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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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堂这一次没有躲开，刘东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侧脸，顿时一阵头晕眼花，支撑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紧接着又期盼地看向了陆晰。
如果换做以前，他只要稍微有一点磕了碰了，陆晰总会第一时间投来关切的目光。
不过这一次，阿堂抬头看向陆晰的眼睛，就只看到一片冷漠的疏离。
阿堂的心里密密麻麻地疼痛起来，不用陆晰回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没有跟你动手，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陆晰忍着病痛平静地说道：“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阿堂愣了一下，然后才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对不起，以前没有好好对过你……”原来被喜欢的人冷漠地拒绝的滋味是这样的，他如果早知道的话，一定从一开始就学着如何对陆晰微笑。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陆晰一眼，终于确认陆晰看向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那种闪得人睁不开眼的光芒的时候，才缓缓转身离开。
陆晰家里的客厅不大，可是阿堂离开的时候步伐沉重，短短十几步的距离，走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每一步都觉得踩在刀尖上一样，也不知道疼得到底是伤口还是心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阿堂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摔在地上烂成一坨的奶油蛋糕，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捡起了一块，也不嫌脏，直接张开嘴塞了进去。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奶油蛋糕，原来味道也不如想象的那么甜美。
陆晰始终白着一张脸看着阿堂的背影，心里的难过不必阿堂少，但是看到他狼狈的背影，却又隐隐觉得痛快。
不管阿堂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起码最后这一个照面他没有输。
等到阿堂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陆晰也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往下栽倒。
陆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艾玛陆少，你可算是醒了。”杨文远坐在床边，正好看到陆晰睁开眼睛，松了口气似的说道。
陆晰眨眨眼，浑身发虚，头脑却异常清醒，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印在眼前。
“我手机呢？”陆晰一张嘴声音哑的厉害，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地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陆少，你手机被你砸碎了，你忘了？”刘东刚好走了进来，提醒陆晰。
这么一句话就让陆晰彻底连幻想都破灭了——收到了楚景航发来的视频，然后他把手机砸在墙上摔得稀巴烂……一切都不是梦。
“记起来了。”陆晰就着杨文远的手灌下了几大口水，声音清亮了许多。
“操他妈！要我说就雇几个人把那小子削一顿，这他妈也太欺负人了，把咱们当成什么呢！”杨文远早就听刘东说了事情的经过，肚子里的气不比刘东少。
刘东小心地看着陆晰的脸色，听到杨文远说起这话，立刻责备地踹了他一脚，然后跟陆晰说道：“陆少，你这一场感冒睡了差不多两天，我就差给你家里打电话了，真是吓死人了。”
“怕什么，反正死不了。”陆晰淡淡地说道：“生场病也好，起码去去晦气，以后看人清楚点，不至于瞎成这样。”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刘东松了口气，他就怕陆晰的倔脾气，想不开一直钻牛角尖。
“不然我还能怎么想？”陆晰深吸一口气，“跪下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来爱我吗？我他妈丢脸丢的够多了，自己疼死也不想再去求他。”
陆晰没有装假，他对阿堂是真心的，掏心挖肺地喜欢了那么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心里滋滋啦啦疼绵延不绝的，可是难受归难受，他还不至于那么不清醒。
“操，就这么算了真是便宜那小子了！”杨文远狠狠地骂道：“陆少你放心，我早晚得给你报仇！”
陆晰没理他，他现在需要时间来愈合伤口，刚刚甜了不到一个晚上就被一个炸弹炸的粉身碎骨，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任何跟阿堂有关的事了。
“我在医院里住了多久了？”陆晰突然问道。
杨文远和刘东心里一沉，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尼玛！你们给我悠着点！就这么点小感冒还至于住院吗！这得多少钱！赶紧给我把病房退了！”陆晰心疼地叫道：“你们心里真没点数，就知道胡乱给我祸害钱！”
刘东看着陆晰，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倒是有些庆幸。陆晰到底不是从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遇到这么大的事也能不露声色地藏起来，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陆晰很快办了出院手续，在医院里面睡了两天，除了身体还有些发虚之外，感冒倒是全都已经痊愈了。
出院的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地上班去了，毕竟恋爱没得谈了，业还是要创的，不能就这么甘心做个人生输家。
