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如你》对9当歌

38、醉酒02

　　“得得得！”徐浩然“啪啪啪”拍手鼓掌，“程同学一番话讲的我哑口无言，季老板那点小战绩在你面前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月上柳梢，都市的夜晚才真正降临。
　　打边炉有很多种吃法，可以一桌人围桌，热情洋溢；可以一个人独酌，静谧安宁。即使坐在一张桌子上聚餐，每个人的心情也是不一样的。
　　别人心情怎么样，楚玲不知道，反正她心情挺好的，吃得很惬意。这一夜，她的心神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程绮予身上，她把程绮予照顾得很好，她很满足。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她家绮予宝宝什么都好，就是吃得有点少。

　　楚玲边想边剥了一个大虾：“来，吃大虾。”她把大虾放在程绮予的蘸料碟，“别老和他们说话，吃点，多吃点。”
　　“楚妈妈，你对我不够好，我吃醋。”庆岚取笑楚玲。
　　楚玲嘿嘿笑：“我只有一个宝宝，就是绮予。你不够格儿！”
　　“哪里不够格？我不乖吗？”庆岚瞪大眼睛，酒精有点上头，大家都开始荤荤素素开玩笑。
　　“不不不，不是乖不乖的问题。”楚玲白嫩的皮肤印出淡淡的粉，“你胸不够大、腰不够细、身材不够纤细高挑、更别提你没有马甲线，没有蝴蝶骨，没有腰窝。你说说，我家绮予是人间尤物，你有啥？你有一肚子油……”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程绮予，偏偏这人今天穿了宽大的BF卫衣，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连那诱人的锁骨也半遮半掩地看不真切。
　　庆岚语塞，嘟嘟囔囔道：“照你这么说，程绮予魔鬼身材，人人都爱程绮予了？”
　　“不！我喜欢的永远是小黄，慧慧，你看到我，我是徐浩然，我是你坚定的追求者。”徐浩然插科打诨，对坐在他身边的黄慧真意拳拳地表白。
　　“去去去。”黄慧有点不好意思，在暗淡星光下又觉得徐浩然挺可爱，黄慧心思略略一动。
　　被人讨论的主角程绮予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在讨论什么，她脸有绯色，氤氲了酒气的双眸闪着迷离的星光。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双眸没有焦距，仅仅是看着神采飞扬的楚玲。另一只手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每一个节奏都是敲给楚玲听的暗恋情歌。

　　“接下来什么打算？散了还是继续嗨？”同样略显得沉默的还有乔磊，今夜他只寥寥开口了几句。
　　季承起身买了单，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要不我们唱歌去？”季承看着楚玲的方向，“玲玲，你说呢？”
　　“我？我没意见。”楚玲没成想被人点名问道，略有些诧异，她转头看看程绮予，但见她也没有反对，“绮予，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去。”
　　“没事儿。”程绮予似乎后力不济，轻轻搁在楚玲的肩膀上，“你想唱吗？我陪你唱。”
　　“那行，我们继续去KTV。”季承道，“这附近有个还不错的KTV叫‘星光’还是什么来着，咱是通宵还是怎么说？”
　　“通宵不行，我们十点钟得回到宿舍的。”黄慧这时候脑子很清楚，“还要回去点名的。”
　　“啥？点名？你把我们理工大当狼子野心防备啊？”徐浩然有些不满意。
　　“那可不，谁知道你们人面下面披的什么皮啊。”庆岚也不吃这一套，“现在八点，唱两个小时回去，中不？”
　　“中中中！能和小姐姐多相处一秒钟，也是我的荣幸。”徐浩然耍宝一样单膝下跪，对黄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惹来了周围一阵的笑声。
　　*
　　一行男男女女浩浩荡荡从打边炉出发去不远处的KTV。
　　“好激动，感觉像是逃课的坏孩子，但是我居然已经二十岁了！”楚玲在KTV包厢里发出一声叹息，程绮予摸摸她的头。
　　对，KTV已经是明日黄花，越是年龄小越是憧憬这个热闹纷杂的地方，等真正年纪到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唱通宵的时候，反而就淡了。如果你现在再大学校园里问，你们还去唱K吗？好多人会茫然地回答你：“怎么，吃鸡不香吗？还是手机不够好玩？”

