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些人》唐君二

21、 色狼注意

　　（我们回来了
　　赶紧开学，该发生的发生，该发展的发展）

　　“林乙，我们去买狗吧。”姜离突然说。
　　“又来了。”
　　“走啊。”姜离已将穿好了外套。
　　“大晚上的，你抽什么疯。”
　　“那我们明天去买吧。”姜离十分的好说话，说着又把外套脱了。
　　“你会养么？”林乙鄙视地瞄姜离，养自己都还让人捏把汗，德行。
　　“放你那啊，我每天来看看就行。”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姓姜的。”
　　“我还没决定买什么狗，到时候再说。”姜离自顾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白痴……闭嘴，我先接个电话。”林乙掏出手机接电话。是姜嫄打来的，电话那头吞吞吐吐， “怎么了，姜嫄？”姜嫄声音怪怪的，姜嫄说没事，林乙疑惑没事姜嫄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林乙怎么问姜嫄也只说没事，却一直絮絮叨叨说安苗去了乡下，电话一直打不通，莫文送弟弟去了外地暂时回不来，推三阻四地问林乙什么时候回去，林乙觉得姜嫄似乎有什么事情，平日里的姜嫄虽然看上去很怯弱，但并不神经质，林乙想了一下，说：“我明天回来。”
　　“我明天回去了。”林乙挂了电话之后，这样对姜离说。
　　“不准。”姜离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只是他说“不准”，不容置疑地。
　　“你说……”林乙正要发作，姜离却已经走出门外了，林乙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没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反正也要开学了，不如早点去学校也好，姜嫄那边也不知有什么事，林乙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毕竟是只身在外的小孩子，万一有什么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况且她住在林乙的房子里（姑且这么说），完全任她自生自灭林乙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再者，再者，谁要陪那家伙去买狗啊，还自己不养，放别人家里，什么世道，什么人啦，林乙鼻子哼气，加紧把东西摔进行李袋里。
　　林乙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舒服得直伸懒腰，“真宽敞啊，终于不用再跟人挤了。”林乙完全忘了之说以出现那种状况完全是自己找上门去的，想到这里林乙的舒适心情又打了折扣，林乙想起走的时候那家伙的脸黑得像星星月亮都要升起来了一样，算了，不管怎样，总好过真的去买狗，那家伙是要数星星还是要数狗怎样都无所谓啦，林乙现在要好好睡一觉。
　　林乙醒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另一个白天。林乙打着呵欠晃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姜嫄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林乙暗笑，怎么越来越回去了，跟刚来的时候一个样了，这段时间都白混了吗，心里虽想着，但也不动声色，自己洗漱去了。
　　出来之后林乙发觉自己很饿，才想起自己回来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林乙决定先找点现成的吃的，但在冰箱里翻找半天一无所获的林乙无奈了，其实也并没有翻找半天，事实上冰箱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要形容的话基本上就是空空如也，林乙跑到客厅问姜嫄冰箱里怎么没有吃的，倒不是林乙大惊小怪，实在是自这一干人等入住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这种状况。
　　“那个……因为，这两天我都没有出门买新的……所以……”姜嫄脸色白白的。
　　“现在几点了啊。”林乙真的是很饿。
　　“两点一十三分了。”
　　“你有没有吃饭啊。”林乙准备转身进屋换衣服出去吃饭，顺便问了一句。
　　“没有。”
　　“哈？怎么还没吃？”
　　“我，我不敢出去……”
　　“哈？”
　　“这两天，我觉得老是有人跟着我的样子。”
　　难怪，林乙哈哈笑出声，原来是遭遇色狼了啊。“走吧，出去吃饭吧。等我先换件衣服。”林乙走了两步突然愣住，心中涌上一阵恶寒：要是我再晚几天回来，除了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之外，还会看到什么……
　　回来还不到一周，林乙就彻底屈服了，林乙承认，这回来的生活更是无聊，下午接到朋友的电话，学校附近的酒吧晚上有活动，朋友的乐队也会有演出，问林乙去不去看，林乙二话不说就答应一定去，林乙本来对这些不感冒，但是，实在是好无聊啊。
　　傍晚出门的时候见姜嫄就顺便问要不要一起去，虽说自从林乙回来后姜嫄基本就和以前一样正常了，但还是很少出门，林乙觉得扔下人家自己一个人出去玩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姜嫄马上就说要，因为，实在是真的很无聊啊。
　　酒吧里气氛不错，所以林乙他们直到节目结束才离开，一到外面，空气热乎乎的，走了不长一段路之后就开始冒汗了，虽然已经喝了太多饮料，但林乙还是决定再去买两罐去去暑，林乙朝街边的自动贩售机跑去，姜嫄冲林乙喊：“你快点。”一边慢腾腾的往前走。
