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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固执的身体 ...

  •   家里发生了一些变化,老爸老妈比去年又老了一些,我心里又是心酸又是自责,这些年里我一直自顾着与自己的感情纠结,很少有时间去关心他们。趁着过年的当口,我给老爸老妈各自买了一些衣服,又提议把家里的电视机换成了一个超大的液晶屏。

      我的大手笔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原因——陆家豪居然在短短的两年半里成了我们传说中先富起来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员。他从原先的单位里辞职出来,在当地开了一家日化用品公司,从拖鞋到拖把,从妮维雅到欧莱雅,规模居然越做越大,那时已在本市开了五个连锁店。

      鉴于这个强大的原因,我的关于超大液晶屏的采购提议得到他的首可,义不容辞地提供了全部资金。

      让我侧目的是,两年多前在我家里上演二女争夫的女孩,居然被陆家豪安抚得服服帖帖,化干戈为玉帛,一同携手返回了南方的城市,据我妈说,当初在机场送别之时,陆家豪同学左搂右抱,依依惜别,之后二女便手拉着手登上了同一架飞机,那一场景后来便成为一段在机场里流传甚久的佳话。

      我再次回忆起那个梦来,以当时的情形看来,陆家豪不仅具备了当韦小宝的个人魅力,而且还拥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现实已决定了他注定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版韦小宝。

      那时围绕在陆家豪身边有好几个女孩,有的爱上的是他抹了蜜似的嘴,有的爱上的是他的MONEY,还有个最BH的,直率地声称爱他在床上的身手。

      我老妈那时便开始担忧起来,生怕自己唯一的儿子精尽人亡,自己又不好意思跟儿子开口,便时常催促我老爸去劝儿子“悠着点儿”,老爸被唠叨得不行了,便真的去劝儿子了。

      老爸来到陆家豪在市中心的豪宅,厚着老脸跟陆家豪同学讲起了男人之道,说了差不多俩小时还没有触及重点,儿子不耐烦了。

      “老爸,你能不能有话就讲?”他说,同时很识相地把“有屁有放”这四个字咽了下去,话刚落音,卧室里便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内容是让陆家豪同学早点上床。

      老爸被逼到死角,只好红着老脸说了一句:“你妈让你悠着点儿,别天天耗在床上……”,话未落音,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女子从卧室里探出一个脑袋。

      “伯伯,您不用担心,我们会悠着点儿的,天天耗……那多影响质量啊?!”

      自那之后,无论我妈怎样地威逼利诱,老爸再也不愿意跟儿子讨论类似的事情了,每每遇到那BH女孩时,他倒是比人家还要不自在。

      我妈跟我讲这些的时候,我笑得前俯后仰,老爸一脸的悻悻然。

      BH妹妹名叫田馨,是个人如其名的可人儿,不仅长相甜美动人,连身材都是前突后翘曲线有致,难怪不得陆家豪把守不住。

      其实后来陆家豪对我讲过,那些女孩子,除了田馨以外,其它几个只跟与他保持了一种由爱慕而暧昧的柏拉图式关系。

      “佳佳,我一直还记得你从前对我说的话,也许我给不了她们一生,但我可以做到让自己不去伤害她…….”他说。

      还有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赵荻飞这厮居然从餐饮业着手,白手起家,先是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北方面食坊,接着便越做越大,接连开了三家分店,比之陆家豪,他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发户。而且这厮居然很虚伪地声称自己不是奸商是儒商,为了配合自己的宣言,他特意每周三次地到健身房里KEEP FIT,居然也小练出了不错的几块肌肉,穿着西装时还戴了一副黑边的眼镜,颇有些人模狗样的意味。

      于是我大叹,原来二中才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一中背负的不过是个高分低能的虚名罢了。

      于是,我便趁着春节的假期,三天两头地到陆家豪的店里打劫,到赵荻飞的餐厅里用餐,日子倒是过得快乐而潇洒。

      赵荻飞问我为什么还是孤家寡人,如果不嫌弃他的铜臭味的话,可以考虑一下他本人,我大笑起来。

      “还记得你的蓉儿没有?”我问他。

      他摸了摸后脑勺,问了一句:“哪个蓉儿?”