　　“我是麦霸小王子，请大家叫我王子然然！”徐浩然第一个冲到点歌台，“各位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可以随意点歌，只要你们能点出来的歌，我都会唱。”
　　“真的假的啊？”庆岚好奇地问乔磊，“他是不是吹牛？”
　　“你还真别小看老徐，他的嗓子不是假的。唱起情歌来，还是很有魅力的。” 乔磊道，“你们呢？谁比较厉害？”
　　“庆岚和秋平都还可以，反正我知道楚玲是个五音不全。”黄慧笑道，将崔秋平推出来，“秋平，亮一手，省的他们欺负我们H大没人。”
　　“先来几首热热场子。”徐浩然点了一串口水歌，随着音乐的响起，包厢里面的灯光变暗，气氛暧昧起来。

　　有好几年，好几年，好几年
　　我成天在抱怨，我没钱，我没钱
　　恨老天不开眼，不开眼，不开眼
　　为什么好的事儿，都跟我，没有缘

　　庆岚吹了一声口哨：“没想到你还真挺会唱歌的。”
　　徐浩然隔空给姑娘们抛了一个媚眼：“爱上我了？可惜了，我的心已经属于小黄了。”
　　“嘘！”嘘声再次响起来，黄慧无奈地笑笑，心中满是甜蜜。这一天，徐浩然变着法子对她表白，说不心动，是假的。
　　徐浩然……黄慧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也可以试试……

　　“来，一人一首歌，接不下去的，就要喝酒。”徐浩然深情地唱着，季承和顾敏生推门进来，一人手里拎着一打啤酒。
　　“哦，我爱季老板，唱K配啤酒，就像小黄配然然。”
　　“你够了徐浩然，再提小黄一句，我们罚你禁言60分钟。”楚玲对徐浩然真是又好气有好笑，转头看见程绮予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绮予宝宝，怎么了？困了吗？”
　　“没有，想听玲玲唱歌。”程绮予吐气如兰。
　　“哎哟，我五音不全，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玲羞涩。
　　“不会，玲玲随便哼哼也好听。”程绮予似乎是累了，身子像是没什么力气，一直半依在楚玲身上。楚玲习以为常，用身体支撑着程绮予，她能感觉到程绮予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耳垂上，甜甜的、痒痒的，仿佛春风拂面，又似蜻蜓点水。

　　“每人一首拿手歌，唱得好，全体举杯庆祝。唱的不好，自罚三杯怎么样？”徐浩然笑眯眯给每人发了一瓶啤酒。
　　“老徐唱功不错，看在你这么诚心追求小黄的份上……”没成想是程绮予第一个举瓶，喝了一大口，“敬你！”
　　“敬你！”众人碰杯，“敬这个美好的夜晚，Cheers！”

　　接下来是崔秋平，崔秋平选了一首林宥嘉的《残酷月光》，是一首很平缓抒情的歌曲。林的声音比较软，挺适合女声唱，但是这首歌曲调挺难把握的。
　　当崔秋平唱出第一句：“让我爱你，然后把我抛弃。我只要出发，不要目的。我会一直想你，忘记了呼吸……”
　　徐浩然喝彩一声，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敬秋平，唱得真好。”众人举瓶对饮，纷纷向崔秋平示意。
　　崔秋平目光温柔下来，这一天过得非常曲折，但是仿佛在这一刻，当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她的时候，她才找回了所有勇气和力量。
　　“没有梦想，何必远方。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歌曲渐入高朝，崔秋平的声音愈发温柔寂寞，一腔情绪仿佛无处宣泄。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在乔磊身上定格。
　　程绮予依靠在楚玲耳边，随着崔秋平的嗓音缓缓和道：“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成一道围墙，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KTV的音效太好，程绮予低低的嗓音淹没的震天的音效中，热闹的人群各自有娱乐，徐浩然欣赏着同样优秀的嗓音，庆岚和顾敏生开始玩骰子，而乔磊，他淡淡地将目光移向远方。
　　程绮予将目光定个在楚玲的耳边，她呼吸微重。她们坐在角落的位置，旁人看不见程绮予的动作，她的手轻轻扶上楚玲的腰际。