　　深夜了，街上静悄悄的，空气有些燥热，偶尔一丝浮风却吹得人脸上爽爽的，转过街角，更静了，姜嫄抬起头看，天是黑色的，色泽均匀，上面稀稀拉拉的散布着些小小的星星，姜嫄伸了个懒腰，大大的吐了口气，林乙还真是慢啊，停下来等他好了。
　　林乙拿到饮料回头看，姜嫄却已经转过街角了，林乙小跑着跟上去，等到终于也转过街角的时候，林乙的下巴却险些和饮料一起掉到了地上。
　　林乙跑过去，看到了浮在半空的姜嫄，林乙咽了口唾沫，饮料都没拿稳，林乙看清楚，姜嫄不是浮在半空中，是被人举在半空。
　　一个的少年，虽说是少年，却有和林乙差不多的身高，白色的棒球帽压得低低的，阴影遮盖了大部分脸，但仍然掩盖不了年少的事实，展露在外的部分无一不透露着孩子气，确切的说是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孩子气的气质。少年站在街道中央，单手踹在口袋里，姿态悠然地望着林乙这边，“哎呀，原来不是一个人啊，真是运气不好。”少年开，精致的嘴角总是恍若不自觉地微翘着，嗓音清丽，态度貌似恳切，口吻却稍嫌戏谑，浑然天成的嬉皮笑脸。
　　“你在干什么！”
　　“工作啊。”少年状似诚恳地回答。
　　林乙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少年的另一只高高举起的手，正抓着姜嫄的脖子，而那个少年，莫名的浑身散发着让林乙的每个运动细胞都高度紧张起来的危险气息。
　　“放手。”林乙呵斥。
　　“我是要放手啊，因为被元绪人看到了。”说着那少年真的松了手，摔到地上的姜嫄才开始虚弱的挣扎起来，企图往林乙这边爬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平衡。少年揣着双手，悠然的看着林乙。
　　林乙很愤怒，尤其是小鬼的那嬉皮笑脸的德行让林乙很火大，林乙捏紧还拿在手里的那罐饮料，使出当初殴打姜离是的力气，朝那小鬼面门砸去。不要仗着自己是小鬼我就不敢打你，暗器才脱手，林乙也跟着冲了过去。
　　饮料飞过去，准确的砸在少年的额头上，少年却动也不动，连嘴角都一样上挑着，直到紧接而至的林乙朝他挥出拳头的时候，他才有所动作，上身后仰，一个优美的弧度，完美的躲过了林乙凌厉的一拳，借势一个后翻，身体腾空状态竟一记侧踢，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再一个稳稳的落地，而林乙，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一头栽出去老远，顿时头晕眼花，自尊心严重受创的林乙狼狈爬起来准备继续迎战，却发现那个原本悠然自在的对手，以同样搞笑的姿态蹲在地上双手揉着额头，还自言自语：“被打了，被打了，竟然被打到了……”似乎自尊心也受了不小的伤害。少年看林乙爬起来，竟腾出一只手指着林乙的鼻子大声指责：“我明明是放手了的啊，为什么突然冲人家丢饮料，哪有拿饮料丢人的！”
　　那边振振有辞，林乙的火更大了，“丢你怎么了，我还揍你呢！”林乙又上前，企图一顿拳脚相加，少年一一避过，但渐渐失去了耐性，一边躲闪一边叫嚷：“住手，我生气来了，再打我就直接把她杀掉算了。”说着真的就伸手去抓地上的姜嫄，林乙勉强赶上，挡在少年面前，一拳挡开了少年伸出的爪，少年脸色一暗，撤回爪子转而一记手刀直刺向姜嫄，林乙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伸手去挡。
　　挡住了，林乙却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身后的姜嫄身上，姜嫄这才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林乙顾不得惨叫的姜嫄，四下搜寻着对手的踪影。
　　“哎呀，又闯祸了。”林乙循声望去，却看见那小子正蹲在对面的两层超市楼顶边上看着自己，惊觉林乙看见了自己，少年“啊”了一声，站起来跑了。
　　林乙连一声“站住”都没能叫出来——“……人类么？是猴子吧……消失了啊……果然是灵猴吧……”林乙吊着下巴半天也只支吾出这么句。
　　姜嫄除了惨遭林乙坐了那么一下之外，基本并没有受什么伤，倒是林乙，一副惨相，幸好那小鬼真的走了，林乙松了口气，这才觉得手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又一声惨叫，这次是林乙，因为他的手臂竟然正稀里哗啦的滴着血，林乙觉得自己更加头晕眼花了。
　　“要不要报警？”姜嫄声音在抖。
　　“这么超现实的事……”算了吧，林乙没仔细思考这件事，林乙在想那小鬼究竟用什么东西割了自己，竟然那么锋利，难怪他逃的那么快，不管怎样，总之现在还是先回到住处再说，幸亏离得不远，林乙站起来按着伤口往家里走。姜嫄紧紧的跟着。
　　眼看就快要到家了，林乙却看到了姜离，林乙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姜离，虽然站在路灯下，却满脸满身的阴影，阴沉的家伙。
　　林乙企图无视，假装视而不见往他身边走过。
　　“喂——”姜离先说话了，视线移到那满布血污的手臂上之后就没了下文。
　　“哈，是姜离啊，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林乙没功夫等姜离的下文， “不用回答了，我正赶着回去，再见——哇——”林乙话还没说完，就哇的一声跪到了地上，肚子猝不及防的挨了姜离狠狠的一拳，林乙凄惨地趴在路边狂吐酸水，这是今天受的最重的伤了，林乙能想到的就是。
　　挨了一拳再猖狂不起来的林乙老实的挂在姜离的背上任他把自己背到随便什么地方，跟在后边的姜嫄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小心翼翼的问要去哪，“医院。”姜离说。