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静中月

93、第九十三章 永离别

　　“紫轩，明天你亲自前去应战么？”夜已深，我蜷在炎紫轩的怀里，忧伤道。
　　“嗯。”他淡淡地答。
　　“是不是很危险？”
　　“不会。你放心吧，丫头，我会小心的，好不容易就见到你了，我还不想……”炎紫轩顿了顿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我发的誓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道，紫轩带兵打仗很厉害，也许真的不会出事，可是诱敌太危险，要不他怎么说出潘翎飞有两个孩子那样的话。
　　“记得，记得，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睡觉吧，丫头。”炎紫轩抱着我的双臂紧了紧，示意我不要再说话。
　　“那若是死亡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吧。”我幽幽道，我曾发的毒誓：我若离开炎紫轩，炎紫轩就不得好死。
　　炎紫轩没有回答我，已然睡着了。我伸出胳膊攀向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紫轩，我们两年都没相见了，难道你不想让这一夜更加情浓吗？”
　　炎紫轩陡然睁开了双眼，凤目中充满了欣喜，原来他睡觉的时候还是选择性听话的。随即又摇摇头，无奈道：“想是想，只不过明天……”
　　他话未说完，我已用舌尖轻轻地描他的耳廓，努力闻着那芳醇的香味……
　　紫轩，最后一夜，我想多些的记住你，你的发，你的眸，你的温度，你的味道，一切的一切。
　　紫轩，紫轩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能让你去送死呢。
　　紫轩，请你不要看见我诀别的泪。
　　……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我起身穿衣，一并套上了将军铠甲。我看着炎紫轩熟睡的容颜，心里有太多的舍不得，他昨晚是真的是被我折磨地很累了，我希望趁他熟睡的时候替他去诱敌。
　　我们分开了两年，好不容易相见，却要这样再次被分开了，还来不及好好地相处。来不及手牵手一起欣赏日落，来不及一起抚琴玩乐，来不及为他再做一次饭，来不及好好看看他，来不及问问他这两年有了那么多妃子，是不是有孩儿了……
　　总是有太多的来不及啊，
　　来不及说，我想告诉他的那三个字，想见他当面和他说清楚的压在心底两年的那三个字啊。
　　我的手一遍一遍摸索着炎紫轩的眉眼，“紫轩，我走了……”
　　“丫头，你要干什么？”他霍然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他怎么还是醒来了，我迅速点了他的穴，他动弹不得，大吼，“丫头，你糊涂了。”
　　我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便拿着一把偃月刀，带上木质面具走出营帐。
　　既然他醒了，还是有一件事情来得及的，我轻轻说了，紫轩，紫轩，我爱你。

