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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整个乞巧宴,何晴有一半时间不在会场,不是去看切磋擂台赛就是一个人静静的盯着地面发呆,一天下来,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晴儿后来去哪儿了?怎么都没有看见你?”

      何初喝了不少酒,心情明显愉悦,脸颊微红搂着旁边的女儿。

      “里面有些热,我出去吹了吹风。”何晴解释。

      何礼轻笑一声,目不斜视,没由来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位公子看着很壮实啊。”

      “是哪家兔崽子……”何明远是个两杯倒,这个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挣扎着坐起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能看上我们家女儿?”

      何晴满头黑线,她觉得这便宜爹有点瞧不起她。

      何初手一横就把刚坐起来的人按下去,“醉了就安安心心睡觉管这么宽干什么。”她转眼,拍拍女儿的手,笑得无比慈祥,接过便宜爹的问题,“是哪家公子啊?”

      何晴:“……”

      她没急着回答,先是眼神一转,狠狠瞪了一眼肇事者何礼,这催婚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熟悉。

      “就是那次去清音寺和我一同的公子。出去散心的时候,他恰巧碰上了我,轮他值守,我们俩就一块说了说话,他顺路把我送回来的。”

      “哦?是那位庄公子呀!”何初眼睛一转,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人怎么样?家中几口?可有意中人?”

      何晴:“……”

      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逃不掉,也躲不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对何晴而言,催婚放到古代依旧是现在进行时,二十七八的现代何晴是大龄剩女,被老妈天天逼着去相亲,十七八的古代何晴也是大龄剩女,平时虽然不说,但时机一到,依旧要直面爹妈的夺命连环问。

      为了彻底断绝土豪娘拐到银河系的思想,何晴干脆利落地回答:“普通朋友,没有兴趣,他是好人。”

      何初头顶冒出一排问号:“……啊?”

      何晴重重地点头,确认自己说的话:“娘你不需要在这方面为我担心,他对我是真的没有想法。我的小目标是攻略全宇宙,走上人生巅峰,是断不会停滞在这里的!”

      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何晴此时此刻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乞巧宴上她对他无意中说的那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后,那张呆滞的脸上一片空白。

      回答是什么,她都不用猜的。

      今天晚上过于失败,没有好好把握乞巧宴这么重要的剧情,算是她写作生涯中的一个耻辱。

      何晴暗自咬牙将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并表示以后一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呵!”还是那道欠扁的声音。

      何晴扭头继续瞪着这个目无尊长的便宜弟弟:“呵什么呵!你喜欢你上呀干嘛扯我!”

      何礼抿唇,眸中笑意不减,“我只是觉得那位宽肩窄腰很符合吸引女孩子的形象,你怎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话又瞬间吸引了土豪娘的注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目光灼灼的目光转向何礼,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更劲爆的消息。

      何晴咬牙,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
      不就是说了他一次皮包骨头吗?怎么能记仇成这个样子,到现在都还记得还拿这件事还涮她玩,有意思吗?

      “亲爱的弟弟,账本核对的怎么样了?算了第几遍了?有效果吗?看出问题了吗?需要我帮你忙吗?”何晴换了口气,打算转移战地,欠扁的声音适时的传出来,挑起了某人的战意。

      “不用!”

      “哦?真的不用吗?我看你最近因为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的,都有黑眼圈了。”

      “你应该先担心你自己。”

      “哎呀,你都核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点成果,我当然不着急了,慢工出细活嘛,更何况大致眉目已经出来了,我就等你叫我那声姐姐大人啊!”何晴给他抛了一个媚眼,笑的贱贱的。

      小样,你问我结婚对象,我就问你开学作业!
      来啊!互相伤害啊!

      何礼:“……”

      马车里终于也安静下来,何晴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假寐。

      这两天她也是天天熬到很晚才睡,今天早晨又为了挑选衣服首饰早早起床,这么折腾一天早困得不行了,好不容易得空有个休息的时间,自然要抓紧。

      作为混迹商场的老油条,何晴对于财务管理这一块是真正的老手,这是她的老本行,她倒也不慌,麻烦的是古代的账本写的过于繁琐杂乱,和她现代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几天她全在归纳整理,正事儿倒是没干几件,总觉得速度宛如龟爬,对此极其不满意,干脆绘制了几张表格下交给下面的铺子,让他们从今天开始按照那张表格上面所写的进行记录,再把先前的账务按照表格统一整理,一起递交。

      这么算算已经好些天过去了,收账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剩下几天估计就要真的大忙起来了。

      这么想着,何晴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抓紧这宝贵的休息时间。

      **

      谢绝了一切客人,何晴就像长在桌子上一样,进行闭关。

      账本成卷成卷的递交,何晴的桌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很快已经摞的把她整个人挡住。

