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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献歌,还是吻 ...

  •   游到海水深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海面总是不平静的,来回荡漾的海浪搅乱了光的传递,让人类王子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扭曲。

      爱丽儿休息了一会儿后摆摆尾巴,游到不远处的珊瑚群去寻找可以她认识的海鱼。这边的水域要比极圈温暖许多,也看不到平时吃的那些磷虾。

      爱丽儿发现了许多种类的鱼,浑身花斑的、长着很多触须奇形怪状的……很多鱼儿都是极圈没有的,还好她这八年里每年都会在这边住些时候,现在不至于连能吃的都找不到。

      她拣了几个贝壳和海螺捧在怀里,再拎起一只长满尖刺的海胆。觉得差不多够两个人吃后,爱丽儿重新游回了海面。

      哗啦——她海水中探出了上半身,剔透的水珠无法在她光滑的皮肤上停留,只好从她白腻的小腹和腰身上向下不停地滚落,回到海洋的怀抱里。

      爱丽儿将有些碍事的长发向后甩了甩,然后朝王子的方向慢慢游过去,到了礁石旁边后撑着身子坐上去,将海贝和海胆都放在上面。

      她有些庆幸没有抓鱼,否则肯定不能将鱼放在礁石上面。鱼儿那么活泼,放上去没多久就会蹦跶回海水里。

      爱丽儿看向坐在旁边的王子殿下,忽然觉得他的视线方向有些不太对劲。

      她顺着亚伦的目光,慢慢看到自己的胸口……紧密串联的珍珠不能完全遮挡住她的丰满绵软,那美好的曲线和深沟完全暴露在外。

      如果是平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王子殿下这暗沉的眼神下……爱丽儿蓦然红了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挡住他的眼睛。

      「不,不可以看!」

      亚伦看着少女娇羞动人的面容和神色,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发出了吞咽的声音。爱丽儿听见以为他饿了,转身拿起一个贝壳递给他。

      亚伦看着她期盼的眼睛,下意识伸出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贝壳。

      已经知道自己不久悲惨命运的海蚌,正紧紧闭着它白黄色的蚌壳,面对黑暗的未来做着最后一次微弱无力的抗争。

      亚伦拿出了绑在腿上的小刀,面无表情地沿着壳缝割了一轮,然后切断合壳肌,将鲜嫩的蚌肉暴露在光明之下。

      爱丽儿闻着散发在空气中的腥咸鲜味,饿了半天的肚子也叫嚷起来。

      迎着王子殿下的目光,爱丽儿无地自容地捂住脸,扑的一下跳进了大海。然而她还没有游出多少距离,身后就传来了沉重的落水声,这让她不得不停下游动的尾巴转过身去看。

      王子殿下又掉进水里了!爱丽儿连忙游回去,抱住亚伦的腰。

      两人的身体再次接触,亚伦这次用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准她再离开。爱丽儿觉得手腕被他抓得不太舒服,无意识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掉。

      这力度大概真的很大,人鱼的身体强度极高,但是爱丽儿的手还是被他勒出了一圈白色的痕迹。

      王子殿下一定是又在害怕她离开!

      爱丽儿安抚地抱住王子,脑袋靠着他的胸口蹭了蹭,表示自己不会离开他。然后她带着王子慢慢游回礁石边,又把他推上去坐好。

      「不要害怕,王子殿下。」她温柔地说,「我不会离开你,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王子殿下身体放松了一些,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爱丽儿重新坐回礁石上,看着亚伦为两人处理那些食物,娴熟得让她有些惊叹。她浸在水里的半只鱼尾缓缓摇摆着,浅白色的尾鳍如薄纱般透明,荡漾在波浪中。

      亚伦将蚌肉切出来,在海水里清洗了一会儿,他的视线稍微在那只美丽且富有力量的尾巴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移开,开始用刀慢慢给蚌肉切片。

      还欣赏着排列整齐的蚌肉,爱丽儿嘴唇上忽然传来了微凉湿润的触感。

      亚伦看着她,张开嘴巴,啊了一声。

      爱丽儿茫然地看着王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他啊了一声,然后按在唇上的蚌肉就顺势进了她的嘴里。

      「谢谢你。」

      吃饱喝足后,爱丽儿坐在王子的身边,尝试着和他交流。

      「我叫爱丽儿,你叫什么?」

      她歪歪头,看着亚伦毫无反应的脸,试着用手指着自己,开口慢慢说:「爱丽儿~」

      亚伦看着她,眼里终于稍微有些波动,微微启唇,用清哑的声音重复:“爱丽儿。”

      嗯?这是人类的语言吗?

      爱丽儿好奇地眨了眨眼,听着从他口中有些怪异又相似的发声,点点头。

      「王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次王子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像她一样指了指自己,回答:“亚伦。”

      爱丽儿跟着他试了几次,终于准确地喊出来:“亚伦。”

      亚伦听着她分明轻灵却像在撒娇一样的叫声,眼睛倏地点亮了,忽然伸出手臂一把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爱丽儿猝不及防被埋在他的胸口,红着脸下意识用手顶了顶,没把他顶开。

      “亚伦~”她软软地喊了一声,双手撑在他锁骨上重新顶开两人的距离。

      她看着王子,刚想说些什么,视线忽然落在他的锁骨和自己的手背上。

      颜色……好像不太一样?

      爱丽儿将他松散的扣子又往下扯掉了几个,双手摸着他健壮的胸肌,看看他巧克力色的皮肤,又看看自己的手臂。

      王子怎么黑黑的……原来王子也不一定是白色皮肤的吗?

      她抬头看了看亚伦包容的双眸,里面是灿烂的金黄,比阳光还耀眼。

      爱丽儿又红了脸,尾巴在水里摆了摆。

      虽然很黑,但是王子其实也挺好看的。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爱丽儿发现这个王子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她在水里游了一会儿,趴在礁石后面看着王子宽阔的后背,感觉他就像族里最稳重的战士一样,让人拥有安全感。

      事实上,从掳走他到现在,爱丽儿一直只是凭着一时的冲动,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然而,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将他带走,带回她生活的大海里成为她一辈子的伴侣。

      但是……人类王子好像不能在水里呼吸。

      她苦恼地背过身,靠着礁石。

      童话故事里面,王子到底是怎么和人鱼少女一辈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他是吃了什么让他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的东西吗?为什么她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八年,她偷偷溜到温带这边的日子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个月,遇到王子这个愿望,虽然早已成为了她的执念,但因为那无望的可能性,她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如果真的救到了一个王子该怎么将他带回去。

      爱丽儿叹了一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献歌,还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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