最初的那个家伙还在吗？”
坐在地上的几个人似乎被松岛见一这句话吓了一跳，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摇了摇头。
“不在吗……？只能过去看看了。”松岛见一先是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才望着远处道。
如果这一次派来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家伙，估计他会把这些普通人当做工具使用，毕竟少数与多数人对于他说是可以衡量的，但松岛可做不到这样。
“警视……”身边的警员凑到松岛见一的身边看着他，因为上司叫他们一定要听松岛见一的派遣，并且跟他们说如果不想失去工作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的照做。
但是如果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变成那样的怪物，工作和生命，哪个更重要？
这种事情一时间也不能抉择的下来，在现在的社会中，失业甚至能毁掉一个家庭。他不想失业，可也不愿意失去生命，所以警员只能寄托于松岛见一不要派遣他们做那些生存率为零的事。
好在，松岛见一确实也没那样的想法。
只见松岛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胶皮手套，将面罩戴上后，就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随行的警员似乎想拦住他却被他制止了。
这个警员应该也只是觉得假若松岛见一在这边死亡，会不好和自己的上司交代，才做出了阻拦的行为。
松岛见一心想，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看，可毕竟这是上面让他过去做工作。事情总是这样的，你不做，我不做，那得要谁去做？
等接触到死亡的尸体后，松岛见一便蹲下来查看。
有两具尸体是完好无损的，但是脖子却呈现出扭曲的姿态，一只眼睛长在上面，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正不安分的乱动着。
因为不适，松岛见一没有选择走进，只是走向了最开始死亡的——那具缺失眼睛的尸体。
眼睛被死者用手指挖空，指甲盖以及手指前端还残留着凝固的血迹。
死者的眼睛被丢在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松岛见一用镊子将它夹起放进封存袋中。这些尸体到时候还是要请专门的人来处理，可不能将他们这么放置在大街上。
只好联系善后部门了。
松岛见一想着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
“这里是安西，我有事出门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语气相当的冷淡，“请在嘀声后留言——”
“冷笑话就不要继续说了，是我啦，是我。”松岛见一还没等女声开口，就自我表明道。
“什么啊，是你啊……”好像是抱怨的语气，听见是他，她似乎并不怎么开心，“说吧，有什么事吗？”
“又要麻烦你派人收拾一下了，这边的法医可处理不了这个。”松岛见一拿着电话走到偏僻的角落，这个时候正直大中午，天气热的很，穿着黑衣办公的他几乎要出汗了。说真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做后勤，直接在办公室里面吹空调也比在外面溜达要好多了。
“已经看完了吗？”
“是的，和议长的侄女差不多，具体还要再检查下。”松岛见一站在房檐下面，想起他之前还询问过其他人，当时最早的那个男人对死者说了什么话，结果似乎与传言一般无二。
以防万一，他还是应该再确认一遍再检查尸体。由于害怕有被传染的可能性，他并没有用手去拨弄，仅仅是隔着一层胶皮手套，似乎也无法令感到他安心。
“说的具体点。”
“你就这么喜欢听故事吗？晚上可是会做噩梦的哦。”松岛见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烟，一边找着打火机，“虽然也不算是最恐怖的那一种。”
“但听说当时……”
「当时，我看到那个怪物还以为是个醉汉，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向着我身边的路人身上倒了过去。我一直都很讨厌醉汉，尤其是他们身上还会散发着那去不掉酒味。那个路人还算好心，竟然愿意上去扶着他。」
「由于我不太想接进，所以当时是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然后——」
「那个醉汉的脖子就折了下来……」
“折了下来？”安西好奇地问道。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以不符合常理的样子折了下来。”松岛见一回答道，“你有见过车祸死者的尸体折断脖子的模样吗？就是那种骨头从肉里面扎了出来，脑袋和脖子呈九十度角那样折了下来的样子。”
“那么，这个人一定已经死了吧？一个死人倒在活人身上，想必那个扶他的人应该会吓得尖叫了才对吧？”
“恰恰相反，他并没有尖叫。”松岛见一否定了安西的说法，并且开始继续讲述之前被询问人接下来说的话。
「……我当时被吓到尖叫，可是那个人却直勾勾地看着那位醉汉的脖子。」
“一个死掉人的脖子有什么好看的？”听到这句话安西再次询问道。
“就是啊，也不至于被那么吸引吧？我当然也很好奇，所以我也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松岛终于从身上摸出了打火机，打火机上面还刻着字写的是他的名字，作为生日礼物他保存得很好。
松岛见一按下打火机，火焰噌的一声向上窜起，他用两指夹住一支烟凑到了火焰的上面，烟被点燃了。
他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便继续讲起接下来的内容。
“他说……”
「死人的脖子当然不好看，没有人会对这个兴趣，我也一样。可是，如果上面长着一只眼睛呢？但就算是如此，那个人也应该是害怕的，他的头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死死地压在了死尸的脖子上面。」
「——而我只感到了恶心。」
「……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凑到了那个人的脖子眼睛前面。无论是谁，当碰到会动的眼睛的时候都会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尤其是接近的还是个陌生人。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个路人并没有尖叫，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像是被这只眼睛吸引了一般，将自己的眼睛凑到了那只眼睛跟前。」