      我再次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一块腹肌,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还没有落泊到需要搞同性恋的地步……”。

      他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可是佳忆,你在我心中可是地地道道的女人,该大的地方在,该小的地方小……从前我觉得傅红雪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现在再看看你,原来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是忧伤的女人越让男人欲罢不能……”,他居然很煸情地跟我开玩笑。

      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春假完了,我又要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城市。临行前,赵荻飞请了一大帮中学的同学设宴专门为我饯行,让我觉得倍儿有面子,于是喝了许多酒。

      最后在接近东倒西歪的时候,赵荻飞及时地扶住了我。

      “佳忆,你喝醉了,”他很废话地对我说。

      我靠在他身上,一只手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接着又大着舌头说:“我还没有醉够呢…....”,周围的同学都被我们的革命情谊所打动,大声地起哄。于是我抬起头,叫赵荻飞再安排一些活动,我要把醉酒进行到底。

      后来我们便去了卡拉OK。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晚的表现,后来,据赵荻飞说我那晚逢人便是傻笑,不管是服务生还是陆家豪,然后便拿着咪声嘶力竭地唱《爱的代价》。

      他还说,凌晨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抱着他的头大哭,一直在抽抽泣泣地说我不想长大。

      我对他的话相当怀疑,但苦于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而且鉴于自己在当晚的不良表现,我也不好意思向其它的同学求证。

      休完春假,我又返回了G市,继续着我的不咸不淡的职场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终于从一只受人欺负的菜鸟进化为一根百无聊奈的老油条。

      彼时的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正是女人正当青春的时候,学会了花姿招展,也学会了淡妆浓抹。

      谢副总仍旧是副总,以他不喜欢加班行情来看,他想攀上总经理的位置也许还有相当长的距离。不过他不再在公司里搞办公室恋情了,我的加班也越来越少了,到后面几乎接近于零,我饶有兴趣地看那些新来的菜鸟像从前的我那样奔波于办公楼的各楼层,被迫加着可有可无的班,偶而有几个运气差的,还会碰上某领导的楣头。

      我的工作还行,与周围同事的关系处得也比较融洽,工资年年见长,颇有些小资的意味。可惜我完全没有小资的情调,除了很严格地按照老妈的吩咐争取天天晚上自己在家做饭之外,我还每天都坚持早睡早起。偶而在同事的邀请下,也会外出去过点儿所谓的夜生活。

      虽然是合资公司,工作繁忙得比牛还不如,但同事们并不缺乏做媒配对的精神与精力,二十四岁的我毫无悬念地成为她/们工作的目标之一。

      我总共相过三次亲。

      第一次是个西装男。我不知道他是由于海拔过低导致西装极度不合身,还是为了弥补海拔过低这一缺点而故意穿了一件大一号的西服,但在喝汤的时候,有好几次我活生生地目睹他袖子的一角被淹没在一锅美味的鸡汤里,最后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好心地提醒了他,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不再喝汤了。

      第二次是个话匣男。他一见我便如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的周伯通第一次见到了郭靖似的,一直以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架势跟我讲话,我听得头昏眼花,眼皮沉得快要搭下来。最后,我只好用一个长长的呵欠让他关上了他的话匣子。

      第三次是色狼男。从我们坐下来伊始,前二十分钟里,他一直盯着我的胸部看,如果他是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来盯的话或许我并不会觉得厌恶,但他却是看一下又飞快地把眼神挪开,跟着又控制不住地把眼神移回来的那种,让我觉得这样的人很伪善。等到后来他趁着拿酒杯来摸我的手时,我不得不把手里的红酒打洒在他的裤子上,他手忙脚乱地去了洗手间,我便买单闪人。

      虽然我才二十四岁,但在一个全都是已婚人士的办公室里,我简直与公害无异,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该好好地找个男人把自己嫁掉,连我老妈也是这么说。

      我试想过许多遍,如果我真的要把自己嫁掉的话,这就意味着我得跟另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任他抱我吻我任他在我身上予取予求,可如果我一旦想起这个人不是罗禤的话,我的身体便会生起许多鸡皮疙瘩,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悲哀地发现,原来我的身体和我的记忆一样固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固执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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