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贵妇》胖子家的学渣

7、第 7 章

　　这边张氏夫妻和一大群看热闹的妇人刚走进院子，那边厨房里顾甜桃已经端着煮好的肉粥和小菜走了出来，迎面第一眼就看到了张氏。
　　“爹，娘，你们回来啦！洗手吃饭吧？我做好了呢！”顾甜桃笑着打了招呼，这才看到在门口挤挤挨挨眼神不断在院子里打转，甚至恨不得透视到屋里的妇人。
　　“他春婶子，还有他费婶子，你们这么多人来也不早说啊？我家今天没做这么多吃的，你要是想在我家吃饭，要不等回头哪天我家摆席子？”看到了媳妇，放下一半心的张氏顺着顾甜桃的视线看到了眼神带着钩子恨不得把她家有什么都调查个一清二楚的妇人，其中，最过分的已经打算进屋看看的就是大房的大嫂，也就是钟立的大伯母。
　　“大嫂，你要去哪啊？没听说过主人还在院子里站着，客人往屋里跑的。”张氏和陈氏打进门起就关系不好，说是针尖对麦芒也不为过，一见面就想掐。
　　陈氏被当面叫出来，面上有些难堪尴尬，不过她一直觉得自己生的儿子比张氏多，底气足，不愿意在张氏面前露怯，索性反驳道：“呵，家里来客了你们就让我们在院子里站着啊？连个座位茶水都没有，也不带人进屋坐坐，这难道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说着话，一双眼角略微上吊，显得很有几分刻薄凌厉的眼睛就落在顾甜桃身上。
　　顾甜桃今天回家看公婆，也为了让老人放心，特意换了一身新做的衣服，是她自己做的。料子不是很好，就是普通的棉布，但顾甜桃长得好，身段也好，衣服上面零零散散的绣了几朵桃花，一下子让整件衣服看起来档次高了不少。
　　陈氏嫉妒了，钟家大房虽然现在是明面上她当家，但是因为早年一些事，家里的钱都是老头子掌管，儿子都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陈氏的手里已经很久没有银子拿，没法给自己置办好衣服了。而且就算有银子，陈氏也没见过谁家姑娘媳妇有这么好的手艺，能跟县里成衣店的绣娘相比了。
　　既然嫉妒了，那嘴里肯定没有好话。陈氏挑剔的扫了顾甜桃好几遍，开口道：“弟妹啊，你这个媳妇不行啊，自己穿的这么好，咋让你们两个做公婆的穿粗布呢？听说刚成亲没几天就跟着立子出去了吧？做了人家媳妇还总往外跑不伺候公婆，这在我们家，我非打他个大耳刮子不可！”说了还不算，陈氏一双手蠢蠢欲动，好像就等着张氏也顺着说一声不好，她就冲上来给顾甜桃那张娇艳的小脸蛋来一记狠的。
　　“陈氏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家媳妇用得着你来瞎掰掰？你想管媳妇管自己家的去，还伸手进别人家了，你这爪子咋这么长呢？”张氏虽然刚开始不太喜欢这个迷惑了儿子的媳妇，但先不说俩孩子感情好，顾甜桃手脚麻利勤快，长得也好，娘家得力，给她增了不少面子，就说这是她的儿媳妇，凭啥让陈氏这个缺德带冒烟的说坏话破坏名声呢？
　　“我儿媳妇我疼，人家小两口刚成亲，不让跟着去我啥时候能抱孙子？我儿子孝顺媳妇贤惠，你看不惯就去管自己儿媳妇去让她们出钱给你买好东西去啊！别眼红别人家的媳妇去！”张氏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妇人，骂架简直没得怕的，转眼得意洋洋的炫耀：“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三个儿子好像都跟你离了心，女儿也不要你了，你也没得管了，怪不得眼红人家生活和睦呢！”
　　作为好儿媳妇，此刻当然应该捧着自家婆婆说话：“娘，媳妇这次回来给您和爹带了两匹布做衣服哦！相公还专门去首饰楼给您打了银镯子，给爹卖了外面进的上等烟丝，我这就去拿来给您放屋里去哈！”说着，顾甜桃快速跑进屋子里，扛着一匹深红色一匹青黑色棉布走出来，手里还提着给二老的礼物。
　　“娘，放哪啊？床上咋样？”故意表现的单纯的无声炫耀了一遍，顾甜桃甜甜的笑问，把手里细致的银镯子给张氏戴在手腕上，满意的看着陈氏的脸黑了，眼底流露出贪婪嫉妒的神色。