可是没想到他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居然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阿堂这两天一直都在公司里等着他，刘东和杨文远始终都在医院陪着陆晰，因此也并没有人来公司赶他走。
那天他离开之后就后悔了，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弃，他尝过陆晰对他好的滋味，也有过那么温情的时光，可能放弃了陆晰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而且他也不觉得还会再遇到一个比陆晰还要好的人。
陆晰看着他，心里的疼痛逐渐清晰起来，真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才能解恨。
“我应该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陆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阿堂心里一痛，强忍着扯了扯嘴角，难看地笑着说道：“老板，我签了五年的合同，你不能就这么赶我走了。”
陆晰心里一沉，其实他大可以付给阿堂一笔违约金让他赶紧滚蛋，可是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陆晰不想承认心里还是对这张脸心动，想到以后彻底见不到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正好这个时候杨文远大大咧咧地开门走了进来，看到阿堂的一瞬间也愣住了，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大声骂了一句就想挥着拳头过去打人。
好在陆晰及时清醒过来，手疾眼快地拦住了他，镇定地劝说他：“别动手，在公司动手影响不好。”
“陆少，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可我和东子咽不下！”杨文远还想往上扑。
“你管他去死！”陆晰高声说道：“他想留就让他留下，反正不过是个普通的员工。”
阿堂看着陆晰无所谓的表情，胸口痛得发麻。他倒是宁愿陆晰会强硬地赶他离开，也不愿意看到陆晰这么无所谓地容忍他的存在。
杨文远听到陆晰这么一说才慢慢放松下来，但是眼睛还是狠狠地瞪着阿堂。
“你待会找人把他的东西搬出去，别在我办公室里碍眼，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陆晰跟杨文远说道。
阿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陆晰肯让他留下就应该感恩戴德了，他怕要得再多，连站在这里看陆晰一眼也成了奢侈。
“晚上下班叫上东子，找个地方喝一杯，我请客。”陆晰最后又说了一句，然后就拿着水杯施施然地离开了。
阿堂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堂最后被杨文远打发到公司的仓库里面坐着，空间狭小得要命，他这么高的个子坐进去实在是憋屈得不行，天气又逐渐炎热起来，时间久了非得中暑不可。
可是为了陆晰，阿堂全都忍了下来。
当天下了班之后，陆晰如约叫上两个哥们出去嗨了一把，挑了海市最繁华的酒吧街，也不怕花钱了，一头扎进去就点了不少酒水。
阿堂自从下了班就一直跟着他们，在酒吧里也是一直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晰。
他知道陆晰酒量不好，尽管知道有刘东和杨文远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还是觉得只要远远看着陆晰心里也舒服一些。
陆晰并没有看到阿堂也跟过来了，酒水刚上来，就嚷嚷了起来，跟刘东他们敞开了怀喝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他太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了，起码能有一分钟忘记自己瞎了眼做的傻逼事都好，至少心里能不那么难受。
陆晰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很快就喝得晕乎了，胃里咕噜咕噜搅成一团，干呕了几下就忍不住了，匆匆示意了一下就往卫生间跑去。
刘东和杨文远也喝了不少，顾不上那么多，也就没有跟着陆晰一起，可是谁也没有注意楚景航是什么时候来的，恰好陆晰刚刚离席，他就直接大步跟了过去。
阿堂这边刚刚摆脱了一个搭讪的女人，再一回头正好看到这个景象，心里立刻燃起一股怒火，迅速起身也跟了上去。
陆晰痛快地吐了一场，用清水撸了一把脸，就摇摇晃晃地出了卫生间，迎面正好撞上了楚景航。
“怎么喝这么多？”楚景航扶住他，眉头禁皱，隐约还有些嫌弃的表情。
陆晰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脑袋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立刻捏紧了楚景航的手，脸色也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怎么了？”楚景航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低声问道。
陆晰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太阳穴，感觉意识开始慢慢和身体分离，但是却又觉得异常的清醒，只是浑身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难受得不行。
“小叔叔……我疼……”陆晰听见自己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
楚景航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变了脸色，立刻扶着陆晰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声音急切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然后又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冷静了下来，很小心地试探道：“书培……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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