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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甜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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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清列的如同山泉一样的叹息声清晰入耳。
阿二激动的心情瞬间被冰封,整个人像是被破了一桶冷水。
“阿姐?”
阿二努力想要笑的自然一点儿 ,奈何心底虚的不行,笑的比哭还难看。
“阿姐我找到了避尘珠,有了避尘珠在加上阿姐的天赋,阿姐很快就可以超过族中的长老……”
“阿姐?”
久久得不到回应,阿二抬起眉眼,她口中的阿姐,不知何时无声出现在了那座大象血白的头骨前。
阿二口中的阿姐,竟然只是一个十二三模样的女孩。
女孩明眸皓齿,及腰长发被一条束发带随意的绾在身后,一点红唇宛若朱砂,身着少数民族黑色长裙的身材极为娇俏曼丽,只是胸前却是和整个人不搭的成熟丰满……
“阿姐“俏生生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待了多久,秋水似的眸子并无多少感情,仿佛初秋天碧绿枝叶上凝结的薄薄一层冰霜,高洁不可触碰的同时冷漠又疏离。
“阿二。”
“阿姐?”
‘阿姐‘轻生呼唤前台小妹的乳名,语调轻缓,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但阿二却感觉到一股无以言表的恐惧,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抽离而出。
“姐姐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可贪心。”
“阿姐?我……”
冷汗霎时间如泉涌,浸透了阿二周身衣衫,阿姐这是何意……
“你如此贪图享乐,如此冷漠无情,和族中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姐似轻轻叹息了一声,也似没有,那双秋水般澄澈的眸子中首次有了情绪,似惋惜也似淡然……
“阿姐我……”
阿二想要辩解,水笙却已经不想在听她辩解下去,她已经听的够多了。
“阿二,你总是学不乖……”
阿二心头巨震,眸中神色满是惊恐,难到她都知道了……
“阿姐!我原先以为是族中长老太过疯狂,太过异想天开,才让你经受这些非人之苦,可出来了之后我才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姐姐你为什么就这么顽固呢!”
阿二手握避尘珠,手背上青筋根根可见,隽秀的脸上满是懊恼和恨铁不成钢。
“阿姐!”
“族中马上便会派人过来,你到时候乖乖和族中一起回族里,共谋大计,族里不会和你计较的!成事之后你想要什么没有。”
水笙捋捋胸前几缕游荡的发丝,看似平静的身躯下,其实浪潮汹涌。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这外面的世界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让一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变得面目全非。
“阿姐,”阿二急切开口,似有些祈求,“更何况我们现在有了避尘珠,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超过族中那些老家伙,到时候让族长将位子传给你……”
“够了……”
水笙打断阿二,似也下定决心,眸中最后一丝挣扎消失不见,莹白散发着光辉的左手缓缓搭在白骨森森的象牙之上,缓缓摩挲,清幽的声调仿佛来幽冥。
“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阿二……”
叛族是什么下场她们两个心知肚明,长老的一面之词怎能轻信?能护住“苍暮古刹”都留不住的避尘珠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多说无益,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阿二娇美的小脸猛的闪过一丝狠厉。
刚想有所动作,胸口猛的传来一阵剧痛,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冷汗瞬间从头顶汩汩流下。
阿二心有所感,猛的回头。
那两人依旧好整以暇的短坐在沙发上,长生右手依旧拉着祁衡,只不过左手掌中却趴着一条金灿灿的小虫,似蜈蚣却长着威风凛凛的两只大鳌。
“你敢!”
只一眼,阿二就心神具裂,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和长生拼命。
这是她的命蛊,每一个蛊女都有一只性命交修的蛊虫,是她修行蛊术、控制蛊虫的关键,此时却被长生抓在手里!
悔恨在一瞬间堆满阿二心胸,她不该在看到避尘珠的瞬间就起了歪心思,不管不顾放出命蛊找上长生,妄图一劳永逸。
长生手指微动,阿二便摔在冰凉的地面上,冷汗直流,表情狰狞,模样似要活吃了长生一般。
“阿姐……”
“阿姐救我……救救我……阿二知道错了……”
阿二拼尽全力朝着水笙脚边爬去,虚弱的求饶,意图唤醒姐姐的同情心。
“唉……”
水笙轻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子,柔夷极为轻缓的擦去了阿二额头细密的汗珠。
“阿姐!”
阿二虚弱的声音难掩其中的欣喜。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水笙的可怕,只要水笙原她,就算长生怕也是……奈何她不得?