「几乎……是眼对眼。」
安西没有被这句话吓到，反而是对另一件事感兴趣，她很自然地就问道：“死掉去的人眼睛会动？”
也是，安西虽然也才二十多岁，但是接触的事件也不少。如果真要说要害怕，那早几年的时候也许还有这种可能，但是如今她早已过了那个时间段了。
松岛见一知道她对于这样的事件应该也是十分感兴趣，于是继续说道：“死去人的眼睛当然不会动，但是这个眼睛应该不是属于他的。而且直到刚才，其它尸体身上的眼睛都还是在动着的……”
“没事吧？”虽然安西说话时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感觉，但是松岛见一莫名的觉得她应该还是在意他的。
“难得你还问我这个问题，我现在当然还可以。应该是本体跑了的缘故，所以也就没有发生他说的那种事。”
松岛见一露出了微笑，虽然同是特殊纠察课的，但是他的职位就注定了他必须与怪异面对面的接触，安西属于后勤指挥。两个人最多的接触一直都是在讲电话，虽然没真实地见过她的外貌，但应该是个好女人。
“什么样的事？”
“他问了一个问题。”
「他的脑袋问：“你看到了我的眼睛了吗？”我好像是听见他这么说的，脑袋说的时候还闭着眼睛，我有点害怕又向后退了几步。」
「听到死人的脑袋说话，他似乎并不感到惊奇，反而是凑在眼睛前对眼睛回答道:“就在脖子上面。”」
「脑袋说:“那不是我的眼睛。”」
“不是他的眼睛？”安西好奇地问道，“那会是谁的眼睛？还是说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才导致眼睛不是自己的？可是，如果不是第一个，那会是以什么样子的条件，才能让眼睛依附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面呢？”
“应该会是第一个，因为他离开了。”松岛回答道，“而且……算了，故事要一点一点讲，多给我点时间。”
见安西没什么意见，松岛再次讲下去。
「脑袋又说:“原来眼睛在这里。”」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用手指扎进了眼眶中，一边疼得不停地哀嚎，一边将眼珠挖了出来，他的双手犹如无法控制一般地将眼睛递给了那个脑袋。」
「我吓得贴住了墙面，看见了脑袋将他的眼睛吞进去，然后长出来。」
「但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他的眼睛，那个脑袋吐出了刚才吃下的眼睛，尖叫地大声叫道:“这不是我的！”便向着其他人冲了过去。」
「看见这个事情的人很多，所以被追上的人也会知道哪句话不应该说，如果当时我被追上，我大概也不会说出眼睛就在他脖子上的那句话。」
「但事实恰恰相反——」
「有人被追上了。」
“我记得回复出他想要的眼睛是会得到‘礼物’吧？”安西想起那个怪谈流言中的剧情，“可这应该不会是大家想要的那种‘礼物’，如果是知道这个怪谈的人，不是笨蛋的话，他们应该也知道要立刻离开这里。”
“但很明显似乎没人听过这样的流言，当然也有可能是有几个跑得没有前面那几个人快。你应该也有听过那样的故事吧？”松岛又刻意卖关子，一个人说故事没有人搭话可不行，所以他经常会给安西留下提问的空间，这样子或多或少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安西回答的很快，这种故事她听见过很多，而且有一些比这个更加恶劣。
“哦，我知道那个，是不是在被女鬼追赶的时候，只要跑得比前面一个人更快就可以了。”
“就是这个，当时的场景就和这种状况一样。”松岛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烟蒂已经抽到了一半，顿了顿才道，“……有人跑慢了。”
「她被追上了，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她扑倒在地上，被按住了脖子，就是奋力挣扎也无法挣脱。」
「那个怪物卡住了她的脖子，使得她被迫地抬起头，还是那个问题，它问了一样的问题。」
「“——你看到了我的眼睛吗？”」
「由于恐惧，那个少女几乎是哭着和他说:“你的眼睛不就在你的脸上吗！”」
「然后他摸着自己的脸，将手放在眼眶处，经过再三确认后就对那个女孩说道:“谢谢，作为礼物，我把我多的眼睛给你。”」
「咔嚓——」
「那位少女的脖子折了，我看到她变成和怪物一样的模样，脖子上也长出了一颗眼睛，似乎是因为异物的出现，让她用指甲一直不停地抓挠。血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滴落，她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最后渐渐地不动了。」
「我看见她由生到死，和上一个人一般。喉咙口像是压住了什么，我捂着嘴疯狂地向前跑，只是想着再快点、再快点，绝对不能被他追上……」
“很明显，他跑赢了。”安西了然道。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他现在也不会是在那边说故事的人，也许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是值得好奇的是，那个脖子上长眼睛的怪异去了哪里？我询问了所有人，有人告诉我——他跟着一个女高中生离开了。”
“女高中生？”
“是的，在我过来之时，曾经看到一个少女拉过警戒线直接跑了出去，但是由于她用背包挡住脸，所以我并没有真正看到她长什么样子。”松岛见一回忆起自己坐在车上看到早川里奈的场景，她似乎在看到警车之后很刻意地避开了。
“需要我通知其他人寻找一下吗？我可以帮忙联系管理这片区域的人过来……”安西听到松岛的话便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联系下吧，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松岛见一相当地苦恼，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一次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安西也是颇为担心提醒着他：“小心点，千万不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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