　　“原来秋平唱歌这么好听。”楚玲沉浸在歌曲婉转哀伤的旋律中，她一转头，正好和程绮予呼吸相对，“绮予，你脸红红的，没事吧？”
　　“没事。有点困。”程绮予声音闷闷的，“把你的肩膀借给我趴一会。”
　　“好，我的肩膀，永远属于你。”楚玲甜甜道。
　　*
　　崔秋平唱完，众人拍手喝彩，接下来是顾敏生。
　　“我唱歌一般，只能唱点神曲，大家请不要喝倒彩，谢谢。”顾敏生说着挑了一首网络金曲。
　　接着是庆岚，庆岚唱了《咖喱咖喱》，曲风可爱，轻松俏皮。
　　“咖喱咖喱轻轻一加，咖喱咖喱辣。咖喱咖喱香蕉木瓜，榴莲臭臭配香茶……”
　　听众们配合地伸手摇摆，像是在听演唱会一样。楚玲被氛围调动了情绪，也跟着庆岚唱“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
　　“玲玲想去泰国玩吗？”程绮予喝酒风格豪放，都说赞赏走一个，程绮予何止是走一个，简直就是对着瓶子一口闷。
　　开场时候每人发了一瓶啤酒，程绮予那一瓶只剩下了一个底。酒渍沾染了唇角，楚玲与她凑得极近，可以闻到程绮予周身散发出来的酒香，KTV幽暗的灯光下，程绮予微微张启的红唇显得愈发妖冶动人。
　　“当然想啦，谁不想出去玩儿呀。但是我穷啊。”楚玲无奈地点点程绮予的脑门，“有钱的小姐姐，要不你包养我吧？我吃得很少用的很少的。”楚玲做无辜状，“或者……”楚玲眼睛滴溜溜转，她想开一个有点色|色的玩笑，“或者，看在你的32DD大咪咪的份上，我也可以免费哦。”
　　说罢，楚玲自己也觉得有点内啥，哈哈哈笑了一阵。《咖喱咖喱》已经唱到了尾声，大家纷纷鼓掌，“庆岚好棒！”
　　庆岚鞠躬感谢大家的赞赏，同时把话筒递给了乔磊：“磊哥来一个。”
　　乔磊接过话筒：“唱一首粤语老歌《志明与春娇》，谢谢。”

　　电视投影播放的MV是电影《志明与春娇》的片段，短发女孩余春娇神采洋溢地站在沙发上跳跳唱唱，志明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眼睛里只有这个明艳如星的女孩子。乔磊的嗓音条件非常一般，但对于这样一首说唱歌曲，只要能跟上节奏就不会太差。
　　“要知道男人是天生的小朋友，小朋友的弱点会忽略另一半感受，要改正好简单我只是欠调。教……”
　　“哇哦！乔磊竟然是这一款的咩？”庆岚眯着眼睛跟着节奏打拍子，黄慧大声地问身边的徐浩然，“怎么这个MV像是一部电影？”
　　“不是吧？你没有看过这部片，有点经典的哦，《志明与春娇》啊！”徐浩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不过没关系，你没看过的片子，我一部一部陪你一起看。”又是撒狗粮。
　　“你们够了。”楚玲笑着将身后的靠垫扔向徐浩然。
　　歌曲进入女声阶段，从说唱转向抒情，是一个音准很高的女声独唱。乔磊不会唱女声，这一段正想开原唱，程绮予捡起放在桌上的一个闲置话筒，站了起来，和着歌曲的节奏，跟唱了两句。
　　“重新出发吗？更渴望未来，以往这少年懂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