　　张氏看陈氏心情不爽了，自己就开心了，很给媳妇面子的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放好了赶紧吃饭。老姐妹们，咋的？这时候了还不回家做饭，想在我这里凑合一顿呐？”
　　其他人可不像陈氏还有个嫂子身份镇着，惹怒了张氏那是真的会挨打的，连忙找借口走了，陈氏也甩着手里擦汗的棉巾骂骂咧咧的走了。张氏看着陈氏气愤远去的背影，笑的志得意满，对顾甜桃这个会帮她出气还有眼色的儿媳妇更加满意了。
　　把手上的银镯子不舍的褪下，张氏又送回顾甜桃手里：“还给你，这是臭小子给你买的吧？还算他会心疼媳妇。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别乱拿出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好放着重要时刻戴才是对的。”
　　顾甜桃把镯子推回去，说道：“娘你放心，我们那边已经上了正轨了。我爹年纪大了不打算往外走了，我用我的嫁妆银子和娘家一起开了家成衣铺子，我用我的嫁妆银子和手艺入股，现在生意很不错。这次回来也是有事情求二老，帮帮儿子媳妇吧！”顾甜桃鼓着包子脸，撒娇卖萌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氏。
　　张氏心里熨帖的很，自己没有闺女，儿媳妇把自己当亲娘一点不见外，自己当然高兴。
　　“我和你爹能帮你啥啊？我们就是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啥都不会。”
　　“娘，您和我爹能帮的事情可多了呢！”顾甜桃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赞同，“相公现在在府学读书，每三天出来一次，媳妇要帮忙店里生意要赶工，家里就没人照顾，每天回家还得拖着疲累的身子做饭，有时候相公回来早了我还没回来，连口热汤热菜都吃不上。而且府城那边物价贵，我倒是想在院子里种点菜养个鸡，也没时间伺候。
　　娘，反正以后等相公中了举人考了进士，咱们一家子还是要去京城那种繁华地方生活一辈子的，不如你们跟媳妇一起去府城先住一段日子，习惯习惯那种大城市生活，以后去了京城也不至于露怯不是？”
　　张氏被顾甜桃又是撒娇又是宏伟蓝图弄得昏了头，整个迷迷糊糊飘飘荡荡好像踩在云端，坐在一边吧嗒吧嗒偷摸抽了两口烟的钟老头美滋滋的放下烟枪，眯了眯眼问道：“要去府城是容易，可是我和你娘操劳了半辈子，干活都成了习惯，没地刨弄是肯定不舒服的。而且咱家虽说比不上你娘家富足，也还是有七八亩地种的，这屋子不可惜，田地总要有个说法吧？”
　　顾甜桃早就想过，笑眯眯的说：“爹，我娘家那边已经全搬到府城去住了，家里的地就佃给别人种了，咱家也可以啊！这样一来，田地不至于荒了，又能不费力的获得一部分粮食。等以后去了京城，这地还可以卖掉拿银子去京城再置办家业。至于您二老，我租的房子后面也有一块小菜园，到时候娘在家弄弄家务卫生，您就伺候那块地，没事时候去左邻右舍聊天解闷，多好的事啊！您二老年纪不小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为了免除二老的后顾之忧，顾甜桃费了些口舌，把自己娘家现在全家忙的马不停蹄没空照顾她这边，以及自己现在嫁妆银子越赚越多，足够支持钟立进京赶考，还有对未来的大致计划全说了一遍。
　　虽说用儿媳妇嫁妆，让儿媳妇出面赚钱供自己儿子赶考是挺令人脸红没面子的，但是人家两口子和媳妇娘家都不说什么，自己没那个立场也没人那个本事说不，对儿子的思念也让老两口下了决定，搬！
　　说搬就搬，钟老头找了三家人品信得过，家里又有点拮据的村民，当着村长的面立了字据，把自家田地按照人口多寡佃给这三家，每年按水田四成旱地三成的租子收租。张氏挑挑拣拣，把家里养的十来只鸡全部带上，儿媳妇带回的好东西也拿上，加上用惯的一些东西和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装了两辆牛车，三口人浩浩荡荡的往府城出发。