      迷失在茫茫书堆里,何晴像一个工作狂魔一样,脑子里不停的进行运算。

      她处理了一部分账务,确实发现有些地方出现了纰漏,找准了方向以后再处理其他的,速度也就加快许多。

      “紫薇,咱们今天出去一趟,调查一些东西。”何晴打扮随意,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儿女,抱着厚厚的一摞纸,“小燕子好好看家,千万不准别人动我桌上的那些东西。”

      一大早两个人就出了门,直奔城西的那些铺子。

      何晴这次去是要实地取材,调查一些东西,账本上的数目金额与实际的不太相符,她需要核实正确。

      尚奕,是何晴名下的一家书铺,收录整理各处的散稿进行整合,排列成册,印刷出版。

      这家书铺不算大,在京都确实很有名,是原身亲力亲为收拾出来的,这是唯一一家与何家没有联系,只与何晴有挂钩的铺子。

      何晴先是直奔尚奕,打算把怀里的东西放下。

      尚奕的老板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摇椅上,晒着阳光喝着茶,享受安然闲逸的午后时光。

      “白爷爷!”何晴大步走进去,把怀里抱的那厚厚一沓,往桌子上一放。

      “唉?晴儿,快进来,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我又收到一批好书,你要不要看看。”白爷爷放下茶盏,连忙站起来招呼何晴。

      “不了,最近比较忙,改天一定来。”何晴拍了拍桌子上的东西,“这些东西您我先放在这边,待会儿来取。”

      说罢就脚底抹油领着紫薇去了隔壁街的一处茶坊。

      茶坊名叫画双阁,处在商铺里的好位置,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是何晴在京都收入最好的一处地方。

      这地方的基数大,账目数字差距也大,所能察出的纰漏也就越多,对比也就越明显。

      查账目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那些利用自己的职权从中牟取暴利的人她也见过不少,这么几年过去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可以淡然面对,但是却没有想过当这些羊毛出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滋味。

      她来不及想,直接体验了一把,眼睁睁看着柜台伙计用两罐“琼浆玉液”换了自己的票据,再接下来,那些票据会跟着众多的票据一样,制成账本送到自己的桌子上。

      那个时候,原本一桌子的普通饭食的价格可能就会往小减一倍,代价不过也就是两罐子白送的饮料。

      当着面被薅羊毛的滋味很不爽,非常不爽,相当不爽。

      所以当她拿到两份数据对比其中的差异之后,内心犹如火山爆发,差点直接刷起袖子冲到这里当场干一架。

      老娘辛辛苦苦挣钱,你从中略施手段就分走一大半,当老娘是瞎的吗!

      尝了一口店家送的“琼浆玉液”,火气更甚。

      “这就是两瓶最普通的糖水!”

      她今天乔装打扮就是为了便衣深入观察这座茶坊,好确认自己的判断与实际有没有误差。

      一顿饭她点了略贵的菜肴,靠天生的扯皮能耐和不低的小费,和伙计打听出了不少事儿。

      包括粮食菜价,他们的工钱人数,房租地皮等等,打听到后面何晴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已经确定,这家店存在着猫腻。

      龙头已经确定,何晴也不多留,吃完饭就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又带着紫薇跑了其他的铺子,打听出不少事儿来,她也不挑,随机进去,大铺小铺几乎没有一个例外,账目全都有问题。

      回到尚奕的时候,天基本已经黑了,何晴点上油灯借着灯光翻看她带到这里的那些账本,她过的很快,只是粗粗掠一眼,没有翻完就扔下账本,面色铁青的坐回椅子上。

      “小姐?”紫薇站在旁边胆战心惊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么恐怖的样子,那眼神藏着漩涡,活脱脱的像要吃人一样。

      何晴深知账务不对,并不是买卖办法出了问题。

      尚奕所采用的买卖方法就是何氏所采用的,尚奕的账目完全能够核对上,可其他的商铺,不管大小却是没有一家提供出清晰明确的账目。

      小票作假也只是其中一个手段,但水分不会过大,只能占些小利。

      那些人也够聪明,把其中一大部分的银钱归结在了通商运输上,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现代发达,几乎都是靠人力运输,吃喝住店,马车租金这些都是成本,再加上各地物价不一,这些东西就更难以确认,也更好下手脚。

      反复呼吸几次才平复下心绪,何晴把那摞账本就留在尚奕,嘱咐白爷爷好好看管。

      那上面的账目她都已经核对清楚,大体也知道那些人可以在什么地方下手脚,家里面留了一份,这个作为备用的以备不时之需。

      何晴经过这几天也大概明白了,困扰何初何礼他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了,这账目做的很隐秘,很难看出其中的手脚,对于他们来说这也算超纲,难得还能坚定地认为账目有问题反复思量,商人的直觉果然不一般。

      她的商铺只是何家的一小部分,加起来的总额就如此庞大,如果剩下的那些也出了同样的问题,那么数字会有多大何晴已经不敢想了。

      定了定心思,何晴回府并没有直接去找何初说明情况,而是委婉的向她要了几家类型不同的商铺账本。

      她要确定一个大体的范围,而不是盲目瞎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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