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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贰拾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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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端木苍带着邢云知叩响了0911室的房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尉迟潞便已猜到会是他们,他不情不愿地开了门,看到邢云知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邢云知故意挪开目光,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端木苍低眉浅笑:“放心吧,他又不会揍你。”
邢云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你走了可就说不好了……”
“嗨,早啊!”苏娜娜一出卧室便看到他们,欢天喜地地打了招呼。
“早啊,娜娜。”端木苍走到沙发旁坐下来,同莫拉迪也打了招呼,“早啊,莫拉迪。”源自下巴的轻柔触感,让莫拉迪分外享受,它眯起双眼,恋恋不舍地看着端木苍移开了手。
“苍耳先生,你来有何贵干啊。”苏娜娜怀着满满的期待。
端木苍不由得笑了:“我虽是保释了邢云知,但学校还有课,我需尽早回去,故此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他。”
“放心吧,不会让他跑了的。”苏娜娜信誓旦旦地说。
“那没关系,他也跑不了多远。”端木苍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环递给邢云知,“把这个戴上。”
邢云知心中好奇,接过来左右瞧瞧,依着做了,还不忘问:“这是什么?”
“主要是用来检测你的生命体征的,同时可以追踪定位。危险的时候你还可以用它来报警。”说着端木苍在手环上上滑了一下,“这样还可以充当光源。”
“哇哦,好棒啊。”邢云知惊叹道,“不过摘下来就没什么用了吧。”他试着去摘手环,却发现那手环好像扣上之后就打不开了。为了防止掉落,邢云知选了较小的挡位扣上,这下便如镶在手臂上一般,任他如何用力,也取不下来了。他惊诧道,“怎么回事?”
“它有生物识别系统,只要戴上就摘不下来了。除非它无法检测到生命迹象——你死了,或者你把手砍下来。”端木苍轻描淡写地说道。
“哇哦,太血腥了。”苏娜娜捂着眼睛说,“别砍别砍——”她张开手指,露出两只眼睛,“这没刀。”
邢云知轻哼一声:“再怎么说这也是橡胶材质,把它剪了不就行了?”
苏娜娜摇头晃脑,叹息道:“唉……邢云知,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给你戴这个就是防止你逃跑的,若是能轻易剪开,戴它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会跑的——再说我能跑去哪啊……”邢云知满腹牢骚,他不甘心道,“肯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摘下来。”
端木苍温和地说:“有啊——不告诉你。”他站起身来,欲走,“若无旁事,我便先回去了。”
“等等。”苏娜娜及时叫住他说,“如今多了一个人,这房间住不下了。”
“所以呢?”
“我们要换个大点的房间——换个有两间卧室的。”苏娜娜语重心长地说,“当然了,我也不指望邢云知能负担得起,所以你来出他的那份——”苏娜娜依次指过自己、尉迟潞和端木苍,“三个人均摊——而且,邢云知在这居住期间,所有花销由你来出。”
“好,你先垫上,我回头转给你。“端木苍一边咕哝着苏娜娜掉钱眼里了,一边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娜娜目送端木苍离去,她困惑地摇着脑袋:“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尉迟公子,你认识他那么久了,你应该知道吧——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在上学,他哪来的那么多钱?”
邢云知问:“他很有钱么?”
“嗯,这么说吧,北京的郊区的一隅有一座山,山腰上有一栋别墅,而他,是房主——你说这算不算有钱?”
“难以置信!”邢云知被惊得目瞪口呆。
“是吧!”苏娜娜就知道她和邢云知是知己。
“无聊。”尉迟潞不愿参与他们的话题,他拿了两瓶纯净水,为苏娜娜烧开水去了。
“我跟你说,他们两个有秘密。”苏娜娜贼眉鼠眼地说道。
“看得出来。”邢云知晃着手臂研究那只手环,“就比如,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他是从哪弄来的——市面上没得卖吧?”
“这很高科技么?”
“不算么?”邢云知反问。
“那你是没去过那个半山腰上的别墅,那里有更多高科技的小玩意。”
邢云知感慨万千:“娜娜,我曾迟疑过,绑架你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现在我无比肯定,太正确不过了!”
