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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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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25岁。
一个不上也不下的岁数。
而我,正巧也在这不上不下的年月里生活着。
从前一直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
直到现在,25岁的生日里。
我才知道,我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活着才活着。
“生日快乐。纪流。”筱滢给我发了短信,祝我生日快乐。
“谢啦,亏你还记得。我都已经忘记了。”
我,纪流。
人如其名一样,曾经所记忆的一切,都如流水一般,忘记了。
唯独只记得的,是我的名字。我的工作。
“嘿!你还真忘得一干二净麽?怎不见你连我也忘记啊?”筱滢故意嗔道。
“滢大人如此善良体贴又那么的关心人,小女怎敢忘记?”我也故意笑着复合道。
放下手机,对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我的工作很简单,也很繁杂。
说起来,就像个保姆也不为过。
其实也就是众人口中,较为诗情画意的统称:秘书。
统计着这些天送来的稿件和资料,不时的在电脑中输入所需要的数据已经是我的家常便饭了。
手机“嗡嗡嗡”的再次响起。
还是筱滢。
“诶,认真的。你真的不想见栩涟吗?”
看着这一排的字体,那上面的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栩涟。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都时时刻刻要求自己要忘却,要失忆的人。
是的。
我所记得的,只有我的名字。还有我的工作。
我只能记得这些,也必须只记得这些。
“不想。”
这是实话,也是虚话。
那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问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将他给忘记了?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释然跟他所在一起经历的一切?
如果有可能,我会选择跟他见面吗?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中顿时炸开。
疼。
我回筱滢的答案,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定甚至是不留余地的。我知道这两个字“不能”意味着什么。
然而,为什么在心里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和痛苦感在无尽的蔓延呢?像熬得许久的药汤,不,比药汤还要苦涩难熬。
我后悔了,是不是?
我轻笑着问自己。
然而自己又告诉自己说,“不,你做的对。”
许久以后,筱滢没有再发来消息。
直到生日的这天晚上。
11点终结的那一刻。
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里。
蓝色耀眼的跳动着。
打开一看,是久久也不能平静的心。
“11:59分,生日快乐。纪流。”
短信的末尾署名是:栩涟。
这几年来的委屈和痛苦一并的在这一刻迸发。
我哭得痛彻。
也清醒得痛彻。
我还记得他!
我还忘不掉他!
我竟然还爱着他!!
像是在世纪末到来前的宣泄一般,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条短信。
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你?
为什么还要给我发消息?
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已经那么绝情的选择离开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找我?!
为什么!
我哭得无力,也哭得无奈。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你哭,你要记得。
最后一次……
我始终没有对他给我的祝福给予回复,因为我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结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开场白。
虚伪的问候已经对我们都不存在任何的意义了。
他明白,我也明白。
我们只想要真心的祝福对方而已,仅此而已。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真心也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无力呵……
“栩涟……”
我轻轻地唤着这么多年都不曾再唤过的名字。
已经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以上的时间了,唤起你的名字,不再存有温暖,不再存有感动,也不再存有幸福和甜蜜。
多么空洞,多么冰冷的记忆直直地刺穿我的神经,使劲地冷酷地敲打着我。
一点一滴。
“栩涟,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噢~你赶紧下楼,我们见面说!”我满心欢喜的给栩涟打电话,想要将内心此刻极其兴奋的心情也传递给他,让他与我一同分享这样一种喜悦。
我考进了央大了。
我们一同许下的愿望,我们一同努力的方向,终于看到了。
我们终于可以再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绕着操场跑步,一起看这夜晚的星星发呆了。
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欢欣吗?
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骄傲和幸福吗?
夜晚的星空非常的明亮,一闪一闪地眨巴着双眼。像个孩童一样的天真和稚嫩。
我哼着歌儿飞奔向你的宿舍楼。
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我的笑容越来越大,已经快挂不住了。
“涟~!!”我飞快的跑向你,紧紧地扑进你的怀中,说道:“我们终于可以再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看星星了!我考进央大了!!我们是同一个班级!!”我已经高兴得快哭了。
但那时的你,我并没有注意到你脸上的表情,没有兴奋的神色,只有那抹冷冷的视线。
久了我才惊觉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说话,只是将手往身后放去,一个很娇小的身影在你的身后缓缓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时呆住了,疑惑地看着你。
而你只是那么静静地,静静地慢慢说道:“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只是刚才来不及在电话里讲你就挂机了。”你用右手拨开我拉住你的左手,继续道:“这是我的女朋友。”
我明白了。
在那一刻,我就晓得。
我们曾许过的愿,不会再实现。
我们曾说过的话,不会再重复。
我们曾走过的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直都是我在犯傻,一直都是我在犯痴,以为这样的跟你靠近,你应该也会对我有感觉。
但是,你一直都把我当做朋友而已,对不对?
我也只是……你一直以来的“伙伴”。
“喔……那很好啊。你终于肯开窍了。”我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下来,看着你身旁的她说道:“你好!我是栩涟的好朋友,纪流。”
为了不让你烦恼,为了让自己清醒,我特意在说“好朋友”这三个的时候加重了音。
而她,只是那样害羞,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微红着脸颊向我点点头,说:“你好,我叫妍馨。”
原来,你喜欢的类型,是这样温文可人的。
原来,你喜欢的类型,是这样让人想要保护的女生。
呵呵……
原来,一切也只是我自作多情的后果。
我活该。
“那,我先走了。”我匆匆的说完这句话,不敢望着你的眼睛,只是低下头,转身赶紧跑掉。
多么狼狈,多么可悲。
其实你完全没有错,错,只错在我。
我们并不曾说过,是那种关系。
我们也不曾说过,我们的喜欢是那样一种喜欢。
我们也不曾说过,我们只要对方,其余的都可以不要。
那样的誓言,我们没有。
那样的温柔体贴,我们没有。
那样的眼神,我们还是没有。
所以,只是我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星空下,做的一个美梦。
所以,只是我一个人还自顾自的埋进梦中,不肯醒来。
其实,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梦中而已。
而你,只是幻觉。
那一天的你,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的样子?
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像关心她一样,关心着我的心。
我始终无法再忆起你那一天的模样了。
那样的模糊,那样的陌生。
我打开手机,进入短信息的收件箱,选了你刚才发的那条短信,删除。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
不再是昨天。
所以,曾经,也永远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