　　我骑在马背上手拿武器带领着众将士向乌西尔的领地冲去，没有人再怀疑我的身份，我穿的是炎紫轩的铠甲，骑得是炎紫轩的马，带着的木质面具，也是当时在高高的城墙炎紫轩所带过的面具。当时所有人都应该看到了吧。
　　两军对峙，我看见了穿的帝国奇特战甲的乌西尔，我仔细瞧了瞧，还好他今日应战没有披让他无所不能的披风。
　　“爱妃，怎么今天带了个面具出来，不敢见你的夫君么？”乌西尔戏谑道，我记得他说让炎紫轩做他的王妃，看来他也是把我当成炎紫轩了。
　　我厉吒一声，举着刀向他冲去，身后的将士一齐冲过去。乌西尔也骑马向我这边……两军交战。嘶吼声，武器交锋声，响彻云霄……
　　“嗖”乌西尔举着斩剑向我刺来，我身向后仰，急急躲过，于此同时，一手拿刀，向他的腹部划去。他迅疾掉转马头，避开了。
　　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而我已然多处受伤，臂，肩都冒着鲜血。再看看我军将士伤得也多于乌西尔的。我无心恋战，准备带兵撤退到埋伏好的谷中。
　　也许就是这片刻的分心，乌西尔的斩剑离我的脸不过数寸，我慌张转过脸欲躲——“啪”，斩剑划开面具，一分两半掉在地上。
　　这怎么办，若让乌西尔看见我不是炎紫轩，他会不会去继续捉拿我？
　　我慌张的调转马头，喊了一声“撤”。就在我回身的瞬间，看见乌西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只是扣动了无名指，嘴里默念着什么，我就突然头晕目眩，几欲从马背上跌倒。
　　他没有那个披风也能用这些可怕的招数吗。
　　我什么都顾不得，驾马回身就跑往山谷里跑。
　　“王子，你要追吗？她不是那个皇帝，小心耍花招。”
　　“她比皇帝好。”
　　身后传来这样的对话，我心也安了，乌西尔还是会追过来的。我死死抓着马背，坚持让自己不摔下来，眼看着已到那个埋伏好的山谷，可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我使劲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终于，我引诱乌西尔带领着他的大部队贸然进入了这个山谷，霎时，山谷上方呼声连天，锣鼓齐鸣，为首有两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个是潘翎飞，一个是炎紫轩。
　　紫轩，我没事，我回来了。
　　我想，事情发展的出乎我意料的顺利，我带着乌西尔进了山谷，自己也没受什么致命上的伤，只是头却晕的厉害，这次乌西尔又用了什么妖法？
　　蓦然，我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了，从马上摔了下来，“丫头。”远远的一声叫喊湮没了战场上的任何声响。是紫轩，他看见我这样一定很担心的，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晕倒，兵荒马乱，非被踩死不行。
　　我努力将自己从迷离中拉回来，睁眼确看见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小妞。真没想到你又主动送上门。”
　　我绝望地看了一眼炎紫轩所在的方位，怎么办，紫轩，我怎么被乌西尔抓住了，我要被带到帝国了？
　　猛然，炎紫轩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意识也很模糊，但总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他是谁？乌西尔么？我这是在哪？是不是要被他带到帝国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猛然间想起了那个誓言。一并也想起了我被乌西尔掳走的一霎那，他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我离开了炎紫轩，他会不会真的出事？
　　“紫轩……紫轩……”我努力唤他的名字。
　　“身子那么虚弱，还抱得这么紧，你当真那么喜欢我？”一个人道。
　　唔？怎么是那个蓝眼睛的人的声音，我以为是炎紫轩呢。
　　我缓缓睁开眼，使劲把乌西尔推开，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自作多情。可是，被他说中了，我当真一点力气都没，想大力推开却变成轻微的挣扎。
　　“你调戏男人的本领却还是一流。”乌西尔自己起身，理了理他纷乱的金色发，“可惜我还是懂的怜香惜玉的，你先乖乖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乌西尔……”我想凶狠地吼他，可到嘴边就成了一声低吟，蓦地，我只感床一阵抖动，没有丝毫力气的我已然被抛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该不会遇到地震了吧。
　　想到此，我安静地闭上眼睛，最好是地震，八级的那种，这样我没有背叛我对炎紫轩发的誓。
　　若是死亡将我们自然分开，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怎么搞的？”乌西尔将我虚弱的身体扶到床上，便急忙跑出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遇上风暴了。”外面一人的声音更加惊慌。
　　风暴？难道不是地震，或者说我现在在船上，不是陆地？我们只是在去帝国的海路上？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是在海上遇难，死得更快。想到此，我竟惬意地笑了。
　　紫轩，你最爱的女人会守着清白离于人世的。
　　“可恶，这个时候碰见风暴，”乌西尔从屋外进来，表情严峻，“你 ，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他，死已经对于我不可怕了，只要我的爱人好好的。
　　“不过……”乌西尔的声音变了调，“有个美人陪着也不错。”说完，乌西尔的手便在我身上放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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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曾经在萧何的皇宫里做了两年的皇妃，我以死相逼，致使自己还保持着清清白白的身子。其实，他要想强迫我是很容易的，可是我知道，他爱我，他舍不得逼迫，更舍不得我死。
　　但是乌西尔那个人……他本不爱我，只是一个奸佞奢糜的人，若是在他手里，真的怕毁了自己的名节。这样的事再传出去，大焱王朝皇帝的女人被帝国的王子俘虏，那对于炎紫轩来说是怎样的耻辱。
　　正当我想哪一种死法不需要力气的时候，乌西尔沮丧地又坐起身，讪讪道：“算了，算了，跟一具死尸一样，真无趣。到了帝国，我一定要让你吃的肥肥胖胖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这样一个总是把女人放在嘴边的男人，我怎么敢和他去帝国，最好死在路上，我拼命地咬着自己的舌尖。
　　“你，你在做什么”乌西尔蓝色的眸眼陡然变得惊恐，他一手扬起我的脸，逼迫我张开嘴，一手不停擦拭我嘴角溢出的血液。“你要寻死是不是，你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倔的性子。”
　　因乌西尔及时发现，我连最后一种不需要力气的死法也做不了了，原来连死都这么难。

　　以后的数日，乌西尔一直看着我，若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上前阻止。我也学聪明了写，开始好好养身子，有了力气，谁还能阻止我死。
　　“风暴已经过去了，不要害怕，再过几日就到帝国了。”乌西尔道。
　　我闭着眼不答话，他还不知道吧，我到了帝国才更加害怕。“我们在海上呆了多久？”我幽幽道。
　　“哦？你竟让还会开口说话，我以为你咬舌自尽未遂，成了哑巴了。”乌西尔的声音有些兴奋，“快一个月。”
　　快一个月了，不知道炎紫轩怎么样。
　　突然，我感到腹中一阵翻涌，开始干咳呕吐，可是吐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几天一直都这样，总是感觉腹中不舒服，饭也吃不下。
　　乌西尔皱皱眉头道：“你最近怎么了……”他一转他蓝色的眼珠，“你该不会……你最近有没有和男人……”
　　蓦然，船身又剧烈抖动一下，这一次比上次的摇晃还要厉害，难道又遇到风暴了么？“又出什么事了？”乌西尔想出去看个究竟，但又怕我寻死，便抱着我一齐出去。
　　船外风和日丽，天海一线，根本就不是出现风暴的天气，可是所有人都看见船身中间出现一个大裂缝，海水不停从外涌动，“怎么会这样？”乌西尔大吼。
　　“可能是上一次风暴造成的。”一个大胡子男人道。
　　“快去，修补……”乌西尔话没说完，船身摇摆不定，发出“喀喀喀”巨大的声响。裂纹越来越大。我只感天晕地转，只是一瞬间，还来不及惊呼，船上所有人便没入海里面。
　　我看见了所有人临近死亡惊慌失措的脸，唯独我是笑着的。
　　紫轩，此生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