　　李氏难得没去店里帮忙，空出一天时间把闺女住的小院打扫了一遍，又归置了客房给亲家来了住，钟立因为媳妇不在，放了假也最多去店里看望岳父岳母，教导小妻舅识字学习，跟岳家一起吃了饭就返回府学继续学习。等钟家二老和顾甜桃抵达府城，已经过了十一月初了。
　　今年天气冷的快些，顾甜桃刚一下车，顾不上去忙活家里，先拿出新买的新棉花和棉布，花了两天两夜给钟老头和张氏先赶出了两身棉衣穿着，旧的那些给强行压了箱底。实在太旧了，补丁也就算了，那棉花都有几年了，看起来脏的不行。在村里穿穿还行，大家都差不多的吃穿水平，在府城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有老练的刘掌柜和精通事故的顾家兴在，缘记很快上了正轨，接连又打了几回前来找茬的抢生意的抹黑的人的嘴脸，缘记算是火了起来。
　　现在收入还算平均，每个月光是分给顾甜桃就有几十两银子。顾甜桃现在要学习深入的商业管账手段，为以后家大业大的时候做准备，每个月除了有特殊要求的客户，只需要往店里交三份适合不同性别和年龄段的设计稿，两份中或大幅绣品做镇店之宝，其余时间还算宽裕。
　　手里有了钱，顾甜桃没有急着扩大规模或是买地，这个不着急，她打算等钟立以后前程定下后再作考虑。倒是顾家不仅在府城陆陆续续买了几十亩地佃出去，依旧算作农户，还买了一座三进大院子，就算以后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也足够住的。顾宝海和吴氏因为年纪大了不好奔波，想着等天气暖和了来投奔二儿子一家。
　　顾甜桃还打听到，顾家贵家似乎又闹出了什么事情，似乎是大哥顾平娶妻人选的问题上没谈拢，夫妻俩吵了个鸡犬不宁，惹得邻里看了不少笑话。还好没惹到老夫妻头上，不然二房这边可没人敢保证，顾家兴会不会带着儿子再冲回去揍哥嫂一顿。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过年前，顾平还是成亲了，妻子是邻村的苏姓姑娘，家里打鱼的，还算有些家底。接亲那天顾甜桃也去帮忙了，她手艺好，把席面办得妥妥当当。
　　第二天请安时候顾家二房给了五两银子红包，顾甜桃则是送了新嫂子一双红底绣喜鹊登梅的花棉鞋。苏氏人很不错，虽然长得只是清秀，但说话细声细气，对丈夫体贴入微，对公婆也和善，但绝对不是软面包子类型。曾氏几次想给新儿媳下马威摆婆婆谱，都被苏氏不软不硬怼了回去，偏偏顾家贵和顾平都是直男，看不懂女人的机锋，见曾氏胡搅蛮缠更是觉得不可理喻。
　　苏氏进门不到两个月，肚子里就有了动静，更是让顾家兴和顾平喜上眉梢，觉得总是对苏氏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曾氏越发无法理解，便把婆媳俩隔开，顾平和吴氏亲手照顾怀了孕的苏氏。
　　基于照顾曾氏婆婆的面子顾家兴没有给她没脸，但是顾家上下都看得出来，这个大嫂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家里男人掌握的紧紧的，绝对不是曾氏可以随意揉搓的，至少野心不小。
　　苏氏怎么样顾甜桃不予评论，只要她别往二房和钟家打主意，她只会敬着这位长嫂。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如果不是有好运气和这张很加分的漂亮脸蛋，顾甜桃未必能做的比苏氏更好。好在钟家是独子，也没有小姑子或者表妹之类的添堵，就大房的那些人中，也只有一个陈氏和二房关系不好，其余至少还能面上过得去。
　　钟老头和张氏虽然一个老实一个泼辣，但都是有脑子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对顾甜桃不会横竖看不惯然后找茬，到了府城后还帮着做家务做饭，让两口子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古代绝佳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