苏娜娜翻了个大白眼,不由得嘴角抽搐。
苏娜娜带着邢云知来到酒店大堂,她向前台的接待员表达了自己需要换房间的诉求。但这位初来乍到的姑娘不熟悉流程,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把现在这间房退了,重开一间?”
“可以啊,这样正好方便我算帐。”随后她报上了自己的房间号,递上了房卡。
接待员打开电脑,查阅了0911室的消费状况,随后她打印出账单请苏娜娜确认花销明细。
苏娜娜看着那张长长的账单,目瞪口呆:“怎么这么贵?”
邢云知瞥了一眼,随口说:“考虑到这家酒店的最低价位和你们居住的时长,这个价格还可以接受。你不是挺有钱的么,还嫌贵?”
“有钱就可以随便花么?”苏娜娜一副心疼的样子,哀嚎着,“我的红票票……”
苏娜娜不情不愿地在账单上签字确认,并表示她要刷卡付账:“我跟你说,就赖尉迟潞,他非把他的卡借出去。”
“什么意思?”
“听说过芦苇酒店么?”苏娜娜拿银行卡。
接待员在电脑上进行了一番操作,接着拿出POS机,刷过卡后递给苏娜娜。
“好像是一个国际连锁酒店?”邢云知在脑海中搜索有关这家酒店的信息,“听说他们家服务特别好。”
苏娜娜一边输入密码,一边说:“不仅是酒店的环境好,服务好,餐厅的食物更是超级好吃——芦苇酒店是尉迟潞他家开的。”
“真的假的?”邢云知不信,“上海这么大的城市不会没有分店吧,你们怎么不住过去?”
“所以说啊,都赖尉迟潞。”苏娜娜咆勃地说:“他家酒店只认卡不认人。芦苇酒店自创立以来就发出过三张免单VIP卡,一张给了尉迟潞他老爸的朋友,一张给了一个又懒又贪吃的朋友,他主要是用那张卡去芦苇餐厅吃霸王餐,最后一张卡留在了尉迟潞手中——不过在来上海之前,他借出去了。没有优惠的芦苇酒店可比荣耀园还贵。”苏娜娜可怜巴巴地望着邢云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哀怨了吧?”
“为什么借出去?”
“那个人带着他久别重逢的妹妹去旅游了。”
“又是一个朋友?”
“是的。”
接待员将打印出来的银行卡消费明细交给苏娜娜签字。
邢云知说:“你们的朋友还真多。”
苏娜娜盯着接待员交给她的那张账单,满腹牢骚:“我倒宁可没那么多朋友——我就不用花这么多钱了!”她转而对接待员说,“我要一间带两个卧室的套房。”
“好的。”接待员应下,随后又在电脑上进行了一番操作。
“你换了大房子,不是要花更多钱么?”
“那没关系,你的那份由端木苍来出——我不会给他看账单的。”苏娜娜眨着她那双乌黑而明亮的大眼睛,俏皮地说。
接待员提醒苏娜娜开房需要交付押金。苏娜娜听过后连连哀叹。
邢云知恍然大悟:“你想虚报!”随后不忍道,“这样不好吧,他不是你们的朋友么?而且我听说,他是尉迟潞的老大?”
苏娜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是。”邢云知觉得奇怪,试探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我说啊,他们有秘密。”苏娜娜是万般不情愿地又刷了一笔钱,因此手上多了一张帐单,她把这张单子交给邢云知,“保存好,日后找端木苍报销用——你要是给丢了,你的那份就你自己出。”
邢云知低头看着手上的账单,神情复杂:“娜娜……”苏娜娜接过接待员递来的新房间的房卡,“嗯?”
“为什么帮我?”
“这你别问我,问端木苍——他为什么保释你?”
邢云知苦笑:“他说你会告诉我。”苏娜娜一拍脑袋,“是哦,他有跟我说过。不过这事不着急,改天再说——哎呀,你别想那么多,安心待着就行。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你应该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邢云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苏娜娜,心中好似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他突然一下抱住苏娜娜,吓得苏娜娜大惊失色:“你干什么呀?”她试着推开邢云知,但没能推动。邢云知哽咽道,“谢谢……”苏娜娜心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她拍了拍他的背,“好啦好啦,不客气。”
拐角处,尉迟潞推着几个行李箱带着莫拉迪匆匆赶到,却怔怔地看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