阿二呆愣愣的看着水笙水嫩的指尖点在自己额头,不敢置信水笙竟然会下手杀她……
“阿姐?”
水笙笑魇如花,神色倦怠,眸中并无多少波澜,手下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阿二没感受到什么痛苦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也算是她对阿二的最后一点儿仁慈了吧 ……
“阿二,如果有下辈子,不要自作聪明,学的乖一点儿……”
水笙轻缓的帮阿二阖上了无生机的眸子,仿佛她不是已经入了轮回,而只是午睡了一小会儿而已。
袅袅站起身,阿二的身躯转瞬间已经被体内的无数蛊虫啃食的干净,连一点儿蛊茬儿都没剩下,长生左手掌中那条金灿灿的小虫,在阿二命陨之后也发出一声极其怨毒的嘶吼之后迅速死亡,与此同时,在小区底下某个隐秘的地下室里,被保险柜层层保护起来的一枚黑色的瓦罐儿,悄无声息的碎裂……
长生拉着祁衡起身,他老早便感知到这里有个难缠的麻烦,一直不动声色也只是在等着她自己出来而已 。
毕竟蛊虫这东西防不胜防,蛊女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一不小心就要中招,他现在已经有点儿后悔让祁衡跟着他过来蹚浑水。
“骨碌碌……”
至死都被紧紧握在手里的避尘,在阿二尸骨无存之后,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滚到了水笙雪白的脚掌边,温润的金色光芒将水笙半截儿莹白的小腿染成淡金色。
“你也就骗骗她而已。”
话音刚落,撒发着莹莹淡金光芒的“避尘珠”悄然收敛,光芒散尽,一小截儿鸡颈骨静静躺在大理石地面上。
长生将祁衡拉到身后,“悄悄”将真的避尘珠塞进他手心。
淡金色浪潮将祁衡淹没。
在避尘珠护佑的范围内,水笙的蛊虫没有半点儿作用。
“不管怎么说,阿二因你们而死。”
水笙一步一步缓慢后退,莹白的小脚丫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没哟一点儿声响传出。
无数熙熙嗦嗦的细小响动开始由开始的几乎不可闻,很快便声如击鼓。
水笙身上同样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整个人似乎拔高了一些,雪白晶莹的皮肤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原本根根乌黑的发丝现已变为妖异的深蓝。
水笙稚嫩的童颜露出一枚纯真的笑容,只是在这样的氛围内却丝毫感觉不到什么纯真,只显得阴森恐怖。
“你压根儿就没想过让她活下来,我们只是你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你很厉害嘛,自己都能骗,蛊族圣女水笙。”
周遭熙熙嗦嗦的声响越来越大,长生却不为所动,嘲弄的瞧着孩子模样的水笙。
联想到两人蛊女的身份,再加上刚才两人的对话,长生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对于长生认出自己的身份,水笙一点儿也不惊讶,口中发出一声极其高亢诡异的音调。
“我早就和那什么蛊族没有什么关系,亦不是什么劳什子圣女,只是想过些安生日子,如今这情况属实非我愿,阿二确有错,虽已然身死,但她对我尚有几分情意,亦不能让你们如此轻松来去。”
水蓝色的光芒充斥满了整间会客室,水笙整个人宛若一团幽蓝的焰火,幽幽燃烧起来,每一根发丝宛若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盘旋、飞舞。
其实如果仔细看去的话,每一根儿极细的发丝竟然真的都是一条暗蓝色的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幽蓝色的冰冷蛇瞳死死盯着长生二人。
“这里本是我为那些老家伙准备的‘坟墓‘,只是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秦小先生身上 。”
“小先生少年负盛名,今日就算是水笙讨教一番!”
语音陡然凄厉,水笙身形陡然爆碎,无尽幽蓝色碎芒溢散。而后归于混沌。
“当心。”
长生早就听过蛊族圣女水笙的凶名,知晓这女子纯真无邪的外表下心肠很辣无比,虽然有避尘珠护佑,亦然不敢掉以轻心分毫。
周遭熙熙嗦嗦的声响愈演愈烈,陡然一个安静,仿若暴风雨之前短暂的安静。
果然,下一秒那颗硕大的象首便轰然倒塌,细密的“骨粉”纷纷扬扬激荡在会客厅内。
只见这片骨粉飘过的地方,不论是家具还是大理石,顷刻间便化为齑粉,被撕扯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